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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节

      嗯?有军国要务?猫皇顿时也严肃起来,把前爪从景泰帝的揉捏中挣脱开,严正在景泰帝怀中端坐好。
    吴用便一桩一桩读起来。读着读着景泰帝眉头就皱起来了,猫皇也皱起来:怎竟是些伸手要钱的话?还一个赛一个的在哭穷?我堂堂大虞的臣属,什么时候变的小媳妇般小气可怜了?等等,哎呀是朕疏忽了,朕先前如此那般,臣子们都不知道,故而没钱用啊!
    “怪不得要朕决断,丞相净把得罪人没法子的事儿推给俄!”景泰帝还在为难着,只叫吴用:“别读了,先收起来吧,那句话怎说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笑话,我盛世大虞能没米下锅?!启驾,去国库!猫皇便朝景泰帝挥爪儿。
    “这是要作甚?”景泰帝不明所以然:“在屋子里呆腻味了,想出去晒太阳?好吧,朕也出去走动走动。”便抱着猫皇走出了钦安殿。
    废物,饭桶!往丽景门走是去国库的路! 猫皇不停地拍打景泰帝的脸,叫他顺着他指的方向去。
    “这到底是想去哪儿么,这也不是回含冰宫的意思啊。”景泰帝疑惑不已,但还是乖乖顺他意思走着。
    一时都走出了宫门,而猫皇还不见停下。“快点,快点走,今儿这轿子抬的又慢又不稳,没用的奴才!”景泰帝愈发频繁地拍打景泰帝的脸。景泰帝只觉着已是一片火辣辣。
    一时终于到了国库门口。国库看守官员急急出来迎驾,跪倒了一地。“免礼平身吧。”景泰帝与猫皇同时说道并抬手/爪儿。
    “朕不过是随意过来看看,并无甚大事,尔等且散了吧。”景泰帝并不想进国库去。这里的屋子是凿地而建,又阴森又寒冷——最要紧的是没钱,看了心烦,有什么好进去的!
    嗯?怎还不伺候朕进去?谁许你往回走的?罢了,朕今儿得给你这奴才气死!猫皇哧溜一下从景泰帝怀中蹿下,往国库内跑去。
    “嗯,小东西,快停下,这儿不是乱跑的地方!”景泰帝无法,只好赶紧去抓。随从宫人们和国库官员们也跟在后面跟着。
    猫儿的速度比人快多了。猫皇熟门熟路,不一会儿就窜到国库中不起眼一个小屋子里。这里粗看看不过是看守休息的地方,然有一面墙是纯铁铸的。并雕刻着神秘的花纹。
    猫皇四爪并用,艰难地踩着花纹上墙,又吃力地去敲打部分花纹。
    “哎呀,跑这儿来了,哟呵,还会上墙了。”景泰帝终于追到了,上手把猫摘了下来:“哎呀呀,你这只猫儿还真是非同一般......”
    话音未落,四周突然响起轰隆隆的声音,脚下也微微震动。“地震了么,护驾!”吴用惊慌护在景泰帝面前。
    “不用管朕,要紧的是银子,银子!”景泰帝推开吴用,一马当先就往存放银子的库房跑:“快打开把银子挪出去!”
    守库官员赶紧开门——门一开,满目的金光银光把景泰帝耀的睁不开眼睛。“呃,朕的国库里何时有这么多钱了?”景泰帝不可置信地揉眼睛。
    “是没有啊。刚还是空的。”守库官员也揉眼睛。
    地面还在颤抖,原本平整、空无一物的青砖地面正一处处塌陷下去,又升上来一个个盛满金银的箱子。
    “喵!”猫皇得意叫一声:“这才是我大虞的国库。”
    138、晋江独发 ...
    “怪不得那银子上天下地死活不见踪影, 原来它压根就没出过这国库的门!是这国库底下安置着极精巧的机关,把银子藏了起来!现下想来定是俄抓玉团子的时候无意触动了机关, 才叫这银子跑了出来!”过后景泰帝极欢喜地到含冰宫告诉儿女们:“啊哈哈哈, 这下咱们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还有青儿, 你也不用娶那莫大名闺女了!”
