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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

      李元青的呼吸瞬间沉重了些许,“还是快些睡吧,明儿一早还要照看客人呢!”
    这话在平日里讲,或许还管用。麦芽虽不同一般女子的矜持,可也不放肆,平日里也是李元青主动亲近,她很少主动。
    可这会她却不依不饶的抱着李元青的脖子,抱着就不松手了,“相公,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李元青有些哭笑不得,他还得去前院看看,无奈之下,他正准备拨开她的手,却在下一秒被她凑上来的粉唇制止了。麦芽也不是头一次跟他亲热,却是头一次如此主动的把自己奉献出来。
    她的吻有些生涩笨拙,却在第一时间撩拨起了李元青的心潮。麦芽仿佛是觉着光吻还不过瘾,竟然动手去剥他的衣服,却因为剥的不得法,急的直哼哼。
    李元青按住她的手,失笑道:“娘子再等一下可否?”
    麦芽猛摇头,娇声道:“不要,我要你现在就陪我,相公……”她柔柔的叫了一声,直把李元青的骨头都叫酥了。
    这真是甜蜜又折磨人的无奈,至于李元青最终怎安慰娘子的,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李元青自从那一日之后,便再不敢叫麦芽喝醉酒了,再来几次,他真是招架不住了。
    次日,暴风雨下了一夜,天一亮,却是雨过天晴,云开雾散,天气好的不得了。
    在庄县一处白天天无人经过,只有晚上才少有人出入的巷子里,大清早的就传来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光听着这声音,也知道此人一定是遭受了无比沉重的打击,甚至到了濒临崩溃的地步。这人不是宏宝,又能是谁呢!
    他的前半生,活在温柔乡里,可这后半生,怕是要活在残暴乡里了。
    鸭室虽然只有一个门,但是当白天来临时,还是有光线从门缝里透进来。
    宏宝醒了之后,第一个感觉是自己要散架了,浑身的骨头像是被人拆了装,装了拆,不是散架又是什么。第二个感觉,是有的景像咋如此陌生呢?再一扭头,看见睡在自己身侧,一只胳膊搭在他身上,一只翘在他腰上,庞大的脸,抵在他胸前的女子时,顿时吓的三魂七魄,全全罢工。
    这么大的声量,胡柳儿要是没警觉才怪,不过她只抬头看了眼发出惊叫声的男人,只一眼,便又趴回原位,继续睡她的觉。
    宏宝在惊叫声过后,懵然回过神,一把将她推开,慌慌张张的就要去找衣服。
    胡柳儿转过身去,抱着枕头,慵懒的道:“别找了,你昨儿的衣服都碎成渣了,现在要拼起来,怕是不容易了。”
    宏宝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下,恶狠狠的盯着胡柳儿,那神色里隐约浮现一丝阴狠的神色,“我怎么会在这?我身上的衣服又是怎么碎的?胡柳儿,你他妈的给我把话说清楚了,否则小爷一定会杀了你!”
    胡柳儿视他的愤怒于无物,淡淡的道:“这儿,是我带你来的,你的衣服,是你自己撕的,难道你真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她忽然直起上半身,慢慢转过来,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与宏宝不同的是,她的眼神里却带着得逞的笑意,“你也不是第一次,你觉着若全是我主动,咱们可以办成事吗?”她忽然掀开身下的毯子,叫宏宝看清她身下毯子上那一处殷红的色泽。
    宏宝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像是有十万吨火药,同时在脑子里爆炸似的,炸的他摇摇欲坠,快要粉身碎骨了。
    胡柳儿放下毯子,带着笑意的叹了口气,“唉,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再怎么说,我也是黄花大闺女,是我爹的掌中宝,我们胡家唯一的女儿,这一旦破了身,我可就是你的人了,换句话说,你也是我的人,我得警告你一句,从今往后,不许再碰别的女子,就算是青楼的也不行,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宏宝脸色刷的白了,指着胡柳儿气急败坏的道:“这是你的阴谋,肯定是你的阴谋,我记得我昨晚是喝醉了酒的,酒后做的事,哪能当真,胡柳儿,你别以为这样做,我就怕了你,就非得娶你不可,我告诉你,这绝不可能,我一辈子都不会娶你这个恶婆娘的!”他努力的翻找衣服,可最后只找到几块残缺不全的碎布。算了,只要能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女人,哪怕叫他光着身子出去也无妨。
    胡柳儿阴阴的笑了,突然伸手,将正拿着仅剩一条裤腿,正准穿上以便遮住重要部位的宏宝给抓了过来。
    宏宝没想到她力气这样大,即使在他反应过来,想抓着桌角抵抗时,却依旧像个死狗似的,被她托到跟前,正对上胡柳儿脸上那几颗小雀斑。
    胡柳儿用力的拍了几下他的脸,“这可由不得你,哪怕你这会死翘翘了,我还是会把你的骨头拼一拼,摆在我的床头,不信你尽可试试!”
