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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

      他的心中宛若同时打翻了十七八罐醋坛子,又酸又涩,又堵得慌,偏又不能拿她怎么样,气得伸手捂住了她的嘴。
    轻城觉得难受,晃动着脑袋,试图甩开他的手。赵玺放松了些,却依旧挡在她唇上,只觉手心处,她柔腻的唇蹭来蹭去,温暖的气息不时拂过,酥痒之感宛若电流,瞬间蹿遍他的全身。
    刚刚被她一瓢冷水浇熄的绮思夹杂着醋意,如星火燎原,轰的一下又烧了起来。
    他凑到她耳边,一边亲吻着她的耳垂,一边轻声唤道:“轻城,姐姐……”
    她眼睛都睁不开,不满地皱了皱眉:“别吵,我要睡呢。”
    赵玺只觉得一颗心都仿佛被她攥在了手中,不舍得闹她,却也压不住心中的绮念,忍不住一边温柔地吻她,一边动作轻柔地抚上她娇美的面容、修长的玉颈,渐渐向下。
    轻城的身躯渐渐颤栗起来,在赵玺触碰到某处时,终于忍不住挥手打了过去。
    赵玺眉开眼笑:“你醒着。”
    轻城牙痒:“你的手在做什么?我便是睡着了也被你闹醒了。”
    赵玺道:“我也不想乱动的,只是它太想你了,自己动了起来。”
    这回答可真够无耻的。她气得捶他,他却趁机捉住她手,放到唇边,用下巴蹭着她的手,眼巴巴地道:“你都醒了,要不然我们再试一次?”
    轻城被他的胡渣刮得又疼又痒,剩下的睡意也被他闹得全都飞了,气呼呼地看着他道:“再试一次啊?”
    赵玺眼睛亮晶晶,满含期待地看着她。
    轻城道:“可以。”
    赵玺大喜,兴奋地亲了她的香唇一口。
    轻城推开他:“不过地点得我定,不能在马车里。”
    他们的第一次,自然不能在马车草草成就。赵玺一口答应:“你想在哪里都可以。”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轻城似笑非笑:“那地点就定在西北吧。”
    赵玺:“……”姐姐学坏了,居然挖坑给他跳!
    轻城见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小样儿,看你还带不带我去西北?
    赵玺呆愣了一会儿,见她笑容得意,明眸璀璨,心中一荡,忽然开始动手脱她的衣服。轻城大惊,一边抵挡他的手一边气道:“你做什么?你刚刚答应我的。”
    赵玺一脸诚恳地道:“我知道,我答应你的,不做就是。但其它的可以练习起来,以免到时正式做的时候再让你受罪。”
    什么跟什么,还可以这样吗?
    轻城愣神间,已被他得手,扯开了外衫,露出里面浅粉色绣并蒂莲的薄绸裹肚。赵玺怕她冷,扯过旁边自己的斗篷将她罩住,自己蒙头钻了进去。
    轻城的身子又开始颤栗,雪白的肌肤迅速染上绯色,推拒他的手也渐渐无力。气恼道:“这些究竟是谁教的你?”明明昨夜他还不会这些手段。
    赵玺正忙着,含含糊糊地道:“我向千里请教了几招。”
    他居然拿他们的房事去请教姜重!轻城羞得无地自容,偏偏这个冤家每动作一会儿,还不时钻出来认真问她问题:
    “这样如何,舒服还是难受?”
    “这个力道是重了还是轻了?”
    “你喜欢亲这里还是刚刚那里?”
    ……
    当真是一副认真钻研,努力练习的态度。轻城哪里好意思答,问到后来,她恼羞成怒,绵软无力地推搡着他的脑袋道:“你敢再问一句,就给我下车去!”
    赵玺心中畅美,见她羞恼,当真不问了,只留神观察她的反应。
    一路旖旎无限。
    等到车驾回到荣王府,轻城已软成一滩水。赵玺的学习能力真是惊人,刚开始还莽莽撞撞地弄疼了她,观察到她的反应后立刻做出改变,几次之后,竟是寻到了她的软肋,弄得她手足发软,娇态毕现,只得任他施为。
    此刻,她脸儿绯红,目若含波,发丝凌乱,上身只余一件裹肚。感觉到车驾停下,她恍然回神,看着自己的模样几乎要哭出来:“混蛋,我这个样子怎么见人?”
