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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当真!”杜书瑶摸着泰平王的肚子,愉悦地问道。
    泰平王点头,呼吸深重,眼尾嫣红,迷蒙地看着杜书瑶,伸手摸她的脸蛋。
    他知道她曾经要想一个人去那里,泰平王便跟皇帝讨了那。
    只是这般好事,总是有代价的,便是要设法为皇帝在那边办事,具体是什么,皇帝并没有说,但是泰平王无所谓,只要瑶瑶开心……好。
    杜书瑶确实开心,两个人回到王府之后,她嘴角还是带笑。
    夜已经深了,洗漱好之后,杜书瑶还是兴奋得睡不着,她设想着两个人以后的生活,甚至院子,还有做什么营生,府内要召什么样的仆从等等等。
    泰平王全都答应,她说什么,他都点头。
    他抓着她的手盖在自己的脸,细细密密地亲吻着,昏昏欲睡。
    但是在她说起要养一条狗的时候,泰平王却睁开了眼睛,灼灼地看着杜书瑶。
    “做什么要养狗?”泰平王撑起身子,严肃地看着杜书瑶。
    杜书瑶故意这么说的,见他这样忍不住想笑,“自然是撸啊。”
    泰平王知道撸的意思,也知道另一种撸的意思,当即倾身按住杜书瑶的肩头,质问道,“有我还不够?!”
    杜书瑶笑吟吟,“可你已经不是狗了。”
    泰平王呲牙,“我是。”
    杜书瑶摇头,“你自己说的,要做我夫君,做了夫君,还如何做狗?”
    泰平王抓着杜书瑶的手腕,按在她身体旁边,“如何不能?”
    他酒气已经消了,洗漱过后身都是和杜书瑶一般的草药香,但是眼尾还是嫣红一片,连眼眶都带着一点红,莫名像是在委屈。
    杜书瑶浑不知危险,“当然不能,狗养来是玩的,夫君自然只能是夫君了。”
    泰平王喉结滚动,慢慢地倾身凑近杜书瑶的耳边,“瑶瑶你错了,不光狗能玩。”
    杜书瑶呼吸短暂地滞了片刻,泰平王又说,“我可以先做夫君,再做瑶瑶的狗。”
    “你想怎么玩,便怎么玩……”这句话音落下,他便循着杜书瑶的唇压下来。
    杜书瑶手指蜷缩了下,总觉得今晚似乎闹得过了,要失控。
    泰平王下面的动作,也证实了杜书瑶的想法。
    他将杜书瑶整个拢进身下,抵着她鼻尖说道,“那瑶瑶既然如此说,定是准备好了让我做夫君,对不对?”
    杜书瑶想要反驳,她确实还没完全准备好,可泰平王已经压下来,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还有想要反悔的想法。
    月光清亮,屋内幽暗不明,床幔的边角被纤瘦的手臂带动,oo地轻摆,时而被揪住拉扯,时而被扣住紧攥,伴着低低浅浅的耳鬓厮磨,是冬夜里,炭火跳,灯花爆,更加热烈而温柔的音调。
    这一生到此,才刚刚开始,前路夜还要漫长,但拥有彼此,牵着彼此,便无论路有多长,多黑,哪怕再一次横跨过前世今生,他们都再也不会迷路。
    ――end
    第62章 番外一
    这个年过的和以往的每一个年都不一样, 因为整个年节足足五天,杜书瑶几乎没能下床。
    她靠坐在床边,看着泰平王端着东西来喂她, 很想把这还热腾腾的粥扣在他一双看去无辜温柔的眼睛。
    她这辈子,辈子, 从来也没有想过, 纵欲过度这四个字,有一天能够应在自己的身。
    她只是个很普通的人,可这几天印证下来, 很显然泰平王不是, 至少在房事他不普通, 他不像个人……
    想起这个, 杜书瑶脸火辣辣的,羞耻从灵魂朝外溢出来, 没有吃东西,气哼哼地把被子拉过脑袋, 躺在床怀疑人生。
    泰平王没有粗鲁, 一丁点都没有, 她下不来地不是因为受伤, 每一次泰平王都很温柔, 每一次。
    妈的问题在每一次。
    他哪来那么多的每一次?
