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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他是谁?

      细细的,似远似近,是潮音。
    几人屏住气息,港岛本就四处环海,少了都市喧嚣,虫鸣海潮浮上空气也正常。
    王家豪面色猛然变化,一切都在脑中串成一个可怕的真相,肾上腺素冲入四肢百骸,飞涧激流。
    “大潮来啦!”,没时间近一步解释,他撕心裂肺狂吼,“快跑!跑哇!”
    耳旁海潮不再隐隐绰绰细腻萦绕,水的能量拍上实物,低沉震荡,惊涛裂岸,也许是葵青码头,也许是尖沙嘴购物中心,不管何处离深水埗都是转瞬。
    几人反应都快,火麒麟一溜烟窜上最近一栋半塌石楼,曾经的深水埗警署,叁人忙跟上,金毛一把拽起吼得快却爬得慢的读书人,幸而建筑内部楼梯还在,刚刚登上倾斜的叁楼,早没有玻璃的窗洞外已是一片泽国。
    除了老鼠,猫狗鸡鸭牛猪时不时随海水扑腾,有的灵敏地搭上更高的碎石得以逃生,更多就此灭顶。
    “到底怎么回事?”,沉非明沉声,这番突发变故他也没有料到。
    王家豪心脏轰轰乱撞,天边那颗巨月比他们在普吉岛所见还要大上许多,根本就不正常!
    “引力!引力出了问题!看!月亮这么大,月亮离地球比原来近得多!今晚又是满月,天文大潮海水倒灌,这里不安全,这才刚刚开始涨潮,我哋还得往更高处爬。”
    引力?两人面面相觑。
    “这次真是世界末日啊,”,王家豪哭丧了脸,“不用多久,可能一年以内月球就会撞上我们,到时候没有生物能存活,蟑螂都一样。”
    “怎么会这样?”,金毛完全听不懂,月球撞地球?什么东西,荷里活都没这样拍过。
    “不知道,地球引力改变都有可能,但同一个星球质量固定,怎么可能突然破坏了平衡?“,王家豪思绪混乱,只顾着喃喃自语。”第四界,幽冥现世。“,沉非明脑子动得飞快,”想想学校那个坑!那还只是微型的。“
    没错!眼前深水埗的深渊不知道比那大多少倍,这座城市,甚至是世界上又出现了多少这样的巨坑?这已是另一个维度的碰撞。
    王家豪惊得一跳,当时不过是闪过这个念头,所谓的灭世大战,难道这些巨坑都曾是能量爆棚类似小型黑洞的存在?
    “我明白了!”,他惨白的脸上隐隐透着一种不正常的潮红,不知是兴奋还是恐惧,“我哋时空穿越了,所以才能解释消失的时间!”
    “黑洞边缘引力太大,引力越大时间流速越慢,我们只是靠近已经产生时间差,所以才会在离开坑洞后发现周围发生改变,几秒钟时间被无限拉长,真实世界其实过了不知几个月!”
    金毛的神情似他在说外星语,沉非明倒是明白,“几秒内,我们避过了世界的毁灭,难道那坑不属于世界?”
    “不!那是另一个维度的通道,幽冥的能量也是引力的一种,甚至我猜,几乎像反物质“,他猛然住口,似乎被自己的猜测惊住,反物质只是理论上存在,欧洲的对撞实验一直想证明但几乎无法捕捉,反物质会在生成瞬间被正物质抵消,极难观测。
    但若有源源不绝的反物质呢?摧毁正物质世界岂不是易如反掌!
    难怪,若能量不可控,分分钟是末日。
    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他忘了自己正抓着一根钢筋,猛一拍脑门,金毛眼疾手快扯回他歪倒的身子,王家豪全然不在意,脸上狠狠迸出狂喜之色,手舞足道简直比羊癫疯有过之无不及。
    “有救了!世界有救了,老豆阿妈家姐,神棍你师父都有救了!”
    台风夜出现的巨大陷坑令整条钦州街从大埔道至通州街双向封闭,交通混乱至极,一路从深水埗拥堵到旺角。
    向晚秋色澄澈,若忽略狼籍的路树和部分低洼地区,天空洗丝丁点看不出前两日豪雨曾末日似地肆虐。然而港岛几个莫名其妙巨洞却着实令市府头疼,搜救未停,但其实根本无从着手,深不见底的地陷除了让地质专家做些徒劳绘测之外,生还是没可能。
    堵了一个多钟头穿出隧道,王亚芝稍稍感到不再那样压抑。
    “抱歉,就快到了。”,都说开车见人品,男人耐性极好,脸上依旧是不疾不徐淡淡笑意。
    “No  worries.“,王亚芝不知说什么,面上不露,心跳却始终轻缓不了,她静静压着,那是张与潇洒并无二致的面庞,应该说,与自己梦中那男子丝毫不差。
    但查尼坤不是他。
    第一面也许曾因乍然的冲击有些情迷,其实两人气质全然不同。
    劳斯莱斯转入深湾八号,见来车,保安区栅栏直接升起,游艇会的会员不是有钱就能拿到,这样一个初来乍到的泰国贵公子能量不小。
    王亚芝没打算细究他身家,答应赴晚餐之约是遵循一种直觉,双胞胎都不可能这样相似,无论梦里梦外,她熟知潇洒每一寸,过去几个月发生的怪事实在太多,静下思索和分析,她有个极其疯狂的猜想,若潇洒真是鬼,难不成有人偷了他的尸体练降头?
