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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门童把高平江的车开过来,已经洗干净了,但是前盖凹下去一块。杜玫又是一阵惊奇:“你的车怎么啦?不像撞的啊,是谁从楼上往下扔东西砸的?”
    高平江给了杜玫一个大白眼。
    两人都抽完了血,高平江挖苦杜玫道:“其实我们中只需要查一个就够了,你真是钱多得没地方花了。”
    “双保险,双保险。”杜玫点头哈腰的说,忽然回过神来,顿时怒发冲冠,“高平江,昨晚上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高平江没好气:“昨晚上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我今晚下午就要走,到了西宁,住省府招待所,为了陈厚鹏的面子,我也不好意思叫小姐,后天我就要进山当和尚......昨晚上,我本来打算叫4个的,结果全伺候你了,你光躺着享受,一点不出力,倒是爽翻了,早晨起来,还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翻脸不认帐。你别想有下次了,老子不伺候......”
    杜玫狂晕:“你还想着下次,你真是......岂有此理。”
    “我不是说了么,没下次了。你怎么找我都没用......”
    杜玫气得要死:无耻之徒,无耻之尤,无耻到了极点。
    “我会找你?呸,想得美。”
    高平江回办公室取行李,杜玫有心不送他,又怕别人起疑心,最终还是决定送他到机场。
    送行的人一大堆,张子淳和徐航他们都早到了,张子淳昨天从徐航婚礼上回来后,直找了杜玫和高平江一整夜,两人就跟人间蒸发似的。此刻两人同时出现,张子淳和徐航顿时疑云大起:“你们昨天去哪了?”
    “我下午去雍和宫了,后来就在那附近住了一夜。”杜玫马上说。
    徐航心头一痛,知道杜玫是想起了他陪她和她奶奶去雍和宫求神的往事。
    张子淳却将信将疑,看看杜玫又看看高平江。
    高平江说:“我找她找到半夜,后来累了,想她也不会跑哪里去,就自己回去睡觉了。”
    “那你们怎么一起来的?”
    “航站楼门口遇到的。”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高平江辛涛跟着陈厚鹏进去了,徐航带着何如沁,跟在何娴红后面走了。杜玫跟着张子淳回珠宝城,一路上默默无语。张子淳想问,但是又开不了口,而且知道问她也不会说实话,既然问了也不会说,那还问个屁。
    杜玫却觉得郁闷之极:莫名其妙被高平江睡了,睡了也算了,问题是被睡了还没感觉,啥都没享受到,双倍的白睡,我靠。
    杜玫觉得世界上再没人比自己更亏大了。
    本来今天是徐航结婚的第二天,杜玫应该还在伤心中,被高平江这么一搅合,杜玫光顾着生气了,都没时间去伤心了。
    高平江他们回到野牛沟后,青海玉开始源源不断的运往北京,宝石级的玉石中,一级玉都归瑰石公司,或雕琢或镶嵌,再进入零售市场;一级以下的都归吉诚公司,加工后,进入批发市场。
    不够宝石级别的原料,够工艺品级的,归陈隽张子淳高平江合资的工艺品公司。
    再次一级的,归陈隽徐航合资的装饰建材公司。
    陈隽在徐航再次来拉他入伙时,担心他老爸不会同意,结果陈厚鹏只是规定他们不可以出售原矿石,但是加工后的可以。陈隽大喜,毕竟这一千多吨矿石中,达到宝石级的不到1/4,绝大多数都是做工艺品或者装潢建材的料。
    陈厚鹏又下指令:要深加工,出精品,出高档品。
    过了几个月,两个公司的样品都出来了。工艺品公司展出了紫檀木镶嵌的巨大玉石屏风,实木镶玉石面的书桌,茶几,大班桌,气派非凡;建材公司则展出了样板房,青海玉为原料合成装修的整个包厢、卫生间,地砖,墙面砖,柱面圆形包裹,还有青海玉合成的洗脸盆平台,下面的橱门也用青海玉合成,用铜条包边,金碧辉煌。
    陈隽得意:“过去北京城里,高级酒店,会所也不过用玛瑙装修,现在我们用的是青海和田玉。我敢说,全北京再没比我这间样板房更高档了。”
