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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旖旎

      清晨的光无比温暖,空气也清新得很。
    慕川和江红尘没听过姑娘说这些情话,在外头听得津津有味,江红尘尚且端着,慕川早偷笑个没完。
    当顾清影向苏棠解释完他们往南域逃的原因后,小夫人皱着眉头,“所以我的花死了?所以真的不是要把我扔了?”
    顾清影小鸡啄米般点头。
    苏棠还是皱眉,“可是霜夜为什么也要跑?暗杀府仍然是暗杀府,就算先生不被独孤氏和云氏待见,我也没用了,可暗杀府还有用,难道他们不用留个卧底继续在中域呆着?”
    顾清影想了想,“唔,我也不知道……”
    江红尘握着马鞭瞥师兄一眼,“是啊,在下也好奇,你作甚要一起走?”
    慕川道:“本来我也不稀罕暗杀府。”
    他说得坦荡,江红尘无声笑了笑,本就没怎么奢望他能说什么动人的话,闻言也只想淡然,但内伤未愈,人一失落,情绪起伏,忍不住咳嗽两声。
    慕川侧了侧身,左手按在他肩胛处,一股内力游转之间,在他耳畔低语:“因为不放心你,因为舍不得。”
    “你就想听这个罢”
    辰光无声,暖阳洒泄,一路树影斑驳。
    很快又听见里头苏棠在问——
    “所以你一早就回来了?”
    顾清影有点心虚,轻轻嗯了一声,“就是……洛玉阳在城门外跟你求亲的第二天……”
    苏棠懊恼至极——
    “要是早知道你没在南域,我就——”
    她像是特别后悔,亏了很多很多,顾清影不解:“你就如何?”
    苏棠道:“我自己调制了一个毒药,滴进眼睛里,人会瞎,过两天眼睛会变成灰白灰白的。”
    外头的两人对视一眼,下意识凝神屏气。
    苏棠冷哼一声,“可以随便找一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借鉴一下西域制凶傀的办法,做好以后用上我的药,再弄死,把尸体弄得像是经年日久,死了很久了。”
    “然后送到南域去,就说我们给星罗斋善后的时候发现了他。当年汴氏不是屠了西宸氏吗,就说他们留下西宸氏的一个人,做成了凶傀。现在我们捡到了,从这个人的眼睛发现他很可能是王了然的父亲,特地把你爹送回来,大恩不用言谢,父子一个死了一个活着,也不算喜悦重逢,但王公子能认祖归宗,也是好事。”
    顾清影被惊住,“你……”
    苏棠晃晃脑袋,“我聪明罢?”
    “王了然不是对南域很忠诚吗,南域的人也都信任他。可如果他其实是西域人,所有人还会继续信任他吗?”
    “西域人不是暗中向南域靠拢吗,当年西宸氏被灭之时,虽然是汴氏挑头,但其余几家也见死不救趁火打劫,他们要是以为王了然是西宸遗孤,就会害怕他报仇,那么南域西域,没有人会待见他了。”
    听完这一计的慕川心惊肉跳,“宗风翊要是听了,一定立刻照办,杀人诛心,这也太狠了。”
    或许玖礿永远信任王了然,但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江红尘心有余悸,慕川又开始乐,“等见了那小子我要讲给他听,看他会不会吓出一身冷汗。”
    顾清影低头看到苏棠得意的样子,语气却沉下去,“为什么要这样?”
    苏棠眼锋一现,道:“他威胁你,我恨他。”
    顾清影沉默起来,苏棠立刻去安慰她,“你别想那些事好不好?我错了,我不说了……”
    顾清影哀哀地望着她,“我不希望你总想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我觉得你会很累。苏棠,我希望以后你再也不用想这些事情了。”
    苏棠被她搂着,手腕被她指尖压住,因没有病痛,身体的一切状况苏棠都不自知,顾清影怕她又生病,几乎神经过敏,隔一小会儿就把把脉,另手还在喂她吃糖葫芦。
    苏棠安静了一阵,依恋地抱着她,“你后怕吗,要是我真的嫁给洛玉阳了呢?”
    顾清影的眼神一下变得委屈,“怕。幸好你没答应。”
    苏棠对这个回答满意极了,忍不住笑起来,身体一动,蹭在顾清影怀里,手也不老实,在道人腰上轻轻一掐,眼前的糖葫芦顿时晃了晃,顾清影压低声:“你……你别乱动。”
    苏棠拿食指在她腰上戳,道人小腹一缩,忍不住哼了一声,苏棠抱怨起来:“为什么不行?我就想动。你腰上软软的,好好玩。”
    她心境跳脱,而顾清影前一刻还在哀伤幽怨,现在脸上都热起来,“别,别乱碰,你不困了吗?”
    苏棠道:“困啊,可是万一我睡了一觉起来你就没了呢,我才不。”
    顾清影心跳加速,呼吸也深重起来,小声道:“玉面先生说……你体弱,不能……不能……”
    她舌头都快抽筋,不知怎么说出来,很快面红耳赤,“反正,不能……那什么……”
    苏棠真的精神奇差,眯着眼睛睁不开,软声问:“哪什么?”
