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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3)

      阿雁。陆潮生忽地又喊了他一声,他稍稍起身,抬颌在温雁晚性感的喉结上吻了一下。
    成功感受到抱着自己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陆潮生的唇角微不可查地轻轻勾了勾,他凑近,在温雁晚的耳畔,低低哑哑地道了一句:我想要你。
    温雁晚半晌没说话。
    片刻后,像是惩罚某个故意捣乱的人,温雁晚俯身,在陆潮生挺翘的鼻尖上轻轻咬了一下,又逃也似的将头埋进他颈侧,狠狠吸了一口气。
    他嗓音沙哑地回答:好。
    第67章 难耐要我收网
    清晨阳光熹微,微风不燥,陆潮生正执笔写作业,身边某人忽然激动地戳了戳他的胳膊,大惊小怪:潮生潮生,你快看这个,这篇小说是主角居然和我们两个同名同姓呢!
    手肘被猛地碰了一下,陆潮生手里的笔尖当即在纸背上劈了个叉。
    他微叹了口气,搁笔,干脆也不写了,转而侧眸,去看温雁晚的手机:什么小说?
    温雁晚:小说名字是《抑制我,标记我[重生]》,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作者是个名叫失忆玫瑰的小姑娘。
    抑制我,标记我?
    对对,写得特别好看,你要不要过来和我一起看?
    不了,我作业还没
    做什么作业啊,你成绩那么好还做作业,温雁晚霸道地夺过他的笔,藏起来,将手机搁在两人中间,兴奋,来吧来吧,看小说了,陪我一起。
    陆潮生无奈,只好垂眸凑近,与温雁晚一起看了起来。
    他本不以为意,没想越看越带劲,越看越上头,竟是逐渐沉醉其中,若以钟嵘的《诗品》而言,当真是文温以丽,意悲而远,惊心动魄,千字千金。
    不知不觉,六十多章过去,情节已然进展到温雁晚将陆潮生救出,答应带他回家帮他解药,正是最最关键时刻。
    陆潮生等不及,抢着探出指尖,点击下一页,画面却忽然蹦出章节已被锁定六个汉字。
    嗯,怎么回事?
    温雁晚解释:这章被审核锁了,看不了了。
    陆潮生不以为意:那就让那个小姑娘赶快解锁啊。他还等着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
    这可不是说解就能解的,温雁晚叹气,那小姑娘也是不容易,这章已经被锁整整3天了,被锁次数27次,她已经把人家圈出来的全部改了,结果估计是锁的次数太多,所有审核都记住她了,看也不看就直接圈,圈出来的全是外貌描写,关键是,我们长得本来就这么好看,外貌描写根本改不了啊!我们的脸到底是哪里长得不和谐了呢?
    温雁晚痛心: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可怜,自从开始写这篇小说,她每天做噩梦自己被锁,然后在噩梦中惊醒,醒来果然开始解锁,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两个多了,就因为小说连载有两个多月了。
    尤其是这第67章,她是整夜整夜睡不着,白天看见待高审三个字,就呼吸停滞,心脏骤停,手脚发凉,指尖微颤,紧接着眼前发黑,心跳剧烈加速,心口紧缩疼痛,眼泪也逐渐上涌,就差没猝死了啧,惨就一个字。
    陆潮生沉默了,半晌,他开口:那怎么办?我还要看小说呢。
    所以第67章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还能不能看见了?
    所以啊,她把第67章发在第67章的评论区里面了。
    陆潮生点头:能看就行,现在就等她解锁就可以了吧?
    是这样没错,温雁晚道,她还说,感谢各位金/主爸爸的支持和体谅,晋江虐她千百遍,她待晋江如初恋,请继续支持正版,支持晋江文学城,她在写到80岁之前,暂时不会猝死的,她还说,她的作者专栏头像超级好看,放进读者收藏栏里,真的特别漂亮啧,果然是个小姑娘呢。
    数小时后,章节解锁,陆潮生在评论区成功看完第67章,心满意足。
    由于作者留言,希望多多评论,将这章的内容刷下去,避免被删,于是他随手打了加油两个字,满足作者愿望。
    习惯性刷新了一下评论区,陆潮生忽然发现,刚刚还在的第67 ,竟然诡异地消失了!
    陆潮生惊疑:这是怎么回事?
    温雁晚无奈:看来,评论区也发不出来了啊,发了3次都被管理删掉了,于是她只好被迫开通了微博,将这章发她微博了,微博名字叫晋江作者失忆玫瑰。
    还有就是,反正也发不出来了,她索性咕咕了一天更新,在原本4000字的后面又炖了几千字的肉汤,算是作为给她的小天使的赔罪吧。
    于是,陆潮生默默拿出手机关注了她。
    嗯,吃肉。
    第二天早晨,陆潮生醒来,随手摸过手机刷了刷微博,忽然发现,昨天的肉肉竟然诡异地不见了!
