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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

      回到家,白鸥还在看电视,瞧见苏况回来腾地站起来,激动的问:哥哥,小兔子呢?
    苏况捏他的鼻子,这么急啊?
    嗯!想要小兔子!白鸥脸都红了,小兔子好!
    苏况心想我给你弄了这么多兔肉,可不得高兴吗?
    说着他从身后拎着一大袋外卖盒走到桌前。
    白鸥好奇的凑过去,问:小兔子怎么在这里面啊?
    不在这里面能在哪里啊?苏况随口说,手已经从脑子里面掏兔头了。
    刚刚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苏况脑子一道闪光。
    白鸥说的小兔子该不是说的活蹦乱跳的宠物小白兔吧?
    那种活着的
    等等等等
    那四川菜馆的兔头
    这么大的兔头可怎么办?
    第23章
    来不及了。
    白鸥已经拆开了外卖盒子,望着有些狰狞的兔头,他陷入了沉默。
    苏况瞧着他平静的脸色,好像也不是很伤心
    可是苏况刚要说话,白鸥忽然放下了外卖盒子,后退一步抬起手开始抹眼泪,一边抹眼泪,一边抽泣,那泪水像是自来水,说来就来,冲的白鸥刚穿的毛衣都湿掉了。
    苏况犹如被人狠狠打了一顿,心里懊悔都想打自己,他赶紧上前去安慰,不哭。
    白鸥推开苏况,哭的声音更大了。
    苏况捏眉,有些难受,白鸥,你好好的,不哭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买。
    不要,我不要哥哥的东西了。白鸥哭的肝肠寸断,抽空回了一句。
    苏况觉得自己好像老是忽略白鸥的话,不去琢磨白鸥说什么话,要干什么事,已经习惯性的把他当个傻瓜来看待。
    所以才会出现了这样的事,他不可推脱的有极大的责任,可是白鸥也哭的太凶了吧?
    好,你哭吧,哭完了,我们去买兔子。
    不要。白鸥扭头蹬蹬几步跑上楼。
    苏况跟上去,本以为他一会就好,结果白鸥抱着被子哭了一晚上。
    哭累了,白鸥就抱着被子轻轻的啜泣,一呼吸被子就动一下,苏况贴在他身后,给他拍着背让他顺气。
    过了一会,白鸥也不啜泣了,苏况还以为他睡着了,叹口气准备转身睡觉。
    白鸥忽然问: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苏况急忙否认,没有。
    那为什么不好听听我的话?
    苏况哑口无言。
    白鸥转过头来,看见苏况的脸,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瞬间又掉了下来。
    白鸥指着自己的眼睛,黏糊糊的声音满是疲倦,哥哥,眼泪是自己流的,我不是故意要哭的,好像一看见你就会哭。
    苏况如遭重击,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脸色煞白,半天僵直了没有动弹。
    白鸥继续抽泣,哥哥,我不要兔子了,你好好听我说话行不行?
    苏况脑子一片空白,本来就难受,被白鸥一句请求闹得满心暴躁,他心里是怨自己的,可是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白鸥会这么敏感,这么机灵。
    他想要怎么样?
    要自己对待什么一样对待他?
    他还不够对他好吗?
    可是这念头刚刚起来,苏况就按下去,心里怒骂自己自私不要脸。
    白鸥现在怎么和以前一样?
    不一样的。
    白鸥要什么,他都要给。
    不哭了,我以后会好好听你的话,你说的我都改。苏况轻声抚慰他,末了又加一句:我脾气不好,性格又坏,有时候也笨,搞不懂你意思的,你要说出来我才会懂。
    白鸥往被子里缩缩,感觉苏况这些话有些叫他脸红,可是又满心欢喜,嗯,那哥哥说到做到。
    好,还要拉钩吗?
    白鸥的小手从被窝里冒出来,因为用力哭泣,白嫩的手已经通红一片,他小心翼翼的伸出小拇指,弯了两下。
    苏况自然的伸出小拇指拉过去,认真的说:以后白鸥的话,苏况会认真听,一句也不忘。
    白鸥欢喜,蒙在被子里笑了笑。
    苏况感觉自己都快流泪了,这么懂事的孩子,这么机灵的人,他是多坏才能欺负成这样。
    不过要是以后他好了怎么办?
    还会拉着自己的手,黏糊糊的叫哥哥吗?
