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你说，背叛苏家的人你都不会放过，后来你亲自去抓了那内鬼回来，把他送进了监狱。”苏玖娓娓道来，“现在为什么不肯告诉我petrus的踪迹和调查结果，只是一昧的让我回苏家呢？”
    “明明只要你告诉我，我身为知情人，会从源头开始调查的。”苏玖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进去，固执地继续，“现在这种办法毫无用处，还会耽误我的计划。”
    “我的父亲生前很看重你，你跟他的关系很好不是吗？”
    苏玖最后这么说着，如果李渊再不肯开口，她就真的无从下手了。
    像李渊这种软硬不吃的人，苏玖拿他毫无办法。
    “小姐，并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情况紧急，petrus的替代品已经隐隐约约开始在国外预售，还踩着华南上位，我已经安排了人追踪petrus预售的根源位置，目前还没有详细调查结果。”
    红绿灯一转，李渊猛地踩下刹车，苏玖猝不及防往前一撞，看见李渊眼底的杀意。
    “我既然能得到内部消息，华南高层自然也可以，眼下我必须做出一些行动像那些高层表达态度，不然我的调查也会受阻。”李渊从后视镜看她一眼，目光微微缓和，“你父亲说过，他希望我保护华南的同时，也能保护好你。如果我没有强硬地把你带回去，自然会有人毫不留情地把你关押起来。”
    “我明白了。”苏玖得到答复，合情合理，“你认识和陆的陆承山吗？你可以从那边着手，当初是她的女儿偷走了petrus，我怀疑是陆承山利用国外技术研究的酿造方法。”
    “这个我已经调查清楚，目前已经在派人监视陆承山。”李渊开口，“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提前拿到petrus的替代品，防止替代品流通。”
    “好吧……”
    自己唯一可以贡献的力量也被调查清楚，苏玖只能默默垂下头。
    这种事因自己而起，但什么都做不了的情况让她觉得无助又内疚。
    “现在高层怀疑你勾结陆家旁枝末叶，蓄意泄露华南机密。”李渊的声音恢复正常，“目前还请小姐不要和陆家任何人有接触，我能力有限，希望您可以自控。”
    苏玖以为是不要私自去调查陆承山的踪迹，而李渊的末尾那句话很明显挑明了意思。
    不要和陆家任何人有接触，包括陆津舟。
    -
    李渊没有将苏玖送回老宅，反而送到了刘华所在的地方。
    刘华常年内居，眼线也是不少，自然也摸到了不少消息。
    见苏玖回来，便焦急走到她旁边问，“这是真的吗？petrus的替代品已经开始在国外的大亨里预售了吗？”
    “我不太清楚。”苏玖脑子乱哄哄的，“还在调查中。”
    “小九，你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今天老宅那边还有人来我这里问情况。”
    “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苏玖急忙查看刘华周身。
    如果老宅那些人敢对刘华不敬，苏玖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我将他们全部哄走了。”刘华骂归骂，但嘴皮子功夫不减，“就那点本事儿还敢来我刘华这里闹，也不看当年我是怎么在华南做事儿的！”
    “妈，你受累了。”苏玖没想到老宅那些人会找到刘华这里，十分内疚。
    “你这话说的，我是你妈！有什么受不受累的，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妈跟你一起等结果，想办法！”刘华信誓旦旦。
    “我明天可能要出门一趟。”苏玖犹豫许久，开口。
    “你是去见和陆那个……”刘华有些难为，“没事，妈会给你隐瞒的，也会派人跟着你，不会让老宅那些人跟踪你的。”
    “不是，我是去见纯纯，她不是每次过年都会去国外嘛。”
    苏玖叹口气，明天的音乐会只能放弃了。
    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第56章 我目光所及的，是她所有的闪……
    苏玖发了短信告知陆津舟自己最近有些私事儿可能去不了音乐会。
    那边是隔了几分钟回复的。
    【陆津舟：没关系。】
    苏玖觉得临时这样放他鸽子不太好, 而且她的感情进展好不容易有了一些成效，却被拦腰横截。
    于是乎，苏玖回了一条消息。
    【苏玖：改天, 我可以抽个时间邀请你吗？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陆津舟：随时。】
    这次是秒回。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此刻如此的闲，消息可以做到这么快回复, 但好歹苏玖给这次爽约弥补了不少。
    苏玖在告诉周锡纯自己将会同意她的邀约时，那边劈头盖脸就来了一顿骂。
    ——“苏玖, 你是在耍我吗？是不是觉得很好玩啊！！！”