    她抬手拨开糖葫芦,顾清影那只手早就酸了,见她不想吃,便将红通通一串放回碟子上,苏棠耐心也不好,指尖又在她肚子上一戳,“我问你呢……”
    顾清影浑身一软,羞得话都说不利索,咬牙切齿:“就是……不能……太,太亲近……”
    苏棠有些丧气地哦了一声,想从她怀里出去,但随即觉得不对,死死抱住她腰不放,声量一高:“不对啊,刚刚我睡着的时候你还抱我亲我呢。”
    顾清影惊慌地望一眼车帘,心想要是因为面子挂不住就否认,一定会让苏棠难过,只能视线闪躲,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刚才……是,没,没忍住……”
    苏棠的侧脸在她胸口蹭了蹭,“那现在又忍住了?”
    她苦思冥想,“没道理啊……”
    慕川在外面憋笑憋得很辛苦,江红尘在他腿上一拍,“师兄多大岁数了,听墙根便听罢,笑什么……”
    慕川下意识动了右臂想推开他的手,一下碰到伤处,疼得倒吸一口气,龇牙咧嘴。
    江红尘忙要查看,被他用左手止了,示意没事,小声道:“不知为什么,我瞧着这道长这样就觉得特好玩。”
    苏棠把脸埋在顾清影胸口,觉得软乎乎一片特可爱,闷闷地抱怨:“什么叫太亲近啊,我非不能动吗?”
    顾清影艰难道:“你扭来扭去的,我心头就痒痒的……心跳也……快得很,你饶了我罢,乖乖的。”
    苏棠转开了脑袋,手指勾弄着顾清影一缕头发,半响没吭声,道人以为她真的乖下去了,正松了半口气——
    苏棠忽然轻轻扯了扯头发示意她低头,脸不红气不喘问道:“就只有心头痒痒的吗?”
    顾清影瞠目结舌,哑口无言,脸上的红好不容易散了一点,立刻又脸红得快滴血。
    驾车的江红尘听得苏棠问的这一句,虽然没看见她,只看着前方小路,仍苦笑着眯眼蹙眉,不忍直视。
    慕川忍不住笑出声,顾清影听得这声儿,顿时无地自容,简直想找条缝钻地底下去,偏偏苏棠疯疯癫癫地不觉羞愧,说起浑话来就精神得很,“都脸红了,看来现在你也忍不好啊,你说嘛,只有心头——”
    顾清影快窒息了,急忙打断她:“别,别问了……”
    道人又望一眼车帘,语气哀求:“他们在外面呢……”
    苏棠理直气壮,“那又怎么了,我不信他们就没上过唔——”
    顾清影捂住了她的嘴。
    声音戛然而止,慕川抬眼看到师弟一副别扭样地盯着自己,低声道:“不是,你看我作甚?你我本来就清清白白的,你家这夫人都学了些什么,姑娘家家的说的都是些什么?”
    江红尘深呼吸几遍,心态稳了回来,“呵,你不是听着好玩么?”
    苏棠呜呜呜地表示不满,顾清影忙撤了手,又飞快将食指抵在她唇上,“嘘,别说了,你非得戏弄我么?”
    苏棠收了声,握着她指尖轻啄一下,乖巧道:“我没有戏弄你。”
    顾清影心脏咚咚咚地跳,苏棠体虚,体温也低,好不容易被她抱得暖和点了,指上也有了点温度。
    想到这个身体这么差她就难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药性才能彻底清掉,苏棠的味觉什么时候能回来——
    味同嚼蜡地吃东西的确太折磨人了。
    顾清影正难过,病人本人却没有这些想法,声音小到沙哑:“没戏弄你。”
    “我只是在勾引你。”
    顾清影手足无措,“我……我该去驾车了,他们身上有伤——”
    苏棠哼唧一声,“你是不是要偷偷溜走?”
    顾清影快哭了,“我不是……我只是去驾车,离你就几步远。”
    苏棠权衡一下,觉得不行,软声撒娇:“那我一起去。”
    顾清影无计可施,只能同意了,扯出一件披风给她裹住,牵着人出门。
    慕川在这个早上乐不可支,得了很多趣,心情正好。江红尘清了清嗓子,将马鞭递给顾清影,“继续往前是梵阳渡口,我们走水路。公子预料过某日我们需要撤离,早在几条路线附近都分部了些人手。”
    顾清影心里其实有些甜滋滋的,但面对外人还是无地自容,红着脸点头应了,拉住苏棠在车首坐下,取过一旁的水囊倒在手心,抹了一把脸,还嫌不够,直接迎头浇了一半,抬袖随意擦了擦。
    苏棠看着她侧脸,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衬得道人格外清丽,透着红润的肤色显得她娇俏极了。
    “顾清影,我们真的一直在一起吗,你不会跑掉吗?我好困,我想眯一小会儿。”
    顾清影一手揽着她的肩,将人收进怀里,“不会跑掉,你睡吧,我在。”
    随即肩头一重,苏棠终于彻底安静下去,没了那些浑话,顾清影侧目看她一眼,心跳却不似想象中那样平复,仍旧咚咚咚使劲跳。
    等她醒了,得再添一副清火宁心的药。
    顾清影平视前路,兀自摇摇头。
    不行,自己也得喝几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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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棠发动技能:满口说骚话——造成对方hp-9999,蓝条已空,语言功能丧失,体表温度持续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