    这眼神叫宏宝心惊肉跳,原本他胆子大,谁的媳妇都敢睡,谁家的寡妇都敢泡,可此时此刻,他却觉着自己就是胡柳儿嘴边的肉,她只要一张嘴就能够得着。他忽然记起,刚刚活动的时候,身上到处都疼,一定是被她打的,肯定的。
    害怕再遭受那般待遇,他试着扮起讨好的笑容,舔着脸道:“柳儿,我不过是开玩笑罢了,既然……既然咱们俩个人都已经这样了,你看看,要不我让我爹回去准备准,也好去你家提亲,也能早日迎你过门,你说对不?”他发誓,只要能让他出这个鸭室,庄县是一秒钟都不会再待了。大不了去京城,一辈子都不回来。
    胡柳儿笑了,却不买他的账,她太了解宏宝这人,再说了,她现在都为他破了身,要是再轻易放她走,不是他太聪明,就是她太笨,“我可以放你走,不过……我得跟着你一起走,从现在开始,你走到哪,我便跟到哪,听见没有!”她抄手就是一掌,直打在宏宝的鼻子上,顿时血流如注。
    “啊,血……血……”宏宝吓的面无人色。
    胡柳儿嗤笑道:“不就流点血吗?我不也流了,大惊小怪,别吵了,我还要先睡一会,再敢吵,我就把你绑起来,堵上你的嘴!”
    宏宝当真不敢叫,因为绑人这种事,胡柳儿真干的出来。他开始琢磨,现在这点委屈,受也就受了。要是胡柳儿真的敢跟他回家,他有的是法子去摆脱她。就是宏有成也肯定不能容忍这样一个儿媳妇,有暴力倾向,动不动就打人,他指定不能同意,肯定的。或者他干脆偷偷告诉手下,让他们在茶水里下点迷药,把她迷晕,再用板车拉到鸟不生蛋的地方,又或者,一棒槌下去,把她打傻了
    宏宝越想越兴奋,好像胡柳儿已经跪在他的脚下,抱着他的腿,跟他求饶了似的。
    殊不知,宏老头的心思,他这个做儿子的,一辈子都猜不透。
    当胡柳儿趾高气扬的踏进宏家,催着宏有成速来商谈婚事时,宏宝总觉着哪里不对劲,还是很不对很不对,咋像调个了呢?
    宏有成进前厅的时候,手里扔旧捧着那两枚大核桃,眼睛要睁不睁,就跟没睡醒似的。他看了看一身狼狈的宏宝,又看了看面容镇静的胡柳儿,一时间也不做任何表露,只慢悠悠的走到主位坐下。
    胡柳儿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喜欢拖拖拉拉,见着他进来,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粗声粗气的道:“宏伯,真是不好意思,这事本来应该是我爹前来,可是我怕夜长梦多,所以便一刻不敢耽搁的过来了。”
    宏有成拨了两下核桃,才慢声道:“哦?有事就直说吧!”
    宏宝突然道:“呃,我衣服有点乱,先去换一换,你们先在这坐着,我过会就来。”他边笑边转身就要走。
    就在他起步,准备抬脚走时,胡柳儿蹭的窜起来,一把将他抓了过来,下一秒,宏宝已经被他牢牢的抓在手里,拉回她先前坐着的地方,跟她挤在同一个位置,“干嘛急着走,等我跟伯父谈完了,咱们一起去换就是了。”
    宏宝脸色变的极为难看,宏有成也终于把眼睛睁开了,他看着胡柳儿,若有所思。
    胡柳儿朗声笑道:“伯父,我直说好了,昨晚我跟宏宝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虽说这事本应该搁在成亲之后,但既然木已成舟,我跟他的事也算板上钉钉,还请伯父成全,准许我俩成亲。”
    宏有成抿着嘴,也不知在想啥。宏宝却急的不行,拼命对他使眼色,只盼宏有成能明白他的意思,千万千万别同意这门亲事啊!
