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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5)

      苏秉德一顿, 打量着他:你知道仿生胚胎计划?
    了解一些,南斯骞成功的把话题引到了舒适区内,放松而温和的说:公司已经开始了第三轮繁殖计划, 资金砸进去不少,国家也支持,但是涉及人性舆论不敢公开太多细节, 也只敢用动物实验。
    苏秉德点点头。
    我同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因为我比苏淳大几岁,所以比他更想要一个孩子。南斯骞诚恳道:要孩子的方法有很多,但是孩子应该是两个人感情的结晶, 而不是附属品。您觉得我的想法对吗爸?
    苏秉德觉得对, 又觉得哪里不对。
    接二连三的爸把他打的措手不及,连提前准备好的说辞都丢了大半。
    南斯骞继续说:如果将来的某一天,我跟淳淳觉得有个孩子会更好,那我们就会着手去做这件事。当然, 肯定会提前通知您二老的。
    苏秉德挑不出他的毛病来。
    眼前的年轻人思想成熟、姿态沉稳,有着熟练而不招人反感的礼貌。
    他没有刻意的表现自己,然而良好的教养习惯已经从他的每一句话和每一个动作中表露无遗。
    苏秉德伸手去摸烟盒,南斯骞就像知道他动作一样已经先一步把烟递到了他手里,紧接着嚓一声,游刃有余的火焰也到了跟前。
    书房里谈话的声音逐渐平息,仅剩偶尔的两声对话。
    徐薇把窗户打开一条缝,站在那处吹着灌进来的微风,声音也如微风一般:如果你们考虑好了要结婚,我没有意见,只是必须提醒你,婚姻不是儿戏更不是恋爱,既然选择了,就要尊重它、维护它,所有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每一次拌嘴吵架都要把握好度,守好最低的底线,不能随随便便的开始和结束。
    苏淳严肃的重重点头:我知道。
    徐薇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
    她对着窗上苏淳的倒影舒了口气。
    苏淳说:谢谢你,妈。
    徐薇沉默的笑了一下。
    苏淳上前轻轻抱了抱她:我知道,你一定为了我很努力的说服了爸爸。
    徐薇:爸爸答不答应还两说呢。
    他一定会答应,因为他爱你。苏淳说:也爱我。
    徐薇半晌慢慢点头,拍开了高大的儿子。
    现在再来说一说你刚刚的行为。刚刚露出一丝笑意的五官已经重新布局,又变成了平静:从小我给你讲了多少道理,有一条是能把吃剩下的水果核吐到别人的手里吗?
    她严肃的问:这礼貌吗?
    不礼貌。苏淳站直了些,清了清嗓子,您不觉得这一类的小动作更能增进感情吗?
    不觉得。徐薇说:你现在觉得亲密,等三年以后,七年以后,十年以后呢?他能十年如一日的处处照顾你体贴你吗?
    苏淳张了张嘴。
    徐薇打断他要出口的话,仍旧不疾不徐道:恋人之间的付出都是要回报的,如果你接受的心安理得,慢慢他就会不满,觉得自己付出与得到不成正比。然后你就会发现他变了,变得不那么体贴了,百分之八十的婚姻出状况
    再优雅的女人讲起道理来都令人头疼,更何况从小听到大的苏淳。
    我知道了。苏淳用他一贯的结束对话的方法,谦虚的说:以后我改正。
    徐薇看了他两眼,没看到敷衍的表情,还算满意的说:那一会儿出去你跟小骞道个歉吧。
    苏淳深吸一口气,说:好。
    两分钟后,厚重的暗红色木门自内向外打开。
    苏淳冷冷静静、表情过分正经的走过来,到了沙发跟前,对南斯骞一低头,硬邦邦的说:我以后绝对不会把水果籽吐到你的手里了,对不起!
    苏秉德张了张嘴:小年轻的情趣嘛,可以理话未说完就瞥见徐薇的表情,慢慢息了声。
    咳,南斯骞从来没受过苏淳这么大的礼,惊的差点站了起来:
    徐薇坐在苏秉德的旁边,静静的看着他。
    南斯骞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扶他起来,苏淳清了清嗓子,提醒道:能原谅我这次吗?
