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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8节

      小小的屋子,昏暗的光线,高高的小窗户,窄窄的床。
    我身上怎么是女人衣服?手上怎么还戴着这东西?我是谁?怎么会在这?
    “啊……”男人疼的一咬牙,意识又清醒了一些。
    对了,我是常哥,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常哥。这些天我一直在那个“销*魂窟”里,晚上还和三个女人……啊,之后*进来两个黑衣人,高个的踹我、打我、踢我,另一个黑衣人在旁边看着,专门防着我逃走。那个高个子手法太快了,当时我想躲也躲不开,最后还……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常哥一拍脑袋:那个高个子应该是……
    “哗啦”、“吱扭”,
    屋门适时打开,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察走进屋子。两人不由分说,架起人就走。
    “你们干什么,这是去哪?”常哥挣扎着,身后撅着身子。
    警察也不说话,就是拖着一直向前。
    “你们……”常哥暗暗一较力,想着打问清楚再走,可是他的努力根本无效。
    常哥这才发现,自己练了这么多年的功夫,似乎一点儿都没有了,根本就运不了气。这让他惊诧不已,却也更怀疑那个高个黑衣人。
    穿过了两个门,还坐了电梯,常哥被带进了一间屋子里。
    坐到特制椅子上,常哥这才感受到熟悉的味道,他熟的不是这间屋子,这里他应该是没来过。他熟悉的是这种陈设,刚出道时没少被抓,也没少被审讯。只是跟了阳哥后,才远离了这种场所,不曾想今天又“故地重游”了。
    “姓名?”对面传来声音。
    常哥抬头看去,铁栅栏对面坐着三名警察,两男一女,说话的是中间那名男警察。
    “姓名?”男警察再次重复着。
    一连问了三遍,常哥都没言声。
    “耍什么肉头?说。”男警察厉声道。
    “你是谁?这是哪?”常哥说了话。
    “来,看看。”男警察说着,举起了一个胸牌。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今天眼神也不太好,但常哥还是读出了上面的文字:“河西省公安厅刑警队副队长,高强。”
    高强收回胸牌,说道:“说吧,姓名?”
    “你们抓错了人了,我是受害者。我被人打的遍体鳞伤,我要报警,你们要给我做主。”常哥嚷嚷着,使劲晃着身子。
    高强“啪”的一拍桌子:“抓的就是你,常佑福。你伙同张鹏飞,打压合法商人,致使多人家破人亡。你唆使他人焚烧定野市百货大楼,致使企业损失惨重,多名商户失业破产。你勾结魏公亚,向警务人员……”
    听着对方列举的一桩桩、一件件,常哥低下了头。对方说的这么清晰,这么准确,显然是证据确凿,自己根本无法抵赖。可他也不禁疑惑:他们怎么能掌握这么清楚,什么时候掌握的?
    是他,一定是他。常哥又想起了那个人,想起了那个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无可奈何的人。更让他无奈的是,还不能说出这个人,否则势必又会引出好多的人和事来。而且自己说也没用,不会有任何证据的,干会多上一条“诬告”的罪名。当然了,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罪有应得,人家那是为民除害。
    我为什么要这样?常哥这才开始反思。随即得出结论:我在替人背锅,我的命运早已注定,只不过之前不自知罢了。
    第两千一百八十八章 胸怀广阔天地宽
    站在门口,稳了稳心神,楚天齐走进屋子。
    看到楚天齐进屋,两名小伙子打声招呼,退出了房间。
    径直到了里屋,楚天齐来在床前,关切的问:“爸,感觉怎么样?”
