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觉远的意识中，眼睛都瞪得滚圆了，若是意识有心跳，他的心必然会跳出来。
    别人不清楚，他能不知道这两个小圆球是什么吗？刚刚就从这两个小圆球中的世界中走过一趟啊。
    此时此刻，这两个小圆球，正在缓缓的靠近，仿若两个互相吸引的磁铁，似乎要碰撞在一起一样。
    “怎么会？”
    两个圆球的靠近，必然不是仅仅接近而已，两者必定会碰撞在一起，届时，要么两者爆发，两股剑意彻底爆发碰撞，要么……互相吞噬融合。
    只是，这种时候，怎么看都觉得第一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我只是想要领悟独属于我的剑意，怎么会引动这两种剑意的不稳定呢？难道翼蝠王说的剑意碰撞，现在就要出现了吗？”
    剑魔与剑圣，可以说是命运的宿敌，两者本就是互相对立，不仅仅是因为两人都是练剑的，还有两人那完全对立的剑意，更是注定了两人要分出胜负，而在他们不知是死还是消失之后，残留世间的剑意，却还在斗争着，只是，以莫觉远的身体为战场，这未满太残酷了些。
    莫觉远的意识都惊了，现在这情况，若是不阻止，自己还能有命在？但是，该如何阻住呢？
    冰天雪地的小球中，寒风怒啸，冰山拔高，无数的冰雪更如同剑刃般旋转飞舞，还有那数之不清的剑意寒风，将整个小球所充斥，就连小球似乎都撑得变大一圈。
    同样由此变化的不仅仅是孤傲剑意，霸绝剑意所在的小球，同样如此，似乎受到孤傲剑意的吸引，无数巨大的黑色裂痕更显狰狞，整个世界都要化作漆黑之色，似乎要将这一方小球世界吞噬一般。
    “你要吞噬另一股剑意？”
    莫觉远都要惊呆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剑圣的剑意，与剑魔的剑意本就是同级别的存在，要不然两者也不会千万年间无法分出个强弱高低，就因为两人的实力相当，就连剑意也是如此，虽然剑意不同，但是两人的剑意层次是一样的。
    一旦两者碰撞。要么，完美融合为一体，要么，两方厮杀拼斗，而作为容器的莫觉远，只剩下一个后果，被彻底的炸成碎片，连一丁点都不会留下。
    相比较现在的情况而言，莫觉远完全不怀疑，出现后者的结果居多啊，这要是能那么容易融合，自己早就融合了，何至于此呢？
    莫觉远正在拼命的试图阻止两个剑意小世界的靠近，而在外面，翼蝠王也是神情凝重的关注着莫觉远的情况，完全不似之前那般轻松写意，只因为莫觉远的身上，现在所迸发的剑意，是剑圣独孤意的剑意。
    翼蝠王并未继承任何剑意，或者说，他对于剑，没有太多的关注，一直以来只信奉自己的拳头，而在羽翼族中，虽然有着剑圣独孤意这样的强大老祖宗，但是拥有剑道天赋的人太过罕见，几乎没人用剑，这也就是导致了强大如此的剑圣传承，却无人能够传承下去，而翼蝠王对此非常的羡慕和期待。
    如今，有一个能够让他彻底了解剑圣剑意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整个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就差用灵魂感知来探查一切了，只是，他不敢。
    就凭莫觉远身上散溢出的剑圣剑意气息，翼蝠王若是敢用灵魂感知强行探查莫觉远的情况，必然会遭到剑意的反噬，尤其是之前出现的那一股狂烈的剑魔剑意，同样让翼蝠王震惊无比。
    这样的两道剑意，若是完全倾泻而出，别说翼蝠王，就算再来俩也会被两种剑意撕碎。
    “这小子是疯了吗？”翼蝠王疑惑不已，这家伙真的疯了？
    两种剑意同时催发，这可不是之前施展那一招剑法时所附带的剑意，说起来，莫觉远之前对翼蝠王的那一剑，只是以剑法带动剑圣和剑魔的剑意，可以说是只得其形未得其神，根本就是照猫画虎，空有两者的些许剑意气息罢了，而不是真正的两道剑意被融合。
    但是现在不一样，两种剑意本完全催动，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就好比之前的剑法与剑意只是一团火球，那现在的剑意，就是火山岩浆，而且还是两座火山岩浆，一旦碰撞，爆发出的力量，足以摧毁一切。
    “不，应该不是，这小子能够得到两种剑意传承，其机缘本就非同常人，且看他的变化。”