    青海玉质地细腻,光泽柔和,既豪华又高雅,确实上档次。
    陈厚鹏十分满意,暗示徐航他们可以继续探矿,如果这个矿挖完后,没能再找到主脉,可以承包水晶矿,宝石级水晶可做饰品,次一级的水晶可以做成光学仪器,再次一级的,可以做成工艺品和石英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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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那天,徐航从早晨直忙到半夜,总算送走了所有宾客,累得要死,就在酒店赠送的房间里倒头便睡。何如沁也累得够呛,两人同床共枕,一宿无话,还算和谐。
    第二天早晨,徐航上午带何如沁回门,中午又是酒席,下午送陈厚鹏登机,晚上又是家宴,足足忙了一天。晚上两人回到新房——就是徐航的那套复式房,重新清洁了一下,换了些新家具,新装饰品。躺在床上,徐航发现自己的任务来了。
    徐航关了灯,何如沁害羞的靠在他身边。徐航身体十分疲劳,心里又惦记着杜玫,貌似今天她在机场神态举止正常得跟完全无感似的,但是想到她昨天失踪了一晚上,徐航心里实在难受.......但是何如沁好歹是自己合法的妻子,作为丈夫,义务还是要尽的。总之,这关早过晚过,总得过。
    徐航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开始爱抚何如沁。何如沁羞涩的配合着,徐航自己兴趣寥寥,觉得何如沁也没啥热情,还笨手笨脚,尽管如此。徐航还是细腻的挑逗了何如沁半天,并且努力减少她的痛苦,结束后,又安抚了她一会,总算完成任务。徐航松了口气,总算完成义务,于是翻身睡觉,整个过程说了不到十句话。
    徐航认为自己已经够绅士风度了,却不知道自己离何如沁的理想实在是十万八千里。
    何如沁虽然没经验,但是并不傻,徐航貌似温柔体贴,实则心不在焉,敷衍了事,这还是感觉得到的,何如沁那个憋屈啊。
    像一切女人一眼,何如沁还是希望在结婚后,丈夫能看在结发夫妻的份上,对自己有点真情的。何如沁幻想着,当徐航发现自己奉献给他的是清白的处女之身后,多少有点感动和激情。一个男人对一个完整属于自己,一心一意想跟自己过一辈子的女人难道不应该有点珍惜么?
    在走向婚床的时候,何如沁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幸福,一种嫁给了特别优秀老公的新娘所感觉到的满意和幸福:好一似,霁月风光耀光堂。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
    可惜徐航从大学起就游遍花丛,不可能被一张膜就给感动了,否则他早结婚了,还能等到现在;至于一心一意想嫁给他,跟他过一辈子的女人,实在太多,多到他避之唯恐不及。所以何如沁的心意实在是表错了对象。
    对徐航来说,首先,情和性不一定与关系;第二,在床上,女人分两种:一种是让他激动的,做起来很投入,做完很满足的;一种是让他乏味,做起来无趣,做完没印象的。不幸,何如沁两种都不是,何如沁是那种比做完没印象的还要糟的——一件事被当任务强制完成时,怎么都不会让人太愉快。
    徐航心里的勉强,徐航自己感觉得到,何如沁也感觉得到。何如沁30多年,守身如玉,自然一直在梦幻最浪漫最温柔的新婚之夜,结果遭遇到的是自己丈夫无限的疏远冷漠。何如沁委屈心痛到了极点。而且徐航一点没留意何如沁的情绪,勉强在生理上安抚了她一会,自己翻身就睡。何如沁听着徐航的鼾声,直觉得自己的心正在慢慢的结冰。
    新婚第三天,两人就匆匆去参加欧洲的七日游,算是度蜜月——徐航惦记着北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公务的,生意的,感情的,所以蜜月旅行尽量压缩。
    两人第一站法国,第二站德国,第三站意大利,第四站比利时......
    徐航嘀咕: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跑得比马急,吃得比猪差.......
