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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个神尊养成受_248

      解筱坤看了眼花葬骨,方才他一直走在花葬骨身后,到不觉得这路有多难走,看到薛槐走的艰难,心中难免有些幸灾乐祸,花葬骨想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转头面向他,解筱坤咳嗽一声,没让自己笑出来。
    这下子可有趣了,解筱坤想着也顺势躺了下去,把头枕在花葬骨的腿上,和箬离额头抵着额头,蹭了蹭,解筱坤打个哈欠,闭眼睡了。
    既然是歇息,自然是要养足精神了,薛槐来了他也就可以不用时刻担心突发状况,只要守在花葬骨身边,避免无愧再一次的贯穿花葬骨的身体就好。
    花葬骨听了会,也没多大反应,解开身上的斗篷,给解筱坤盖好,让他睡得舒服些,这孩子在他面前随便成了习惯,他也将照顾养成了习惯了。
    “葬骨,我来接你回去。”
    就在花葬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习惯的时候,薛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抬头,眼前一片漆黑,实在是想不起来这个人该是什么样子的了。
    薛槐看出花葬骨咬唇的小动作,眸光微暗,这人是真的忘记他了,咬唇这个动作是花葬骨复生以后常用的,遇到想不起来的时候,他就会沉默的咬着嘴唇,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为什么要回去?”
    花葬骨想他这应该就是心口不一了吧,明明还在迟疑要不要问你是谁,嘴上却已经给出了另外的答案,薛槐黯淡的眸光瞬间被点亮,他大步走到花葬骨身前,无视了躺在脚下的解筱坤和箬离,蹲了下来,一双手捧起花葬骨的脸。
    薛槐凑近了些,近到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吐息,他有许久不曾与花葬骨这样亲密了,就练这个动作都生疏了呢,薛槐想着,道:
    “阿离知道你没死,一定会很高兴的。”
    薛槐说不出让花葬骨为他留下的话,只能从顾离身上入手,他知道花葬骨是在意这三个孩子的,花葬骨闻言楞了一下,抬手摸上绑着眼睛的白绫,用力一推,把薛槐推了出去,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冷,冷的像是最锋利的刀子,伤人伤心。
    他道:“他看我这幅样子,会疯的。”
    这就是花葬骨迟迟没去见顾离的原因,被瑶华映阙救下以后,他求了瑶华映阙不要把他还活着的消息传出去,便是懵懂的时候,他也看得出每次顾离看他的眼中,深藏不住的悲痛。
    所以,眼瞎失音的他要如何去面对那个孩子,只要一想到那悲痛溢满顾离的双眼,花葬骨就觉得无法忍受,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若无其事的与他说:
    “阿离知道你没死,一定会很高兴的。”
    真是可笑,花葬骨想笑,可是心境变了,他笑不出来,伸手解开了眼上的白绫,眼皮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眶周围是密密麻麻的伤口,那是被薛槐挖出眼珠以后,自己爬出坑时摔的。
    薛槐看着双眼紧闭的花葬骨,这一幕似曾相识,在九泽他也见过没有眼球的花葬骨,只是没有那一次是比这次梗加狼狈的,花葬骨觉得很疼,眼睛也疼,喉咙也听,发出的声音都变的粗糙。
    “我不信你了。”
    薛槐如遭雷击,千言万语都抵不过花葬骨的一句,我不信你了……
    第171章减字木兰花·不许孤眠不断肠
    花葬骨和薛槐一前一后,解筱坤背着箬离走在两人中间,也不知道他睡着的时候错过了什么,花葬骨招呼他起来继续赶路,薛槐默不作声跟在后面,这气氛古怪却也有趣。
    “前面没路了?”
    解筱坤看着花葬骨停在一片白茫的雾气前面,问了一句,花葬骨回头冲他咧嘴一笑,往前一步,消失在雾气之中,解筱坤楞了一下,薛槐已经大步追了进去,解筱坤想了想,从乾坤借取出一根绳子,在自己和箬离身上缠了好几圈,一边缠一边道:
    “这次我可要把你绑好了,免得你又乱跑。”
    说完,解筱坤叹了一声,少个人陪他斗嘴还真是有些寂寞呢,背着箬离也进了雾气之中,说是雾气也不妥当,聚而不散,却又让人无法看透,花葬骨本就是看不见了,外面是黑是白对他没有影响。
    薛槐和解筱坤就不一样了,猝不及防的被一片白芒刺成瞎子,薛槐的第一反应是拔出无愧挡在身前,一双手抓住了无愧的另一端,鲜红的颜色点缀了片白茫,解筱坤恢复过来就看到花葬骨脚下的一小滩血水,薛槐似乎是想将无愧拔出来,花葬骨却松开了手,后退几步,解筱坤甚至错觉的看到一个低垂敛目的花葬骨站在薛槐面前。
    “你看,你从不信我,为什么要让我信你呢?”
    花葬骨将受伤的手藏进袖子里,他这句话很轻,对于薛槐而言却是极重的。解筱坤也猜到大概了,方才失明他的第一反应是抓住身后箬离的双手,可薛槐的第一反应是拔剑,花葬骨走在薛槐前面,他或许只是想伸手去拍薛槐的肩……
    “咳咳……”
    “哥,你又不吃药了。”
    白茫的雾气中传来对话,雾气变得浓郁起来,花葬骨伸手触碰雾气的一瞬间被吞噬,薛槐大惊想要抓住花葬骨,却连他的袖子都没碰到,心中一片冰凉,他感觉这像是某种不太好的预示。
    解筱坤早有准备的抓紧了箬离的手,那些尘封在记忆中的最初,终于等到了重见天日的一天,希望薛槐能好好的体会一下,当初那人的痛苦!
    葬骨倚靠在床榻之上,眼眸半阖似睡不睡,少年端着一碗药无奈从殿外走进来,葬骨闻言笑着抬眼,明眸皓月美中不足的是浅淡的不见血色的唇,以及那泛着病态的苍白面色,他坐起身子,赤裸的双足从衣服下摆露出来,足尖点地,地上寒意冻得他缩了一下脚。
    “哥,都说了天阙不比人界,你身子虚弱,更是不能受凉的,你就是不听。”
    少年皱眉把药碗放到一旁的桌上,一边牢骚一边走到床边取了鞋袜给葬骨穿上,葬骨眸光闪烁了一下,换了个跪坐的姿势把脚藏在身下,他记得上次下界留下的伤还没有愈合,可是不能被看到,不然要被碎碎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