    翼蝠王彻底凝练那枚古老而神秘的符文之后，完全没了暴戾气息，或者说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暴戾了，若是放在之前，对于莫觉远的变化，他只会有一个行动，就是杀，现在，翼蝠王在静心等待，淡然轻松，没有任何的急切，因为，他的实力，足以掌控全局。
    “就让我看看，你到底能走出什么样的道路来！”
    翼蝠王的目光，已然从莫觉远身上移开，反而看向一旁的三长老那。
    此刻的三长老，也已经到了尾声，他的实力提升十倍不止，整个人静立不动，却宛若一汪怒海波涛，汹涌澎湃，冲击着四方，被引下来的星空光束也已经彻底消散，只是现在的三长老，却如同星辰般璀璨，星光从他的身上迸发。
    “终于结束了吗？三长老啊，你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你的极限，你若是还想继续突破，就必须突破你自己，你的信念，还要坚持吗？”
    翼蝠王试图最后劝说三长老，他并不在乎一个仅仅散人境中期的大长老，事实上，在散人境中，翼蝠王在乎的人已经很少了，这就是实力，不过，羽翼族的三长老，若是能够追随自己，对于自己的计划，却是有极大帮助的。
    “不必了。”三长老蓦然睁眼，他的身上，气势澎湃，惊涛骇浪，比之前更加的狂烈，此刻的三长老，气势如虹，双目间神光璀璨，只是一睁眼，就如同一尊神袛般神威浩荡，周围的空间都受到影响了。
    这气势的变化，仅仅持续了几个呼吸，每一次呼吸，都会将气息收敛，直至彻底消失无踪，三长老须发皆红的站在那，长发飘舞，仿若一团火焰般舞动着，威势凛然。
    “翼蝠王，你也不必多说了，老夫知道你的话很有道理，但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是不明智的，羽翼族不能出世，你并未经历过那些年的战斗，根本不知道羽翼族的敌人是什么来头。”三长老说着，话语中难掩复杂，更有着一抹不可掩盖的恐惧，显然，对于羽翼族的敌人，有着深深的畏惧。
    “嗯？”翼蝠王眼皮一抬，盯着三长老沉吟片刻，道：“你总是说羽翼族的敌人如何如何，我很好奇，羽翼族的宿敌，究竟是谁？”
    “不知道。”
    三长老摇摇头，却是苦笑。
    “不知道？”翼蝠王眼睛眯起，眼眸中闪烁着一抹凶戾的尖锐目光，“你既然不知道，为何会认定羽翼族很危险？”
    三长老看着追究到底的翼蝠王，沉吟思量，还是轻叹一声，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
    “因为羽翼族被灭过！”
    “什么？这不可能！”翼蝠王的表情变了，这样的重大秘闻，自己怎么没有听说过？就连任何的信息都没有了解到呢？
    三长老苦笑，身上的气势再无一丝一毫的泄露，宛若普通的老者，只是那红发飘荡的模样，犹如火焰在燃烧，让他透着威严，这是存在于骨子里的。
    “你当然不知道，这些辛秘早就被破坏掉了，因为虚无之城，也根本不是我们曾经的虚无之城，这是后来重新修建的。”
    说着，三长老一挥手，一副古老的兽皮纸突然出现在面前，却是随着三长老的一挥手，元气飞出，无形的力量环绕其上，顿时，这卷明显暗黄的古老兽皮立即轻颤，好似有着一层锈迹在脱落，散发出温润如玉的乳白色光泽。
    兽皮纸上，印刻着一个个的奇怪文字，看起来非常古老，而与太古神文和上古神文也完全的不同，只是翼蝠王认不出来，这究竟是什么文字。
    “这张纸上，就是记载着羽翼族的历史吗？”翼蝠王好奇的看着这张兽皮纸，看不出兽皮的材质，但是他却明白，这张纸存在的时间，早已不知道多少年了。
    三长老没说话，只是看着在眼前平摊的兽皮纸，连续打出一道道元气，这些元气仿若水雾一般，将兽皮纸浸湿，纸上的文字，如同贴在上面的一样，立即剥落下来，却是自行改变组合，化作一行全新的文字。
    这些文字依旧古老，但是，翼蝠王只是看了一眼，脑海中竟然浮现一道全新的信息，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但是，这几个字就好像有人将之刻入他的脑袋中一样。
    “阴阳仙灭六族！”
    “明白了？我们羽翼族，就是六族之一。”
    三长老轻叹，强压下他内心的惊惧，苦笑道：“你以为，羽翼族作为传承久远的族群，还有着羽翼仙王和剑圣独孤意这样的强大老祖宗，为何会落魄至此？就因为真正的羽翼族，已经被灭掉了。”
    “那我们呢？我们算什么？”
    翼蝠王的眼睛，已然蒙上了一层漆黑的黑暗，他的情绪，似乎都开始不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