    能,必须能!南斯骞接收到了雷达信号,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伸手去扶他:快坐,我刚刚跟咱爸都说好了,冬天的时候
    苏秉德说:春天,春天。
    春天,南斯骞接着他的话说:春天的时候去参加我们的婚礼,到时候我们用两架飞机,我们乘一架,父母们乘一架!这之前要尽快把需要的手续和签证都办下来。
    苏淳看了苏秉德一眼,只见父亲的国字脸上挂着一贯的和蔼微笑。
    他又去看徐薇,徐薇挽着父亲的胳膊,也对他微微一笑。
    而他坐在南斯骞的身边,除了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还感受到了坚不可摧的力量。
    南斯骞紧紧攥着他手,拉着他站起身,对着父母恭敬的深深一弯腰:爸、妈,谢谢你们的支持,我跟苏淳一定不负期望,争取向您二位看齐!
    苏淳被他攥的硌到戒指的地方有些疼,但是比疼痛来的更迅猛的则是强烈的幸福感和归属感。
    受到双方父母祝福的爱情在此刻便是最完美的模样。
    苏淳心跳难以克制,战栗而骄傲的用力攥了回去。
    两只手在至亲的见证下紧紧交叉相握,戒指互相在对方的手指上留下绚丽的虹光。
    那光随着动作还有角度的变化而变化,但是无论怎样,都璀璨明亮的像悬在天穹的一弯新月。
    虽不显眼,但清晰非常。
    只要世上还有光,它便永不会磨灭。
    暑假过去的很快,秋天肉眼可见的忙碌了起来,
    冬天的时候南斯骞飞去美国找苏淳,两人在异国过了第一个年。
    他们横跨半个地球,时差完全对调,即便说好每个月初的第一个周末南斯骞飞去美国,每个月末的最后一个周末苏淳飞回去找他,这其中减掉南斯骞必须本人到场的季会,减掉苏淳参加的重要比赛或者活动,从夏至秋又入冬,半年时间,仅见了七面而已。
    七面。
    这个数字少的令人发指。
    异地恋是痛苦的,可又甜极了。
    毕竟小别胜新婚这句箴言是无数先辈用相思和眼泪践行出来的。
    每一次相见时的甜蜜都为彼此充满了电,足以应付接下来的分居生活。
    隆冬已经过去,春天也要压不住脚了。
    他们的婚期就在这个季节。
    那么近,那么远。
    他们发展的太迅速了。
    等到了春天,才算过了完整的一年。
    这在时间跨度上不算短,但其实两人真正朝夕相处的时间委实不算长。
    闪婚有无数的弊端。
    但它的好处也无可比拟道德和法律的双重枷锁会牢牢的把两个人锁在一起,将安全感、归属感、满足感推上顶峰,在情意最浓的时刻许下誓言,成为彼此的唯一。
    这是一场豪赌。
    爱情天生分好三六九等,能否分到上上等轰轰烈烈的走进婚姻的殿堂,运气占大半部分。
    剩下的一点人为因素仅剩趁热打铁。
    打的不及时,就日渐疏离,逐渐消磨爱意;打的及时,就终成眷属。
    恰是这一点点,让很多人趋之若鹜。
    三月十二,南苏两家飞往卢森堡。
    飞机一共飞了两次,第一次是年轻团,载的成员有南斯骞和苏淳、陈廷和尚小泽,李想和袁青。
    第二次家长团就热闹一些,有南斯骞的父母和姑妈姑父、苏淳的父母,再加上一个应付远程工作的付霖啸还有一个苏淳的教授。
    陈夫人下飞机后一直在念叨,临进酒店还在纠结:这淳淳我都没见过呢,就要结婚了,我有点紧张。
    南夫人安抚的拍了拍她,我挺满意的,他们俩要好就行了,早晚都是这么回事。
    大嫂都夸好,肯定人错不了!陈夫人羡慕的说:苏淳的妈妈好漂亮呀,脖子又长又细,真有气质。
    南夫人点头,笑的合不拢嘴。
    陈夫人细想片刻,唉了一声:涝的涝死,旱的旱死,陈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婚。
    为了不影响这俩人狗日的风水,陈廷真带了个伴儿去凑数苏淳的舍友尚小泽。
    名义上是他这次的对象。
    南夫人携妹妹一块出了抵达顶楼的电梯,几步到了套房门前。
    南夫人怕小年轻们正在闹着玩,站在门口听了一下里头的动静,一边放低声音跟陈夫人说:听说这次陈廷把对象带来了,那不是也快了?