    他当即使劲推了推旁边酣睡的温雁晚,惊疑:阿雁,这又是怎么回事?
    嗯,怎么?温雁晚被迷迷糊糊地戳醒,嗓音犯哑。
    他眯眼一看,顿时了然:原来是肉没了啊,因为她今天忽然得到一个恐怖的消息,微博不河蟹的话会被晋江发黄/牌警告的,于是她只能删掉了。
    幸好我已经保存,陆潮生舒了口气,想到什么,又问,那要是有人没看到又想看,该怎么办呢?
    温雁晚想了想,回答:或许拿着全订截图找她,会有机会拿到的吧。
    温雁晚又道:还有就是,她把外貌描写也删了,打算再发一遍纯河蟹版本的再试试能不能过。
    陆潮生蹙眉:那我们在这里说这么多话,岂不是骗钱?
    不会的,因为vip章节第一次发表是多少钱,后面即使字数改变,价钱也不会改变,并且由于vip字数只能增不能减,她修文的时候越修越多,导致这章字数比初始章节超出太多,于是只能把我们拉出来凑字数了,要知道,昨天她为了凑字数,甚至让我背完了《出师表》《逍遥游》《滕王阁序》和《氓》呢,差点没把我累死。
    陆潮生当即抬颌,在温雁晚的唇上吻了一下:辛苦你了,给你奖励。
    见温雁晚出来,李睿渊立时满脸焦虑地冲上去:潮生,你没事吧
    别动他,温雁晚侧身躲开李睿渊探向陆潮生的手,视线淡淡瞥了他一眼,他发/情了,受不住别人碰。
    受不住别人碰,除了我。
    李睿渊讪讪收回手,心里乱七八糟的,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家竹马都当了五年alpha了,怎么突然就变成omega了呢?还有雁哥现在这状态,怎么看不大对劲吧?
    这模样看着,跟鬼也差不多了。
    温雁晚手掌轻柔地从陆潮生的细软的发间抚过,将他按进自己怀里,挡住他潮红的脸,而后垂眼,朝轮椅上端坐的达鸿意认真地鞠了一躬。
    外公,请您帮我。
    达鸿意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朝着身旁的傅启雷淡淡瞥了一眼,沉声:放心吧,这件事情,我帮你查。
    换言之,这件事情,达家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傅启雷的眼皮立时抽动了一下。
    谢谢外公。温雁晚再次朝达鸿意轻轻鞠躬,抱着陆潮生,正欲离开,忽地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轻轻拽了一下。
    陆潮生已经快受不住了,这次的发/情期受药物影响,比第一次来得凶猛许多,连攥着温雁晚领口的指尖,都泛起了樱花般的粉。
    不难想象,薄薄布料遮掩下的雪白的身体,又该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温雁晚微微一顿,随即若有所觉地朝怀中的方向稍稍侧耳。
    陆潮生殷红着眼尾,在温雁晚耳畔轻轻道了几个字,气息微喘:酒杯在会场的餐台上。
    温雁晚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当即俯身,朝达鸿意低声说了些什么,达鸿意面色微沉:我知道,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们先离开吧。
    谢谢外公。温雁晚再次朝达鸿意鞠躬道谢,抬步离开。
    会场其他人都被达鸿意手里的人挡在了一楼。
    刚才那群孩子不管不顾地冲进会场,已是引起小范围骚动,结果没多久,连意老都出面了,众人便隐隐猜测,傅家这是惹到事了。
    现在见温雁晚怀里抱着一个处于发/情期的omega从上面下来,更是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只是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在会场的年轻alpha,以及他怀中发/情的omega,和意老又有什么关系。
    温雁晚将陆潮生遮挡得太严实,一时竟是没有一人认出来,他怀里的人,原是陆家大少。
    甚至连陆佑民,也只是因为空气中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微微蹙了蹙眉。但他的认知还停留在,陆潮生的身份是alpha上,于是竟连自己亲生儿子也没认出来。
    只有陆海逸在见到温雁晚的瞬间,脸色当即变了颜色,一会儿黑一会儿白的,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除此之外,人群里另有一道自始至终都放在温雁晚俊朗的面容上,眸光有隐约怀恋,更多的却是审视与贪婪。
    众人各怀鬼胎,温雁晚作为他们心思里的主人公却全然不知。
    他清瘦的身形此时像是一座山,巍峨挺拔,屹立不倒,将人们窥探的视线尽数阻挡在自己高大的身躯之外,只愿为自己无比珍视之物,求得一方小小的安宁土地。
    有达鸿意的保驾护航,温雁晚一路堪称畅通无阻。
    李睿渊几人被温雁晚低气压吓到,声都不敢奏,只跟屁虫似的缀在温雁晚屁股后面,远远见到意老为温雁晚准备的车,又忙上前帮他把车门打开。
    李睿渊也不怎么回事,一直拿眼睛偷偷瞄温雁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脸都憋红了,就是不肯吱声。
    没工夫理他,温雁晚先将陆潮生放进车里,继而走到另一侧打开车门。
    没想刚落座,一具柔软的身体便亲密地贴了过来。
    陆潮生俯趴在温雁晚怀里,指尖轻轻攥着他胸口的衣服。
    他高抬着下颌,两道纤长的眼睫已是挂满晶莹,桌布滑落,衣领散开,原本白皙的皮肤已然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嗓音轻轻地呜咽着:阿雁,阿雁
    像是被火芯烫到眼珠,温雁晚猝然抽开视线,他慌乱地捡起地上的桌布重新裹在陆潮生身上,将欲盖弥彰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开车。他朝司机低声道。
    诶诶等一下!眼见温雁晚要走,李睿渊心急,再不说就没机会了,当即扒着车窗匆忙道,雁雁雁雁哥!那什么你们还没成年呢,千万别太过分了啊!
