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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考科举_357

      ……要不下回再闹蝗灾,他们再带人挖卵挖蝻蝗回来,也留下几只有力的训训,别都拿去吃了、卖了?
    而在离京更近的居庸关外,身着碧色千户服的王大公子正给手下的营兵指点江山:“本官这身绿衣,和锦衣卫千户的服色有半点儿不同么?咱们蓟镇的镇抚不也是镇抚?再上头的指挥大人、坐营的老伯爷,哪点儿比陕西的差了?!锦衣卫能上连环画,陕西御史能上连环画,咱们府军前卫也能!”
    他手下的营兵们都习惯了千户大人出风头的毛病,也配合着高呼起来。
    王项祯越发得意,挥着鞭尺说:“他们陕西打了一场出色的大仗,就给人画进连环画儿里,还印了张彩图满大明显耀,咱们在居庸关要是也能打出这么场仗,叫朝廷、百姓们夸耀的不就是咱们了吗!”
    安顺伯远远看着他给营兵们讲话,含笑跟新上任的巡抚北直隶御史萧柯说:“这个王项祯打年轻时就这么跳脱,京里时兴什么就学什么。去年就是他撺掇人学什么诸葛亮筑长城、又学水泊梁山挖泥塘种水稻,养螃蟹、鲫鱼……闹得大伙儿吃河鲜都吃伤了,今年倒又换了。”
    萧柯笑道:“伯爷过谦了,伯爷将蓟镇守得风雨不透,还把边关盐碱地经营成良田,蓟辽两镇都能靠军屯输送粮食,我们朝中听闻得,都十分佩服。”
    其实王项祯这种用连环画激励将士用命的说法并不算太胡闹,毕竟连他听着也有几分触动:“这位小王将军说的话当真能激励人心。其实下官与陕西王御史也是同年、同科的庶吉士,散馆后便入了都察院,心里也想像他那样立功报国……”
    上个宣传画儿什么的。
    可惜他虽然也年轻,能走得马、开得弓,却比不过王小状元能抡刀上阵的本事,更不可能亲自带兵打赢套贼。
    萧御史在长袖内握了握拳,感受到手上传来的力道,不禁有些惭愧。
    不远处的王千户还在充满激情地说:“我与王御史当初都曾给国舅爷当过武教师,并把子练过武!我也认得居安斋少东小崔兄弟!王御史打了场胜仗,就能在他们居安斋,咱们打了,我也能给小崔兄弟写信,叫他往书里添上咱们蓟镇大军的英姿!”
    不管王千户这段讲话激励了多少雄兵,反正萧御史是深受激励,没事跟着王千户学起了骑射,还冒着寒风带人往关外修了条夯得结结实实的水泥砂浆路。
    有一条平坦的路,好往前线拉朝廷新送来的弗朗机炮。
    朝廷仿制弗朗机船炮造出来的铜炮。小的有百五十斤,大的重达千余斤,一架配五个子铳,得要用铁箍了轮子的大车才拖得动。寻常土路走不了这样重的炮车,边军就修了平坦的水泥路,用几头大骡子拉车运送,就能和平常行军一样,日行数十里。
    连同弗朗机炮一同运道前线的还有神机营炮兵和精熟计算的内侍。
    九边重镇,都从京里运来了这样的炮车,发来了擅长枪炮的将士。
    有高筑的瞭望台、有望远镜望观察敌情,有能打到百丈外的重炮辅佐,明军的战力顿时更上一阶。之后鞑靼几次挥师南下掳掠,在边城外经受了比以往更猛烈的抗激,几次受挫,伤亡惨猎。
    小王子亲率大军攻城不果,却在炮火下损失了数百亲卫精英,不得不辗转东去,转而袭掠顺天、永平。然而强攻古北口一带时,却又遭到了千斤重炮伏击,鞑靼精兵损伤过千数,小王子身边诸子、亲贵亦有伤亡。
    明军追入草原腹地十数里,擒获小王子三子巴尔速勃罗、部将脱火赤,满载着马匹、牛羊而归。
    这一场大胜震惊中外,相比起来,纵横河套的火筛部被逼退三十里的消息都不那么显眼了。
    《塞上风云》的几位作者们听到战报,急急忙忙地到崔家聚会,问崔主编要不要再改一回稿子,把这场大胜也加进去。
    这些年轻作者赶稿的态度特别好,崔燮手里已攒了超过印刷进度三数万字的稿子,草稿图也打了不少,要改动会有些麻烦。而且若再加进这场大胜,显得大明、不,大唐实力太强,后面锦衣卫舍生忘死搜寻地图的故事就有些不自然了……
    他斟酌了一阵,摇摇头道:“先不改,等到最后诸军汇战时,再把这段加上去。若能等到那些将军们回朝,还能画下他们的真容添进书里,叫世人都知道他们是英雄。”
    作者们如今大多忙着写圣旨、拨贺表、算军备帐目,也挪不出太多工夫写稿,闻言就都松了口气。
    然而崔主编念头微转,一句话又把他们的心都吊到了半空:“要是你们急着想写,也不非得把这场大战添进锦衣卫里,可以另开一部边塞风云录、大漠战神、塞外奇军什么的嘛。”
    不,我们不急,我们拖到明年再写都不急!
