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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廖祁生把她抱进怀里护着,自己靠在椅背上,微微闭着眼睛,很深很长地吸了口气——老天爷,下来谈谈人生啊!
    **
    驾照拿到后,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
    阮软利用这段时间从蔡蔡那接了很多活动,主要还是做主持,其他的有时间也会去做,反正都是赚钱,不在乎是做礼仪模特还是主持人。
    一场场活动密集地接下来,为开学攒够学费。因为她平时在学校兼职也是带着做,有时间就去参加几场活动,所以手里是有余钱的。
    等到了开学,班级里评奖学金,她又毫无意外地得了人民综合奖学金一等奖,还有国家奖学金,再有一些零散的,七七八八加起来也有一万多。
    她上大学后一直很拼,就是不想让自己落到需要求助人的境地。手里的钱滚起来,心里的底气也才会越来越足。
    钱上面已经不需要太过担心,开学后她一直在琢磨的,是支教的那篇新闻稿。
    从山区刚回来那几天,她一直在写稿子,写了很多,也删了很多,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写。总觉得自己还是肤浅了,不能把事情说透。
    而她也知道,其实校报要的是,鼓励加赞扬。
    琢磨了几天之后,她拿着相机约了社长出来见面。
    在法学院的咖啡吧,她把相机还给社长,原模原样的,放到咖啡桌上推到他面前,很不好意思地跟社长说了句:“对不起,社长,我没有完成任务。”
    “怎么了?”社长把相机拿到手里,开机打算看照片,却发现相机里是空的,没有照片。
    关于支教的照片,阮软已经全部拷到了自己电脑里,然后把相机内存卡格式化了。至于稿子,也是交不出来的。
    社长不理解,“你是没去吗?”
    阮软摇头,“我去了,费用不用社团报销,我自己负担。但是照片和稿子,我不能给你了。”
    “为什么?”社长更听不懂了。
    阮软还是摇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也不想……”
    停顿一下接上,“也不想把照片给你们写出你们想象中的东西,或者说,校报需要的东西。”
    社长脾气很好,“听得不是很懂。”
    阮软直截了当起来,“我不想误导一些学生,尤其有些想去支教的女生,我不支持她们去边远地区支教。综合考虑就是,我不想交那样的稿子给你。”
    社长想了想,不知道阮软经历了什么,但还是说了句:“嗯……那我尊重你的决定吧。”
    作者有话要说:  廖总气得要捅天哈哈哈哈
    我的颈椎已经坐麻惹,大家晚安=3=
    第72章
    咖啡吧里并不安静, 黑色的圆桌边有结伴的团队在讨论各类方案, 笑起来争起来的时候都很大声, 有情侣陷在沙发里搂搂抱抱, 不时还互相啄嘴唇亲一个。
    阮软面前的白色小方桌上,放着喝了一半的奶茶, 吸管斜斜插在杯盖里。
    她把相机还给了社长,也大体和他说了自己此次旅程的所见所闻, 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也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不想交一篇校报想要的稿子。
    社长表示能够理解, 当然也尊重她的决定。
    正经事说完了, 阮软拿起剩下的半杯奶茶,打算喝完再走。
    社长坐在她对面,面前是一杯咖啡,拿起来放在嘴边抿了一口,他突然问阮软:“学妹,我能问你点私事吗?”
    阮软平时就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她把杯子拿在手里,看着社长点头:“可以。”
    社长有点没那么放松起来, 酝酿了一会才开口问她:“你有男朋友吗?”
    “啊?”阮软稍稍愣了一下,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私事, 反应过来连忙回答:“已经有了。”
    “哦……”社长笑着掩饰尴尬, 抬手推了一下眼镜,“学妹你不要介意啊,我帮别人问的。”
    “没事的。”阮软低低头喝奶茶, 客气完就没再接这个话题。不管是谁问的,她都没有兴趣知道啊,也不该有兴趣。如果被廖祁生知道了,他可能要要死要活也说不一定。
    那个老男人可怜的,只有她是他最亲近的人,他把自己的全部都交托给她了,她不能辜负他。
    想想自己对那个老男人这么重要,还真是压力大啊。
    阮软一边喝奶茶一边思绪神游,等反应过来社长还在和她说话的时候,杯子里的奶茶都喝完了。
    她回回神,不好意思地和社长又寒暄了几句,然后和他一起离开咖啡吧。
    到了法学院外面分道,各自回各自的宿舍。
    阮软背着白色的帆布单肩包,和社长分开后不久,就伸手摸出了包里的手机给廖祁生发信息。
    她很调皮:喂,今天差一点又有人向我表白。
    廖祁生收到信息的时候眉梢挑了挑:谁?
    阮软笑:不知道呢,我没好意思问。
    廖祁生:我们来聊聊你还要不要继续住校这个话题怎么样?
