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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谢令从微微颔首,那小厮连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恭声道:“小的参见大公主殿下,我家世子知晓殿下要来,特意命小的在此等候,还请殿下跟小的走吧!”
    “如此甚好。”谢令从心下满意,携着赵双双一起,随着那小厮走进别院,穿过重重连廊,最后在一处圆形拱门处停下。
    那小厮站定,垂首道:“里面便是宴会正院,诸位贵客都到的差不多了,殿下可先进去看看,若是想逛逛这园子,也可寻一旁的下人,让他们带路就是了。”
    “本宫晓得,你且下去吧。”谢令从淡淡吩咐道,那小厮应是,往后退了几步,而后转身离开。
    赵双双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的看了一圈,啧啧感叹道:“成国公府不愧是传承数百年的大世家,不过一处别院,这大手笔!”
    这还只是在外院,可瞧着四处的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是无一不精,无一不善。
    谢令从失笑:“平阳侯府的历史也不见得多短,作甚要对人家的院子称奇?”
    “这哪能一样?”赵双双跟着她走着,眉梢一扬,道:“我家是武将出身,里面的东西是能简则简,哪里会费这么多心思?这地方一日两日瞧着还好,可时间一久,恐怕就要觉得处处繁杂,心情郁闷了。”
    谢令从无奈笑着摇摇头。平阳侯府她去过一次,里面的确是简单的很,要不是瞧见了,谁能相信那除了住的院子外都是一大片练武场的宅子会是一个侯爵之家?
    二人慢慢往前走着,还没进正门便听见男子高昂的讨论声和女子宛如莺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等穿过了正门,就见里面男男女女成群地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着好不热闹。
    谢令从进去的时候,院子里面先是一静,而后纷纷回过神来,躬身冲她施了一礼:
    “见过大公主殿下!”
    谢令从没怎么在意的挥了挥手,反倒是一旁的赵双双摸了摸鼻子,总觉得自己好像占了人家便宜。
    虽说谢令从身份高贵,但到底不是什么仗势欺人的人,众人只对她的到来表示了半刻钟的惊讶,而后就又开始了自己的事情,一时之间,院子里好不热闹。
    谢令从抬头望向四周,心中只暗道这处别院果真非凡,怪不得当初有人愿意花大价钱买下它,成国公府的人都没愿意。
    如今正是盛夏,天气热得紧,谢令从一路走来哪怕是在马车里都觉得有些烦闷,可此时在这别院中,一方面是地势高,另一方面也是这四周满满的都是冰盆,便是想热,也难。
    如今宴席还未开始,多是一些公子、小姐成群结队相约去赏周边的景致,谢令从看着起了兴趣,正也想去四周逛逛,就见不远处一身着淡蓝长袍的男子匆匆赶来,走到她面前就是深深作了一揖,而后起身,笑着开口道:“臣魏亦清,见过公主殿下。”
    谢令从双手交叠,负于身前,只见面前的青年一袭靛蓝长袍,腰束玉带,五官精致白皙,眉眼隽雅,眸光清然,此时正站在她面前,身材修长挺拔,端的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
    不愧是成国公府嫡长子,比之那郑世子不知强了几倍。
    谢令从面上不动生声色,浅浅笑道:“本宫本就是来此做客,世子不必这般客气。”
    “正因公主是客,臣才得更加用心招待。”魏亦清理智彬彬,风度翩翩,一派世家公子模样。
    要说这魏世子年纪虽轻,但已然在朝堂任了职,在谢令存面前自成一声“臣”是没问题的。
    谢令从微微浅笑:“府中客人繁多,世子不必如此费心,本宫在附近随便走走便是。”
    魏亦清笑道:“臣来这是告诉殿下,后院有一处莲池,此时莲花开得正盛,也有人泛舟游湖,采些莲花莲蓬,也算另有一种风味,此时离宴席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公主若是有意,不妨去那边看看。”
    谢令从想了想,大大方方道:“那便叨扰了。”
    “公主客气。”魏亦清为她引路,目光触及到她身旁的赵双双时,下意识露出一一抹和善的笑容,却见赵双双大惊失色,恍然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
    魏亦清:“……”
    他自认为不说貌比潘安也绝对算不上丑,时人皆道他有匪君子,怎么在她眼中就成了洪水猛兽一般?
