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眼底的纠结没逃过许卓然的眼睛，他也不说话，姿态优雅地端起咖啡慢慢品着。
    他知道林森会同意的。
    其实在两人见面之前，他就看过林森的照片了，那是一张林森坐在桌子上静静看书的照片，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美好漂亮的不像话。
    人都是看皮相的，他也不例外，在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被照片上的林森给吸引了。
    今天就这么一接触，林森这种淡然的性格他也很喜欢。
    就算林森今天真的拒绝了他，那他也有追求的权利，他看准了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放手。
    “林先生，看来是我问的有点儿太唐突了。”许卓然喝了口咖啡，将杯子放好后笑着道：“也是，我们这才是头一次见面，我不应该这么着急就问这个问题的，毕竟你也不了解我，要不这样吧，我们先作为普通朋友相处一段时间怎么样？只是等林先生以后心底有我想要的那个答案了，告诉我就成。”
    林森闻言不自觉地咬紧下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看着许卓然回答道：“不用等，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
    “哦，那林先生的答案呢？”
    林森看着许卓然开口：“我……我……”奈何他心底真实的想法和说的话恰恰相反，在直视着许卓然时，他无法心安理得地说出那句话。
    瞧着许卓然还在等待的神色，林森眼眸偏了偏，把目光从许卓然脸上移开了些许，正对着咖啡店门口吧台处的位置。
    他暗暗咬了咬牙，又继续开口，“许先生，我愿……”刚开口说了几个字，他突然就顿住了，整个人不敢置信地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地方。
    此刻他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停留在许卓然身上，似乎连呼吸都忘记了，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刚进门的挺拔身影。
    林森不敢动，不敢眨眼，不敢有丝毫的动作，他怕他一动一眨眼，不远处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就没了，就像无数次午夜梦回那样，留给他的只有遗憾和想念，等梦醒来，他还是他，已经失去了他的他。
    一直到那个身影拐了个弯儿进了包厢，他的目光都没有收回。
    那个身影给林森的只是熟悉英俊的侧脸和后背，却又让他一颗他沉寂了五年之久的心开始泛起涟漪。
    等许卓然意识到林森的不对劲儿转过身往后看的时候，那人已经进了包厢，他自然是什么都没看到。
    许卓然回过身，很惊讶林森会露出这种有点儿不符合他温润气质的神色，他看着林森微微开口问道：“林先生是看到了什么认识的人吗？”
    林森没回答他的话，依旧呆呆地望着那人消失的位置。
    许卓然也不再多问了，静静等着林森。
    等林森渐渐回过神来，他才又问了一遍刚才的话。
    林森如今的神态和刚见面时的淡然简直是天差地别，对于许卓然的问话，他愣愣地摇摇头，自己安静坐了好了会儿才低声说：“不是什么认识的人，我认错人了。”
    许卓然也不多问，而后开口道：“林先生还没告诉我答案呢。”
    “抱歉许先生，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林森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就说出了这句话。
    他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感情，伤痛，亦或是纠葛。
    五年下来，他也的的确确放下了许多，只是当那个深埋心底的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慌乱了。
    他知道，他现在已经不可能答应和许卓然在一起了。
    许卓然闻言只是愣了一秒，而后又恢复了他惯有的温柔笑意，“我明白了，不过你现在不接受我不代表以后也不接受我，你拒绝了我，但我也有追你的权利。”
    林森皱眉，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竟然这么难缠，当即就想与许卓然把话都说清楚。
    “许先生，我们真的不合适，抱歉打扰了你这么长时间，我可以很肯定的说就算你追我，那我也不会接受你。”林森说着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抱歉我要回去了。”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许卓然好似没听到林森话里的拒绝，也跟着他站起来说：“我开车了，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林森态度强硬，走到吧台处付了钱，出了咖啡店门后随手拦了一辆出租坐上去，报了书店的地址。
    许卓然站在门口看着林森坐车走后，他又返回了咖啡店，故意走到他和林森刚才坐的位置看了看，随手唤来一位服务员说：“你好，我刚才走的时候好像把手机落座位上了，请问你们收拾的时候有见到吗？”
    收拾这张桌子的正好是那位服务员，听到许卓然的问话他摇摇头，表示没看到。
    许卓然面露难色，问他：“那我可以看一下监控吗？”
    客户丢了东西，还是他收拾的桌子，不管怎么说，这位服务员都是有嫌疑的，他不敢马虎，询问了老板后，带着许卓然去看监控了。
    “小伙子，到了。”出租车在书店门口停下，司机大叔看着坐在后排出神的林森，出声提醒他。
    林森回过神，忙说了声不好意思，而后不等司机大叔说话，他又飞快地道：“麻烦能再把我送回刚才我搭车的那个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