    所以为什么没事要这么挑.逗他呢,阮软连忙回:啊,我有事了,等会再聊啊。
    回完安心地把手机塞回包里,拢拢落到前面的头发,往宿舍去了。
    **
    支教的事,阮软没有给校报社交出稿子,费用各方面的都自己负担。
    但是,稿子她还是写了的,不过删删改改很久,一直没有在自己那里定稿。
    和社长交代完这件事以后,她回去后又改了很多轮。最后差不多让自己满意了,才不再修改。然后她发了一条长微博,并在空间以日志的形式进行了发表。
    微博和空间日志都被不少人进行了转载,但是能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她没有办法知道。
    她能做的,也仅仅是把力所能及的事做完而已。
    一点绵薄之力,不值得提说什么。
    宿舍里的三个人大约是最先看到她的长微博的,看完后也是五味杂陈。
    凌青青看完后放下手机,突然从凳子上转过身,很认真地看着阮软说:“软软,一开始我是挺反对你去的,感觉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但是现在怎么说呢,就觉得你这一趟去得挺值。”
    看她的文字就知道,她亲自感受和领悟了其他人所不曾经历感悟的东西,有些东西无形,说不出来,但都为成长垫了基石。
    阮软听凌青青这么说,产生了共鸣。她把手指往电脑键盘上拿下来,转头看向凌青青,但没说出话。
    其实最后从学校离开的时候,阮软是后悔去的。本来觉得大家都做了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但最后却发现,都是自我感动,根本没发现有什么意义,就特别丧。
    但是时隔时间越久,就越觉得,其实那一趟没白走。
    很复杂,她没有因为那件事变冷漠,字里行间没有怨责过谁。只是这样的社会问题,不会一朝一夕解决,不会依靠哪几个人的力量就能解决。
    她心里的希望是,大家仍然能怀揣善意,对需要帮助人保留一份善心。同时,保护好自己,在摸索中找到一条更合适的公益之路,而不是单凭一腔热情,置自己于险境,到头来自己心寒失望,也伤害了那些孩子。
    凌青青和阮软眼神交流一阵,没在这个话题上深入讨论下去,凌青青扯开话题问她:“当时丑丑真同意你去了?他怎么放心得下啊?”
    阮软笑笑,“他是不同意,然后就陪我一起去了。”
    “卧槽。”听到这个耿梨和夏思涵来兴趣了,都转过头来,“中国好男友啊。”
    阮软谦虚,“就还可以吧。”
    “就还可以?”夏思涵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信不信我踹你啊?”
    “你舍得吗?”阮软看向夏思涵得意地晃晃头。
    凌青青在那边“啧啧啧啧”,耿梨把话接上,“你看她你看她,谈个恋爱飘成什么样了!好让人生气啊!”
    夏思涵抬手捂住胸口,摆出西施捧心状,“都别拦着我,我也要找个男人,必须要找个男人,我受不了这个刺激。”
    耿梨一撇头,“我不找,我有老公,我老公天下第一帅,谁都比不了。”
    夏思涵对于她的行为给出自己的评价:“花痴!”
    “唉……”耿梨没有和夏思涵呛,突然叹了口气,“我早就看透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找到跟我老公一样又帅又有才又优秀的男人了,我打算孤独终老了。心里有个顶好的,就不想随便凑合,你们懂吧?”
    凌青青摇头,抿着笑耸耸肩,“我们不懂。”
    夏思涵直接,“你韩剧看多了脑子烧坏了,按照韩剧男主角的标准,你确实这辈子都找不到男人,要孤独终老。现实生活中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哈哈哈。”
    耿梨阴着眼睛乜她,把耳机塞到耳朵上,转过身去看向电脑,“懒得理你,祝你找个大猪蹄子。”
    “我就找个大猪蹄子。”夏思涵冲她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耿梨转过头去没一会,就又把耳机摘了下来,看向阮软说:“对了,阮软,我过两天要出去一下,要翘课,你懂的。”
    阮软是懂,不过还是问了句:“你要干什么?”
    如果是睡懒觉,或者懒得动,也不会提前两天跟她说。
    耿梨喜滋滋地笑,“我跟人约好了,去清门机场接机,我从来没去过,心里一直愧疚,这次一定要去。”
    阮软愣了一下,“接机,接谁啊?”
    凌青青摸过桌面上的手机,“还能有谁,她老公啊,疯了看样子。”
    “别说话。”耿梨冲凌青青“汪呜”一声,然后看向阮软,“软软,拜托了好吗?”
    这点事是没有问题的,但是阮软现在不自觉地开始多关心,就问她:“跟谁啊?去多久?”
    耿梨跟她交代,“我们在老公微博下认识的,一直有聊天,也见过几面,她在本部。清门也不远啊,所以我才决定去的,当天去当天回。如果行程不对,实在不行,就在那住一晚呗。”
    阮软点点头,“你要自己注意安全。”
    “我知道,没问题的。”耿梨给她么了个飞吻。
    追星族有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外人不能轻易了解体会,就像游戏迷为什么那么疯狂痴迷,外人也不知道其中奥妙。就觉得,不理解看不懂,可能是疯了。
    但,别人疯别人的,你现实你自己的。
    这种事,多半互不相干。
    宿舍里的人都知道耿梨要去接机,但是她们对她的男神兼老公没有兴趣,自然也不会跟着她去做这种在她们看来很无聊又没有意义的事情。
    阮软也没有让自己沉迷过的明星偶像,倒是崇拜不少很厉害的主持人。后来因为加入校报社,一直了解记者相关,所以对于一些现场新闻记者也心生无限敬佩。
    灾难现场的播报记者,传染病前线的采访记者,对各种特殊群体的给予的爱心与关注,很多事情,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做。
    不为什么,为心里的信念,为这个社会这个世界尽自己的一点绵薄之力。
    她敬佩这些人,同样也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成为一个和她们一样,对社会有点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