    欧洲旅行最大的特色就是购物,徐航惊讶的发现同团的人有多阔气,大牌的珠宝包包买起来跟不要钱似的,都赶上高平江张子淳他们给客户送礼了,但是这些人都是买给自己的。何如沁也跟着别人买,什么带瓷牌的18k金手链,镶珐琅的鎏金首饰盒,带皮套的小镜子.......每样东西,价钱都贵得离谱。
    徐航开始不悦了,徐航自己很低调,穿戴完全是职业上庭律师的典范,唯一的奢侈品就手腕上一个欧米茄表,相处的张子淳高平江杜玫也生活简单,虽然有价值连城的珠宝,却都是公司资产。这几人除了出席各种场合必须的衣着外,几乎从不购物。何如沁这么买东西,大大超越了徐航的生活习惯。
    徐航心想:根据结婚协议,所有购买的礼物都归你,所以你当我冤大头,一有机会就把竹杠敲得“邦邦”响是不是?
    徐航心里有想法,但是嘴里什么都没说,何如沁买什么,他就微笑着在旁边刷卡,每刷一下,心里的厌烦就增加一分。
    徐航斜着眼睛看何如沁手上戴着的那枚14克拉的黄钻,高平江叫手下工匠加急给镶成的戒指。因为钻石十分硕大,于是放射状的盘了三圈碎钻。何如沁戴在手上简直像戴着一个向日葵,何如沁的整个指节都遮没了。
    徐航不知道为什么,越看那枚钻戒越糟心,觉得那简直就像一个戳,往结婚证上一盖,就是自己的卖身契。
    于是徐航一面跟在何如沁身后付账,一面陷入了无比哲学的思考:本来华玉公司的3个股东是要为玉矿开采权付出更大的货币代价的,比如给陈隽20%的股份,其中自己应出的是10%。现在呢,因为有何娴红给出的特殊条款,所以自己不是出10%,而是拿进10%,这一进一出之间的差额,就是自己的婚姻,自己付出了:爱情,肉体,时间,自由,青春和金钱......但是金钱上自己付出的确实不算多,再多跟那20%的股份差距比起来也是个零头了,那么前面那些非金钱的因素不就值那个整数了吗?也就是说自己的爱情,肉体,时间,自由和青春值那么多钱,所以自己应该深感荣幸.......
    徐航白天一直在安慰自己身价高,但是到了晚上,两人一躺在床上,徐航忽然心头起火:妈的,我都已经付了钱了,凭什么我还要提供性服务,你见过鸭子倒付嫖资的么。
    徐航一翻身,自顾自睡觉去了,别说做-爱,就是话都没跟何如沁说一句。
    整个蜜月旅行都是如此。
    何如沁心里那个痛苦啊,其实在参加旅游团的这些人里,她买的真心不算多,因为她感觉到了徐航的不快,所以真正昂贵的东西,她根本没碰。
    团里有个老太太从tiffany买了整串的南洋金珠,说是给她儿媳妇买的,那一串珍珠就相当于何如沁买的所有东西的总和。
    何如沁那个羡慕妒忌恨啊,一个蜜月中的女人,难道不应该任性一次,小小的奢侈一次么;一对度蜜月的新婚夫妻,难道当老公的不应该对老婆怜惜一点,纵容一点么。
    何如沁觉得委屈极了。
    两人回到北京,徐航借口事务所忙,立即就上班去了,而且天天晚上这个应酬那个应酬,每天都是深更半夜才回家。何如沁暗地里抱怨两句,结果无论是自己老妈还是姑妈都说:小徐年轻有为,忙,你不要拖他后腿,要把他生活照顾好,让他无后顾之忧。
    何如沁虽然不知道徐航过去是怎么在过日子的,但是还是能感觉到徐航不至于真要忙到每天那么晚,天下哪有那么多公务应酬。
    另外就是,两人一从欧洲回来,另一件事情就提上日程了:装修别墅。
    两人结婚匆忙,来不及装修房子,按婚前说好的,结婚后就把别墅装修了,两人搬那住去,而且协议里面写清楚的,如果今后离婚,别墅归何如沁所有。
    别墅一要装修,两人的矛盾又来了,徐航的意思是:中档装修,简洁大方,以既不显富,又不丢人为宜。
    但是何如沁却想装得越豪华越好,恨不得家具统统买明清的古董。
    徐航明白:因为在结婚协议上写着,如果离婚,这幢别墅归徐如沁所有,所以何如沁在努力的让自己未来的资产升值。
    这幢单体别墅徐航买了有6-7年了,现在市价将近3000万。徐航承认,理论上来说,既然自己的婚后收入跟何如沁无关,那么何如沁离婚拿走这幢别墅应该是最小的代价了,但心里怎么想怎么堵得慌。
    别墅装修的三个月在两人吵吵闹闹中度过,徐航毕竟投鼠忌器,不敢对何如沁太撕破脸,最终装修花了几百万。
    一装修完,徐航就带着何如沁搬过去住了,住那的第二天,徐航就以加班加得太晚,出城睡觉不方便而拒绝再去别墅睡觉。从此徐航跟何如沁只有周末去两边父母家吃饭才见面,吃完饭,你开你车,我开我车,各回各的住处。
