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茵脸色一滞，如果不是莫无忌已经是圣人，她肯定会用一夜夫妻百夜恩来求饶。面对一个圣人，她根本就无法说出这种谎言，因为莫无忌一眼就可以看穿。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是文晓淇，她记得不是文晓淇啊。
    空间立即变得凝固起来，一种死亡的窒息传来，夏若茵想要挣扎着再求饶，可是她此刻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个时候在她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当年自己没有杀莫无忌，现在会如何？
    可惜空间压迫传来，她再也无法想下去。
    涅化道韵裹住了她，她的生机在这瞬间消失不见。跟着一团火焰席卷过去，她整个人都化为了虚无。
    就连她的戒指也被强悍的道韵撕裂，化为虚无。很显然，莫无忌根本就不想留下她的任何东西。
    ……
    莫无忌的神念落在虚空之中，他居然再次扫到了天痕。当初他抢夺那一道宇宙道则，被天痕用三昧真火暗算了一记，还没找这家伙算账。
    莫无忌直接跨过界域虚空，几乎是在他落在和天痕同一界域虚空的时候，天痕的神念也扫到了莫无忌。
    在莫无忌想来，这家伙看见自己肯定是第一时间逃走。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家伙反而飞快的遁了过来。
    看样子天地炉果然是让人疯狂啊，如果换成他，在看见一个人面对五个圣人还能走掉后，绝对不敢再过来。
    “你要抢夺这个天地炉吗？”莫无忌看着落在他面前的天痕，抓出天地炉淡淡说道。
    让莫无忌惊诧的时候，天痕毫不犹豫的抓出了一缕神魂丢出，跪倒在地说道，“我知道前辈肯定是跨入圣人之境了，我只想追随前辈，请前辈收留天痕。天地炉，晚辈再也不敢要。”
    莫无忌愣神的看着眼前的天痕，这似乎不对啊。
    天痕好歹也是一个圣人，怎么变得如此脆弱？如果说天痕为了天地炉和他拼命，最后拼死被他杀了也不投降，这倒是正常的剧本。天痕直接过来跪在地上，还愿意斩出一缕神魂交出来让自己掌控，这显然有些诡异。
    随即莫无忌就感受到了不对，天痕身上的傲气和对大道的追求似乎消散殆尽。这有些像……对了，有些像他刚刚落到那个凡人星球，感觉再也无法恢复离开这个凡人星球时候的感觉。
    “你被剥夺了大道心志？”莫无忌疑惑的看着跪在眼前的天痕，他并没有去收天痕那一缕神魂。
    对他来说一个失去了大道心志的家伙，在即将到来的灭世量劫之中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天痕叹息一声，他感觉出来了，眼前这个强者对他没有半点兴趣。
    他的确是失去了大道心志，就算是之前被雷虹吉和夏若茵连番打击，他依然是斗志昂扬，坚信自己可以跨入圣人大道之中。
    可是在莫无忌和五名圣人强者一战后，他彻底的被摧毁了大道心志。
    莫无忌强硬的承受他一记三昧真火神通绝杀，依然还安然无恙。不但是安然无恙，还在五名圣人当中抢走了一道宇宙道则。
    这还不是最让他震撼的，最让他震撼的是，莫无忌在四名圣人和络的围攻之中，还伤了三名圣人，重创了络从容离去。
    当初他以为莫无忌也彻底完了，他一个旁观者也可以看清楚莫无忌的道基被摧毁。
    可没想到这才千年多时间过去，这个年轻人不但恢复如此，似乎还真的跨入了圣人之境。
    当年对方还是准圣的时候，就可以对付五名圣人围攻。现在跨入了圣人之境，五名圣人围攻，对莫无忌来说应该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了吧？
    而他，并不是在莫无忌被五名圣人联手攻击逃走后失去大道心志的，而是因为在莫无忌和络相继逃走后。包括和他仇深似海的罗虚等人，就好像没有觉察到他存在一般，反而去追太峦。
    如果罗虚等人将他杀了去追太峦，他也许还自豪一些。可是他天痕好歹曾经也是一个圣人，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无视了？无视到连杀他的时间都没有。
    他和罗虚等人仇深似海，现在罗虚四人无视他到这种地步。人生最大的悲哀，还有什么比这更甚的？
    如今的他，不要说去寻找罗虚等人报仇，就算是报仇的勇气都没有。
    一个圣人，连被人暗算后报仇的勇气都没有了，他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他的道还有什么意义?