    可宏有成在沉默片刻之后,竟微微点了点头,“成亲就成亲吧,反正他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明日我便让媒人上门提亲,再选个良辰吉日,把婚事办一办,也就是了。”
    胡柳儿面一喜,站起来就朝他行了个大气的礼节,“多谢伯父成全。”
    宏宝腿一软,声音中已略带哭腔,“爹,我的婚事你咋这么草率就决定了,我不要娶她,她是个母老虎啊,我咋能娶她呢!”
    这回轮不着胡柳儿生气,宏有成就已经先开骂了,“混账,你既不想娶她,又为啥要跟她鬼混一晚,做都做了,现在才来说这些,你不觉得太晚了吗?”他已经尽量把话往好听了说,要不然还能咋说?难不成要说:睡都睡了,还不想娶,你这是作死呢!
    宏宝一肚子的委屈,谁要睡她了?这副模样,就是脱光了搁在炕上,他都不屑于看一眼,更别说睡了,鬼才会睡她呢!
    胡柳儿及时出手点了他的哑穴,叫他有口难言,自己把自己活活的给憋死。随之,她站起来笑意融融的道:“多谢伯父体谅,不过这几日我还是把宏宝带回府里去,免得他太过兴奋再到处乱跑,您也知道他喜欢四处转悠……”
    宏有成一挥手,道:“带去吧,有你看着,我也就放心了,以后他的事,便都由你做主了。”
    “儿媳谨遵爹爹的话,”胡柳儿难得乖巧的像个正常女娃一样的说话,可在宏宝看来,分明就是西施效颦,还学的这样丑。
    就在胡柳儿准备提溜着宏宝回家调教去之时,内堂忽然跑出来一名妇人,哭天抹泪的直往宏宝面前奔。
    在胡柳儿看不见的角落,宏宝脸上隐隐有得逞的奸笑。刚才他就是乘着她不注意时,悄悄对下人使了个眼色,那下人就是一直跟着她伺候他的,只一个眼神,就明白他说的啥意思,便匆忙跑去,将老夫人,也就是宏宝的老娘请了出来,至于宏桂芹,她是嫁出去的女儿,亦不能时常天天在娘家晃悠。
    宏夫人长着肥硕的身材,那肚子大的,就好像十月怀胎快要生娃的孕妇似的,她人没到,肚子就先到了,不管不顾的就要朝着宏宝扑过来,嘴里还叫着儿啊儿啊!
    可是她扑过来的身子,在一臂之外,就让胡柳儿挡住了,再也动弹不得,胡柳儿力气刚好可以制止肥婆的靠近,见宏夫人哭成这样,胡柳儿满脸的不耐烦,语气已经没有先前跟宏有成说话时的客气,“这也没啥好哭的,我不过是要跟他成亲,又不要送他上刑场,你哭啥哭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送葬呢!”
    宏夫人一听这话,顿时气的不行,也顾不得哭了,指着胡柳儿愤然道:“你到底使了什么诡计,让我儿跟你稀里糊涂的跟你圆了房,就凭你这像貌,我儿怎么可能看上你,丫头,我虽然年纪大了,可也没老眼昏花,眼睛看真真的。”
    碍于穴道被制,宏宝动弹不得,否则他一定要爬起来,给老娘鼓掌叫好,说的太好了,太精彩了,不愧是他老娘,世上最懂他的人。就是啊,凭胡柳儿的长相,除非他眼睛瞎了才会看上她。
    胡柳儿冷笑一声,道:“哟,你儿子若是不主动,我跟他的事能成吗?说不准这会我肚子都已经有了你们宏家的骨肉呢,干嘛?你们是想不认账还是怎么地,要不干脆让我爹来一趟,问问你们宏家就是这么做事的,就是这么做人的?哼!”
