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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今天玩得尤为尽兴,一直到晚上众人都还没走。最后秦苒让干脆这里的人收拾了几间空房出来,安排他们在这里过夜。
    谢简也没离开,只是一个晚上都沉默寡言,也不像平时那样跟在她后面转。到了休息的时间,他敲响她的门,进来便直奔主题,力道尤为凶狠决绝。最后她累得昏睡过去,做了个关于儿时的梦。
    秦苒打开主厅的灯,蓦然发现陷在沙发里抽烟的男人。她本以为他应该是有事回去了,没想到他竟然还在。她心里憋着一股气,尤其是腰部和胸前还有他留下的红痕,某个地方隐隐作痛,于是见到他便立刻冷了脸。
    她走过去,踢着他的小腿质问:“你今天发什么疯了?”
    谢简别过头去。
    “把烟熄掉,我讨厌抽烟的男人。”
    他不情不愿地将烟掐灭。
    “问你呢,你发什么疯?”
    他抬起头来,长臂突然一伸,将她捞进怀里,强制性地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我生气了。”
    “你生气?你有什么资格……”
    秦苒的后半句话被他吞进肚子里。长而深的一个吻之后,两人的气息都有些微喘。她揪着他衬衫的扣子,抬眸恶狠狠地瞪着他。
    他哑声说:“你别和那些男人走太近。”
    “他们是我朋友,你是站在什么角度说这种话的,嗯?我们现在的关系只不过是单纯的炮*友,谁也别管谁,懂么?”
    “你就是这么看我们的关系的?”他蹙眉问。
    “对。”
    “秦苒,你……”
    “我怎么?难道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当你女朋友么?我们之间有过承诺么?”
    “承诺我可以给你。”
    她缓声道:“可是我不想要。”
    他哑然,半天之后,说:“我讨厌他们对你献殷勤。”
    秦苒故意呛他:“你是什么思想就有什么眼神,龌龊!”
    “我吃醋了。”
    “……”
    他强调一遍:“我吃醋了。”
    她有些慌乱,避开他的眼神,“你吃错药了吧。”
    “你一定是故意的。你不可能不知道那个经常在你动态下面点赞的人是我,今天我看到你发的图片了,还故意把那个野男人照了进去,就是想气死我对不对?苒苒,这招还太嫩了。”
    闻言,秦苒推开他:“我故意?你自我感觉太良好了吧……”
    顿了顿,她迎上他灼热的视线,得意地问:“就算是我故意的,那你中招了没?”
    他看了她许久,最后轻叹,妥协似的点头。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哄女人的?还是在之前就会了?但对我是例外?”
    谢简辩解道:“只哄过你一个。”
    “许小姐不算?”
    他摇头。
    她又踢了他一脚:“鬼信。”
    他拉住她的手,将其贴在胸口处。薄薄的衬衫阻挡不了身体的温度和强有力的心跳。她被烫得耳根子发红,又听见他说:“我不骗你,你听我心跳,像在骗你么?”
    她愣了半天,最后抡起拳头捶了他一拳:“这种油腔滑调的酸话一点都不适合你!”
    他闷哼一声,脸上却由阴转晴。
    秦苒依偎在他怀里,想着两人的关系似乎缓慢地前进了一小步。她打了个呵欠,说困了。他便二话不说将她抱进卧室,妥帖地替她盖好被子,自己也钻了进来。
    这样温柔而安静的夜,两人似乎很久都没有经历过了。
    ☆、第五十二章
    周四那天,秦苒搬回了新公寓。和谢简的半同居生活她逐渐适应,他似乎也默认了这种关系,没再进一步要求,比之前安分守己许多。偶尔在下班后的时间,如果他没应酬,便会定时开车去接她。之后两人便会去外面吃个便饭,看场电影,然后各自回各自的屋,倒像情侣不像情侣的,令人捉摸不透。
    这期间,两人驱车去山上的寺庙里看望过杜湘雅一次。在面对婆婆时,秦苒有点心虚,想着还瞒了她离婚的事情,连说话都不自然。好在杜湘雅并没有看出异样,还直说谢简变了个样,仍旧跟以前一样敦促他们要相亲相爱,早点要孩子。
    谢简自然是希望母亲能回家的。这里条件简陋,吃住都不尽人意,但杜湘雅说心静自然能吃苦。她留在这里的态度十分坚决,并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临离开前,杜湘雅说:“我听爷爷说,你爸已经消沉好几个月了,你们还是劝劝他吧。有空多陪陪他。”
    回去的路上,谢简一言不发。家庭关系之于他总是一个解不开的心结,每每触及到这个点,他都会异常沉默。而关于之前提过的那位“妹妹”,他到现在都不肯提及半分。秦苒对此虽然表示好奇,却不会故意去挖他的伤疤。
    春天来临后,为了响应换季的要求,杂志社的工作繁忙许多,可秦苒却十分闲暇。之前和时泰的合作让杂志的销量前所未有地高涨,口碑和影响力也更是上升了好几个层次。现在周围的同事没人敢说一句秦苒的闲话,并且一改之前的态度,努力和她拉拢关系,就连领导都对她照顾有加,尽量给她安排量少轻松的工作。毕竟她现在算是他们的半个衣食父母。若是哪天得罪了她,不小心再去吹个枕边风,后果自然可想而知。
    秦苒早就对这些现象看淡,她一如既往地好脾气,但也不会过分和那些人打成一片。这一个多月以来,程蔚时倒是有意无意地和她走得很近。
    秦苒对他来这家杂志社感到很不解,按理说他从法国回来,理应去更好的地方工作或者继承家业。她问他这个问题时,他头头是道地回答:“这算是我真正出入社会前的一个历练,人都要从底层做起吧。”
    她想了想,也有道理,可仍是不解:“怎么就恰好选择了这里呢?”
