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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节

      “......”
    没遇过比江问还难缠的人,逢宁有点不耐,往门口随意一指:“那你走吧。”
    江问无声地看着她。
    小黄狗不知道两人在干什么,在逢宁脚边蹲了一会,就去咬江问的裤脚。
    她往浴室走。
    江问转身,摸到门把手拧开,说了句:“那我走了。”
    逢宁有点诧异,回头。
    门被撞上,发出砰地响声。
    她探头看了眼,玄关那已经空荡荡,江问真的走了。
    这人脾气也是...够阴晴不定的。
    逢宁发了几秒的呆。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别的什么。
    到阳台上往下看了一会,没看到什么。
    逢宁去浴室放水,感觉水温慢慢从冰到热,正准备把狗抱进来。
    门铃声被按响,逢宁擦了擦手,走到门口,“谁啊?”
    熟悉的声音传来:“除了我还有谁。”
    逢宁把门打开,望着去而复返的人,“怎么了?你不是走了吗。”
    江问:“我不能回来?”
    逢宁:“......”
    一眼就看见他手上拿的东西,逢宁反应过来:“你专门去买了双拖鞋?”
    江问把临时买的谢丢地上,嗯了一声。
    逢宁彻底无言了。
    江大少爷终于如愿换上了拖鞋。像领导视察一样,在客厅环视了一圈。
    两个人进了浴室,逢宁找出个盆。江问把袖子挽起来,半蹲半跪。他腿长,在这个小地方有点伸展不开。
    小黄狗有点抗拒洗澡,呜咽挣扎着。
    两人一狗较着劲。逢宁单手固定住它的腿,拿着香皂搓泡沫。小黄犟着,另一只蹄子乱动,甩了她满脸的水。
    逢宁都气笑了,摆了下头,用手背擦脸。明晃晃的照灯下,她眼睛亮亮的,还有水光。偶然一抬眼,江问也在回看她。
    一愣,有点尴尬。
    两个人都同时停了下来,不太自然地把脸撇开。
    花了半个小时,把狗洗干净。逢宁找来吹风机,把毛给它吹干。完了用一块大浴巾把狗包起来。
    站起身的时候,忽然听到咕咕的一声。
    逢宁动作一顿。
    他们对视一下,她说:“你没吃饭?”
    江问也不尴尬,声音低低的带点抱怨,“没吃啊,一直在等你。”
    可能是错觉,逢宁从他这句话里,居然听出了点委屈的意味。
    看了看客厅的挂表,她说:“那你去吃饭吧,这里差不多忙完了。”
    江问:“吃什么?”
    逢宁莫名:“我怎么知道?”
    他理所当然反问:“我带着狗在寒风里等了你几个小时,难道你一顿饭都不给我做?”
    逢宁无话可说。
    她把狗安置好,去厨房洗了个手。早上出门前下了几个饺子当早餐,锅碗还泡在水池子。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
    江问在外面打了个电话,进了卫生间。
    “逢宁。”
    江大少又开始喊她。
    “又怎么了。”
    逢宁举着个锅铲出去,看见他的瞬间,声音戛然而止。
    江问赤.裸着上半身,单手撑在门框上:“你把刚刚的吹风机收哪去了?”
    逢宁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用锅铲指着他:“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一点都不觉害臊:“我衣服都湿了,不能穿了啊,感冒了怎么办?”
    江问见她不理自己,又说,“你就想让我难受对吗?”
    逢宁没见过这么大还这么娇气的男人,“在一个单身女人家里脱衣服,这种是很危险的行为你知道吗。”
    江问:“?”
    他说,“那你克制一下你自己,别对我有什么想法就行。”
    “......”
    脸皮这种东西就是锻炼出来的,豁出去一次,剩下的就简单多了。有生之年,逢宁居然也能被他噎的没话说。
    她定定看了江问一会,从口袋摸出手机。
    “你不如把裤子也脱了。”
    江问:“?”
    逢宁冷笑一声,举起手机,咔嚓咔嚓,对着江问上上下下拍了几张。
    他一个机灵,下意识捂住胸口。江问故作镇定:“你干什么?”
    “你不是挺能的吗?”
    逢宁前后摇了摇手机,“你脱啊,最好脱光。我正好拍个全套,把你的裸.照和联系方式一起发到黄色.网站上去,还能多几个人欣赏,你觉得怎么样?”
    江问呆若木鸡。
    “吹风机在客厅茶几上。”
    扔下这句,逢宁转身回厨房。
    十分钟之后,江问穿好衣服出来,“你是我见过心肠最歹毒的女人。”
    逢宁没理他,矮下身,从冰箱里拿出来几袋速冻食品。
    江问说:“我不爱吃这个。”
    逢宁抬头看她一眼,把东西放回去,“饺子呢,吃不吃?”
    “不吃。”
    她暗暗翻了个白眼,没什么好气,“那您想吃什么?”
    “吃面条吧。”
    “我家没面条了。”
    江问指挥她,“你用饿了么app,现在买,有超市外送。”
    他吃面条还有诸多要求,不能太软,也不能太硬。
    逢宁耐着性子给他煮。
    江大少爷靠在旁边,神清气爽地指挥,“盐和醋都别放太多,比例控制在2:1吧。还有,我不爱吃姜蒜...”
    终于,她不耐烦了,缓缓开口:“你再说一句?”
    江问噤声。
    过了会,他小声道:“你凶什么凶。”
    锅里的水煮沸了,算了算时间,逢宁用筷子捞面条:“你念经念的我脑子疼。”
    “我昨天帮你找狗,差点被车撞了。多说两句话你就烦了?你就是这么感恩的吗?”
    他重复上次的卖惨战术,这次,逢宁丝毫不为所动,“说实话,你往道德制高点一站,我还真没什么话能反驳你。但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从出身就待在道德盆地。道德绑架对我没有用,你要是识相点,就现在出去,爱干嘛干嘛,要是再像个苍蝇在我耳边嗡嗡嗡,别怪我不客气。”
    江问气笑了。
    逢宁慢吞吞补充一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学过武术。”
    江问:“......”
    ...
    ...
    出于礼貌,江问吃东西的时候,逢宁就坐在对面陪他说话。
    洗了澡的小黄狗懒懒地在四周逡巡着,走走趴趴。这个时刻,有些微妙。客厅的电视机正在放综艺,餐厅的灯光是温馨的暖黄色的,窗外下着细细的夜雨。
    曾经的点滴,好像从记忆里慢慢苏醒。有几秒钟,久违的,陌生的温暖侵袭上逢宁的心头。
    冷不丁,江问出声,“你也想吃?”
    逢宁回神,“啊?”
    “你盯着我筷子发呆干什么?”
    逢宁随口说,“我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你吃完没,吃完了就走。我要洗澡睡觉了,明天还要上班。”
    江问这次没再作什么妖,默不作声地,解决完碗里剩下的一点东西。
    外面雨还没停,逢宁给他拿了一把伞,“你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江问在玄关口换鞋,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