    杜书瑶纯粹是腿软下不来床, 站在地步履虚浮,一看是纵欲过度, 她怀疑自己很快要秃头, 要大眼袋, 要眼下青黑死于马风。
    “瑶瑶,吃些东西, 你昨晚吃的很少。”泰平王端着碗,边吹边温声说,“是用人参鸡汤熬制了一午的,你尝尝。”
    杜书瑶气不过,一把扯开了被子,阴阳怪气地说,“你还知道我昨晚没有吃多少啊,那怎么不让我睡觉呢!”
    “拿走!不吃!我要休息!”杜书瑶踹了泰平王一脚,泰平王身子晃了下,但是手端着的粥黏度很好,晃了一下,却没洒。
    泰平王有些无奈,也知道自己做错了,只不过是一时春风得意,没有节制,加这年节当口,左右也没有什么事情,索性整日待在府内胡闹……
    到底惹了瑶瑶生气,她生气他肯定错了,泰平王认错十分的利索,杜书瑶听着却冷笑一声,掀开被子瞪着他。
    “五天自己睡。”杜书瑶说。
    泰平王露出慌张的神色,“不要啊,我想和瑶瑶睡,保证很老实的。”
    “你前天和昨天都是这么说的,”杜书瑶恨恨道。
    泰平王说,“我没克制住,我以后一定克制住,瑶瑶你监督我。”
    他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杜书瑶肝疼,她监督个屁,她……扛不住他磨人,要不也不至于弄得这么不节制。
    泰平王一磨人,杜书瑶忍不住想答应他。
    越过了心理和身体的两道坎,她很确认自己喜欢他,这不只是单纯的男女情,还有很多很复杂的,主人和宠物,亲人之间,甚至是相依为命的伴侣,这些感情叠加在一起,她很难不纵容泰平王。
    纵容的后果是她自己糟心,可是泰平王坐在这里,她表面生气,踹他,骂他。
    可看见他,心里还是不由得生出欢喜,柔软,还有亲昵。
    这是不可控制的,杜书瑶当初得知泰平王为她去死的时候,杜书瑶还十分的不理解,这点小事而已,情情爱爱而已,至于要死要活吗?
    可真的放任自己去感受,去喜欢,去表达之后,杜书瑶才震惊地发现,原来她也有那么浓厚的感情,两辈子各种情愫的叠加累积,井喷一样,杜书瑶在泰平王黏人的哀求下坚持最长几率是半个时辰。
    没一会,她又好好地坐着,让泰平王喂她吃东西了,有些时候有些东西抓在手,因为心知太过珍贵,根本不舍得一点点的损耗,她和泰平王都一样,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彼此闹别扭。
    而这样的感情,随着更深入的结合,变得越发的浓重,浓重得有时候两个人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牵着手对视,身边的丫鬟都感觉像是在看什么难以入眼的东西,平白臊红了一张脸。
    这会儿泰平王喂了一碗粥,给杜书瑶擦嘴的时候,又没忍住黏糊来,在杜书瑶的唇轻轻地厮磨。
    杜书瑶靠着床头,手指穿梭在泰平王的发间,轻轻理顺,缓慢地回应,这亲昵并不激烈,却绵长而缱绻。
    不过泰平王呼吸渐重的时候,杜书瑶还是按住了他肩膀,“早才喝了避子汤,这两日开始有大臣们送东西来了,我得看着回礼,不能再拖了。”
    泰平王“嗯”了一声,抱着杜书瑶的腰,将头枕在她的肩膀,这些天第二次说道,“瑶瑶,我不想要孩子,我们一直不要好不好?”
    他根本无法接受出现一个小生命,来分他的宠爱,哪怕是他自己的也不行。
    况且他已经仔细地询问过不下十个医师,女子成孕,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他近日有意让人在城关注的孕妇,五人生产三个,有两个难产,死了一个,另一个胎位不正,虽然生出来了,可母亲消耗巨大,身体没有几年是养不回来的,医师说,老了还会落下很多的病。
    这简直堪鬼门关的难,泰平王坚决不会让瑶瑶去遭,他绝不可能置她于危险之,若她像那孕妇一样因为生子殒命,他必然要咬死小崽子,再随她去了。
    或许这样的感情,很多人难以理解,可泰平王决不能冒险。
    所以他在询问杜书瑶的意见,而且是两次,他怕她想要孩子,所以问这话,十分的紧张。
    杜书瑶没有感觉到他的紧张,只以为他搂自己搂得这么紧,又是想要胡闹,无奈道,“别闹了,我有你还不够吗?要什么孩子,不要。”
    她真的也不想要,这朝代生孩子太危险,况且……她虽然接受了泰平王,却也无法想象两个人之间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样。
    泰平王闻言总算放松下来,笑起来,对着她耳边说,“我这些天都会乖乖的,你休息一下吧。”
    杜书瑶吃了东西,真的躺下睡下,泰平王去了正厅,命人传召他寻了多日的医师过来。
    “那药给我吧,”泰平王说,“若我食用三月后,并未见影响其他,便封你厚赏。”
    那人是个很清瘦的医师,不是朝的任何一个太医,闻言躬身点头,“汤药乃是家祖传,除了绝子之外,绝无其他影响,只是王爷……您为何要求这种药?”