    程蔚时眨着大眼看她,半真半假地说:“你都说了‘恰好’,那我来这里肯定是为了你啊。”
    “……亏你能惦记我这么多年,姐姐可真是感动。”秦苒揉揉他的头发,打量了好几眼,感慨道,“怎么就从一个小不点儿长成大男孩儿了呢。”
    他下意识就反驳:“我不是男孩儿,而且马上就二十五了。你应该把我当做男人看待。”
    秦苒不置可否地笑笑,但从心底里还是将他当做弟弟看待。她这人对于感情界线分得很明,从来不会过分去揣测别人的心思,当然也就没发现程蔚时看她时眼里的那股炙热。
    这几天,谢简去外市出差,但每天晚上都会给她打个电话道晚安,回来的前一天晚上他问要不要带那边的特产。
    “有什么特产?”
    “居家好男人一个,外加移动钱包。”他打趣道。
    秦苒“呸”了一声:“我现在的钱够花几辈子了,比你居家的男人满街跑。”
    他在那边低笑了两声,然后谁也没有说话,气氛静谧又和谐。结束这通电话之前,她问:“你最近去医院做定期检查了么?我看你好久都没有去过医院了。”
    “回来就去。”
    “……注意身体。”
    “好,晚安。”
    “晚安。”
    第二天,秦苒打车去了r大。因为家里有位亲戚的孩子在这边上学,远在沿海城市的父母特意打电话过来叮嘱她要挑个日子去看望一下。
    对于这所大学,秦苒的感情很复杂。当年她的第一志愿便是这里,却因为分数不够被刷掉,而之后的许小姐又是从这里出来的。她承认她嫉妒那段时光,可到现在好像也看淡了,对这件事并不再执着,也体会不到当初离婚前那种绝望的心境。
    亲戚的孩子是个读土木的女生,长得很讨喜,人虽然腼腆,却极有礼貌。当天下午,秦苒便被她领着在大学里到处逛。
    学校占地面积很大,到处都是葱葱郁郁的参天大树。春天来这会儿,油菜花开得满校都是。对比她之前读的那所大学,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中途,那孩子说:“谢先生前不久在我们学校设立了一个奖学金,专门补助贫困生的。姐你可真幸福,成功的男人有这种善心,肯定也是个好丈夫。”
    秦苒笑笑:“他是你们的学长,肯定会照顾母校,这跟善心没关系的。商人都是唯利是图。”
    “但他是以你的名义设立的哦。”
    “……”
    顿了顿,秦苒问她:“你能带我去经济学院看看么?”
    “当然可以。”
    经济学院的主楼在离中心教学楼比较远的体育馆旁边,这会儿是上课时间,来往的学生很少。秦苒在外面站着,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滋味。那时如果她复读一年,追随他来这里,赶在许若棠之前向他表明心迹,结果会不会好一点?
    她暗自摇摇头,撇开这些不着边际的想法。
    下午五点左右,秦苒一个人在学校的林荫大道上转着。
    春天真是个躁动的季节,前面的小树林里,一对情侣坐在长凳上腻歪。她笑笑,拿出手机拍下张前面那棵大树,将其发给谢简,并说:猜猜我在哪里。
    一分钟后,她收到他发来的消息:怎么去那里了?
    她没回,将手机收好,去外面那条小吃街上买了杯奶茶。
    谢简不停地打电话过来,她却故意吊着他的胃口,最后干脆关机。果不其然,不到四十分钟,他就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一身正装还没来得及换上,身边还跟着一个临时助理,显然是刚从机场驱车赶来。
    那时正好是六点半,学生多了起来。秦苒慢悠悠地喝完那杯奶茶,见他从远处阔步走过来,面色平静地起身。
    她故作疑惑:“你怎么来了?”
    谢简叹了口气,让助理先回家,然后拉过她到了一旁的小树林。
    “你是不是心虚了?”被他抵在树干上,秦苒挑眉问。他将手扶在她的腰侧,眼里跳跃着火花。
    分别有一个星期,两人都有点思念彼此,尤其是谢简,每晚都恨不得结束工作飞回去。这种炙热的情感是他从未体会过的,眼前这个可爱的女人又故意作弄他,他现在只想把她扛回去狠狠地欺负一遍。
    他没答,反问道:“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她抿唇,“你能来,我怎么不能来?”
    “你在生气。”他笃定地说。
    “那你说说,我怎么生气了?”
    他撇撇唇角,突然失言。
    “你心虚是因为怕我涉足你和许小姐曾经一起度过美好时日的地方,因为你在婚内做过亏心事,不管你有没有逾越那条线,你都对我隐瞒过一些事情。我说得对不对?”
    谢简头疼至极:“能不能不说这么扫兴的事情?”
    “不能。”
    “你还是在意那件事对么?我可以跟你说清楚。”
    她拂开他的手:“不在意了。这只不过是我在折磨你而已。”
    他叹道:“我已经被你折磨得心力交瘁了。”
    “还不够。我要折磨你一辈子。”她话刚说出口,就瞥见他眼里的促狭,于是改口,“等我找到好男人,就把你甩了。”
    “不会有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