    魏亦清自是不知道,自从今晨回京之后,赵双双时时刻刻胆战心惊,生怕今晨什么时候忽然想到自己来找她算账。
    毕竟,她可没少趁他不在的时候在谢令从面前说他的坏话。
    是以如今,她最怕的,就是同今晨如出一辙温和的笑了。
    那不是笑,那是催人入地狱的警钟!
    三人慢慢向前走着,穿过重重楼阁连廊,眼前霎时豁然开朗,只见前方莲池微荡,荷叶连天,宛如碧波万顷;旁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高大挺拔,仿佛直插云霄,遮住了太阳的光阴,只从树叶的缝隙间慢慢透出一道道金色的光晕,洒在地面上。
    往前走两步,就见那莲池中央的莲花开得正盛,粉粉嫩嫩,正亭亭玉立地站立着,竭力的展示着自己的娇艳欲滴。
    再凑近一看,就能看清莲池里栽的莲花并不稠密,几朵莲叶之间有着间隙,足以供一个瘦小的人穿梭过去。而此时的江面上,也正巧有一瘦弱男子,身披蓑笠,稳稳地站在一独木舟上,手执长篙,正顺着莲叶间的缝隙,在湖面上飘然而过,时不时从那莲叶中摘下一朵开得正盛的莲花,给江边的贵女们,倒也逗得她们咯咯笑个不停;或是俯下身去摘起一捧莲蓬,递给那从未吃过这些玩意儿的公子哥。远远瞧着,倒是野趣十足。
    还有一些没能得到莲花莲蓬的姑娘公子,索性直接壮大了胆子,冲着中央那人喊了一声:“劳烦给我们这边摘一朵莲花来。”
    那人并没有应声,但不过半刻的功夫,就已然撑着独木舟,捧着一朵娇艳欲滴的莲花划了过来。
    那姑娘顿时眉开眼笑,周围的姑娘们见此也都跃跃欲试,一声声清脆的唤声响起:
    “劳烦,那朵花!那朵花!”
    “还有那个莲蓬,莲蓬!”
    “哎呀,小心点!可别掉下去了!”
    谢令从见此情此景,面上也不由带上了些笑意,心中种种情绪,在这个时候,也都消散开来。
    魏亦清擅长察言观色,见着她一派轻松之色,便适时拱手告别:“殿下自便,臣那边还有客人,怕是不能久待。”
    谢令从道:“世子且去吧,本宫一人在此便可。”
    魏亦清依言告退。
    谢令从随着赵双双,继续往前,靠近莲池旁,便发现莲池周围放了许多木质桌椅,瞧着崭新无比,想来是为了这次宴会刚打造的。
    但尽管是刚打造的,这桌椅用的也是极上等的木料,足以可见世家底蕴之深。
    她往四周一扫,就见周围的桌椅旁边稀稀拉拉已经坐得差不多,倒是有少数桌椅上只有一个人,没有全然空下来的。
    另一边的萧琬和许平柔坐在一起,萧琬虽说不喜欢这位温温柔柔似乎永远不会生气的表妹,可奈何出来之前母亲放话了说一定要把她照顾好,她就算不情愿也得和她在一起,只是那脸色着实不好看。
    许平柔却是不介意,任谁打招呼脸上都是一副温温柔柔,轻声细语的模样,让一些原本看她家世地位还寄人篱下的人都忍不住心生好感。
    谢令从来的时候,许是格外关注的缘故,许平柔是最先注意到她的,因此也自然看到了她找不到位置的窘境,她眸中光芒一闪而过,看着萧琬,柔声道:“表姐,我看公主那边好似没有什么位置了,要不我们把她请过来?”
    萧琬闻言,下意识就想应好,可是当她看到谢令从身边跟着的赵双双时,眉头顿时扭成了毛毛虫,她嘟囔道:“我不想跟那个女人坐一起!”