    宏夫人才不管谁来,谁要找好说道。她在乎只是他的儿子,瞧着宏宝一动不动,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她那个心疼的呀,只差没心如刀割了。
    她不管,并不代表宏有成也不管,“住嘴,他坏了家风在先,不娶还能怎么着,这事就这么定下了,你只管准备好成亲之事,其他的事都不用管了。”
    胡柳儿得意的拎着宏宝往外走,宏夫人的眼睛都快瞪穿了,她的宝贝儿子真要娶这么个恶婆娘吗?胡家的女儿她是有所耳闻的,全庄县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她还凶恶的丫头,这般的女子谁敢往家娶。
    胡柳儿却视她的悲愤于无物,拎着宏宝大摇大摆的出了宏家,直奔自家的宅院而去,一旦进了胡府,宏宝再想出来,可就困难喽!
    她嘿嘿的笑着,扭头见宏宝穴道还封着,于是便好心的给他解了哑穴,但身体依旧不能动。
    哑穴一解,宏宝憋了许久,忍了许久的愤怒,最终只化做凄厉的一阵吼声。为了避免叫人看见,胡柳儿拎着他走的是一处偏僻的街巷,四周人迹稀少。会在这里遇上铁穆兰,既是必然,也是偶然。
    从这处街巷走,会经过铁穆兰家的后门,可一向性子高傲的铁穆兰是绝不会从后门走的,所以说,在这里遇上她,是必然又是偶然。
    铁穆兰也愣了下,她跟胡柳儿性子里有某些地方相似,但是胡柳儿的样貌却不及铁穆兰半分,所以对于铁穆兰,胡柳儿是鄙视的。头几年两人还时常在一起切磋武艺,只是后来年纪都大了,两人各自互看生厌。
    铁穆兰见她手里拎着个男人,一个整天在县城拈花惹草的男人,她又怎会不认识。铁穆兰面上略带讥笑的道:“哟,你这做啥,拎个男人,是要带回家吗?”
    胡柳儿面子挂不住,把宏宝往地上一扔,拍拍手,仰着脖子道:“我是要把他带回家,他已经卖身给我们胡家,做我家的奴隶,你管的着吗?”他扔的时候,她已经顺手点了他的哑穴,让他继续做哑巴去。
    铁穆兰走过来两步,站在巷子正中央,刚好挡住她的路,“你要抓仆人,我是管不着,可我怎么看他很像宏家那个败家子,宏宝啊?”
    胡柳儿赶忙把宏宝往身后一拎一藏,下一秒袖子已经卷起来了,对着铁穆兰吼道:“你管他是谁,他爹都管不着,凭啥要叫你管,你要管别人,也先把自己管好了,连个长工都请不起,你早说啊,早说我帮你出钱请哪!还省得你事后跑去自讨没趣!”
    铁穆兰一张脸懵然变了,胡柳儿就是一女无赖,生来就是要跟她做对的。这女人太可恶了,她也不想想,要不靠着强抢此等卑劣手段,宏宝会要她吗?她铁穆兰怎能跟她这丑女相比。
    想归想,可铁穆兰还是气不过,顺手抄起自己腰间带着的软鞭,指向她,“收回你的话,否则我打掉你的牙!”
    胡柳儿也不是被她吓大了,可她身边没带兵器,又总不能拿宏宝做兵器用,不得已之下,只能随手抄起个木棍,以做兵哭之用,“我就是不收回,你能怎么样,想打架是吧?好啊,本姑娘奉陪到底!”
    宏宝只觉得耳膜被震的嗡嗡作响,胡柳儿嗓门太大了,再来几次,他这耳朵就甭想要了。
    胡柳儿跟铁穆兰可不会管他会不会被震聋,两人甚至都没注意到他,就在狭窄的巷子里噼里啪啦打开了。
    当然了,论武功,她俩也不算啥武林高手,几十招过后,赫然就演变成撕扯。
    你揪我头发,我扯你辫子,或者直接上指甲,把对方的脸划花。
    铁家仆人听见动静全都跑出来拉架,特别是铁家的老仆,看着一向妆容整洁的小姐,被弄的头发乱了,衣衫也扯坏了,顿时心疼不已。再看看胡柳儿,也好不到哪儿去,脸似乎也被抓烂了,几道通红的血痕,触目惊心。
    两人被拉开,铁穆兰气不过,骂道:“打架就打架,你干啥挠我,枉费你还学过武功呢,竟然只会些泼妇的手段,有种你别走,咱们再好好较量一番!”