    徐航毕竟不年轻了。徐航跟一般的那种婚前没钱没地位没女人,人到中年,有了钱有了地位,开始放荡的中国男人不同。他家庭出身优越,少年得志,所以一直以来,过着放浪形骸的生活,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到了现在这个年龄,徐航开始向往稳定的家庭,安全的性生活,精神上的归宿感,徐航希望家里值钱的东西可以随便摆放,希望每天早晨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同一个女人,想累了一天,下班回家能吃到家常菜。但是现在,徐航发现自己比过去还不如,过去至少他未婚,可以打着恋爱的幌子你情我愿的找性伴侣,现在已婚,性生活就成了纯粹的买卖关系。
    徐航暗自苦笑:我的床,你来我往,多么繁忙。
    徐航老妈开始不满了,本来指望儿子结婚后,就会收心,好好的过家庭生活,现在娶了这么个媳妇,就知道问儿子要钱,儿子生活却一点不管,甚至儿子比过去更不像话了,那娶你来何用。人在其位就得谋其职,你却在我家坐着媳妇的职位,拿着10万一月的薪水,吃干饭。
    但是何如沁背景够硬,既然儿子自己没说什么,周亚君倒也不好翻脸,脸是没翻,但是脸色是相当的不好看,对媳妇可以说是冷若冰霜。
    何如沁暗自委屈:明明是你儿子放荡无耻,怎么你倒怪起我来了,果然婆婆不是妈,是后妈。
    何如沁在自己家人这边诉苦,自己老妈很同情,但是无能为力。何娴红却有看法了: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身,这样的金龟我帮你捉到手了,14克拉的钻戒你也戴上了,几千万的豪宅你也住上了,老公的钱你要的,老公的心你不会去抓,老公人的你不会去哄,你可真会把运气当福气。一天到晚就会怨天尤人,抱怨老公放荡,你嫌他放荡你嫌他对你不好,那你别嫁给他啊......
    其实何如沁不是不想笼络徐航,她有自己的苦衷——徐航婚前协议里面写得很清楚,他的资产除两处房产外,还有华景苑,新珠宝城,瑰石公司,华玉矿业的股份若干,还欠张子淳、高平江两人各一亿的债务。
    协议上写得清楚明白:徐航的一切资产债务,资产产生的收益,债务引起的利息,都于何如沁无关。
    当时徐航父母奇怪儿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资产和负债,徐航解释说自己当初投资的时候,那几个公司都特别小,当时就投了几十万元钱,后来公司发展了,他看势头不错,就多买了些股份进来,结果就欠下了两亿外债。
    作为证明,徐航还真拿出瑰石公司的初始出资合同来给大家看,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杜玫跟徐航各出资20万,徐航作为非执行董事,拥有40%股份。
    徐航解释:“现在我拥有瑰石公司45%股份,杜玫拥有35%,张子淳,高平江各拥有10%。还有其他几个公司也一样,我本来只有华玉公司30%的股份,现在有40%,我从他们两个那借钱,买入了更多股份,所以欠了一屁股债。”
    徐航爸妈问他,那些股份到底值多少钱。徐航回答:除了华玉矿业因为发现了矿脉,确实挣钱了以外,别的公司,都不好说,今年赚明年亏,天晓得。
    何如沁知道,就算没这张结婚协议,徐航有多少资产,这些资产是亏是赚,都他说了算,自己永远别想抓住他的把柄。如果有一天两人离婚,跟他合伙的那几个人绝不可能帮她,他们都是跟徐航穿一条裤子的,到时候肯定会说那些公司这些年一直亏损,徐航资不抵债,你要分钱啊,先把这两亿债务还上吧......既然那些大头自己根本休想,那么还是抓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小头吧。
    所以当何娴红话里话外暗示何如沁本末倒置,只想徐航的钱,不想徐航的人,何如沁那个委屈啊:姑妈,你以为我不想要我自己老公的心,但是他肯把心给我吗?如果他的心是石头做的,我也能把它捂热了,但是他的心是千年的玄冰,我一靠近他就透心凉。我已经无法再付出任何努力,因为我所有的投资都会损失掉,我不能把自己的感情精力扔水漂玩;我已经一无所有,再不抓点钱,难道眼看着自己人财两空?