    莫无忌的出现让他多了一丝希望，他知道莫无忌的厉害，不但是出手厉害，心机还非常厉害。简简单单就让罗虚、青元、提佛三个老家伙追杀太峦，而逃得一命。
    如今再次和莫无忌见面，莫无忌似乎更上层楼。若是这个宇宙之中还有人能帮他天痕报仇，帮他天痕做主的，那只有眼前这个年轻人了。只有莫无忌和他仇恨并不深，只有莫无忌和他一样都是罗虚等人的对头。
    而现在他送出了自己的神魂让莫无忌烙印，莫无忌居然无动于衷，这让天痕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报仇。
    “你对我没有用处。”莫无忌淡淡的说道。
    “前辈，晚辈还知道一处可能有一道宇宙道则。”天痕一咬牙，尽管是猜测，依然是张口说道。
    莫无忌是他唯一能求助到的人，失去了莫无忌的帮助，他恐怕将永远涅灭于宇宙之中？
    “宇宙道则？”莫无忌的确是眼睛一亮，他收集了三道宇宙道则。不过他知道宇宙道则这个东西，越多越好。
    天痕略一犹豫，依然是咬牙说道，“我不是非常肯定，但是那里有一道紫色道则隐现。”
    “既然不敢肯定，你为何不去查看？”莫无忌平静下来。
    天痕极为真诚的说道，“因为当时带我去的是另外一名女子，这女子阴险狡诈。我一不下心居然中了她的暗算，差点落入她的手中，当时她也被我反伤了。倒是那个地方我记下来了，如果前辈想去看看，晚辈愿意带路。如果没有，晚辈任凭前辈宰杀。”
    莫无忌感觉出来天痕似乎不是在说假话，他点点头抓走了天痕的神魂直接烙印了一道印记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收下你了。我叫莫无忌，也有忌讳的事情，那就是最厌恶朝三暮四的小人。至于你的仇恨，我帮你接下来了。”
    天痕的仇人是罗虚几个，莫无忌早就知道。他本来就要杀罗虚几个，说帮天痕接下来，随口一句而已。
    天痕大喜，赶紧说道，“晚辈发誓，将来如果背叛前辈，必定心劫化灰，再无轮回之机。”
    “好。”莫无忌点点头，抓起天地炉丢给天痕说道，“你借助天地炉重新成圣吧，将来也好助我一臂之力。”
    “啊……”天痕被莫无忌的手笔惊呆了，他做梦都想要得到天地炉。他费劲了心机，消耗了无数年，在寂灭海中更是沉睡了无数年，也没有摸到天地炉的边缘。
    如今天地炉被莫无忌随随便便就丢在了他的面前，这种惊喜简直让他不敢相信。他在投靠莫无忌的时候，早就放弃了天地炉。天地炉这种宝物，他绝对不相信作为主上的莫无忌会还给他。
    这是惊天的惊喜啊！
    好在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更是跪倒说道，“主上放心，天痕将来就是主上手中的剑，无论指到哪里，天痕都绝不会有半点犹豫。为了主上，有死而已。”
    莫无忌点点头，倒是没有多在意。他收下的圣人又不是天痕一个了，焕啼也是他收下来的。就算是通冥，也要叫他莫兄。
    见莫无忌点头，天痕再不迟疑，抓起天地炉，道念就契合了上去。
    天地炉本来就是他的法宝，只是短短时间，他和天地炉就再次合二为一。
    天痕的大道气息也在疯狂上涨，仅仅数天过去，他的修为就冲破了准圣圆满，一种圣人气息伸展出来。
    他和焕啼不同，他的肉身本来就是完整的，再次跨入圣人之境，不过是缺少天地炉而已。如今有了天地炉，圣人之境对他来说就是水到渠成。
    天痕的圣人道和莫无忌不同，莫无忌的圣人道毫无痕迹，看起来就和寻常凡人一般。他一恢复圣人，周身的圣人道韵立即就绵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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