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钦尧有些抱歉：“下次多买一块。”
    陈曦不够吃，吃了面包刚刚好，她摇摇头：“没，太好吃了，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温钦尧喜欢听到这样的夸赞，眼尾都带着笑意“下次给你做点别的。”
    他不紧不慢地吃完自己的牛排，然后擦擦嘴，起身准备打电话让酒店的客服过来收拾一下餐桌，陈曦忙打断他，说自己来收拾就行了，她什么都不做光吃一顿饭多不好。
    温钦尧拦住她。
    “不用。”
    客服很快就过来把盘子叉子带走了。
    他付了普通客房十几二十倍的钱，理所当然要享受到更多的服务。
    陈曦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就吃了别人一顿饭，心里有点不安。
    “出去散散步吗？”他不习惯吃过饭就坐下，必须出去走走才能消食。
    “好。”
    陈曦就跟他的小尾巴一样，他说什么都好。
    “回公司请你吃海底捞。”
    “好。”温钦尧知道她这是另一种“aa”，其实a不a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今天吃的那种牛排他觉得粗制滥造，陈曦还吃得那么香，他都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又觉得她这人真的挺可爱的。
    她吃东西让人很有食欲，所以他把自己那份也吃完了。
    陈曦就眼巴巴地在一边看着他吃，温钦尧心里都要笑翻了，故意装自己没注意到她的视线，又想到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候看到她敲那个巨大的回车键，真是个有趣的人。
    他也喜欢她。
    大概因为她心里存着的那些纯真。
    人真是矛盾极了。
    散步的时候，陈曦问到他的私生活。
    “你都问了这么多关于他们的事，那我可以问问关于你的事吗？”
    “当然。”
    “你交往过多少女朋友？”
    “……”
    温钦尧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需要点时间数数，心里默了半天没想明白。
    “平均一年有三四个吧。”
    “从多少岁开始？”
    “十五。”
    “厉害。”陈曦内心竖了下大拇指。
    “交往时间最长的一个交往了多久？”
    “大概两年半？”他都快记不清了，是他研究生时候的校友，非常辣的一个意大利女人，个子和他差不多，身材不输超模，关键人还特别聪明，后来进了美国最厉害的一个律师团队工作。
    两人分手也并没有打打杀杀闹得多难看，因为只是感情淡了，淡了就淡了，双方都是市场上很抢手的人，不愁没有下家。和平分手的第二天两人都各自有了新的对象。
    后来他交往过不同职业不同肤色的各种女孩，各有各的好，不过都好不长，在一起的时候也有黏人的时期，但是后来分开了也没见谁离了谁会死。
    人们说他浪荡，那些女人交往的男人估计不比他少。
    不过，还好他交往的大部分是外国女人，她们玩得起。
    在国内他就需要谨慎了，已经好几个朋友提醒过他不要被女人套住，有的女人就是保留着自己的cherry准备套牢有钱人，或者给套子上戳洞，留个种，这就很可怕了。
    虽然他养得起孩子，但确实没有做好当父亲的准备，而且这种情况下生下来的孩子，他也不会喜欢。
    他没有给哪一任规定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是长是短全凭两人的感情决定。
    他还挺好奇自己最后到底会交往多少女人，所以一开始就给自己做了本集邮册。
    仅限照片，没有侵犯到对方隐私的东西。
    “为什么分开呢？”陈曦问。
    “因为感情淡了。”他们都是高效率的人，感情淡了就分手，开始下一任寻求新的爱情，这是很正常的。
    “她难过吗？”
    “为什么会难过，她后来交往的好像是哪个国家的王子。”温钦尧笑。
    “……”陈曦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那你难过吗？”陈曦问。
    在一起两年多，说双方没有点留恋，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大家都清楚，这是这段感情留给他们的东西，最后也会消失的。下一段感情也会如此，经历得多了，就不觉得难过了。
    “不难过。”他说“我们都没有很难过，也许会想到对方，但是这选择是我们双方的，我们有勇气开始就有勇气结束。”
    真洒脱。
    她完全做不到，她连现在怎么拒绝追求者之一都不知道，就这么不清不楚地拖着，她也心急，但是没有解决办法。
    她看着温钦尧，停了下脚步。
    “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我现在……不知道选谁好，也不知道怎么选，我该怎么办呢？”温钦尧谈过那么多次恋爱，他肯定有办法。
    “我的提议你不会同意地。”
    “什么？”
    “每个都交往一段时间试试。”
    第44章 试试
    她果然第一时间就拒绝了。
    “不好。”
    “有什么不好？”温钦尧问她。
    “他们不会同意的。”
    “他们不会同意, 你同意了是吗？”
    “我……”
    陈曦很乱, 她被温钦尧说得节节败退。
    温钦尧放松语气。
    “买手机还要在店里试用一会儿才能选择出自己喜欢的，为什么更该慎重的事情上你却没有那么慎重了呢？”
    陈曦不知道, 一方面，他说的有些道理，但是他逼得太紧, 她找不到反驳的话。
    “你是怕伤害他们的感受吗？”
    “还是怕提出这个建议他们全部都不接受, 然后离你而去。”
    温钦尧这个人太可恨了，不论你藏得多深的心思，他轻而易举就给你挖出来放在台面上。
    “直视自己的欲.望并不可耻, 陈曦，你告诉我，你想不想都试试？”
    陈曦沉默了很久，内心的斗争持续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她终于点头。
    “想。”
    每一个人都很优秀，她一直端着不肯真的做出选择，她未必不是想要试试, 可是她怕世俗的哄声。这里对女人太不友好了，哪怕现在, 如果别人知道她同时被几个男人追求，有的人都会说她婊, 更别说短时间就交往几个男人。
    她张开嘴，终于把自己的顾虑告诉了温钦尧。
    “你自己的事，就算你同时跟几个男人交往, 跟别人也没有什么关系，她们说你是为了你好吗？”
    陈曦摇头。
    “她们不考虑你的感受，你为什么要考虑她们？”
    “有的女人是很廉价的，对不起，我用了这么粗俗的词，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她们没有人追求所以盯着那些有人追求的女孩，其实内心是嫉妒的，如果同样的男人去追求她们，可能她们就会言行不一了。”
    “而且你觉得，做一个纯洁的女人真的好吗？”
    “只和一个人恋爱然后步入婚姻殿堂，这样就是你希望的人生了吗？”
    陈曦内心和普通女孩一样，希望第一次就遇到自己爱的男人，什么第一次都是和对方分享，然后恋爱几年步入婚姻殿堂，条件好的时候生一个孩子。
    童话般的爱恋。
    如果这次只出现了一个男人，她觉得自己的轨迹很可能就会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可是一下多了那么多选择，她茫然了。
    每条路在她看来都是看不见终点，也无法回头的。
    她不敢贸然地去选。
    就好像考试的时候只给了一个选项，大家肯定都选择这个选项，因为下意识就觉得它是正确的，可是三选一四选一的时候呢？都是没有做过的题，模棱两可的选项们，又该选谁呢？
    温钦尧教她验证这些选项。
    既然不知道选哪个，那就带入原题，每一个都去验证一下。
    可是她还是很纠结，想法是想法，真的要实施的话，她根本开不了口，而且他们会接受？
    “好难，干脆我谁都不要，全断了算了。”
    “他们不会答应的。”陈曦想挠头。
    “他们会答应的。”温钦尧笃定。
    “为什么？”
    “因为我是男人，我知道他们心里什么想法。”他笑了下问她：“你什么时间见过男人说自己不行？”
    陈曦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