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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既然舍不得,放不下。你又何必故作矫情,这副样子给谁看?”陆泽宇薄唇微启,如利剑般的话打在她身上。
    陆泽宇怒极反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蠢,特别傻,能被你在掌心玩弄?你是不是看到两个男人都围着你转,你特别有成就感?”
    沉念蹲久了,一下子站起来,眼前一黑,停顿几秒,才恢复过来。
    “对,明着说吧,我一开始就是对你抱着玩弄的态度,谁知道你当了真,不过你也不用摆出这副受我欺骗的样子,像你这种男孩,有相貌,有学历,有能力,有野心,你的承诺太过美丽而短暂。”与其说是说给他听,不如说是沉念说给自己听。
    陆泽宇第一次听到沉念如此的直白冷漠的话,“如果你把年龄当作一种优势,无知的偏见来给我加罪名,而不是以你的年长的阅历,理智为思考方式,那我真为你可悲。”说完他掉头就走,好像没有一丝留念。
    明明已是春天,一阵风吹来,留下沉念独自站在原地,冷得打了颤。
    他走了。
    沉念说话就知道自己错了,是不是动了真心,就会患得患失?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她慌了。
    年轻男孩的气性就在那里,他会不会这次真的对她失望,放弃她了?
    沉念开始来不及思考到底谁对谁错的问题,匆匆向外跑去。她穿的A字裙,脚穿小高跟滴滴答答地奔跑着,很急切,怕他对她彻底失望怎么办。
    忽然间昏天黑地,还没有意识过来,她已经双膝着地,整个人趴在地上。跑得太急,地上有颗石子都没有注意到,加上着装不方便,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她紧咬着唇,膝盖已经被磨破,身上的痛还未缓和,跌在地上太疼了,还没有力气爬起来,手臂也被水泥地蹭破了。
    过了半晌,才慢慢用手撑着爬起来,狼狈地坐在旁边花坛上,气恼地将高跟鞋脱下重重扔在地上,也不知在跟谁生着闷气。
    沉念双脚蜷起,双手没有安全感地抱着小腿,头伏在膝盖上。可真是个狼狈悲伤的夜晚,头发也松散了,她就在这个春天的夜晚里,闷闷地坐着。幼时她难过了她就一个人这样在外带着,生气时她怼天怼地,一个人带着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谁人能懂她只是用沉默掩饰无所适从,用冷漠代替内心的悲伤。
    传来脚步声,她茫然的抬头,不知今朝是何夕。
    原来是他,原来他今天穿着一身运动装,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原来他还是回来了。
    沉念向他展开双臂,撅着嘴,要抱抱。
    陆泽宇还是冷冷地看着沉念,他想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出差回来就来找她,想不到看见一个男人送她回来,上次吃饭时见到的男人,然后看他俩情意绵绵了半天,看到这男人抱着沉念,他紧握着双手,他在忍耐,他一向善于克制自己,不暴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更何况,沉念也没有推开他,是吗?还回抱了,不是吗?
    当沉念悻悻地将手放下时,陆泽宇内心嘲笑了自己没出息,还是将她小心地抱在怀里,如珍宝般,怕弄疼了她身上的伤。
    沉念头埋在他肩膀上,下巴蹭着质地舒适的运动服,紧紧地抱着,好像怕他消,双脚自觉地勾在他腰间。
    还不忘了使唤:“帮我拿鞋。“
    陆泽宇睨了一眼地上的高跟鞋,她刚刚应该摔得很疼吧,他心里还不解气,看着怀里的一团,重重地打了她的屁股。
    猝不及防就挨打地沉念,被吓到了。等到反应过来,陆泽宇已经拿了鞋往电梯里走去了。
    将她放在沙发上,陆泽宇点了一支烟,在窗边抽了起来,他这一阵子,烟瘾很大。
    看着他熟练地吞烟吐雾,沉念嗓子很干,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的背影,为什么那么寂寥?为什么她现在难以看出他在想什么?
    半晌,陆泽宇转过身来,将香烟掐掉。
    看着沙发上随意躺着的沉念,第一次来她家,她也是如此,裙子向上撩着,骨子里是媚着的,如妖精一般,在勾引着他。
    有过年少的激情,喜欢,爱护,却还是这样面目全非。
    “沉念,我厌倦了。“
    “厌倦了你的反复无常,我对你真心付出,你把我的心意当筹码;我也厌倦了你的游戏人生的态度,始终认为我幼稚而躲在你的壳里不出来的态度。是我做的不够好还是你太固执?”
    “我承认我喜欢你,但是你在消耗我们的感情,也许是我不能做到更好。与其俩人无所适从,不如先分开让各自清醒一下。”
    他连日的奔波,头隐隐做痛,但他发现自己可以如此冷静淡定地说出这样一段话。
    “我走了。”门,开了又落下了锁,他走了,真的走了。
    又是满室的寂静,沉念笑了,笑得连眼泪都下来了。
    在笑自己,是不是很贱,就这样,把一个大男孩的喜欢,给作没了。
    她还是照常去洗澡,睡觉,只是洗澡时热水冲刷过伤口,有些疼,只是,睡觉时,少了个怀抱,觉得不安稳。
    她面对任何事,都学会了安慰自己,欺骗自己,比如:明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