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锵忍不住唇角抽道：“那你其实挺挑的，注孤生吧。”
    牧清：“什么意思？”
    “打住。”陆玉锵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我们继续，然后是那个你说的，又硬又热的东西，我给你解释一下，可能有点复杂，但我不是生病了。”
    陆玉锵刚说到这里，放在床头的手机没有预兆地突然响起来，他倾身去拿，牧清也凑过去看，只见屏幕上赫然写道：“向暖同志。”
    “向暖姐姐啊。”牧清激动起来，“你妈妈，快接，我要跟她通电话。”
    第13章
    陆玉锵让牧清乖乖呆旁边不要开口，这才伸手接了电话。
    向暖，他妈，四十八岁一朵花，当年是村子中顶顶有名的大美人，如今是陆家的基因改善者。
    他开了免提，方便牧清凑过来听，牧清盘腿侧身，往陆玉锵所在的方向靠去，眉往上挑，嘴微嘟起，双眼斜视着上方，一副全神贯注的模样。
    向暖：“宝贝儿，想妈妈了没有，妈妈马上回国，给你带礼物了。”
    “宝贝儿。”牧清学模学样地轻声嘀咕，给记下来了。
    “嗯。”陆玉锵说，“我过几天就要去拍戏，地点挺远的，在中部，应该都是山。”
    猝不及防地听到了些不好的东西，牧清整个人突然一惊，陆玉锵单手推开他的脑袋，做口型道：“会回来的。”牧清这才放松下来，卸了肩膀的力道，将脑袋垂在陆玉锵身上，和他一起看亮着的通话界面。
    这般动作亲密且没有边界，孤男寡男独处一室，实在太过暧昧，换成平时陆玉锵得是要闹的，但对方是牧清，牧清觉得自己是他的儿子，好像这番逻辑下来，亲密的情感也有迹可循。
    陆玉锵默许了他的动作。
    “好，又不能见到宝贝儿子了。”向暖听起来虽然失落，但一向很支持他的行为，当年捡到这孩子时，他才几个月大，全身光秃秃的没穿衣服，躺在她家门口拎着雨，身上只有一条小毛毯，居然不哭也不闹，闭着眼睛在安睡，旁边是张小纸条，他们起先以为上边应该只写着这个弃婴的生辰八字时，不料打开来却发现还附加了一句话。
    孩子，让更多的人喜欢你。
    很莫名其妙的句子，当年的小夫妻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个孩子白白嫩嫩肥嘟嘟的，手臂胖如段藕，可爱得紧，向暖爱不释手，当即和陆振东办理了收养手续，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来对待。
    收养陆玉锵的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小夫妻俩是真的喜欢这个胖娃娃，二也是因为向暖年轻时候身体不好，根本无法受孕，那时候试管婴儿的技术也不成熟，本就起了收养孩子的念头。
    二十多年来，他们确实把陆玉锵当做亲生孩子对待，陆玉锵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长大后的他开始对演戏颇有兴趣，考取的也是专门的电影学院，毕业后成功主演了第一部大电影，之后一炮而红，星途顺畅。
    因为自己儿子的缘故，向暖平时又闲来无事，于是十分关注陆玉锵的信息，他在网上有着爆炸式的人气，喜欢他的人不计其数，向暖在倍感骄傲的同时，也隐约觉得陆玉锵的人生轨迹，似乎在逐渐和那张纸条中的话重合。
    孩子，让更多的人喜欢你。
    向暖同他聊了几句，她和她的小姐妹们刚从大瀑布旅游回来，正在机场等飞机，时间宽裕，东扯西扯地扯了不少，扯到差不多了的时候她突然问：“网上那个干爹是怎么回事，男朋友啊？”
    “不是男朋友啊。”在旁边着急等了很久的牧清一见自己被提到了，赶紧认真回答，“就是锵锵的干爹，向暖姐姐你还记不记得我啊？”
    他回答得太快了，陆玉锵甚至没反应过来，也没空堵住他的嘴，电话那头他的妈妈沉默了好久，然后说：“你谁啊？”
    “不是不是你等一下。”她去算时间，“我现在这里是晚上五点半，算过来你们那边是早上七点。”
    “早上七点！”向暖很快抓住了重点，“你们睡一起了？你就是网上那个男孩子吧，呃”
    向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她看新闻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一个假消息，网上消息转得快，风向变得也快，先是说陆玉锵有男朋友，然后又把那个男朋友的身份细化，说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刚成年的男孩子，喜欢玩角色扮演，这种角色扮演多出于两人在床上你侬我侬的时候。
    比如说有人是制服控，他可能会要求他的伴侣穿上如护士服白大褂空姐服等诸如此类的衣服用来助兴，于是网友们开始发散，兴奋猜道陆玉锵可能是个干爹控，喜欢对方扮演干爹，说不定他们在那个的时候，还会一直叫，干爹，干爹，爽不爽，厉不厉害。
    妥妥的小黄同人文素材，听起来好生刺激，虽然不知道这个控的属性为什么会如此奇怪，但不妨碍网友们脑洞大开，陆玉锵不过是一晚上没有看微博，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被安上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人设。
    牧清听到向暖的叫声，正准备解释自己是那棵成精的桃树时，陆玉锵突然翻身把他压在床上，因为动作实在太过突然，他都没准备好到底用什么姿势，最后变成身体完全覆盖牧清，双腿蛮横压制他的膝盖，一手用力捂住他的嘴巴，低头和他对视，
    牧清突然乖了，他看着陆玉锵有些低垂的刘海，愣了片刻后眨巴着眼睛，准备开口询问时，唇瓣擦过陆玉锵温热的掌心，不知道为什么好奇怪，牧清虽然不太懂，但也不敢再动了，僵直着身体等他放开自己。
    妥妥的不可描述现场，虽然室内打了空调，但总偶尔有些赤肉相贴，牧清的体温比他要低，陆玉锵也是一番下意识的动作后突然反应过来，尴尬地松了些力道，准备先跟他妈插科打诨把这件事给解释过去时，虚掩的卧室门突然大开，一道堪比电闪雷鸣的尖叫迭起：“啊！你们在床上干什么！”
    向暖也下意识地在电话那头问：“你们在床上干什么？”
    不见现场，但闻其声，这位对儿子一向实行自由散漫放养教育的老母亲终于嗅到了一丝不好的气息，网上那个她以为是假消息的新闻其实是真的，干爹也是存在的，他的儿子恋爱了，有特殊癖好地恋爱了。
    陆玉锵垂着头，有气无力地趴在牧清身上，脑袋耷在牧清的肩膀旁，他都不想起来了，好难解释，该怎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