    “竟有这样巧的事?”周嫣周青等齐齐愕然。而周玄苏凤竹相顾无语。
    “可就说呢, 戏文里也不敢这样写啊!”景泰帝洋洋得意:“要不说你爹是真龙天子呢, 这样的运气,用他们读书人的话说就叫‘天命所归’啊!”
    “亏得是这样的阴差阳错水落石出, 要不可冤枉死傅大哥了!”周玄叹息道。
    “呃,谁叫他那古怪脾气, 打死不张嘴。但凡他能跟俄好好说句话, 俄也不能那般待他。”景泰帝为自己开脱。又想到文氏, 想这文氏也一个劲儿把俄往沟里带,一回不行两回, 真真是好心机好心气儿。但又如何, 一回都没算计中, 气死她,啊哈哈哈......
    周青则想起之前兔儿戏弄他的话, 顿时大叫:“啊,这猫果然是神猫!嫂嫂这猫真真是神猫!”
    “呵, 呵呵。”苏凤竹看着给景泰帝珍而重之抱着的猫皇, 恨不得立时抓过来一顿胖揍:防范你亲儿亲女防范的那个严实,倒叫周老二得了这便宜,真真气不死个人!
    “神猫?这是怎么说的?”景泰帝一听却极认真地问周青。听周青说了这缘由, 他又惊又喜,并又□□了几把猫:“这就都对上了,这猫正是老天爷派来帮爹的!好宝贝,朕要赏你,怎么赏呃,嗯,这样吧,朕封你作‘福禄大将军’!”
    “册封一只猫?爹你这不是胡闹么。”周玄哭笑不得。
    “这如何是胡闹?”景泰帝摆手道:“俄不仅封他,还得好好供养着,一丝儿委屈也不能叫他受着!你们这群孩子毛手毛脚的不老成,以后他就住俄这儿了,俄来养。”
    “咦?陛下,您这是抢儿媳的猫啊!”苏凤竹一听不依了。
    “你家的天下俄都抢过来了,何况这一只猫!”景泰帝抱着猫扭头就走。
    “爹,你不用回拒莫家了。”而周青追上他,凄然道:“反正神猫都谕示了我没良缘,娶谁都是一样的。”
    “这说的什么话,这猫好的信便是了,不好的......权当没听见!”景泰帝一摆手:“那莫大名算个什么东西,有几个臭钱看把他轻狂的!俄最看不上这样的人!他那闺女别说倒贴给咱当媳妇儿,就是当洗脚婢呢,咱也不稀的要!”
    景泰帝走了,周青没精打采地回他屋里去了。
    “媳妇儿,没事啊。”那边周玄安慰苏凤竹:“爹也就是两三天的新鲜劲儿,等过去了咱们就把岳父大人抱回来。终究都成猫了,不会有事的。”
    “我不担心他,大姐的大婚马上到了,我忙死了,有人帮忙看着他,我高兴还来不及。”苏凤竹笑道:“不过我倒是挺担心青儿,他这样子不行啊。”
    “嗐,有什么呢,到底他年纪还小,不着急。”周玄嬉皮笑脸道:“没见他哥我可是想媳妇想到二十多岁才摊上。”
    “浑说什么呢,小心弟妹们听见。”苏凤竹嗔道:“我是想,马上到大姐婚期了,京中素来有新娘子在出嫁前设宴与亲朋好友辞行的风俗。我想不如趁机广邀朝中文武的女儿,叫青儿相看相看。”
    “这小子真是有福气。”周玄道:“我听你的就是。”
    为了方便周青相看,宴席设的露天的赏花宴,设在含冰宫的后花园里。男席与女席只隔了一片芍药花,彼此一举一动看的清楚。又叫周青做那迎接客人的主事。眼见着周青和同龄的姑娘儿郎们寒暄着,脸色越来越开朗,苏凤竹心中松了口气。
    “弟妹你可听说了?” 周嫣只管安安稳稳坐着,和苏凤竹咬耳朵:“见省那枚冷,怀上啦!”