    不是对象,他说是有点好感。陈夫人一下子又慌了:还没正式见过面呢,这眼下突然相见,我该说点什么呀!
    普通聊天就行,南夫人说: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相看。
    说着,她隔着半掩门缝望了望里面的情景。
    厅内只有电视的声音在轻轻的发出声响,戴着黑帽的年轻人手里拿着手机,正靠在沙发上垂着眼看。
    陈夫人跟着一块望进去,大嫂你看,她指了指坐在客厅里面的人,小声而激动的说:这就是陈廷有好感的那个人。
    ???南夫人推门的手一顿,被这乱点的鸳鸯谱震惊了,这是苏淳,是斯骞的对象!
    陈夫人美目圆瞪,比她还要震惊:不对呀!她拿出手机给大嫂看照片:你看看照片,这是陈廷昨天才发给我的!
    南夫人凑过去看,只见照片上陈廷占了大半的位置,正对着摄像头比了个ok的手势。身后是正坐在沙发上低头在茶几上切水果的苏淳。
    虽然苏淳只有一个头顶和半张侧脸在,但是南夫人仍旧只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差点心肌梗塞,这
    她赶紧把推开一条缝隙的门又轻轻关上,掏出手机给南斯骞打电话。
    你在哪里!?电话刚一接通,她就对着话筒低吼:赶紧上来,我有话问你!
    两分钟后,南斯骞提着袋子从走廊尽头匆匆走了过来,勉强喘匀了气,怎么了?你们脸色怎么回事,这么难看。
    南夫人把他叫到旁边,扫了一眼门内的苏淳仍旧在看电视,才小声的问:你知道陈廷喜欢淳淳吗?
    谁?南斯骞惊问。
    作者有话要说:  还得来一章才能完
    第62章
    陈廷啊!南夫人加重了语气。
    陈廷喜欢谁?南斯骞眉头不自觉皱到一起, 苏淳??
    啊!南夫人忍不住拧眉,差点急了:我刚刚都看到了, 陈廷给你姑妈发的消息。
    正说着,陈廷从后头追了过来,抱怨的非常不爽:你突然走那么快做什么,我他妈心率都爆到一百八了!
    陈夫人迎面上去一巴掌兜到他后脑勺上,把他推到一边,压低声音厉声问:你怎么能喜欢苏淳啊?他跟你哥明天就结婚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陈廷捂着头有些懵:啊?
    南斯骞看了她二人一眼, 二话没说, 几步到了陈廷后头一把将他提了出来!
    姑妈, 他对陈夫人喊了一声, 火急火燎的现在跟前:什么消息?怎么还有苏淳的事,让我也看看!
    陈夫人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大概觉得个场面实在狗血极了!
    她顺了两口气,把手机拿给他看:个,我没认错吧?
    南斯骞接过来看了一眼, 一下子就松了一口气, 然后紧接着照陈廷后脖颈子原模原样给了一下!
    你个怂玩意儿,拍照片不能好好拍,拍的什么东西!
    南夫人凑过来看, 南斯骞给她指了指照片最后头站在后头对着镜头比耶的人, 个才是。
    陈夫人也凑过来看,俩人把照片放大了才勉强能看清那五官。
    陈夫人猛地松了一口气。
    南夫人也跟着踏实下来:差点把我心脏病吓出来。
    南斯骞无语道:你们俩差点吓死我,么狗血的剧情也能脑补出来。
    他把手机还回去,敲了敲眼前的门, 然后推开了。
    尚小泽站在不远处正要往外走,见动静不由一怔。
    几人大眼对小眼了一会,陈廷越过南斯骞走进去,混不吝的爷咧嘴一笑,痞里痞气的把尚小泽勾着脖子往前一带:妈,舅妈,给你们介绍一下,是尚小泽,跟淳淳同一拨交换生,也在美国读书。
    然后他按着尚小泽的肩膀给门边的人鞠了个躬。
    是不是交换生不重要,在哪里读书也不重要!
    虚惊一场,陈夫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紧张的连他喜欢的人是男是女都不在乎了,笑的跟朵花一样:好好好好,特别好特别好
    苏淳时转过头,看到了站在门边的人,也跟着站起身:妈,姑妈,路上辛苦了。
    陈夫人诶了一声:淳淳怎么知道我是姑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