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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小胖子当然不知道,趴在他肩膀上小脸皱成一团,将求助的目光转向妈妈,乔奈朝他做口语,小小声提示他,“因为里面有蒸汽~”
    凉凉没听清,只听到最后一个字,“嗯、嗯,因为气,气……”
    他看着鼓鼓囊囊的饼,恍然大悟的一拍手,“因为它气炸了!”
    第16章 不碰你
    安静的车厢里,乔奈头抵着车窗玻璃,放眼望着路边树顶上的麻雀,单弋收起电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的开口:“已经让人查过了,当初汇款给陈辉的是一个境外的账号,查不到户主是谁。”
    这条线索看似就这样中断了。
    一天的奔波让人心生疲惫,单弋揉揉眉心,目光在乔奈身上流转,看着她恬静的侧脸,静了半晌突然低声道:“等这次事情结束,你回去后有什么打算?”
    乔奈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当然是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当年真相,还我爸一个清白。”
    单弋用指节敲击着方向盘,“笃,笃”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内回荡,他哼笑一声:“你就这么相信你爸是清白的。”
    “对!”
    他望着她眸子里的坚定之色,心头有些涩然——相比于她一如既往的坚定,他却总是纠结于不该纠结的,然后失去了自己最爱的。
    单弋此刻无比后悔,明明是一个漏洞百出的事故,为什么他当初要确信那些传言。
    “那我呢,我怎么办?”男人的声音喑哑,似乎在努力控制翻腾的情绪,“你爸的事情解决了,可我也是受害者,谁赔我一个女朋友?”
    乔奈眼皮微颤,眼睛盯着窗外某一点,轻声道:“你自己作的,怨谁?”
    单弋烦躁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却又想到她一向不喜欢烟味,于是又把烟重重的往口袋里一揣,大力的砸了一下方向盘,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乔奈,”他压低了嗓音,嘴角绷紧的弧度,微红的眼眸,以及额头上暴起的青筋,让她有一种他下一刻就要跳起来揍她的幻觉。
    他捏紧了拳头,骨节咔咔作响,“你真狠。”下一瞬,他便朝她抬起了手,面目狰狞——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矿泉水。
    乔奈:“……”
    男人打开矿泉水一饮而尽,用力捏瘪塑料瓶身,“咔嚓咔嚓”的声音有些刺耳,让单弋焦躁的心变得更加躁动不安。他按下车窗,扬起手中的空瓶子砸向路边不远处的垃圾桶。
    瓶子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然后,投掷失败……
    乔奈也看到了被遗落在垃圾桶外的空瓶子,她好心的提醒他,“你扔空了。”
    “我知道!”
    “乱扔垃圾是不道德的行为。”
    “……操!”他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知道!”
    他的语气有些冲,提高了音量,“我在你眼里还不如一个空瓶子带给你的关注度高是吧!”
    他冷笑一声,眼神邪魅狷狂,寒声道:“你就作践我吧!”
    乔奈斜眼看他,“你自己犯贱别赖到我头上。”
    单弋:“……我乐意!”他像是被踩了痛脚般,黑着脸固执的重复一遍,“我乐意,你管我!”
    幼稚。
    乔奈别开眼,不再看他。
    又是一阵沉默。
    深秋的天黑得早,天色就在这难挨的沉默中迅速暗了下来,就在她忍不住要下车自己再叫车回去的时候,单弋终于大发慈悲的启动了车子,慢慢悠悠的往回开。
    半小时后,车在单弋家的小楼前停下,男人熄了火,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乔奈自然不会和他一样,在这干坐着,伸手去开车门就要下去。
    但是……
    乔奈缩回手,回头看他,“把门打开,我要下车。”
    单弋两手搭在方向盘上,手腕上的机械表反射出细碎的光,表盘里的n.n两个字母清晰又打眼,落在她眼里,平添一丝烦躁。
    他凉凉道:“你不是喜欢和我两清吗?还没付车钱就想走?”
    乔奈终于来了点脾气,她从包里翻出手机,还没点开微信,就被他一票否定,“我不要钱。”
    她低低的“哦”了一声,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既然不要钱,那就把车门打开。”
    单弋被她的眼神气到,猛的扑上来,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压下头就要亲。
    乔奈从来不任人摆布,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她狠狠的一抬膝盖,然后……
    “嗷!”男人脸上血色尽失,僵直的手徘徊在某个尴尬的位置前,他虚伏在她身上,完全压制住她作恶的膝盖,恶声恶气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真狠!”