    今日进宫觐见,发型繁复,去英王府时虽然换下了大礼服,可发型没改,这会儿,她自己可梳不好头。可若是叫服侍的进来,岂不是等于昭告天下,她和赵玺在马车里做了什么好事?更糟的是,外衫被他强行脱下时还扯破了!
    赵玺的衣冠倒还算整齐,只是脸红了些,呼吸急促了些。见她焦急,不由又是心疼又是想笑,安慰她道:“别急,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轻城诧异,然而她正六神无主,不免期待地看向他。赵玺将斗篷展开一抖,将她兜头罩住、裹紧。随即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轻城大惊:“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赵玺老神在在,“王妃睡着了,我抱回内室,不是天经地义?难道还有人敢窥视我们不成?”说罢,抱着轻城直接下了马车,去往正房内室。
    轻城眼前黑乎乎一片,忽地觉得这个经历似曾相识。去年她去跟着姜羡鱼去探访文大家,撞到了赵玺,也是这样被他罩住头脸,抱上了马车。
    当初的窘迫记忆犹新,没想到不过一年时间,自己竟然嫁给了他,又遭遇了类似的尴尬。轻城忍不住想笑,心情倒莫名地轻松起来。
    眼前骤然一亮,罩住头脸的斗篷被掀开。轻城眨了眨眼,发现他们已回到了内室,心下稍定,正要叫布谷几个进来帮她梳妆打理。
    赵玺堵住她唇,又好一阵亲昵,才放开她,哑着嗓子道:“都说你睡着了,这个时候叫她们进来做什么?”
    这倒也是。
    赵玺已动手帮她散发。
    轻城哭笑不得:“你这又是做什么?”
    赵玺亲了亲她的发顶:“你不是想和我一起去西北吗?我答应你就是。”
    轻城惊喜:“当真?”
    “当真。”他咬着她的耳朵,气息有些乱,“我们的‘再试一次’是不是可以提早了?”
    轻城又好气又好笑:“你不进宫去见父皇?”他要代英王出征,总得先和宣武帝通通气。
    “不急。”赵玺摸索着去解她裹肚的带子,“人生大事要紧。”
    轻城啼笑皆非,心中却是绵软一片,终究低下头,含羞带怯地轻轻“嗯”了一声。
    到底还是遂了他的意。
    第108章 第 108 章
    轻城是被饿醒的。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 她一个人躺在拔步床上,身边空荡荡的, 不见人影。她摸了摸旁边的被窝,是冷的,显然赵玺已离开了不少时间。
    傍晚时的那场欢事不期然地浮上脑海, 他强悍的身体, 滴落的汗珠, 隐忍的表情,以及埋入她身体时的喜悦与激动,最后释放时的松弛与欢喜……
    她叹了口气:不知这种事有什么意思,叫男子这般趋之若鹜?若不是到最后她实在吃不消,他大概还不会这么快放过她。夏夫人还说女子也能得趣, 她怎么一点儿也不觉得?纵然做足了准备, 不像第一晚那么疼痛, 他进入后她,还是感觉到了极度的胀痛与不适,差点再次叫停。
    让她意驰神摇, 心中甜蜜的,只有他事前的爱抚与事后清理时的体贴, 总算稍稍弥补了过程中她受的罪。
    此刻,她浑身筋骨都是酸软的, 下面还疼着, 虽然饿, 却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随口叫了声:“布谷。”
    很快烛火亮起,布谷的声音从帐外传来:“公主。”
    她懒懒地问:“蛮奴什么时候走的?”