    就像他们在澳门酒店见过的青皮铁尸,虽然查尼坤全然没有半点僵硬冷怪。
    游艇巡在最后一抹粉色霞光前,港岛这一侧多是别墅豪宅,焚城般的灯火隐在太平山另一边,像现在流行的室内光线设计,晕晕淡淡散在天际,迷蒙梦幻。
    不见其他厨师水手,那个来送过请帖的中年仆从似乎身兼侍应,上完几道菜后便彻底消失,不再出现。
    对于一个近乎陌生的男人,王亚芝是该感到些许紧张,游艇浮荡在深水湾外,若他真有什么旁的念头自己极难反抗,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没有什么不安,也许是太急于弄清关于潇洒的一切,又仿佛,心底有种从未出现过的奇异直觉,好似根本不怕他,不怕任何人。
    她没空深究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来自何处。
    餐毕,他优雅地整理仪容复又端起红酒,甲板边潮风清凉荡着浮浪,王亚芝微眯起眼看他,浓密的眉踞在棱上,那双眼如晴空洗碧,一闪,云丝朗日,佛前禅烟,没有丝毫邪佞。
    与梦里那初时少年而后长成的青年重合,篝火边,是他明明暗暗的侧脸,就像此刻霓虹里的男人。
    “也许今晚我们不聊宗教。”
    王亚芝微微挑眉,等他说透,灯火在男人背后,“王小姐是否相信一见钟情?”
    “不信。”,她没有迟疑,  “查尼坤先生准备体验红尘?真正的尘土里,不会有这种东西。”,半真诚半玩笑。
    “喔?”,他仰头喝干水晶心底最后一小口酒液,夜波随喉结轻轻滚动,摇摇晃晃,突出而诱惑,“爱或许如露如电,但也许是这世间唯一永恒的东西。”
    淡淡古龙笼罩王亚芝,他的动作既唐突莽撞又真诚,像个初恋的绅士,“我对王小姐一见倾心。”
    宽阔胸膛困着她,玻璃边海音撩动月色,她忽然想起第一次带他去游艇上拍广告,那家伙将自己抵在墙边说她的气味好闻,心脏似乎狠狠震荡了一下,只不过当时的王亚芝选择刻意忽略。
    此刻鼻尖的味道陌生,潇洒从不懂得香皂以外的东西,“查尼坤先生似乎不了解女人。”
    “王小姐确实不是一般女人。”,那张脸凑近她发梢,双臂仍撑在玻璃上,尚未逾矩。
    “金钱我也有不少,若能搏你一笑,愿双手奉上,我布衣粗食伴左右便可。”
    “查尼坤先生真是少见的大方,视金钱如粪土没有几人能做到,起码我没有见过,”,王亚芝扫了他一眼,身子却微微避开,正正经经又带着钩缠,恰到好处的引诱,“除却金钱,生命里你还看重什么呢?”
    立体性格的唇微微扯起些许意外的弧度,一双黑眸如夜空星图,坦然而神秘。
    “永恒。”
    “若王小姐愿意给我个机会,我会令你好满意。”,他突然凑近,原还有些距离的大手,大胆地覆上她后腰,迫得柔软小腹顶上男人硬硬的皮带扣,“我不是玩笑,桌上有份文件,小小见面礼,王小姐现居的平安大厦产权已是你的名字。”
    称不上慌乱,只是有些意外,任由这份既熟悉实际陌生的温度包裹自己,手指大胆地点上男人小臂,一步一步,细纹西服衬衫精致像个棋盘,如入无人之境,溜上富有温度的皮肤。
    “地产可一点都不永恒。”
    她佯媚地笑,心底却在此时此刻掀起惊涛骇浪,男人腕上有一块凹凸不平的疤痕,存在她的梦里,属于那个黑发青年,苍白的潇洒身上没有。
    摩挲不过两秒,环开海风的怀抱猛然带上压力,她被迫紧紧贴上他,西裤底下硬挺的东西毫不隐晦那份挑逗和攻击性,
    “王小姐以前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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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科生纯胡诌,理科专业请当作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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