    楚玉良一笑:“没事了,其实现在也不用住院。”
    “哪能不住呢?重症监护室就待了一天多,昨天晚上才转到病房的,一切听医生的。”楚天齐道。
    楚玉良转换了话题:“天齐,跟你商量个事。”
    楚天齐一摆手:“爸,跟你说了,让你住就住,医生说的总没错。你看那次你受伤,没完全听医生的,最后还留了点儿后遗症。这次……”
    “别打马虎眼,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楚玉良打断了儿子。
    楚天齐“嘿嘿”一笑:“爸,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静养,不要多操心那些杂事,等你身体调理好了,咱们再说,好不好?现在马上就七点了,紧赶慢赶也得九点到,我该走了,星期一单位事多。”
    “回来。”楚玉良语气严肃,“我知道你事多,这才专门在你回单位前,跟你说说。”
    迟疑了一下,楚天齐收住已经迈动的脚步,坐到了床前。
    楚玉良没再说话,而是就那样盯着儿子,显然等着儿子给答案。
    又沉吟了一会儿,楚天齐说了话:“那家伙欺人太甚,屡次三番找我的麻烦,拿咱们家人出气。这几年以来,咱们家人几乎都让他害过,先是绑架俊琦,后又两次制造车祸,这次更是直接对你下手,还妄图把咱家人都害了。你说这样的人不该揪出来,不该受到法律制裁?这还只是一部分,他做的伤天害理事多了,数不胜数,哪条都足以治他重罪。”
    “这么说,你不准备放过他?”楚玉良反问。
    “我是为了正义。”楚天齐道。
    长嘘了口气,楚玉良说:“他的事我也听说过,好多确实令人发指,的确也该受到制裁。可你不要忘了,他不是普通人,不是一个人,他背后是一个家族。”
    楚天齐马上接话:“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别跟我甩官腔,咱们就事论事。他是没少使坏,有时手段还特别恶劣,可他也得到了一定的惩罚。比如那次他在ktv欺负女孩,你不是就打了他好几个耳光吗?比如他的人烧大楼、横行社会,不是也让打的够呛,最终被警方抓了吗?”说到这里,楚玉良停了下来。
    楚天齐不由一楞:爸爸人在这躺着,似乎好多事都知道呀。
    楚玉良接着又说:“他手下做的那么多事,应该大部分都是他唆使的,但如果从证据推的话,未必能推到他的身上。这样一来的话,还干会弄得他反弹,会祭出更阴毒的招来。更关键的是,他不是一个人呀,你明白吗?”
    楚天齐道:“他的确不是一个人,后面有他父亲,有他家族。他父亲那么高的位置,按说应该明事理,可他儿子这么为非作歹,他根本不管,他……”
    “天齐,身为厅级领导,你这心胸也太狭隘了吧,你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相信明部长一定不知道,更不会纵容这个孽子。可你也要知道,打狗看主人,主人会教育恶犬,还轮不到你来管。”楚玉良的语气极其严厉,神态也严肃非常。
    看到父亲如此郑重,楚天齐只好含糊的应承:“可……好吧,我再想想。”
    “天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呀。以你的人品、身份,如果和一个人渣较劲的话,太降低身份了,也影响你和徐家的前途呀。”楚玉良说完,轻轻的摆了摆手,“好好想想吧,胸怀广阔,天地自宽呀。”
    再次含糊的应承后,楚天齐告别父亲,离开医院,乘车赶奔沃原市。
    ……
    “王八蛋,王八蛋。”
    明若阳不停的骂着,桌上东西也大都被扔到了地上,其中的那个玉石摆件更是“分了家”。
    “王八蛋,我……”明若阳正要再次掷下手中东西,才发现是父亲专门送的摆件,便没敢造次,只得轻轻放到桌上。
    但明若阳依然怒气难消,站起身来,直接进了里屋。
    本来就是进屋沤气的,及至看到床上闭着眼睛的女人,明若阳毒火更甚,手指对方破口大骂:“臭*子,大骚*,都他娘怪你,没有你哪有这些事?真应了那句话,‘没有家贼,招不上外鬼”,你就是那方祖鬼,就是那丧门星。自打你来了以后,老子什么事都不顺,处处倒霉,处处让他王八蛋算计。更他娘气人的是,他把你睡成了破烂货,又堆到老子手里,还成了个废物,真……”
    “咣当”,一声响动传来。
    “谁他娘……”骂到半截,明若阳闭了嘴,赶紧跑了出去。
    外屋进来一位老者,老者面相威严,不怒自威,径直坐到了沙发上。
    “爸,您怎么回来了,没上班呀?是哪不舒服吗?”明若阳来在近前,套着近乎。
    老者没有接话,而是淡淡的说:“你在干什么?”
    “我,我,不小心把东西弄到了地上。”明若阳支吾着,蹲到地上,捡着东西。
    “不小心?有句人话没有?去里屋又干什么?”老者语气又严厉了几分。
    “我,没,也没什么。”吭哧到半截,明若阳又低下头去。
    老者冷哼一声:“明若阳,说,到底在干什么?”