    但是从何娴红的眼睛看来,自己侄女一点都没努力过,或者至少是不够努力。何娴红的逻辑是:既然他条件比你好,既然你的品质生活的物质基础由他提供,那么甜言蜜语,嘘寒问暖这些事就应该由你来做,你摆哪门子谱啊,你以为你有姑父姑妈给你撑腰,你就当自己还珠格格啦。如果你是个刚20出头的小姑娘,以为自己天生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应该被哪个条件特别优越的男人宠着爱着,以为嫁给哪个男人就是对哪个男人最大的恩赐,以为哪个男人能娶上你,就是祖坟冒青烟,那也可以理解,毕竟年轻嘛,都30好几的人了,还一天到晚公主病。
    何娴红对自己这个侄女和侄女的老妈渐渐的觉得相当无语: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在何娴红眼里,徐航做事到还有点底线,面子上太过不去的事情,他不会做,多少还扯着一张人皮,但是自己这个侄女,要起钱来,一点脸皮都不要了。
    再加上陈厚鹏和陈隽两人都对何如沁不感冒,何娴红的心也渐渐的凉了。
    何娴红渐渐的懒得管何如沁的事,何如沁感觉到这最后的靠山也在渐渐的空虚,心里越发慌了,开始千方百计的问徐航要钱,这周要买包包,下周要买珠宝,这个月要装修房子,下个月要买汽车......无情郎不如手中钱,等自己像梁施洛一样有钱了,自然有的是年轻英俊的男朋友。
    这下连徐航都惊奇了:你说到底是我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怎么弄得跟郭美美变着法子问金主要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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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十月份,仰凝莺来找杜玫了,她想辛涛想得厉害,想偷偷摸摸去看他,但是一人去容易露马脚,于是想拉杜玫同去。
    第82章
    仰凝莺过去遇到的男人都是短期交易性质,目的比较明确,上一次节目或者得到一个角色啥的,直到最近,遇到个年过50的sugar daddy。
    这个男人跟演艺界的名流们十分熟络,很多二三流的小明星刚出道时都努力往他床-上爬。只要能爬上他的床就意味着有认识名导演,有在大片中弄到个小角色的机会。但是该男人性格古怪,占有欲强,还没发达到能踢掉他的女星们都谨慎的貌似没别的男人。好在,贴上去的女人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猛过一浪,该男人应接不暇,虽然天性排他、好妒忌,同时有这么多女人,也管不过来了。
    仰凝莺跟了这男人三个月,男的对她颇为宠爱,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明显要比跟别的女人多,为她在今年的贺岁大片里弄到了个有好几个镜头的角色。但是男人年龄越大就越变态,仰凝莺嘴里千恩万谢,床-上百般柔情,心里每次都恨不得掐死他。
    最近这个男人陪另一个小明星出国参加电影颁奖去了,仰凝莺想辛涛想得发疯,决定铤而走险,厚着脸皮自称要去看祖国最壮丽的原始山川——去青海旅游。男的自然疑云大起,仰凝莺赶紧说跟一个女朋友同去——仰凝莺在北京就杜玫一个朋友,并表示有照片为证。男的十分不满,但是又不能真限制仰凝莺人身自由,只得答应。
    仰凝莺来找杜玫,仰凝莺的计划是,先在青海走上那么一圈,拍够照片,然后去野牛沟找辛涛。
    杜玫问:“一共去几天?”
    “10天吧——老头出国就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