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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节

      当然,他也不是真不着调。
    他是一个极为理智的人,在觉得有自己不喜欢的政策出来时,也会公开非常有逻辑去分析和反驳这些政策。这些政策十个里面八个是关于学生的。
    在他引导下,m大这些年学生的凝聚力,远远比别的学校要强。
    陈付山并没有听宫老的话,特意带什么人来学校。
    他敲了敲门,在得到允许后进门。
    布尔见到陈付山,开心起身给陈付山倒咖啡:“sam,你可真是太忙了。只有学生能每周五见你,我都抓不到你。”
    陈付山朝着布尔点头感谢,但婉转戳穿了校长的客套话:“我的邮箱和手机一直都在运作。”
    有事情直接找就可以。他可没收到过校长的信息。
    布尔被戳穿了也不气恼,大笑起来:“哦,你这点冷静和理智可真叫人讨厌。”
    嘴上说着讨厌,但布尔完全没有讨厌陈付山的意思。他就是喜欢有能力的孩子,尤其是陈付山这种又是在m大念过书,又在m大当教授的,简直和他亲生孩子一样。
    布尔将咖啡送到陈付山面前,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他愉悦放入了两包糖一包奶,这才问了陈付山:“sam教授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陈付山言简意赅交代了一下:“我想结婚了,所以需要人帮我代这学期剩下的课。明年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将经历放在婚礼和现在的项目上。”
    布尔挑眉,拿着搅拌棒搅拌着自己的咖啡。
    咖啡滚烫。香气浓郁,弥漫到了整个房间都充斥着这股咖啡的香味。
    他坐到了自己皮制沙发上,带着笑容祝福着:“哇哦,恭喜。”
    陈付山顿了顿,平静且恳切道谢:“谢谢。”
    布尔热情问了一声陈付山:“那下学期你还要开课么?或者是仅仅只在学校当一名挂名的荣誉教授?我想荣誉教授这个头衔听上去还是很酷的。”
    他朝着陈付山挤了挤眼睛:“现在年轻人都喜欢酷的。”
    陈付山沉默了片刻。
    他原本是想要辞职的,完全没有想到布尔会给他一个荣誉教授。要知道这不是校长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情。
    布尔也像是才想到这一点似的,恍然记着还有流程:“噢对,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得大家同意才行。那么明年,明年开学前,我们或许可以再商量一下,聊一聊?”
    陈付山拿起咖啡尝了一口。
    没有加糖和奶的咖啡,带着苦涩和些许的酸味,回味过来还有一丝微不足道的甜。很昂贵的味道。
    他端着咖啡杯,很明白校长听出了他的意思。
    校长并不希望他提出离开学校这个想法。不管是从何种角度来考虑,他都不希望自己学校极为有前途的教授因为任何原因离开。
    陈付山点头答应了:“明年我们再讨论这件事。如果说一切顺利得话。”
    布尔肉眼可见更开心起来:“哇哦,说不定明年我会迎来大惊喜。”
    两人咖啡都没有喝完,当然是要趁着这会儿再多聊聊天。这个是布尔单方面试图和陈付山多聊聊天。
    布尔对陈付山的项目兴趣有点,问了两句发现项目进展缓慢,非常可惜,随后就更热情问着陈付山关于结婚的事情:“对方是路婉婉?我听他们说的,是路家那位大小姐,对吧?”
    陈付山应了声。
    布尔惊叹:“哇哦,所以她真的原本有未婚夫?她为了你和未婚夫取消了婚约。他们两家的股票跌了好多。很多人亏得厉害,都在骂这两家呢。”
    有的地方炒房,有的地方炒股。
    两家人股票狂掉,当然让不少人亏了钱。
    陈付山表示了一下:“他们之间并没有感情。这个婚约是九年前订的,很早。两家人主要是合作关系,孩子间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布尔挤眉弄眼。
    陈付山表情淡漠,半点没觉得有哪里需要挤眉弄眼的。
    布尔顺着这个话题问了一点比如如何相遇,如何相爱,最后怎么在一起的问题。陈付山一一回答,在细节方面特意说了很多。
    先说他们相遇是因为“红烧牛肉面”,再说他们相遇的时候路婉婉情绪很糟糕。
    后来说多了,连照片都说了。
    布尔校长本来听得很开心,听着听着觉得含糖量过高有点齁,再听了一段时间,他脸上笑容就逐渐僵硬,反思起自己为什么会想不开来问陈付山这些问题。
    狗粮太多,噎人。
    布尔听够了陈付山语气平淡秀着一场又一场恩爱,强行暂停:“啊,今天我想起来还约了我亲爱的女儿。我们下次有机会再聊?”