    车窗被无情关上,李睿渊吓得连忙松了手,只听一阵细小的破空声,留给李睿渊的便只剩一只遥远的车屁股,以及满身呛鼻的汽车尾气。
    李睿渊站在汽车尾气里,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所以雁哥这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潮生不会被他怎么样吧?我是不是应该再给他发个消息提醒一下?可他们应该没有时间看消息了吧!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李睿渊忽地意识到什么,又咒骂靠,老子一个十七年牡丹,为什么要替别人操心这种事情啊,有病吧!
    没了外界的干扰,陆潮生干脆地倾身吻住了他的唇。
    浓烈的属于的alpha信息素从紧贴的唇齿之间溢散出来,随后又被陆潮生柔软的的舌卷了进去,尽数吞进喉中。
    那张碍事的桌面不知不觉再次滑落,但温雁晚这次却没有功夫捡起来,有光线从窗外射入,将两道上下交叠的少年的身影切割,又眨眼消弭于无。
    司机是个ba,不受信息素的影响,在汽车启动的瞬间便将后排隔窗升了起来,面色毫无波澜,素质良好。
    直到氧气逐渐被挤压耗尽,肺部憋闷难耐,温雁晚才缓缓起身。
    他黑发散落,原本浅色的唇如今像是被抹了胭脂,泛起了红,深黑眼眸显得愈发深邃,带着强烈的攻击性与独占欲,平添几分性感。
    明明只是接个吻,却弄得面红耳赤,大汗淋漓,活像跟妖怪打了一架。
    有了温雁晚信息素的安抚,陆潮生稍微好受了点。
    他勉强恢复一丝清明,眸光水润地望着温雁晚近在咫尺的俊朗面庞,眉眼、鼻梁、下颌、喉结面前这个少年的一丝一毫,都对陆潮生有种致命的吸引。
    无关信息素,仅仅因为这个人,这个在他陷入危机时刻,不要命地冲进来拯救他的人。
    喜欢。
    是他的。
    是他的少年。
    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到想要一口吃掉,吞进肚里,融入血脉,一辈子都分不开的那种。
    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原本稍稍消褪的寒意,忽地带着更为激烈的狂浪席卷而来,肆意冲刷着他的神经。
    陆潮生竭力寻找着信息素的味道,如同冰天雪地里孤独行走的旅人,竭力寻找着寒冬里唯一一簇炽热的火苗,是延续他生命的火。
    不光是陆潮生不好受,温雁晚也好不到哪去,此时他一双酽黑的眸子已经彻底赤红,喉咙干涩得似火苗燎烤,却怎么也解不了渴。
    他们两人一热一冷,如同地级的两头,完全相反的两个背面,却又被地吸引力牢牢地吸引在一起,难以割分。
    温雁晚恍然,是易感期,他被陆潮生的信息素引导着进入了易感期。
    强烈的对标记的渴望在脑海中撕扯着温雁晚的神经,他用力吻了吻陆潮生的唇,又吻了吻他火红的耳垂,如同吻上一滴秾丽的血。
    再忍忍,马上就回家了,马上就回家了
    也不知是劝给谁听。
    陆潮生觉得自己像被一只饥/渴的、蓄势待发的猛兽叼住了咽喉,对方只轻轻用力,便可将他吞吃入腹。
    这些根本不够,一点也不够,他需要温雁晚的信息素,更多
    温雁晚完全不记得他们是怎么到的家,他只知道,当他打开家门的瞬间,两人就瞬间拥吻在了一起。
    他们如同两条极度渴水的鱼,拼命汲取着生命的水源,直到脚步凌乱之时,温雁晚偶然踩到鞋柜旁的一双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