    许平柔眸色微微一沉,面上却是耐心的劝道:“赵姑娘毕竟跟公主是一起的,若是把她抛下,公主怕也不会开心。公主现在毕竟是长宁侯府的人……”
    许平柔循循善诱,萧琬眉头微微舒展,正想捏着鼻子忍着赵双双去把谢令从请来,却发现已经晚了。
    谢令从不知道萧琬那边的情况,她正想找个人少的地方凑和一下,就见旁边款款走来一个身着月白长裙,脸上带着温婉的笑,面容温柔典雅的女子。
    那姑娘走到她面前,先是微微欠身行了一礼,而后声音婉转轻柔地道:“臣女何锦意,殿下若是不嫌弃,可随臣女一道坐。”
    她抬起头,面露期待地看着她,谢令从手指微动,心下微微有些诧异。
    何锦意,当今丞相何弘怿的嫡亲孙女,是后宫那位惠妃娘娘的嫡亲侄女,在京城素来享有清容姝淡,才气无双的称号。
    令谢令从疑惑的是,她同这位何姑娘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交情,同后宫惠妃娘娘及其所生的五皇子,也不是说多亲近,怎么这个时候她竟这般热情?
    谢令从心下存疑,但人家既然盛情相邀了,谢令从也不会拒绝,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她一拒绝,说不定第二日就能传出大公主与何家姑娘不和的消息。
    何锦意的位置在一旁的角落里,不说多么偏僻,但也多少添了份清净,也不知是她提前打过招呼还是怎么样,那边除了一直守着的小丫头,一个人也没有。
    三人齐齐坐下,何锦意倒了两盏茶,一前一后给谢令从和赵双双递了过去,笑得温然:“我瞧着这边清净,便在这里坐了下来,还望公主莫要嫌弃。”
    赵双双爽朗道:“何姑娘这是什么话,你愿意收留我们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何锦意掩唇轻笑,柔声道:“锦意不过是占了个先,便是没有我,殿下也不会无处可去的。”
    谢令从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而后笑着道:“好茶,更是好手艺!”她看着她:“何姑娘这沏茶手艺着实不凡。”
    何锦意腼腆一笑:“殿下谬赞了,实在是家中长辈爱喝茶,锦意便学了一些,远远担不得殿下如此夸赞。”
    “何姑娘实在太过客气。”谢令从接着道。
    赵双双坐在一旁,颇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两个人一个很夸,一个谦虚推拒,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里好像不是太适合她。
    这位何姑娘,似乎是有话要同阿从讲?
    赵双双眨眨眼,站起身,寻了个由头道:“我、我刚刚瞧着那边的莲花不错,我去看看!”她话刚一说完,人就一溜烟跑没了影,何锦意一脸愕然的看着她远去的身影,面上有些惊讶,还有些窘迫。
    谢令从注意到她的神色,面上带笑,只抿了口茶,倒也没说什么。
    果不其然,那何锦意转过头,稍稍有些歉意地看着她,而后张了张嘴,纠结了片刻,似乎想要说什么。
    谢令从竖起耳朵,实在好奇这位才名满京城的何姑娘这么迂回委婉地找自己所为何事。
    何锦意深吸一口气,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就在她准备一鼓作气把自己意图说出来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道爽朗的笑声:
    “今日正是端午,此景又是极为难得,依在下看来,若是不作诗助助雅兴着实有些可惜了,所以在下提议,咱们不妨来玩个游戏,就以此情此景为题,表达自己所思所感,可好?”
    何锦意:“……”
    她原本酝酿多时的话此时一下咽到肚子里,沉到不能再沉,甚至颇有些哭笑不得。
    谢令从:“……”
    她面上不显,心下吐槽,好什么好?早不说话晚不说话偏偏现在说?
    谢令从心里不满,偏偏那男子还自作主张,自以为风流倜傥地转头问了下她的意见:“公主以为,在下提议如何?”
    此时众人的目光纷纷聚集在她们这个原本极为清静的地方。
    谢令从咬着牙,沉着气,抿着唇,露出一抹笑道:
    “甚好!”