    陈付山将咖啡杯放下,点了点头。
    布尔庆幸着自己学校的天才教授人性尚存,亲自将陈付山送出办公室的门:“教授的课程安排的话,会有人负责的,不需要单独来找我。我想有很多教授乐意多赚点钱。”
    陈付山应了一声。
    m大课程取消得意外顺利,比陈付山想象中顺利得多。
    陈付山内心轻微松口气,这才打开手机联系起了岛上管家,让他帮忙借一艘轮船。规模不用太大,能够让他去将路婉婉接回来就行。
    岛上看到消息的管家:“……”
    管家打通了路家电话,转述了陈付山去接路婉婉的事情,获得了一艘轮船借调权。
    路家确实有一艘轮船,不过这艘轮船平日里是接待游客的。好巧不巧,这个时间点正好是工作日,也是旅游淡季,所以轮船可以稍微绕路一下,去和贺家的轮船碰个头。
    管家把轮船信息发给了陈付山。
    陈付山看了眼登船时间和地点,当即打车前往目的地。
    他随身携带的东西不多,无非也就是一个包。包里塞着钱、手机、卡、简单的换洗衣服,以及……一本户口本。
    远在公海上的路婉婉,此刻和齐蔓穿着救生衣,系着绳子,趁着大家都去赌场的时间,在甲板上玩能直接滑入大海的滑滑梯。
    她逐渐开始厌倦船上生活,却也全然没想到陈付山已经在过来接她的路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陈付山:【平静】我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我就是顺便感情用事一下。
    ps:家里事情比较多,接下去日子估计会日三。八月初陪家里人,八月下旬估计就要换地方住。下两本开文的话,都会争取存稿多一点才开,但开坑后完结速度会非常快(点头)。
    第98章
    游轮出海为了有一定的可玩性, 都会在船上放一些可以入海的气垫设施。
    有滑梯,也有海上弹簧蹦床一类。
    路婉婉从滑梯上“咻”一下入大海,整个人都沉入海中。她睁开双眼在海里畅游了片刻, 才从海里探出头来,对着上方的齐蔓咯咯直笑。
    海水将她的头发整个糊到了脸上,滴答答在往下滴水。
    路婉婉甩了甩头,将自己脸上的水珠甩掉,很自然到滑梯边上,让船上的船员将她拉上去。
    齐蔓做了好准备, 一样“咻”一下下去。
    直接沉海。
    齐蔓很快出了水面:“水里看外面真好看。明天夏季款可以出点这种款式, 就水和光的感觉。”
    路婉婉在上面披上了浴巾:“玩的时候不要想工作啊。”
    齐蔓湿漉漉爬上船:“就是因为想工作才能赚钱,才能有资格玩好吧?”
    两个人趁着人少玩了个尽心, 一起披着浴巾往回走。
    路婉婉刚才玩滑梯的时候挺有劲的, 现在折回去就又没有什么劲头了。海风吹过来太凉, 凉得她稍微哆嗦了一下:“我觉得我快玩厌海边了。整天在海岛上还出海,想去内陆。”
    齐蔓瞥了她一眼:“你就是觉得身边陪着的人不对。找什么想去内陆的理由。”
    天使幼儿园温度湿度都可以调节,对路婉婉而言根本没有海边和内陆的差别。一年四季还算分明,再过些日子怕是能见到下雪天。
    路婉婉笑了笑,没回应齐蔓这句话。
    齐蔓说的没有错。她就是身边陪着的人不对, 所以觉得海上无趣了。没离开陈付山时,觉得白天找不到人,晚上没完没了, 觉得扛不住。等离开了陈付山,又总会想到陈付山。
    她想去内陆就是随口说说,有这么个旅游的想法,不过细想一下又觉得自己一个人去也没什么意思。
    这么一说,她倒是想回天使幼儿园了。小豆丁们一个个可可爱爱, 时不时冒出一点童言童语,在不经意的荒诞间有着他们自己的逻辑性。
    孩子们天真善良,充满幻想。
    路婉婉心头叹气。
    一个生日派对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这群人难道就不上班不工作的吗?贺嘉祥作为贺家大儿子,不应该承担起整个公司的重责吗?
    路婉婉和贺嘉祥之间现在属于互不干扰的状态。路婉婉不希望打扰贺嘉祥的生日派对,担心回头又搅合出新的八卦。船不可能因为她一个人而转航,距离上岸怎么都还要过些天。
    贺嘉祥、白悦、她、蔺楠,在同一个场合中,简直就是别人八卦的注意焦点。他们这群人一旦搞出点是是非非来,那可真是怎么都说不清。
    噢,现在还有齐蔓参杂在里面,是非故事还有续集。
    两个人玩够了回房间去洗漱换衣服。
    路婉婉饿了,随便套了一条长袖连衣裙,将蓬松刚吹干的头发扎了个高高的马尾,从房间里出门。
    她拿着手机低头给齐蔓发消息:我收拾好了,要等你么?
    房间里的齐蔓飞快收拾好,开门出来,小跑到路婉婉身边:“走,去吃饭。”
    日常的自助餐,毫无新意的海鲜食材。
    路婉婉吃够了海鲜,喝着暖胃却寡淡的参鸡汤。无所事事看着周边的人。所有人都笑得非常开心,非常符合这个生日派对的气氛。
    过了这么些天,总算有个年轻人,拿着手里的酒往路婉婉和齐蔓身边凑了。他简直是在场所有男士眼中的勇士,含笑走到路婉婉和齐蔓的桌边,抬手示好:“两位漂亮的小姐,这几天玩得开心吗?”
    齐蔓抬眼看了一下这位年轻人。
    年纪小,轻浮,油腻,没什么才能的玩咖,庸俗的富二代,毫无特殊个性。
    齐蔓无趣收回视线:“挺开心的。如果你不来打扰我们吃饭,那我们会更开心。”
    年轻人长得算俊俏,不过比不过蔺楠和贺嘉祥。但他非常拥有自信:“怎么会呢?我是个很幽默的人,一起吃饭一定会更开心的。”
    路婉婉拿着勺子,完全没能理解年轻人的自信,茫然问了一声:“幽默的人会说自己很幽默?”
    齐蔓被路婉婉天然的话逗笑,轻微勾了勾唇角。
    面前的年轻人却完全没有听懂这话似的,依旧保持着他的自信姿态,先一步欢快笑了起来:“刚才难道不就是一种幽默么?路小姐也很幽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