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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他、他放我们鸽子了吗?”
    方槐柠说:“再等等。”
    这一等就是二十分钟,方槐柠的最近通话栏里多了一排号码,却始终只是单向箭头。
    他们还算有耐心,可是那头王复梁组的组员们却要更为谨慎一些。
    学姐来问了几次,王复梁都说快好了,渐渐地,仍然没见到人的学姐有点着急了。
    其实想想这事儿的确不靠谱,让一个送外卖的来给研究项目做翻译,虽然对方本职是外语系的学生,但再如何也不可能比a大相关专业的厉害,而且这种正经交流可不能随便开玩笑,要不是看在方槐柠也挺相信对方的份上,学姐是连这个机会都不会给的。
    眼看时间还差十多分钟,学姐道:“好了,看来你们选择的人出了点偏差,我只能执行二手准备了。”
    “啊?什么准备?”
    学姐微微一笑,瞥了眼方槐柠:“槐柠不知道吗?她今天正好来这儿玩,我让人上来了,本来是以防万一,没想到还真帮上了忙。”
    说着,学姐对一边的休息室叫了一声:“瑶晴,我们要开始了。”
    下一刻,一个漂亮的女生就走了出来,正是上回在a图遇见的那位。
    因为那边已经准备进行通话,于瑶晴没时间和方槐柠说话,只来得及对他笑了下,匆匆进了房间。
    王复梁也有点懊恼,朝方槐柠无奈地摊了摊手,也跟在了后头。
    方槐柠却没动,仍是站在那里,不时低头看看手机。
    午饭时豆豆点心馆来人了,却不是期望中的那个,方槐柠不知为何,脑海中忽然想起暴风雨里看见的那座简陋却牢固的木棚,总觉得的他不像是如此没有责任心的人。
    不到二十分钟,通话室的门被打开了,于瑶晴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到方槐柠竟然还在,脸上闪过一丝喜色。
    “哇,第一次做这样的工作,幸好没有出错。”于瑶晴心有余悸地说。
    方槐柠一手插袋靠在那里,脸上并没有面对熟人时的放松,哪怕听着这样的话也是一贯的高冷表情。
    他问了句:“结束了?”
    于瑶晴笑:“他们还没有,我先结束了,待在里面太紧张了。你呢,今天不忙吗?”
    方槐柠没有回答。
    于瑶晴还待再说,却见他正若有所思的看向楼下。于瑶晴跟着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勉强要说就是研究所门前的广场上站了一个男生,也朝着这个方向扬头看了过来。
    七八楼的距离其实不矮了,但方槐柠好像看清了对方脸上的神态,那种不用多言已经明白结果的神态。
    他看看方槐柠,又看看他身边的女生,似乎并没有上来解释或者打招呼的意思,只转身向停在门边的车走了过去。
    短短的时间里,方槐柠是犹豫过要不要下楼的,但他也知道,等他到了以后栗亭应该已经走了,而且自己下去又能说些什么呢。
    其实这种合作算不上什么,找人帮忙,结果对方因由耽搁,他们临时换人,事情也算圆满解决。但不知为何,看着那离去的背影,方槐柠只觉照在他身上的阳光莫名有些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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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了宋老师一个大忙,倪蔚年也算心疼方槐柠,放了他几天的大假,正好钱坤旅行回来了,找几个室友一起吃饭。
    王复梁还在底层被奴役,没办法前来,只有赵磅和方槐柠在。
    钱坤不是学计算机的,他是体育学院的,和方槐柠从小就认识,属于远亲,也不知道什么签运就分到了他们的寝室。他长得人高马大,五官端正,气质阳光,与方槐柠至少在外表等级上最为接近,一同属于整个理工宿舍楼的异类。
    他这回是去u市比赛的,还拿了奖,在和女朋友顺道旅游了一圈回来后,别提多舒心了,大手大脚的愿意给兄弟们破费。
    “今天请客,哥儿几个想去哪里搓一顿?”钱坤问。
    他以为方槐柠会选什么西餐厅素菜馆这种味道清淡的地方,而赵磅则是羊肉馆烤肉店这种无肉不欢之处,结果两人想了想后,赵磅忽然来了句:“去豆豆点心馆吧。”
    “啊?”什么地方?钱坤莫名。
    “啧,你忘了,上学期我们还点过来着,最近他们家好像出了不少新品,王大舌天天吃都没吃腻,我也想尝尝去。”王大舌就是王复梁,一点鸡毛蒜皮都要发朋友圈的小清新理工男。
    钱坤不能理解,只得转而看向方槐柠。
    方槐柠没说话,钱坤明白这是不反对的意思。
    怪了。
    以前吃过也没觉得特别美味,能打动赵磅和王复梁不足为奇,但打动方槐柠……难道是有了什么镇店之宝?