    “你刚才已经说过了。”近距离的接触让乔奈有些不适应,她头向后仰,避开他的呼吸,语气凉薄,说出口的话恶毒且不加掩饰,“再敢动手动脚,我一定踢爆你的.蛋。”
    这话听着就让他下.身凉凉,单弋抵住她膝盖的长腿愈发用力,冷笑道:“你踢啊!”也不等她接话,他就埋下头,使劲在她锁骨处吸吮一下,留下一个红红的印子。
    他心满意足的直起身,看着乔奈拿纸巾用力擦锁骨的动作也只是挑了挑眉,没再言语。
    回到家,乔奈直直的走向卫生间,单弋听着里面传来的哗哗水声,脸上的笑意淡下去一点。
    十分钟后,乔奈从卫生间里出来,瓷白的小脸上还带着未擦干净的水珠,嫩生生的,清冷的气质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硬生生与他拉开一道银河的距离。
    她越过站在客厅中间的男人,回到房间就开始收拾东西。
    单弋听到声响,长腿一迈,大步走到房门口查看,见她把自己的行李一样样扔进箱子里时,那股得意劲终于消失殆尽。
    眼神复杂的盯着她,深吸一口气,挡住她要离去的身子,压下心底的黯然,低声道:“你别走,我不碰你就是了。”
    “我不相信你。”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她早有体会。
    “我说了我不碰你!”单弋站在门口,高大的体形将路挡的严严实实,他垂眼看她,视线专注,低音炮的声线带着妥协和诱哄,“就在这住着吧,我说了不碰你肯定不碰你。”
    乔奈没应声,单弋低叹一声,弯腰将她握在行李箱拉杆上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她的手很好看,纤细白嫩,没有一丝瑕疵,指如削葱大概说的就是如此。
    她感受到他指腹处薄茧带来的粗砺感,指尖颤了颤,自己缩回了抓在拉杆上的手。
    单弋把行李箱重新放置在角落里,声音依旧低沉,却又带上了几分温柔,“我去做晚饭,你先坐会儿。”
    乔奈沉默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兀自出神。
    从重逢之后,从她发觉单弋还对自己有感情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吊着这个男人让他成为自己身边无比忠诚的舔狗,或是用来衬托她的魅力。
    那种绿茶婊的行径她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她很骄傲,单弋同样清傲,她不愿意主动去践踏他的自尊,更不愿意看到这个男人将自己送上门来任由她百般羞辱。
    不该是这样的。
    确定结束一段感情之后就不该留有妄想,无论他们是否是因为误会而分开。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到底是真实存在的,那些伤害也是真实存在的。
    她能付出的感情太单薄,心也太脆弱,脆弱到已经不想再谈一场没有绝对保证的恋爱了。
    单弋是她的初恋,最后变成了一个教训,喻桡是她另一段短暂的感情,最后也变成了一道警示。
    看来,她还是比较适合一个人。不去祸害别人,也不让别人来伤害自己。
    乔奈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动,抬头看向窗外的天幕,浓重到化不开的夜色,星星稀疏,月亮又在何处呢?
    如果一切误会能够尘埃落定,两人就此别过,不再打扰。让单弋能够化为她心头的一道白月光朱砂痣,应该就是最体面最圆满的结局吧。
    第17章 真相
    陈辉那条线断了之后,事情的进展陷入瓶颈,一连两天,都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再三权衡之下,单弋决定先去找当初与单父一起共事的工友。
    “你之前找过他们?”
    看着单弋驾驶着汽车熟练的穿梭在大街小巷中,明显对路况很熟悉。
    “之前也找过几次,但都没见到人。”将车开上一条偏僻的小道,他沉声提醒她,“坐稳了,这条路不太好走。”
    话音刚落,车的底盘就开始震动起来。一路颠簸,车最终停在一间瓦房前。
    两人下车,看着这间小小的瓦房,只见其大门紧闭,窗内的窗帘也拉得紧紧的,屋外堆积着各种杂物,一件看不清原色的外套晾在院子里的竹竿上,完全不见人的踪迹。
    单弋没吭声,目光在窗户的某个点上停留一会儿,突然转身,朝着乔奈摆摆手,“走吧,没人在家。”
    此刻,屋内。
    王平透过窗帘的一条细缝,看着逐渐驶离的越野,眼神有些复杂,重重的叹了口气。
    临近中午,紧闭的瓦房大门终于打开了,王平从里面走出来,一边穿外套一边锁门,随后绕到院子一侧的小棚子里,推出一辆摩托车,跨上去慢慢开出了院子。
    这条道上几乎没有别的人家了,他加快速度,拐过一个弯时硬生生停住了,他看着前方的越野和车内的年轻男人,瞳孔微缩,下意识的想要逃跑。
    越野车猛的冲上前,一个漂亮的转身便将王平的退路堵的严严实实。单弋迅速从车上下来,几步追上弃车而逃的王平,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黑峻峻的眼眸里一丝光也无,看着不停挣扎的王平,单弋的脸色愈发的冷峻,他沉声道:“王叔叔,好久不见。”
    “你……你认错人了。”王平被单弋钳制住双手,无法挣脱,他低垂着头,躲避着单弋的目光。
    单弋盯着他,眸色深沉,目光凌厉,僵持了一会儿,他突然松开了王平的手,转而揽住他的肩膀,“我们去你家,好好叙叙旧。”
    王平就这样被单弋半强迫着带回了家,三人重新回到那间瓦房。
    单弋松开了对王平的束缚,他打量着简单的屋内摆设,一切都没什么变化,他看着,仿佛回到了当年他父亲带着他来串门的日子。
    王平安安静静的坐在一张椅子上,低头拨弄着自己的指甲,也不看任何人,沉默不语。
    单弋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神色是冷的,“王叔叔,你为什么要躲我?”
    王平张了张嘴,啜嗫着:“没想躲你……”
    单弋冷笑一声,“你刚才不还说认错人了?现在又想起我是谁了?”
    王平闭了闭眼,脸上的皱纹越发深刻,他的嘴角抽搐着,再睁开眼时,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驼着背,佝偻着腰,不敢看单弋的脸,他盯着脚下开裂的鞋,许久才沙哑着出声,“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他抬头,望着门外飞过的麻雀,叹息道:“都十多年了,早该知道是瞒不住的。”
    ——
    深夜,王平从工地专供建筑工人休息的棚子里出来小解,他走到偏僻处,刚脱下裤子,就听到不远处的工地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难道有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