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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书彦在冉静和他提这个要求的时候,几乎是呆住了,半天没缓过神来。
    “她很乖的,也不爱哭闹,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好不好。”故作可怜,她实在是太清楚自己在男人面前的优势是什么。
    看着这样一张脸,江书彦说不出拒绝的话。
    所以局面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三个人坐在同一辆车里,两个大人安静如鸡,只听到小朋友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妈妈我们这是去哪儿啊?”第一次坐小轿车,孩子声音里是难掩的新奇。
    “今天我们去外面跨年好不好?等晚上天黑了的时候会有烟花表演,还有很多五颜六色的彩灯。”毫不吝啬地给小朋友画着饼,冉静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真的吗?真的吗!我好喜欢烟花啊!”欢快的尖叫声回荡在车厢里。
    “但是~”简简单单两个字吊住了小朋友的胃口,冉静也不卖关子了,“你知道爸爸一向不喜欢我们去人多的地方,怕有危险,所以今天去看烟花表演是不可以让爸爸知道的哦,宝贝能做到吗?和妈妈一起保守这个秘密。”
    此刻如果有一面镜子,冉静就能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简直和哄骗小红帽的狼外婆没什么区别。
    见女儿还在犹豫,冉静接着扔出重量级的糖衣炮弹,“街上还有糊糖人的老爷爷哦~”
    有时收买一个孩子只需要一串不一定能吃到的糖果就可以了。
    不出意外,冉静从女儿那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以及信誓旦旦的保证,顺便附加了一句迄今为止她听到过的最牵强的安慰——“妈妈,我觉得爸爸他肯定能理解我们的。”
    但愿如此吧,冉静在心里祈祷。
    这次的落脚点换到了一个偏僻的别墅区,依山傍水。
    入夜了,屋外零星的灯光点缀着,远处传来一两声不知名的鸟叫,愈加显得格外静谧。
    下车后,冉静再一次和江书彦交代,“别给她吃路边摊上的东西,在人多的地方注意安全,千万不能让她脱你的手,糖不要给她吃太多,”
    意识到自己说得有点多,冉静不好意思地赔了个笑脸,“对不起,原谅我是个妈妈。”
    “没关系,我会照顾好她的,你放心。”
    江书彦表示理解,甚至还有些羡慕,能被人牵挂着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可惜他没有这种运气。“不过,你想好要怎么和她解释今晚不在她身边了吗?”
    冉静顺着江书彦扬下巴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女儿趴在后座车窗上,清澈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一脸迫不及待的小表情。
    冉静打开车门,蹲下视线和女儿平行,“宝贝,妈妈要先去给你准备一个惊喜,你先和哥哥去玩好不好?等准备好了,妈妈第一时间去找你们好不好?”
    没等来期待中的妥协,这次小朋友沉默了很久,“妈妈不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吗?我想要妈妈一起去。”
    童真的发问听得冉静鼻子发酸,忍着泪意抱住了女儿,“婉婉乖,妈妈也想和你一起去,可是要等一等,给妈妈一点时间好吗?”
    说到最后,声音还是变了调。
    察觉到母亲的难过,孩子懂事地回抱住她,“好吧,那你一定要快点来找我哦。”
    “嗯,妈妈一定。”
    这是她撒过最苦的一个谎,冉静泪在心里流。
    挥手和女儿说再见,看着山道上消失不见的车身,冉静转身走向那栋别墅群。
    严钦平靠在沙发上神色懒倦,手里的夹着一本厚重的黄皮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看着,冉静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来了?”眼皮略微向上抬,不轻不重地看了她一眼,“厨房在那边。”
    顺着严钦平的示意冉静成功找到了厨房的所在地,这是一个开放式的偏西式的厨房,长长的料理台摆满了今晚要做的食材。
    烹饪区摆着的调味料清一色都是新的,尚未开封过。
    冉静扫了一眼大致的原材料,数了八个菜出来,打算做给严钦平吃。
    整栋别墅今晚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稍大一点的声响在这里都能得到回声。冉静切菜切得小心翼翼,生怕声音大吵到客厅里坐着的那个阎王,惹得他除夕夜来发火。
    和客厅相比,餐厅的灯显得有些过分昏暗,色调偏黄,倒是很有老式日光灯的感觉。
    难看倒不难看,只是和整个后现代专修风格的别墅有些不太搭。
    从冉静进到厨房的那一刻起,严钦平的眼神早已不在手中那本【君主论】上有过半分停留。
    他的目光被女人窈窕的背影所牵引,停留在厨房各一个角落。
    “啊!”
    转个身差点撞到人,冉静吓了一大跳,转念一想,别墅里就两个活人,她还能撞谁?
    “很快了,炒完这个青菜就可以吃了。”冉静当然不敢和他说,你要是等不及了先吃也行,他极度讨厌别人给他做决定。
    锅里炒的是生菜,蒜末爆香,大火快炒,半熟出锅装盘。
    看着白瓷盘里盛着的那碗菜,严钦平恍然想起,已经有很多年没人给他炒过这个菜了。
    生菜生财,这世上哪还有人会在意他发不发财。
    两个人,八个菜,还附带一个汤,怎么看也是吃不完的。
    冉静下手的时候有意控制了分量,想着即便吃不完也不至于浪费太多。
    看着严钦平拿了一支酒出来,但杯子只准备了一个。冉静有些郁闷,暗自在心里编排,越有钱的人越小气,这话一点没错。
    她是能喝酒的,在家偶尔开一瓶,一个人断断续续也能喝干净。
    一瓶有点年头的好酒摆在眼前,能看不能喝,这跟一个脱光衣服的舞女给看不给摸有什么区别?
    贪婪的目光如此赤裸,傻子才看不出来她的意思。
    有点热,扯开了衬衫顶端扣着的两粒纽扣,露出性感的喉结,严钦平摇了摇杯中酒,猩红的液体在敞口杯中尽情晃动,问得漫不经心,“想喝?”
    冉静诚实地点头,美酒当前不尝不是人。
    “只有一个杯子,还要尝?”
    玻璃敞口杯举到她面前,不远不近的距离,只肖轻轻一凑,即可碰到酒杯边缘。
    递过来的那一面正好是他刚喝过的,嘴唇印杯子上的热气都还没有消散,清晰可见。
    他还在晃,红酒沿着杯壁荡出漩涡,一圈一圈又一圈,绕得冉静失了神。
    她仅有的意识只能感知到沉郁的酒香,热情奔放地汇入到她的鼻腔内,邀她细细品尝。
    酒若是穿肠毒药,那她恐怕早已病入膏肓。
    ps:
    故事现在的时间点在03年,小车并不普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