    “行。”
    钱坤大方的带着人向那儿挺进。
    他们兴致挺高,谁知去了却发现大门紧闭,点心馆上贴着一张“歇业一周”的告示牌。
    “怎么搞得,竟然关门?”赵磅遗憾。
    钱坤:“我们学校还有附近学校的活动大概都快搞完了吧,人家正好趁生意清淡调整调整。”
    “真是早不歇晚不歇的……靠。”赵磅生气。
    钱坤瞧着他,又瞥了眼盯着那告示牌看的方槐柠,眯起眼说:“哎,我觉得你们有点不对不对哦,老实交代,是不是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人,难道是大美女?你们这是带我来见弟妹了?是你吗?胖子?还是……我们大头牌终于遇见良人为他赎……”
    撩骚的后话没讲完就被方槐柠一个眼刀杀了回去。
    那头赵磅其实真想吃点心馆的菜,期待落空才不高兴的,不过听钱坤那没把的言语,他倒想起了什么。
    “哎,你别说,这里面还真有个了不得的人。”
    “哦?形容一下。”
    赵磅想了想,用了特别贴切的一句话:“力气像你,脑子像槐柠,脸像许妙妙的人。”
    “什么?”
    钱坤惊奇,自己的力气别说在理工男中,就算是体院里都算可观,而许妙妙可是a大出了名的美人,就看王复梁那小子日日魂牵梦萦就可知一二,方槐柠的脑子那更不用说了。
    所以……这是什么生物?
    “人造人吗?”
    他征求似的望向方槐柠,却得到了默认的回答。
    “意外吧?难以想象吧?可惜你见不到。”赵磅面对一脸好奇的钱坤,贱贱的耸了耸肩。
    不待他话落,身后寂静的街道上却忽然传来一阵机动车的马达声。
    方槐柠回头,瞬间一张熟悉的脸撞入了他的视线,仿佛从天而降般由远及近的慢慢行来……
    善于管理面部表情的头牌,第一时间咬牙才没有把嘴巴张开。
    赵磅就差一点了,慢上两秒的他直愣愣地看着那小车擦身而过,没忍不住“——嗷”了一声。
    其实他就是随口那么一叫,表达下自己的惊讶之意,没真要耽搁对方的正事。却不想,已经开出一段距离的小车忽然扭过了车头。
    不是想打招呼,也不是要退回来,而是直接失去控制向着侧面摔了下去,那里正巧是个斜坡,有好几级的台阶。
    当下几个大男人都吓了一大跳!
    最先回神的方槐柠第一时间跑了过去!
    第13章 小猫受伤了,进了救助站。
    那个斜坡说高不高,一般摔下去不太会受到什么太重的伤害,但也架不住有人摔得巧。栗亭似乎就属于后者,方槐柠他们靠近的时候见他整个人侧卧在地,双手在胸前环抱,疼得脸色煞白。
    “啊呀,这是摔到哪儿了?”赵磅紧张。
    方槐柠已经蹲到栗亭身边小心的查看,一边想把他扶起来一边问:“什么地方疼?”