    可惜作者的心音传不到主编耳中,崔主编竟认真考虑起了再开一本新书的可行性,还问作者们该怎么做这套书好:是像锦衣卫这样长篇连载,还是像少年锦衣卫那样,有一场大胜就出一个单行本?
    与他来往时间最长,写稿经验最丰富的祝枝山毅然站了出来,提出了一个崔主编肯定会喜欢的建议:“我与伯虎在江南还有一位好友文征明,是前温州知府文大人之子,也是诗书画三绝的人物,若得他来写书,他连画画儿都能兼了!”
    那这本连环画能流传到后世的话,一本拍卖就得上亿了吧?崔燮眼前晃过一大把人民币,顿时晃得头脑发昏,重重点头。
    唉……要不是锦衣卫、每日农经系列的画风已经定型了,改画风怕读者不接受,他早就想用唐伯虎当画手了。
    他灼烈的目光望向唐寅,唬得这位风流才子也立刻向老友学习,推荐了另一位新人:“我们吴县还有一位少年才子徐祯卿,诗文绝佳,不弱于我,当可写这文章!”
    有这两位开头,李梦阳、边贡、王九思也不客气地推荐了新科状元康海、庶吉士王廷相与另外一位才子何景明。
    这仨人虽不能画,但文笔雄健豪迈,足可以写好这场惊心动魄的战事。更好的是,王廷相是庶吉士,五天有一休沐,这科的状元康海也还正跟着梁学士读书,没正经事做,他们有的是工夫赶稿!
    嗯……可以叫康海他们先拟大纲,文、徐二人进京后可以一边读书一边兼职供稿嘛。
    崔燮脸上露出和蔼的微笑,起身向作者们深施一礼:“此事就托付诸位了。”
    作者们也都松了口气,笑吟吟地答礼:“师兄/崔前辈/学士不必客气,我们也盼着这场战事能早日成书,传至全国,叫下面百姓们分享大胜之喜。”
    既然不是用他们写,他们也盼着能找几个才子,又快又好的把这场大胜写出来啊。
    众人连饭都顾不得吃,回去拉人的拉人、写信的写信,恨不得立刻就把那些才子们都绑到崔家来编新书。
    他们走后不久,两位国舅也期期艾艾地找上了崔先生,掏出一份字迹歪歪扭扭,不知是鸡血还是狗血写的血书,凛然道:“我们兄弟要到塞外为国征战,请先生支持!”
    这俩熊孩子又改主意了?前些日子不是在家里玩儿命学外语,非要出洋考察兵备,回来带着弗朗机炮顺道把日本打了吗?
    两位国舅悲痛地说,他们实在是学不会外语了。
    他们俩一开始辛辛苦苦地学专教士编的外语书,背公式、算三角形题目,算得他们年纪轻轻都要生白发了,就是做不对啊!而且他们是后来才知道,义大利人平常不说这些写书的拉丁语,还有个义大利语!他们这么多题目都白做了!
    他们不学拉丁语,想学义大利语吧,那些传教士又给朝廷拉去修炮了,他们两个外戚又能跟谁学去?好容易找了个葡萄牙水手来教他们,以为学会了能去买弗朗机炮吧,前两天又听宫里传出来那些教士们的话,说那葡萄牙在欧罗巴算是个边蛮小国,用的炮火落后,要买好的还得去西班牙……
    他们苦学了一年多,竟都白学了!
    张鹤龄、张延龄悲从中来,拉着老师的袖子抹眼泪儿。
    崔老师拿着血书,摸着弟子的头,头一次这么怜惜两个学渣弟子。
    不就是学了的东西用不上,要用的东西都没学吗?不要紧,崔老师也经历过这事……老师上辈子可是从上幼儿园就开始学儿童英语,穿到明朝之后还不都没用了,老老实实地从头学古汉语、古代文学文献学?
    作者有话要说: 历史不好,史料部分有太多错的了,大家就当没看见好吗?
    昨天想出了两种崔美人掉马的方法,写着写着就写出了第三种
    第29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