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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隋歌疼得几乎断气,景千从没这样粗鲁地进来,那股莫名的欲.望几乎要将她撞烂撞毁……
    耳畔淫.靡的渍渍水声合着进出的拍打,她唯有双腿夹紧他的窄腰勉强减轻那种疼,尽管也存在摩擦带来的酥麻与快感,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激烈,疼占据了太多。
    “喊我的名字。”他终于放开她被蹂.躏的高高肿起的红唇,咬住她右耳耳廓,被隋歌咬破的舌尖还有细小的血水渗出。
    “嗯……千啊!”她几乎被他撞晕过去刚才那一下,终于得到自由的唇淹没在一声一声他的名字里,或急或喘,火高或低。
    ……
    许久之后,鸡汤溢出咕隆咕隆的浓香,却盖不住两人身上遗留的特殊香味。
    温热的液体从腿根滑落到脚踝时已经彻底冷了,隋歌下身又疼又软,两条腿酥麻的站不直。唯有两只胳膊用力地抱住景千汗湿的脖颈,滑腻腻地似乎随时都可能掉下去。
    奢侈而华美的大浴池里,景千将她抱在怀里,水里像是两条耳鬓厮磨的鱼儿。
    “你恨他们吗?”他沉声问,“当初把你交给警察的人。”
    浑身酸痛的女人不想滑的水里呛水,便只能躺他胸口上,听到他的声音时微怔。
    她没回答,所以景千愈发不安,似乎怀中温柔即将稍纵即逝而他无可奈何。
    景千并不喜欢这种感觉,他掐住隋歌的下颚将她埋在他颈窝的脸抬起来,“是恨,对吧?”
    良久,水面波纹动荡几乎平静时,隋歌下颚的疼渐渐明显,她轻呼了口气,“别问我,我不知道。”
    他松开她泛红的下颚,爪穿过那湿漉漉的长发按住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怀中。
    “隋歌。”景千不知道再如何开口,沉默地等待她给予他的宣判,尽管他无罪。
    一对玉臂从他肩头下移,环在他腰上。隋歌心情不好,因为景千问的问题太难给出回答,或者说一直知道自己的回答却不想告诉景千,从社会的角度来看,她坚持的答案其实并不对,毕竟当初的两人并没做错,错的是陈容是英语老师是死者是作伪证的男人是检察院是司法是……
    最后,再大的激荡与崩溃都在内心激起万丈水花,开口时,声音平淡。“千,有一个假设我做了八年多,哪怕如今也会继续做。”
    他连嗯都无法溢出口,不断地收紧胳膊,感受怀里人的存在。
    “如果当初没有那两个人,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荒废的八年被强加的罪名,还有我爸我妈,”她咬着唇,声音开始颤抖,就和她身体的颤动一样,“其实也都知道,这些假设没意思,回不去当初了。”
    景千微松了胳膊,诚如隋歌所言,当年的事情在如今做出的假设都无法还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当初他和小叔没有拦住隋歌,她或许会和楼雨烟一样幸运,不,他的女人一直无罪,不该用幸运这个词。
    “我知道他们并没做错什么,”隋歌继续开口,环抱景千腰身的爪攀附地格外紧,“只是出于社会道德和良知将我送警察,错的不是他们,不对,他们没错,没错!”
    隋歌情绪猛然间变得格外激动,她抓住景千身上的皮肉,用力发泄她积压的委屈她隐忍的愤怒!
    “我知道他们没错,没错!”隋歌重复着,不知不觉里不知是池里的水打湿了脸还是眼里翻涌的酸涩,连牙齿都抖索地厉害,“而我无法原谅,一切都不回去,我做再多的假设,假设没有遇到他们而我还是被抓,假设陈容陷害我入狱,假设所有证据都指向我,假设……”
    “别说了。”景千扣住她的脖子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一口朝没消肿的唇咬下去,他不想再问更多也不想知道她对当年二人的看法,无法原谅,就这四个字,够了。
    自那日起,景千的欲.望来的越发凶猛越发粗暴,没有往日的温柔,大多数情况下带给隋歌的感觉,不仅仅是肉.体上绝对的占领,还有灵魂的臣服。
    她不知道景千是怎么了,问他他也不说,连笑都少了很多,但占有欲愈发强烈。
    又到周末
    景千回了趟景家,夜里回来时发现隋歌又没听他嘱咐先睡,窝在沙发里的小女人一听见门边动静就跑过来蹦跶到他身上。
    “雪停了?”他衣服上并没有雪花,
    “嗯,停了。”他就这样抱着跟树袋熊一样的隋歌往里面走,吻了吻她的侧脸。
    走沙发边坐下,他有一样东西迫不及待想要给她看了。
    这样,她就不会只是口头答应永远不离开他,对吧?