    作者有话要说:  猜吧,谁要是能猜出来何姑娘想说什么,蠢作者明天日万,flag立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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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就是,最近评论区说这几章故事无趣,花那么多篇幅去刻画一些不重要的人物之类的,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一下这件事。
    首先最重要的,蠢作者笔下的每个人物,只要出场了,都是有用的;既然描写篇幅比较多,那以后就是有大用的,大家完全可以放心说是这个人物占了那么多篇幅怎么最后却没什么作用啊什么的(就连那个失踪的小孩以后也是有用的)。不会说为了水章节凑字数之类的事情,毕竟要不是日万要花的时间太多了,我简直想每天日万赶紧把这本书写完(话说自从开始写文之后我已经好久没有认认真真地看过一本文了,只能找一些快穿文看看每个小故事呜呜呜)
    其次,故事进行到现在,想来大家也都看出来了这个故事的主线是怎么把狗皇帝弄死,可是他是皇帝啊,哪那么容易弄死呢?皇后母家没了兵权,太子又只是个太子,所以在一些细节问题上肯定要描写清楚呀,否则把封建社会最强大的boss就那么轻易干掉了,主角光环也没那么强大吧。
    然后,关于一些背景的交代也是必要的,比如狗皇帝为什么狗,狗在哪里?这不仅仅是需要从主角一方面刻画,还需要在一些配角身上展现出来,这才能在以后真相大白的时候,主角一行人的动机不会太过荒诞、毫无逻辑。再比如说谢玄稷来京城是为了什么,他暗地里都做了什么事情,这些事情不能明确说出来,最起码也得有个暗示呀,不然最后所有一切都明了的时候有人会疑惑为什么之前一点伏笔都没有,简直太突兀了。再比如今晨的身份,长宁侯和皇帝的协议,朝廷的局势等等一系列方面都是需要展现出来的……
    这本文从一开始我就是决定以剧情线为主、感情线为辅,光是剧情线蠢作者绞尽脑汁就想了半个多月,还只是大纲(原谅我是个废物),在具体的写作中还要根据实际情况变化,每次看到评论区有讨论剧情的还会根据读者意见稍微改一下大纲,使之更具逻辑性……蠢作者第一本文扑的简直糊穿地心,所以跃跃欲试开了第二本文之后,每每看到评论区有讨论剧情的,心里都会担心,不是担心最后的结果跟读者想的不一样,而是担心最后结果出来之后读者会觉得有些失了逻辑,不太合理。所以在具体的行文中蠢作者都会小心细致的描写每一个可以放暗示的地方,争取在真相大白之后在前面都可以找到依据,所以对于一些次要人物的描写总会不自觉偏多一些,慢慢好像有点群像戏的感觉。这的确是蠢作者笔力的问题,在完成了这本书之后,蠢作者会尽力加强这方面的锻炼,尽量简明扼要一些。
    蠢作者的第一本文实在太过平淡,基本上都是感情日常流,没什么起承转合,所以糊得直扑地心,再加上后期收尾的时候有些仓促,一些人物的形象并没有鲜明地刻画出来。所以在吸收了第一本的教训之后,这本书里,蠢作者才会想把写的每个人物都描写的有血有肉一些,但是因为笔力不够,就出现了上述所说的问题。又加上是完全不同的题材,所以小心小心再小心,就怕一个不小心人设崩了,剧情也崩了……
    但不管怎么说,有人能指出我的问题,我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要我自己来看可能永远看不到这些问题,所以在以后的写作中,也希望小天使们能够继续督促我,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就是希望不要骂我就好),我们一起进步呀!
    唠唠叨叨说了那么多,大家别嫌弃我呀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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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有小宝贝说出场人物太多记不过来了,基友也说我框架拉得太大,人物一个个出场很难记住。好吧这也的确是问题,但蠢作者想说的是……你们不用记啊啊啊!!等以后用到他们了,蠢作者会提醒你们的!现在只是把他们拉出来溜溜,你们只要知道主要人物是谁就好啦!
    然后为了以防万一,我列了个人物表,有兴趣的看看吧
    大皇子(太子)谢令存 皇后所出
    二皇子谢令善,岑贵妃,外祖岑家,御史
    三皇子谢令怀,文妃,外祖裴家,已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