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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稍等了一会儿后,太医没等来,倒是等来了李淑妃。
    李淑妃听说傅采蘩崴了脚,心急火燎地过来说道:“蘩蘩,你怎么崴了脚啊?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大晚上的,你跑到外面去做什么啊?”
    “淑妃娘娘,我……”
    不等她说完,李淑妃又打断道:“太医呢?太医在哪里?”
    赵恪道:“已经派人去叫了。”
    李淑妃望了望赵恪,忧心道:“那你先给蘩蘩看看吧!”
    赵恪以前崴过好几次脚,后来他跟着太医学会了自救,有些经验了,是以李淑妃才会命他给傅采蘩看看。
    “是。”
    赵恪正准备动手,傅采蘩却将脚收缩回来,道:“淑妃娘娘,你教导过我,男女授受不亲的,姑娘家的脚是不能让男人随便看的。”
    李淑妃微笑道:“蘩蘩,可你的伤要紧啊!更何况你将来是要嫁给恪儿的,怎么不能让他看你的脚了?”
    赵恪见傅采蘩在犹豫,竟直接握住她的脚,小心翼翼地替她除去靴子。
    傅采蘩使劲将脚缩回来,赵恪却紧紧握着,这不由让傅采蘩想到小时候喂药的样子,她的力气没他大,怎么也反抗不了他。
    “怎么样?”
    “母亲不必担忧,伤得不重,把淤血揉散便好了。”下一秒,赵恪就紧握着她的玉足,给她搓揉起来。
    “啊~嗷~啊~呜呜呜……”
    傅采蘩疼得直叫,而赵恪却置若未闻。
    李淑妃觉得忧心,道:“蘩蘩,你忍着点,马上就好了。”
    傅采蘩疼得呜呜直哭,使劲想要将脚给缩回来,而赵恪却紧紧握着不肯松开。
    李淑妃见状,让赵恪先停一停。
    傅采蘩呜呜道:“淑妃娘娘,让淤血自己散掉好不好?不要揉了。”
    李淑妃还没说话,赵恪就语气强硬道:“不行。”
    言罢,赵恪又握紧她的玉足,给她搓揉淤血。
    傅采蘩气急了,真想一脚踹过去,而碍于淑妃娘娘在此,她才没有真的踹过去,只是强忍着泪水,任凭赵恪给她揉着。
    后来太医赶过来给她查看了一番,又上完了药,这事才算完。
    “蘩蘩,没事了,听太医说啊!你伤得不重,只要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应该能没事了的。”
    李淑妃亲自给她铺好了被子,让她好好歇息,然后才离去。
    太医、嬷嬷们等人也退下,不打扰傅采蘩休息了。
    赵恪也正打算离去,却听傅采蘩不高兴道:“三哥哥。”
    “嗯,蘩蘩,怎么了?”
    赵恪以为傅采蘩还有话要与她说,就站在那儿望着她,又嘱咐道:“你的伤比较严重,一定要好好休息的。”
    “我有话要对你说,你过来。”
    赵恪点点头,过去了。
    哪料到一过去,一只玉足竟横空踹了过来,赵恪没防备,生生挨了这一脚,傻愣在那儿好久回不过神来。
    接着,赵恪摸了摸脸颊,觉得很无奈,小姑娘还耍小性子了呢!
    一定是被他惯的。
    说不准她早就想踹了,只不过刚才碍于李淑妃在。
    思及于此,赵恪淡淡道:“蘩蘩真不懂事,三哥哥这就去向母亲告状。”
    傅采蘩一听就急了,匆忙爬起来拉住了赵恪的袖子,“不要告诉淑妃娘娘。”
    在淑妃娘娘心目中,她一直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形象一落千丈。
    “嗯?那蘩蘩跟三哥哥道歉。”赵恪望着她,唇畔露着淡淡的笑意。
    傅采蘩不大乐意。
    “那三哥哥这就去跟母亲告状。”赵恪起身就要走。
    傅采蘩急了,匆忙拉紧他的衣裳,“三哥哥……我……我错了。”
    这声音小得跟蚊虫似的,傅采蘩觉得,就是自己也听不见啊!
    紧接着,赵恪淡淡笑了笑,“蘩蘩说了什么?我听不见,说大声点。”
    见傅采蘩没什么反应,赵恪微笑道:“嗯,蘩蘩不道歉的话,我这就去告诉母亲。”
    傅采蘩急了,紧紧攥住赵恪的衣裳,不让他走,“不要,如果淑妃娘娘知道了,一定会觉得我不是乖孩子,她会不喜欢我了的。”
    “那蘩蘩跟三哥哥道个歉。”
    傅采蘩犹豫了一下,眼中水汪汪的。
    三哥哥是淑妃娘娘的亲生儿子,如果淑妃娘娘知道她踢了三哥哥,一定再也不会喜欢她了的。
    所以,这个事绝对不能让淑妃娘娘知道。
    “三哥哥,我知道错了,我刚才不高兴,所以才会踢你。你不要告诉淑妃娘娘好不好?不然她会不喜欢我的,呜呜呜呜呜……”
    见小姑娘哭得伤心,赵恪心软了,安慰道:“行了,不哭了,三哥哥不去告状就是了。”
    傅采蘩破涕为笑,“真的吗?”