    隋歌跨坐在他大腿上,“你饿不饿?要不我下面给你吃吧?”
    景千按住她想站起来的身体,将包里的东西拿出来——
    户口本。
    ☆、第078章
    078
    景千用完晚餐去他爸书房溜达了一圈就走,景母笑得有些无可奈何,真的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景盛和薄欢陪景母在客厅闲聊了几句家常,谈话间稍稍带起隋歌,景盛言语里少有的赞赏和喜欢,这点让景母很开心,聊得很是投缘。
    薄欢吃完果盘里各种新鲜的水果后打了个哈欠,靠在景盛肩头眯起眼,她有点累了必须做点事来缓解困意。
    “小叔叔,你兜里还有糖吗?”
    软声软气的糯语比糖果还要甜上几分,手扯着景盛的袖子,“小兔子模样的。”
    景盛正和景母聊着,被打断后稍显抱歉地停住口里的话,干净的右手在西装裤里摸了摸,从黑色的裤兜里掏出一根小白兔形状的棒棒糖,拆了糖衣送她嘴边。
    “张口。”景盛声音轻而宠溺。
    “啊——喔——呃!”薄欢复习小学拼音似的歪着脑袋笑,将糖含进口里,继续抱着他的胳膊自个儿玩,不闹腾不打搅,乖得跟猫一样。
    他这才开口和景母说完事,谢绝了景母邀请住下的提议,带着薄欢回住处去。
    景母将他二人送到院外,寒风瑟瑟,薄欢将糖从口里拿出来认真地和景母告别,小叔叔说了,对家人要有礼貌。
    “慧姐姐,我和小叔叔回去啦,起风下雪了,你快进去吧。”风吹的她几乎睁不开眼,说完话连忙将差点被风叼走的糖塞进口里,糖果表面似结了冰的冷。
    景母微笑着点头说再见,突然从远处跑来一个小佣人,毕恭毕敬地停在她身后低语。
    她连忙上前一步拦住准备驱车离去的两人,敲下车窗笑望着薄欢,“小欢,乖,把东西给姐姐。”
    薄欢正舔着稍微热起来的小白兔,扭头看向景母,想了想呆呆地将小白兔递过去,“慧姐姐,你快点吃,不然又要结冰了。”
    望着那小白兔景母一副哭笑不得,就知道和她沟通不了,扭头去朝景盛,“刚你哥说户口本不见了。”
    景盛面色平静地揉了下眉心,“我找找。”
    他家阿欢是个惯犯,不怪别人的。
    大手三两下扒了扒去,不一会儿就搜完薄欢的身,逗得她咯吱咯吱的笑。
    “没,不在她这儿。”
    景母柳眉微蹙,她并不怀疑景盛的话,他说不在那就肯定不在,那户口本呢?
    时间不早,她想了想便歉意地解释,“小叔,我刚才并没有其他意思,要不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景盛将薄欢手里的糖塞回她口里,望着漆黑的夜色,道路边堆积着的白雪,脑海突然白光一闪!
    景千!