    然而他才轻轻触到栗亭的身体,对方就像只虾米一般缩得更紧了,肩膀簌簌的抖着。
    “手……手疼吗?”方槐柠注意到栗亭一只胳膊不自然的僵直在身侧,扬起声音问,“还有哪里?”
    栗亭摇摇头不说话,下一刻就觉两只手臂从他的腰后和腿弯处穿过,他整个人被腾空抱了起来。
    方槐柠对身边道:“叫出租车去医院。”
    钱坤等人反应还算及时,愣了一下后,一个赶紧去拦车,一个则把倒在一边的小电瓶扶起安置在一旁。
    出租很快到了,钱坤坐前头指路,赵磅和方槐柠坐后头,只不过赵磅那身材一人就能占去大半的座位,为了不压到栗亭的伤处,方槐柠简短的思考过后不得已让栗亭半个屁股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而上身则靠在了胸前。
    栗亭一开始是被疼懵了,在熬过那阵刺激之后,他渐渐恢复了清明,面上痛苦的神色似乎被隐忍了下去。
    方槐柠感觉怀里的人动了动,想坐起来,不过方槐柠没有松手,横在他腰腹的手臂坚持得紧了紧,还算温柔的反对着对方的不配合。
    栗亭僵了下,直觉性的抬起眼,正对上方槐柠垂下来的视线,一个人的头顶抵在另一人的下巴处,这近在咫尺的距离足以让他们看清对方的脸,只可惜各自都面无表情,只两双眼睛显得格外的亮,里头清清明明的装着对方的影子。
    短暂又漫长的几秒过后,两人一道别开眼,栗亭没再挣扎,方槐柠也没说话。
    医院很快到了,这一回方槐柠没挡住人,栗亭在车停稳的同时离开了身下人的腿,自己打开门跨了出去,一步一步艰难的朝医院大门而去。
    这人真是太要强了。
    方槐柠跟在他身后想。
    这种情况肯定是急诊,医生让拍片,结果出来后诊断为肩膀脱臼,要复位,诊室里只能进一个人,三人面面相觑一番,方槐柠走了进去。
    就见栗亭躺在那儿,医生站在他身边,抓起栗亭的手臂上下移动着。
    栗亭穿得t恤被解开了几颗扣子,方槐柠注意到他右边的肩膀已经完全肿起来了,又红又紫,颇为可怖。
    “严重吗?”他忍不住问医生。
    医生哼了声:“两天里脱了两次,二度伤害能不严重吗?之前一回还好,但你自己接上了吧?”他看着栗亭,“还接歪了,后来又受了外力再次脱位,这是不想要手了啊?再严重可要做手术了。”
    两次脱臼?不是刚才摔得吗?方槐柠惊讶。
    栗亭不说话,只是闭着眼,颤抖的睫毛泄露了他此刻承受的痛苦。
    “是有点疼,忍一忍,肌肉要放松下。”医生还是比较贴心的,一边动作一边唠叨,说现在大学生放假了更要注意安全,不要一闹起来就不知轻重。
    方槐柠耳听他的话,眼睛却盯着医生的手,脚下一点点朝着床头而去。
    果然,医生说到一半时忽然手上用力,紧接着一道清脆的卡啦声传来,方槐柠在此眼明手快的抓住了栗亭的另一只手才防止他整个人从床上蹦起来。
    “好了……”医生动作利落,脱下手套走到一边去写病历。
    栗亭在床上大喘气,额头已遍布冷汗,隐约的感觉到有东西被递过来,他虚虚的睁开眼才看到是张纸巾,他伸手想拿,发现胳膊动不得,一只废了,一只被人压着。
    栗亭只能无奈的看着,想说不用了,但那纸巾下一时已落到他的脸上,轻轻的抹去他额头脸颊、颈项上的汗渍……最后在锁骨处停下了。
    “不急着起来,再躺一会儿。”方槐柠把纸巾收回,神态自若的走向那医生。
    “把手先固定,最起码一礼拜不要用,然后办住院手续。”医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