    周锡纯的嗓门几乎要从手机里奔涌出来，对着苏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锤。
    “我怕你见不到我太孤单，就想着陪陪你。”苏玖自知理亏, 只好哄着她。
    ——“提示, 某家我最喜欢的咖啡厅, 给你半个小时, 不来我就登机了。”
    周锡纯还是原谅了她。
    “好的皇上, 臣妾马上来送您登基！”
    ——“说的什么玩意儿。”周锡纯毫不犹豫挂断了苏玖的电话。
    路程其实并不算远，二十分钟苏玖就到了。
    远远望见周锡纯抿了一口咖啡，在看到苏玖到来的身影又嫌弃地侧了侧身子。
    “今儿吹的什么风啊, 还能劳驾您亲自来见我一面？”周锡纯酸溜溜地白她一眼, 又愤愤等着苏玖解释。
    “爱您的风！”苏玖好话说得殷勤。
    “狗腿。”周锡纯很快就被她的样子逗笑，但很快正经起来，“我听说你的酒馆强制关闭, 但比上次严重很多是吗？”
    “这次是有点严重，我的错。”苏玖玩笑的心思瞬间收起, “现在李渊还在调查，已经锁定陆承山了，但目前还是要阻止替代品流出。”
    “抓他人不行吗？给他严刑拷打。”
    周锡纯泼辣性子，对于这种慢火折磨人的法子表示自己有充分的意见。
    “不知道陆承山进行到哪一步了, 得有明确的证据才行，现在只能盯着他人，不能妄自下手。”苏玖叹口气，抿了口咖啡，“不说了，急也没用。”
    “华南高层是不是一直在对你施压？”
    周锡纯有些担心。
    苏玖默然。
    他的父亲一直是华南的中流砥柱，但总有红眼的人盼着他摔下高位，而那次被内鬼谋害正是给了这些人一个时机。
    为了夺得苏玖手里的股份，在她的父亲死后，近几年，不断对苏玖还有刘华施压，同样收到牵连的还有苏及良，这也是江译景始终进入不了华南的真正原因。
    周锡纯：“最近情况特殊，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国外？”
    “你知道的，在这种方面，我从来不是个逃避的人。”苏玖委婉拒绝周锡纯的好意，“没关系，这个我可以应付。”
    这个见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周锡纯给了她半个小时，也就真的意味着半个小时后她要登机了。
    “周家的私人飞机还没有跟航管局沟通好吗？”苏玖皱眉问，不太想让周锡纯这么早离开。
    “我坐的是唐季的私人飞机，这个所谓的登机时间，也是唐季向我要求的。”说到这个周锡纯就满脸愤恨与无语，“并且，还不允许我更改时间！”
    苏玖挥挥手，朝她示以深刻的同情。
    这间咖啡厅装修很高档，座位安排零散，也保证了顾客的私密，所有也会有很多人在这里谈合作。
    大门也有好几扇，周锡纯从一扇门离开的时候，旁边的一扇门随之打开。
    门外走进两个人，一前一后，女人的脸上带着笑容，而男人则是冷漠的模样。
    -
    昨晚，陆津舟像是失了眠，怎么也睡不着，而心跳也不像平日里那样平稳。
    他阖眼躺在床上放空许久，终于来了那么点睡意时，就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打扰。
    是关娅的电话。
    ——“albert，明天是母校建校的八十八周年，我们来一次纪念品交换好不好？”
    纪念品交换是陆津舟所在国外大学的一次特殊活动，每四年一次，相当于在校生至少有一次参加活动的机会。
    学校在大一的时候，会向每个学生下发一条枫叶项链，代表了学校的象征。
    纪念品交换可以拿着这条项链选择一个单身对象交换，男生发出交换邀请时女生可以拒绝，但为了照顾女生，在女生主动发出交换邀请时，男生不允许拒绝。
    所以这场表面意义上的纪念品交换活动，实际上更像是校方官方允许的一场社交活动。
    每每举办一次，学校的单身率就会下降很多。
    活动是凌晨五点开始的，当时陆津舟寝室四个人为了躲避主动找来的女生，在活动开始的那天，硬生生熬到五点，四个人两两在寝室里交换枫叶项链。
    这件事后来传出去了，在学校官方论坛上一直挂在前排hot帖子上，名为#校园四大男神终成两对！谁哭了？我哭了！#的帖子持续了一个月热度才下来。
    毕业后，这场活动规则仍然有效。
    所以，在陆津舟接到关娅的电话时，他反而沉默了。
    ——“喂！albert，你好像不是个会违反规则的人。”关娅的语气自然，像是聊准了陆津舟不会立刻拒绝她。
    “明天什么时候？”陆津舟目视前方，视线落在那条枫叶项链上，眼底的情绪意味不明。
    枫叶叶尾点缀上亮光，亮晶晶的，闪着奇异的光芒。
    毕业之后他就把这条项链放在卧室的展示柜上，里面摆着他认为所有值得纪念的东西。
    ——“当然是早上的美好时光啊。”关娅看他这样的回复知道他是同意了，尾音上扬。
    手机冷不丁震动一声，是苏玖发来的消息。
    陆津舟看了眼，对着手机那边回复了一句，“我知道了。”
    随即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给苏玖回了条消息。
    和陆作为天博地区的所属集团，[微醺]强制关闭的消息几乎是下一秒他就得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