    大概不会了吧
    苏况低头在白鸥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乖,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脸,跟猴屁股一样,也不知道羞。
    白鸥哈哈笑了下,钻进被子里,瓮声瓮气的说:不羞,不羞。
    苏况下了床,去外边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用热水沾湿了递到白鸥面前说:自己擦擦,擦干净了我去楼下给你拿蛋糕吃。
    白鸥哭了这么久,又累又饿,早就等不住了,他胡乱的擦了两把,催促苏况说:快点!快去!
    苏况下了楼,没有第一时间去冰箱拿东西,他站在窗前抽了一支烟,然后打电话给沈延。
    沈延身在闹市,听见苏况的声音,有些惊讶,苏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咨询一下国内医院看脑科比较好的,帮我预约个医生。苏况冷漠的声音传过来。
    沈延眼皮跳了下,知道苏况终于要正视白鸥的问题,沉默半晌说:市一院就很好,不过现在过年,应该没医生,等到年后老医生都在,我会预约好的。
    预约好了,把时间地址发给我。
    好。
    沈延挂了电话,觉得满心烦躁,放下手机就去够桌子上的酒杯。
    纪辅伸出手按住他,你干嘛这么急?
    沈延冷静了些,他是不太会喝酒的,虽然在公司会喝一两杯,但从来都不会过量,今天在和纪辅吃饭的时候,已经喝了一点,再喝恐怕是不行了。
    没事。沈延抽回手。
    找个地方继续聊聊吧。纪辅也没追问。
    沈延下意识点头,后又觉得不妥,想推脱的时候,纪辅已经结账了,好。
    两个人出了饭店,继续往前走着,漫无目的。
    夜色下,纪辅的脸有些诡异的魅力,一会看得清楚,一会又看不清楚。
    纪辅注意他眼神,侧脸笑问:我这么好看吗?你干嘛一直看我脸?
    还行。沈延扭头,今天这顿饭谢谢了。
    都说是抱歉了,你干嘛还和我这么客气。纪辅笑笑,往沈延身边凑近了点,肩膀不经意间蹭到了。
    沈延面上没什么,和纪辅一样,当做不在意,可是心里还是觉得尴尬。
    因为喝了酒,沈延不能开车,他拿出手机翻着代驾。
    我送你吧。纪辅瞥见他的手机,伸手在路边招了个计程车,正好有车来了。
    沈延犹豫了下,也没拒绝,跟着纪辅上车,报了自己现在独居的地址。
    纪辅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路不远。
    沈延面色红了下,你住哪?
    没得住。纪辅随意靠在椅背上,你要收留我吗?
    沈延斜了他一眼,无不讽刺的说:堂堂记总,怎么会流落街头?
    是真的,我昨晚还是在酒店睡得。纪辅摊手,表现的很真诚,我们都是同事,别这么小气。
    我是你下属。沈延把关系划分的清清楚楚。
    也是同事。
    沈延笑,记总,要不然我帮你去酒店继续开房间,或者送你去苏总家里。
    纪辅打商量,不要了,苏况不喜欢我去打扰他和白鸥,去一回就怼我一回,酒店的话哪有家里住的好,对不对?
    沈延皱眉,随口问:为什么要住我家啊?
    问完就后悔了,他知道纪辅什么意思,去他家顺便睡一觉呗。
    要不然这两天把他玩的团团转是什么个意思,不就是试探自己对他有没有好感吗?
    很好,纪辅他赢了。
    他就是觉得纪辅这样的脸很合口味,甚至很吃他欲拒还迎的手段。
    纪辅凑近了些,因为两个人都喝过酒,气息温热,从纪辅鼻尖呼出的气撒在沈延的耳垂上,沈延像是被烫到了,立马后退。
    沈延急了,纪辅,你是不是见人都这样啊?
    纪辅摇头,很真诚的回答:不啊,我只见你这样。
    前面恰好是红灯,司机踩了一脚刹车,纪辅立即靠近沈延的脸,抬手轻轻勾住沈延下巴,笑意绵绵,半真半假的说:我只对自己喜欢的人这样。
    沈延心漏了一拍。
    怎么样?要不要带我去你家?
    沈延故意扯出一个笑容,开玩笑的说:你为了去我家蹭睡,可真是下了本钱。
    所以呢?同意了吗?
    沈延听得咬住了舌尖,不敢动弹,也不敢张嘴。
    纪辅却没有继续动作了,双眼直勾勾的瞧着沈延,他一点不着急,只是很耐心的等待着沈延的回答。
    像是一个等待猎物走进陷阱的猎手,每一步都十分诱惑。
    沈延确实也是喜欢男人的,他一直不太爱玩,虽然年轻的时候有过男友,可还是走不到一起,分分合合也结束了,后来他就保持了很多年的单身,一是有些累,二是他找不到合口味的人。
    他知道纪辅是什么样的人,滥情爱玩,假模假样,虚伪的要命。
    可是他想到了一万个拒绝的理由,并不是那种看上就要饥渴的做些什么,但是就是说不出口。
    他也不明白,纪辅那样的人,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去和自己玩?