    他没说的是,这药是给女子的,他们家祖曾经是一位后宫妃嫔的家族,这药的用途自然不光彩,无病无痛的喝下去,没有任何的影响,却再也不能孕育子女。
    他本来只是个普通的医师,在民间行医,根本也用不到这阴毒的手段,那妃子借着这方子害了不少人,但最后自食恶果,他们家的家族也败了,只剩他孤身一人,因为当时尚在襁褓,所以躲过一难。
    他隐姓埋名,没想到还会被人找到,更没想到,正是当今炙手可热的泰平王找他,要他将药方改动成适合男子绝子孙的。
    他最开始并不想承认答应,他行医多年,私心想要为家人赎罪,绝无心害人。
    最后听闻泰平王是要自己食用,还许他能够开医馆的重金,他这才动了心思。
    “你无需知道,若不放心,你便亲自煎了,再看着我喝下。”泰平说完,也不再解释,挥手命他下去煎药。
    他必须要走这一步,因为他询问过,避子汤女子喝多了,也是极其不好的,那药性寒凉,和女子寒凉的体质正好算是雪加霜,常年饮用,损伤根本。
    不若他一遭断绝根本来得好,况且他这般做,也是想要彻底断了皇帝的心思。
    一个无法孕育子嗣的皇子,是做不得储君的。
    他想和瑶瑶去沅南,必须彻底斩断皇帝的心思,让自己成为彻底的废棋,那么皇帝只会利用,不会真的想要挪动他做什么了。
    泰平王事情做得十分干脆,杜书瑶还在睡觉的时候,泰平王已经将药喝下,不过再是对身体没有损害,到底也是伤根本的药,接下去一月之内,断然不能行房。
    杜书瑶总算能够正常爬起来处理王府的事宜,这一次其实来往的人不太多,毕竟消息灵通的,都已经得知他们年后要去封地的事情,所以事情也不太多。
    不过让杜书瑶较意外的,是泰平王夜里竟然真的很老实,一连十几天皆是如此,杜书瑶不免惊讶。
    可她彻底好了,葵水也走得干干净净了,泰平王还是每夜规规矩矩的,杜书瑶这便有些疑惑了,忍不住夜里搂住了他腰,问道,“怎么了王爷,这对臣妾腻歪了?”
    杜书瑶永远也不会怀疑泰平王腻歪她,他们之间的羁绊,不是男女情能够定义的,她哪怕老得和个干茄子一样,一样不会在他面前患得患失。
    所以她问的自然,也只是单纯的好他竟然这么老实。
    泰平王也笑了,转头看向杜书瑶,“你想了?”
    杜书瑶啧了一声,“怎么,你是要晾着我,让我主动?”
    泰平王摇头,“那我怎么舍得。”
    他说着,朝着被子里缩,轻声道,“我可以用其他办法帮你,保证你一样喜欢,好不好?”
    杜书瑶又不是什么色恶鬼,连忙抓住他的头发,“说正经的,别胡来。”
    泰平王这才倾身伏在杜书瑶的身,坦白道,“瑶瑶,我得了一个方子,不影响身体,却能令男子无法成孕,只是喝了之后,要禁房事一个月。”
    杜书瑶浑身巨震,到此刻,她还能不知道泰平王是怎么回事么。
    她片刻后叹了一口气,随着这口气,有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在鬓发里。
    “你啊,傻。”杜书瑶说着,亲吻泰平王的额角。
    泰平笑了,特别的甜,眼神春水般碧透,笑容如刹那千万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