    听到父亲喊自己全名,明若阳心中一惊,略一沉吟,忽然换上了哭腔:“爸,你儿子在外面让人欺负了,你可要给我做主呀。”
    “哦,是吗?说来听听。”老者一副讥诮的语气。
    “爸,您不知道,那个老徐家外孙女婿太不是东西了。”明若阳半脆半爬的扑倒在沙发上,讲说起来,“那个楚天齐仗着老徐头的威风,走到哪都是飞扬跋扈,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恶贯满……”
    老者打断对方:“说具体点。”
    明若阳点点头:“好,那我就举几个例子。以前在河西的时候,他一边跟宁俊琦打的火热,一边还勾搭那个破……欧阳玉娜,跟他前老婆孟玉玲也是勾勾搭搭。对了,就是张天凯儿媳妇,最终还把张天凯儿子逼进监狱,弄得傻拉吧叽。其他什么欺负同僚、打压下属的事,更是见怪不怪,我就不说了。
    现在把张家弄的家破人亡,又开始欺负我了,其实一直他就欺负我。就说最近的,老常多忠厚,多老实,说不见就不见了,听说让逮到了河西省公安厅。公安厅都是他的同伙、眼线,分明是公报私仇、公器私用,就是要制造冤案。说实在的,如果只是对付老常,这还可以理解成欺负弱小,可他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专门对付你,对付明家呀。”
    “他为什么对付明家?”老者反问道。
    明若阳拍着老者的腿,显得很是激动与义愤:“我的老爸呀,这还用说,那是给老徐家谋利,是想吞并徐家呀。”
    老者冷冷的说:“你想的够远的。”
    明若阳说的更为夸张:“没有远虑必有近忧呀。我看他的野心不止于此,现在借着徐家之手干掉明家,然后再吞并徐家的权利,接下来……”
    “够了,够了。”老者连着两掌拍到沙发上,发出了“咚咚”的声响。
    “爸,你别生气,为了个王八蛋、畜生,不值得。”明若阳说着,伸手就要摩挲老者前胸。
    “畜生。”老者猛的一抬手,横推出去。
    明若阳没防住这手,被对方胳膊一挡,顿时“蹬蹬蹬”倒退出去,仰倒在地上。兀自无辜的说:“爸,你怎么骂我畜……”
    “畜生,别叫我爸,我没你这样的孽子,成天就知道满嘴胡言,欺骗老人。说什么常佑福忠厚、老实,那么火烧百货大楼怎么解释?指使红毛绑架宁俊琦又是怎么回事?宁俊琦生孩子当天,专门设计车祸,又是为何?这次车祸不成,还把楚玉良逼到仓库,砍刀、手枪齐上,预治人于死地,又怎么讲?常佑福做的这些事,都是谁指使的?是谁?说呀,给老子说。”老者说至此,气愤至极,腾的起身,几步走上前去,伸脚就踢。
    明若阳无话可说,趁机向后一倒:“爸,你要干什么?外人欺负我,你也……”
    “放……胡说。”老者气的手指发抖,“再说张天凯的那个孽子,跟你就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作的孽也是罄竹难书呀。你还有脸给他说,要不要脸呀,要不要脸?就说玉娜这孩子,嫁到咱家遭了这么大的难,你不说照料、爱护,还成天欺负她,你还算人吗?”
    “爸,爸……”明若阳觉出事情不对,眼珠乱转,“你得救我呀。”
    “我受党教育数十年,一直兢兢业业、廉洁自律,老了老了让你坏了名声。想让我包庇纵容?门都没有。你就等着进去吧。”老者说到这里,“腾腾腾”迈步走去。
    屋门忽的开启,明若月快步进了屋子,伸手拦阻:“爸,爸,你去哪,真要把我哥送进去?”
    “哎,先去向组织检讨吧。”老者长叹一声,步履蹒跚的出了屋子。
    “爸,大局为重,胸怀广阔天地宽呀。”明若月追了上去。
    里屋床上的人早已泪流满面,此时却掠过了一抹笑意。
    第两千一百八十九章 重大危机来袭
    星期一回单位后,楚天齐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真的忙,自从代理市长后,又加了个“更”字。关键以前还有人托底,现在自己就是政府这边一把手,根本推无可推、靠无可靠。即使有些大事可以和市委吴书记商量,但政府这边的事,也不能靠市委书记拍板呀。
    现在楚天齐真正理解了那句俚语——光见贼吃肉,没见贼挨打。
    好多事都是看的容易,真正轮到自己时,又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关键这还不是个人的事,好多都是关系着千家万户,有些政策更是事关六百万沃原人民,岂敢不谨慎?怎能不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