    难怪今晚景千走的那么早,走之前还去了景荣的书房,而他没记错的话,户口本应该藏在书房里他哥的一号保险箱内的第三层。
    他从后座取了自己的大衣盖在薄欢身上,又从兜里掏了根棒棒糖交到她手心,“阿欢,你累了就先睡,我下车有点事。”
    “什么事?”薄欢嘟哝地抓住他的衣服,有些不舍。
    “你大侄子和大侄女。”景盛说完将她身上的衣服掖紧,“乖,我就在车外,你可以看见我的。”
    薄欢在听见大侄子和大侄女时便松了手,笑得一派纯真,使劲儿点头。
    景盛下车,示意景母身边的佣人先回去。等到四周没其他人,他才倚靠着车身点了支烟,一边悠闲地吞云吐雾,一边将眉头皱深。
    他终究还是跟景母先开口,他和景千一样都是站在八年前的角度,他没资格去阻挠景千想做的事,也不想看景千做错事后悔。
    娶隋歌没错,但在隋歌还能清楚地描述出当年男人长相时,景千选择隐瞒想靠婚姻绑住隋歌……当初他也对阿欢做过类似的事情,而他感谢的是阿欢太傻学不来恨人。
    雪停了,景母望着远去车辆的灯光长久不能回神,她耳边萦绕着小叔说过的话……长久立于风中她想不出一句话来描述此刻的心情。
    与景母一样说不出话来的,还有看见户口本的隋歌。
    一个小本儿晃在景千手里,他颇感兴奋地开口,“媳妇儿,明天周一,咱去扯个证吧。”
    扯证需要户口本还用上‘咱’字,隋歌饶是再笨也知道他口里的证是啥!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疼。她加了把力道朝景千脸上拍去,呆呆的问,“疼吗?”
    “哎哟我的小祖宗啊!”景千捂住脸嚷嚷,“别打别打,明天咱还要照登记照,脸打肿了像什么鬼?”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有想过景千很爱她,但也想过景家多少不会同意娶一个人档案不清白的女人,所以隋歌心底是有准备好长期抗战的。
    结果景千突然告诉她不用八年抗.战,他已经开好挂等着带她装逼带她飞向阳光灿烂的辛福生活!
    “那你家里人,会同意吗?”她像是脚踩棉花糖,踩起来发糖甜的腻死人。
    景千神情微愣有些复杂,少刻脸上又是风轻云淡的笑,“我妈很喜欢你,家里人也很喜欢你。”
    在甜腻的棉花糖里呼吸着现实空气的隋歌想了会儿,终于还是摇头,“干嘛撒谎,你家里人又不是只阿姨一个?”
    如果景千家里人诚如景千所言都喜欢她,那景千为什么不等到带她见完家里人再扯证,更像是景家不同意这事景千偷出了户口本。
    毕竟隋歌在《姐姐,再爱我一次》里面写过这个情节,瞬间对号入座了一次,没能想到会真实地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没撒谎,”景千移开眼,“不早了,咱早睡早起明早结婚去。”
    他将户口本收好,微蹙着眉头。他不在乎家里人的想法,隋歌是他媳妇,要留在他户口本上过一辈子的女人,用景太太的身份。
    这一晚,景千在床上是这些天来少有的温柔,依旧和以前一样一边吻她一边说话,他极力控制内心的不安,动作轻缓,不至于和前些天一样弄疼她。
    隋歌身体自然感受到,他今天心情不错?不是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吗,还有人进坟墓进的这样喜气洋洋的。
    翌日
    大床上的软被里露出半张女人的脸,许久后她翻了个身,长发随意地遮住面容,从黑长的丝发里露出一双疲倦的眼。
    “千?”她身边没人,用手探了探他躺过的地方,已经凉了。
    看了眼手机,时间不早了。她便随意穿了件衬衣去洗漱,刷牙时突然从胸口翻涌起一股这些天常有的恶心,呛得她咳嗽想吐,口里全是牙膏泡泡,加重了呕吐感。
    还一阵接着一阵恶寒的恶心,手脚冰凉。隋歌大口灌水漱口,可涌起的恶心感害得她差点把凉水吞进去,连忙跑进去吐了会儿才继续洗脸。
    隋歌已经停药很久了,按理说不该再有呕吐的恶心感,或许是副作用延长了?她苦笑着摊手,拍了拍没有血色的脸出去。
    餐桌上放着两份云吞和小菜,但景千人并不在,厨房里也没,她正好奇着大清早人去哪儿,书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打开,吓了她一跳!
    “景千!”
    女人的声音有些刻意地放低但里面的怒火并没消减,隋歌右耳正对着书房勉强可以听出这是景母的声音。她停住脚,望向站在门口的男人,而男人望着别处并没注意到她。
    “别管我的事。”景千口气坚决,没有一丝的容缓余地。
    景母气质典雅的容颜此刻更多的是薄怒,皱眉瞪着她儿子,第一次发现如此陌生,也是第一次发现她儿子选择隐瞒面对一件隐瞒不下去的事。
    “你喜欢隋歌,你要娶她我没意见!可是景千,你不该骗她!”
    景千也是火大,恼得转身面朝书房内声音一高,“我怎么就不能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