    布谷回道:“快戌时了。王爷说,他今夜可能来不及赶回来,让您好好休息,不必等他。”
    轻城算了算时辰,快戌时才走,等他赶到宫里和宣武帝碰完面,宫里也该下钥了,他确实赶不及回来。
    她又叹了口气,忽然有些没情没绪的。他在时,嫌弃他粘人;他忽然不在了,虽然知道他是去做正事,可新婚第二夜就不能在一起,她总觉得心头空落落的。
    布谷道:“奴婢让她们在小厨房熬了燕窝粥,准备了四样配菜,四色点心,您起来用些?”
    她点点头,由她们几个服侍起身。
    等用完晚膳,夜色已深,她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不少,想起正事,屏退左右,拿出竹简。
    营养液一下子增加了一千瓶,其中五百瓶是完成关键剧情的奖励,其它的——接受目标人物首次灌溉,剧情完善度加百分之五,奖励营养液五百瓶。
    什么鬼?
    目标人物指的是赵玺,这首次灌溉不会指的是……轻城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向竹简,不敢相信。这见鬼的竹简难道连夫妻房事都管?
    说荣恩公主“婚事不顺,三次不成”的预言却还在。
    轻城点开那条预言看了半晌,越发确定竹简应该是真的出错了。她和赵玺已经顺利完婚,连房都圆了,怎么着都说不上“不成”了。她已经是赵玺的妻子了,总不会再嫁一次人吧?就赵玺那霸道性子,不掀翻了天才怪。
    她心中一动,试着调出删除选项,点了删除。一行字跳出:删除主线剧情需消耗一千五百瓶营养液,是否确认删除?
    她原来有六百多瓶营养液,加上刚得的一千瓶,删除剧情的营养液是够的。可是……她犹豫了下,终是点了“否”,将那条预言依旧点回成圆点。
    营养液宝贵,好不容易得了,还是先处理关于姜玉城的那则预言。
    她唯一的姐姐,她总希望对方能过得幸福,而不是陷入预言中的悲惨境地:无所出,被休,早亡。
    一千瓶营养液瞬间消失,竹简上出现了熟悉的“重要剧情被删,剧情自动修正中”字样。轻城顿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当初竹简没有升级,用一百瓶营养液删除剧情时,竹简上会出现新的预言,但预言的内容与原来大同小异,不过是换个表述而已。如今,同样的字样再次出现,总不成这竹简升级是骗人的吧?那她还辛辛苦苦地收集营养液做什么!
    她气得用力戳了竹简一下,片刻后,刚刚的字样被新出现的字覆盖:人物命运脱离剧情。
    峰回路转,成了!
    轻城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得到竹简这么久,总算让她舒心了一回:以后姜玉城的命运就全由自己掌握,不再会受到竹简预言的摆布。
    而有一就有二,有了好的开头,以后攒够营养液,她可以改变更多!
    心情不期然地兴奋起来,她看了眼屋子一角的小自鸣钟,已经亥时了。傍晚那一觉睡得沉,她这会儿毫无睡意,想了想,索性向屋外走去。
    布谷劝道:“公主,明日是三朝回门,您要回国公府,还是早些歇息吧。”
    轻城笑了笑:“我就出去走几步,很快回来。”
    布谷知道她的脾气,只得取了斗篷给她披上。
    外面星月正明,清风徐徐,花香四溢。雕漆的回廊下,一盏盏六角宫灯照得四周灯火通明;庭院中,花木扶疏,奇石嶙峋,景致绝佳。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石,当初都是她亲自选定,却很快就要和这里告别。
    三月的夜晚兀自带着寒意,她裹紧斗篷,沿着回廊慢慢行走,心思飞到了去西北要做的种种准备:她嫁妆里的商铺田地都在京城及附近,要找人打理;要多准备些现银、铜钱,明儿问问赵玺,西北有没有票号的分号,有的话兑成银票更方便些;药材也要多带些,尤其是伤药;还要准备给赵玺军中同僚的见面礼……
    她一件件在心中理清,纷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正要回房,忽然听到有人敲院门。
    这个时候?
    她蓦地站定,看到婆子打着呵欠去开门。院门打开,门外,少年身姿挺拔,卓然而立,目光投过来,准确地和她对上。
    赵玺!他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