    “这、这般快!”苏凤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小腹。
    “可不是么。”周嫣叹息:“原本就极宠爱,如今更是宠上天。上次我去卫王府闹了一场之后,见省不是亲自去把裴弟妹接回来了么。才安生了两天,这枚冷一怀孕,他便又把裴弟妹扔到了一边,日日只陪着那枚冷!”
    “这夫妻间的事儿,光靠外人劝,能劝的了一时,劝不了一世啊。”苏凤竹心不在焉地道。
    “可不是么。”周嫣拊掌:“他家这事儿说来也怪,你要说都赖见省,却也冤枉他。我也和裴弟妹聊过,只觉着这裴弟妹竟是只管教养逢春,并不怎么把见省放在心上呢。”
    “是么,他俩之间肯定有什么事儿。”苏凤竹道。
    “就是......哎,你快看快看,青儿这半天眼睛都跟着那个姑娘转呢。”周嫣还这眼睛倒尖:“就那个,那个穿藕荷色衣裳的!你觉着怎样?”
    “啊,我认识她,是前朝的旧人。”苏凤竹点点头:“叫孙绿,品性和气度都不俗。”
    “是吧。哎,说起这前朝旧人,有个人,就那个镇守西南的风峦海,听说以前跟你定过两次婚?”周嫣又道。
    “嗯?”苏凤竹被她这话拉回了神:“是姐夫和你说的吧。那又如何?”
    “我没别的意思,也不关你姐夫的事儿。”周嫣欲盖弥彰地咳嗽一声:“就是他,这不给抓了以后关在牢里么,怎么劝都不肯归顺,上赶着求死。你说何必呢,你们一家子和咱们处的好好的,他一个当臣子的死撑个什么啊。”
    苏凤竹琢磨着,周嫣这是想让自己去劝风峦海的意思?于是道:“我虽是和他定过两回亲,不过全是父母之命。我私下里与他并没有太多往来,只知道他人是极刚强的,是个宁折不屈的性子。”
    周嫣还待说什么,然便在此时听到一声长长的喵声,猫皇雄赳赳气昂昂跑入了众人视线中。
    “咦,他怎么跑回来了,陛下没看好他么。”苏凤竹起身,准备去抱过他来。
    “父......玉团子你快回来!”就见追着猫皇,苏勉急急跑了来。
    “我儿,这大好的晴日,莫要一个人闷在屋子里,出来和人戏耍戏耍。”猫皇还扭头冲苏勉叫:“看看,这儿这么多与你年龄仿佛的姑娘,个顶个的娇嫩可爱,朕都忍不住想让她们抱上一抱呢!”
    然实打实的说,这里最娇嫩可爱的姑娘,在苏勉面前也要自惭形愧的。此时此刻,姑娘们,乃至在座的所有男女老幼,都把目光直直地聚焦在苏勉身上。一双双眼睛如同被白月光照到的水波,骤然闪亮。
    “我,我就是抓个猫,他突然跑过来了......”苏勉慌张不安地跟众人解释一句,匆匆抱住猫回去了。
    然就是这样的惊鸿一瞥,倒愈发的让人难以忘怀。他离去之后,场中因他的出现泛起的涟漪久久无法消散。姑娘们一个个心不在焉,眼神堂皇迷离,相互窃窃私语。
    周青看看左边,看看右边,看看那个藕荷色衣裳的姑娘,脸色又变的孤傲冷漠:都说了我没什么良缘嘛!
    “你这意思,就因为人家姑娘多看了一眼勉儿,你就不高兴了,就都不喜欢了?”过后苏凤竹与周青说道。
    “不是喜不喜欢,是感觉不到缘分的存在。”周青叹息:“就让我一个人孤老终生吧......”
    “又来了。”苏凤竹无奈极了。
    “就是么,这也算个事儿?这都多少天了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碍哥的眼。”兔儿也受不了了:“就是闲的!走,和哥出宫赛马去!”硬拉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