    沉默了许久,沈延也没点头。
    眼看着小区到了,那司机也把车速放慢。
    沈延呼口气,前面停吧。
    纪辅不骄不躁,托着脑袋看沈延,他眼里还有笑意,还有那种必胜的坚定。
    沈延下了车,弯腰对车里的纪辅说:一晚上。
    纪辅赢了,他知道沈延一定会答应。
    纪辅低首一笑,顺势下车,伸手摸到了沈延的手背,轻轻抚摸了下,说:谢谢沈延同事不计前嫌收留我,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报答这两个字眼咬的格外重。
    沈延脸红起来,身体也热了,像是掉进了滚烫的热水,爬不起来,已经浑身发软,无法动弹。
    纪辅搂住他的腰,你好像喝多了,我扶着你,手放上来。
    沈延呼吸一窒,他抬起手轻轻的搭在了纪辅的腰部,隔着外套他都能感受到紧致的腹外斜肌,有力而又燥热。
    好了,你得带我进入你的世界了。纪辅侧头,在沈延的唇上蹭了下,很轻几乎没有用力,但是让沈延的理智一秒崩溃,只剩下情和欲。
    第24章
    沈延半夜醒来觉得口渴,并且浑身发冷,他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床上还躺着纪辅,并且浑身不着寸缕,一个人裹着被子躺在了最侧边,和沈延隔开了很大的空隙。
    他们俩一人一边,互不打扰。
    外边不知名的光透进来,将沈延的影子拉的老长,好像是依靠在纪辅身侧一样。
    沈延垂头叹了口气,他本来就知道纪辅是什么样的人,只顾身体愉悦,丝毫不顾及别人的心情,心情好的时候,会和你调侃两句,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伤人的话都能讲出来。
    他极其疲倦,腰背酸疼,纪辅在床上绝对不是温柔的人,反而是极具控制性的人,他特别喜欢讲沈延的双手扣在脑袋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沈延。
    就算这么不尊重人,沈延还是觉得和纪辅交欢,身心舒畅。
    沈延下床,蹑手蹑脚的找到水,刚刚准备仰头喝。
    身后的纪辅好像是醒了,他轻轻地翻身,支起胳膊坐起来看着沈延的后背,微微笑了下。
    沈延被他笑的有些心惊,扭头又羞又恼,你看什么?
    纪辅笑说:你没穿衣服,我眼神好,多看两眼。
    有病。沈延喝完水,从地上找了衣服套上,往床上一躺,伸手拉过来被子。
    纪辅抓住他的手,穿衣服干什么,我就喜欢你不穿的样子。
    别废话了,明天早起快点走。沈延逼着自己硬下心肠。
    纪辅轻笑了声,随即躺倒了沈延身边,似乎也准备继续睡觉。
    过了会,沈延听见纪辅的呼吸渐长,睁开眼去看他,发现他已经背过去了,与自己又隔开了一段距离。
    沈延望着他的后背,在黑暗中静静的望着。
    纪辅是常年锻炼的人,肌肉线条好看,摸起来很舒服,他的肩膀上还有沈延抓出来的印子,头发洒落在上面。
    沈延想伸手去替他拂去头发,最后还是作罢。
    深深叹了一口气以后,沈延也背过身去继续睡觉。
    而身后的纪辅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深谙与人交往的距离,床上亲密无间,一旦结束,就要保持安全的距离,不会让枕边人产生任何错觉。
    他一直如此,对谁都是这样。
    为了弥补昨天白鸥受的委屈,苏况准备带白鸥去逛超市。
    白鸥一听乐的转圈圈,上楼找到苏况给他买的新衣服,虽然衣服都是新的,但是苏况给他买的是不一样的。
    他平时也不注重什么打扮,随便套个衣服就走,但是今天开心,就穿上了苏况买的卫衣,奶黄色的上面还有个小猫,十分可爱。
    苏况瞧着他穿这么少,穿这么少?
    白鸥撩起卫衣露出了保暖内衣说:还穿了,不冷。
    好吧。苏况看了眼外面,太阳很大,温度也高,便同意了。
    白鸥嘿嘿笑,飞快的跑到苏况面前,苏况怕他又跌倒,伸手把他接住了,直接搂在怀里,摸着他瘦瘦的上半身,十分懊悔,说:今天你想吃什么,都买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