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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负

      荀卉从疼痛中挣脱出来,额角的冷汗和脸颊的泪水将她的脸面沾得湿淋淋,心跳声如擂鼓,房间一如回来时般寂静,她被无声的空气包围,不禁打了个寒颤。
    比起那幅似是而非的画像,她或许更应该先处理掉梁修齐留下的烂摊子,一味逃避不能解决问题。除了酒令智昏以外她找不到其他能解释梁修齐那一夜行为的理由,即便只是一个落在脸颊的吻,也是逾越普通男女关系的举动。她从来都只把梁修齐当成兄长,他的行为消解了她对他的信任。
    “我们需要谈一谈。”荀卉庆幸如今梁修齐和自己住在一个小区,不必再用这样糟心的话题毁掉一顿饭。
    梁修齐自然知道她要谈些什么,直说晚上在楼下公园见。
    同梁修齐各自坐在长椅两边吹冷风时,荀卉搓了搓冰凉的脸颊,后悔没有约在楼下奶茶店。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荀卉认真咬着字,语气如气温般冰冷,像在审问犯人,可她心底早就给梁修齐判了刑。
    “那一天,我很抱歉。”梁修齐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荀卉瞥见他的双手交叉在腿上,手背冻得有些红。
    荀卉揣在羽绒服口袋里的手活动了两下,仍觉得冷,“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向甄姐。”
    梁修齐听她谈起简向甄时面上却没有愧色,只是望着远处广场上稀疏的人影,轻巧地转移了话题,仿佛对她道一句歉便足够,“那天我们也是这样坐在公园长椅上,比现在坐得要近一些,你喝了好多酒,”梁修齐松弛地靠着椅背,“要是时间可以停在那一天就好了。”
    梁修齐是何等的精明,荀卉有理由认为他这是在暗示她在多年前那一晚也曾做出冒犯他的举动,仿佛他们只是你来我往地扯平了一盘棋局,她讨厌他这轻拿轻放的态度,她觉得自己一秒都待不下去。
    荀卉脚尖点着地作支撑,转了转脚踝,努力把语气摆的从容,“我希望我们以后还能体面地当邻居。”说完她便起身离去。
    她并不关心梁修齐和简向甄的未来走向,她只负责把与自己有关的部分关系撇清,感情不过如人饮水,她不必向谁告状,也没必要避之不及。
    梁修齐留在原地咂摸她话语中的决绝,仿佛被冷不防扇了一巴掌般抚着唇角微微笑了。
    荀卉去便利店买了一杯冰块回家作冰敷用,付款时打开微信界面才看见林鹿的消息。
    她进电梯时手颤颤缩进袖子,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勾着塑料袋,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阻挡了门外吹彻的寒风,荀卉伸出双手徒劳地互相取暖,如果祁衍在的话他大概会一边把她的手包进他干燥温暖的手掌,一边低沉着嗓音警告她下次出门记得带好防寒装备。
    林鹿又给她发了一遍那张画像,只是这次她用红色画笔圈出了一块,荀卉把林鹿的语音转成文字,一条条地看过去,省略掉累赘的语助词后她终于提炼出中心主旨——林鹿说她一定是画中女孩。
    那张照片在接二连叁的流转以后像蒙了一层晨雾般模糊,荀卉眯起眼睛找着林鹿口中确凿的证据。
    荀卉眼角有一颗小痣,颜色不太深,需要凑近些才能看清,平时随意打个粉底就能轻松遮住,以至于她有时都会忘记自己有这么一个痣。画中少女眼角的那粒痣隐在她鬓角的碎发里,若不是林鹿标下的红圈给她指示,她还真不会发现,那痣小得像是铅笔落下的一粒铅灰般微不足道,可竟然与她的痣对上了。
    荀卉刚回了她一个表情,那边林鹿便直接拨了电话过来,电话里林鹿语气兴奋,开始运用她广泛的狗血文学阅读经验展开天马行空的想象,“祁衍会不会是你高中那个男朋友整容来找你了?他们可都是江市人。”林鹿列举数条不着边际的线索用以论证观点,甚至把最开始祁衍对她漠然的态度也归为他的复仇计划的一部分,言语间俨然把祁衍描述成了因爱生恨的变态杀人狂,末了她劝荀卉尽早搬家辞职,及时止损。
    荀卉被她的论调逗得哭笑不得,可只稍稍动了动脸部肌肉,伤口便又作痛,她敛了表情挤干毛巾里的水分,继续敷着脸颊。
    自然不可能是什么前男友整容这般离谱的情节,可一切都在指向她一直以来不断刻意驶离的真相。
    如果,如果祁衍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那她昨天的口不择言便是将他的心踩在脚下,又用尖刀直捅得鲜血淋漓,想到这里她只觉自己颈椎森森冒着寒气。
    她太懂一片真心被曲解的感受。
    荀卉高一时短暂地喜欢过一个班上的男同学,她对于喜欢的事物向来都是怀着“虽信美而非吾土”的想法远远欣赏,她也只是将这份情愫埋在心底未曾倾吐。她仍记得那是一个清晨,她正在分发月考试卷,那个男生的名字越过装订线映入眼帘,她索性将他的卷子抽出,走到他座位边站定,高中生的课间大多被用来补觉,那个男生也不例外,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那男生头顶的发旋,荀卉正要将卷子塞进他课本书页的缝隙固定,他却忽地抬起头,平日里漂亮的眼睛里此时盛着愠怒。
    荀卉永远忘不了他的神态和语调,他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荀卉,你能不能别缠着我?”
    她当时只觉得委屈,自己从未做出逾矩举动却被他扣上胡搅蛮缠的帽子。
    直到后来多事者告诉了她从未知晓的事实——旁人将她隐秘的情感添油加醋地讲给那个男生听,少女心事在他耳朵里早已变了味,他对自己的偏见也不过因为听信了他人的一面之词。
    荀卉听后只觉得滑稽,没有什么能成为践踏他人爱意的理由,后来越想越气不过便提着酒去找梁修齐诉苦。
    可她现在又同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的男生有什么分别,先入为主地认为炮友之间不会有真感情,把自己的欲望强加在祁衍身上又把他的一切行为归结为欲望使然。
    她望着手机屏幕里眉目被描摹得生动的少女,想起了被自己辜负的那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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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二太讨厌了,以后不让他出现了,上一幕的他根本没得圆
    女主喜欢过的人也太多了吧,青春期躁动青春期躁动
    没写好,可能会修,今天太赶了,又赶又慢又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