    赵恪点点头,伸手给她擦了擦泪水,安慰道:“母亲常教育我,男子汉大丈夫除了建功立业以外,还一定要顾家,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的妻子。姑娘家都有些小性子,包容包容也就过去了。所以蘩蘩,三哥哥不怪你,你也不许哭了。”
    傅采蘩咬了咬唇,觉得有些感动。
    三哥哥可真好。
    她都有些羡慕崔公公了。
    第26章
    “三哥哥,我以后一定不耍小性子了。”
    赵恪满意道:“嗯。”
    傅采蘩不放心,又皱了皱小眉头,道:“那我们可说好了,如果……如果你敢去跟淑妃娘娘告状的话,我就把你喜欢崔公公的事情也告诉淑妃娘娘。”
    赵恪忍不住淡淡一笑,“蘩蘩,你敢威胁我?”
    “我……是啊!我就是威胁你,你要是不想让淑妃娘娘知道你有断袖之癖,你就别去告我的状。”
    赵恪淡笑着点点头,应允了,又很快出门去了。
    傅采蘩望着他的背影,猜测他应该是听进去了,肯定不会去告状的,便放心躺了下来。
    *
    到了第二年,皇帝从孙皇后逝世的阴影中走出,他来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李淑妃的寝宫了。
    毕竟是青梅竹马的两个人,皇帝觉得除了孙皇后,宫里就属这李淑妃最了解他。
    这一年,在临近七夕的时候,李淑妃突然染上了轻微的风寒,时常会咳嗽个不停。
    赵恪平日里公事繁忙,是以傅采蘩为了让他安心,口口声声保证会伺候好李淑妃。
    这一日,李淑妃想吃冰糖炖雪梨,傅采蘩亲自跑了御膳房一趟,回来的时候路过御花园,听见了皇帝与赵霓欢的声音。
    “霓欢的手艺真好。”皇帝握着赵霓欢绣的荷包,赞不绝口,又笑道:“这么漂亮的荷包,是送给父皇的吗?”
    赵霓欢摇摇头,道:“不是,是七夕节的时候,我要送给旻阳哥哥的。”
    赵霓欢口中的“旻阳哥哥”,是孙忌的一个儿子,傅采蘩也大概听说过,赵霓欢喜欢孙旻阳很久了。
    七夕乞巧节就要到了,这一日许多姑娘会给喜欢的男子送一个荷包,以表示爱慕之意。
    傅采蘩不由想起,自己也绣了一个,却不知道能送给谁。
    皇帝闻言,忍不住打趣道:“哟!我们霓欢才十二岁,就想着嫁人了。”
    赵霓欢叉着腰,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听说,民间有些姑娘十二岁就嫁人了。”
    皇帝轻笑道:“不过父皇才不舍得霓欢这么早就嫁出去呢!哎!不管怎么样,霓欢也得多陪陪父皇,至少过个两三年再嫁吧!”
    正说着话,皇帝瞧见傅采蘩过来了,赵霓欢也望了过去。
    傅采蘩先低头道:“父皇好。”
    皇帝见她端着一碗冰糖炖雪梨,立即轻笑着问道:“是淑妃想喝吧?”
    傅采蘩点点头。
    皇帝微笑道:“蘩蘩啊!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了,御膳房离淑妃的寝宫那么远,你跑什么呢?”
    傅采蘩道:“淑妃娘娘养育我这么多年,我为她做点事是理所应当的。”
    孙皇后这么年轻就去了,人生无常,谁又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呢?能孝顺长辈,就好好孝顺长辈吧!可别等到有一天,子欲养而亲不待。
    皇帝望着傅采蘩,露出了一个赞许的眼神,道:“蘩蘩可真是孝顺啊!”
    赵霓欢望着傅采蘩,正欲问一问她有没有绣荷包,又要送给谁。
    乍一想,哪里用得着问呢?
    傅采蘩的婚事是早早就定好了的,若她绣了荷包也一定是送给三哥哥。
    也不知傅采蘩走了什么运,要家世没家世,要长相没长相,居然能嫁给三哥哥。
    赵霓欢从小就喜欢和傅采蘩比较,她破相那会儿,她每天都高兴极了,觉得傅采蘩一辈子都要被她踩在脚下了,一辈子都比不过她了,可是乍一想,如果以后她嫁给了三哥哥……
    那她不就成王妃了吗?
    而旻阳哥哥,将来怎么说也只是个普通的臣子,不能与亲王相提并论。
    这么一想,赵霓欢觉得很不高兴,转头与皇帝道:“父皇,将来如果我嫁给了旻阳哥哥,你给他封个异姓王,好不好啊?”
    皇帝愣了愣,不解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