    胡柳儿吐了一口血沫子,呸了一口道:“老娘才懒得跟你打架,我还得回去准备成亲呢,才不像你,做你的老姑娘去吧!”她回头去找宏宝,头刚一扭过去,眼睛就陡然睁大。死小子,被点了穴还能跑。
    宏宝确实被点了穴,可就在胡柳儿跟铁穆兰打架之时,宏夫人派的小仆一直就躲在巷子的拐角处,乘她们不注意,偷偷跑过来,抬着宏宝就跑。
    也幸亏铁家人过来拉架,要不然宏宝这会就被抬不见了。
    **
    麦芽一清早起来觉着头昏昏沉沉,想了一会,才记起昨晚跟花娘喝酒来着,牛牛也让田氏抱去睡了,也不知牛牛跟花娘怎么样了。所以她赶忙梳洗干净,准备去老爹的宅子看看的。
    却没成想,还没走到大街上,就看见几个抬着什么东西,没命的狂奔,在他们的后头,一个蓬头垢面的人死命的追着,要不是听这声音像个女人,她还以为追着的是人壮汉子呢!
    麦芽怕被他们撞着,下意识的就往路边让,可在仓促之间,她还是看清,他们扛着的人,竟是宏宝,一时间花娘昨夜的话像过电影似的在她脑子里走了一遍。就在那几人奔到她面前时,几乎是本能的,情不自禁的,她伸出了脚。
    结果可想而知,这几人本来跑的好好的,就因为前面一个人脚下不稳,腿一歪,摔倒了,于是乎,后面的人齐刷刷的摔了跟头,宏宝最惨,被他们压在最下面,差点没压断气了。
    胡柳儿追上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不过看他们压成叠罗海的姿势,实在搞笑,她站在那掐着腰,狂笑不止,“叫你跑,摔死你得了!”
    这一压倒是误打误撞,将宏宝的穴道解开了,他气急败坏的嚷嚷道:“你们几个还不赶快爬起来,想把我压死吗!”
    “哦,是是!”
    麦芽始终站在一边,乘着他们往下爬的功夫,掉个头又往回走了。条条大路通宅子,也不一定非要走这条。她转身的时候,脸上浮现一抹笑。
    宏宝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正准备对着下人咆哮一番的,可是很快的就被人拎了起来。胡柳儿用力拍了几下他的脸,阴阴的道:“你再跑啊,怎么不跑了,要不要我松手,再叫你跑一段路,嗯?”
    ☆、第168章 外卖
    好汉不吃眼前亏,宏宝真是被她打怕了,特别是看见她刚刚跟铁穆兰打架的势头,惹不得,惹不起,那就只能忍着,留得小命在,不怕没机会。想到此处,宏宝又扮起讨好的笑脸,“不跑了,我咋会跑呢,刚刚是他们非得抬着我跑,我又被点着穴,不然我一定会叫你过来救我的,咱们都要成亲了,我咋会丢下你呢!”
    胡柳儿还没傻到相信他的话,“最好是这样,否则,我一定打断你的腿,让你想跑也跑不了。”她阴阴笑着,冷不丁的狠狠掐了他一把,疼的宏宝嗷嗷直叫。
    原本来救他的下人,一看这阵势必,纷纷跑没影了。可怜又悲催的宏宝,被胡柳儿像拎个小鸡崽似的,拎着往胡家去了。
    麦芽一路走一路偷着笑,想着宏宝以后的境遇,真是令人同情哪!
    陈宅的大门半开着,时辰不早了,他肯定先一步到酒楼去照看生意了。麦芽直接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田氏抱着牛牛坐在院了里晒太阳,牛牛也没什么异常,坐在田氏腿上,玩着陈二顺给他新买的玩具,一个木头做的小人,手臂跟腿都可以动的那种。
    听见大门被推动的声音,牛牛抬起头来看,见是娘亲来了,立马乐呵呵的扔了玩具,张开双臂就要她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