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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小花儿闻言顿住脚步,拍了自己脑门儿一下,“哎呀大姐,你说我这脑子怎么就没有大姐想得明白呢?这下自作自受了吧?我,我明明鼓足勇气想去的,可是这脚都不听使唤了,就是迈不出去。”
    看着小花儿整个儿的小脸都皱在一起,小桃红忍不住伸手抚平,“行了,你大胆去就成,别苦恼,脸皱在一起都不好看了,快去吧,不然你再混一会儿,指不定季月然会觉得你做贼心虚,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花儿重重的叹了口气,“那成吧,我走了啊大姐,不过黄河是什么河啊?为什么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是专门洗冤屈的地方吗?”
    ……小桃红卡壳了一下,她忘了这儿不是大中国,不知道有没有黄河这条河,“呃……黄河就是一条河而已,特别大的河,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别管它是什么河,还是先去绣铺要紧。”
    小花儿也不疑有他,反正大姐时常说些她不大明白却很有道理的事情,只要听话就对了,便依言朝繁锦绣铺走了过去。
    走到门口还是踌躇了一下,顿了顿小花儿深吸一口气,就抬脚走进了繁锦绣铺。进门就看到季月然如画的侧脸,一如过去一年多一样,每次进门季月然都是这个姿势捏着绣花针,好看得像一幅画。
    季月然看到小花儿进门,抬起头对着小花儿笑了笑,“来了啊?昨日那个荷包为师很满意,今日为师可以教你另外一种花色。”
    小花儿不得不感叹,无论看了多少次,或是看了多久,每次看到季月然,都会有一种惊艳的感觉。这样的人,只合适用来看吧,走得太近都会有一种玷污了他的错觉。
    不过感叹归感叹,听闻季月然提起昨日那个荷包,小花儿瞬间手足无措,说话都有些口吃,“是,是吗?师父喜欢就,就好,那我们开始学新,新的花色吧。”说着手忙脚乱去拿绣花儿用的布料。
    小花儿心里没底,师父应该是看到了她塞在荷包里的布条的,今日这个模样,是不是如同大姐说的一样,师父也打算装糊涂就此揭过?想到这儿小花儿松了口气,是这样就好,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就是。
    只是没想到季月然与小花儿讲解着花色手法的时候,突然道:“花儿,昨日你给我塞的那些话可否当真?”
    小花儿闻言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她想着小桃红说的话,咧了咧嘴角,声音如蚊道:“那个啊!我,我开玩笑的,当不得真,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怎么敢肖想师父……而且能配得上师父的人,自然要如师父一般仙气飘飘的……”小花儿语无伦次,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反正就是想表达自己的想法而已。
    季月然听着小花儿的话,手上的活儿顿了顿,随后转头看着小花儿通红的耳朵,笑道:“原来是开玩笑啊,为师还以为是真的呢,下次可不要再开这种玩笑,师父会当真的。”
    小花儿连忙摆手,“不会了,再也不会了,花儿童心顿起,一时顽劣,师父对不起。”
    “无妨,你不用道歉,我们继续吧。”说着季月然低头继续手上的活儿,心里略有些失落。也许是气质使然,或是因为他所做的事情是绣花儿,就算看着他脸红的女子不在少数,可是他年过二十也无一人靠近于他,更别说表明心迹。
    季月然倒不是说对小花儿有什么企图,他就是因为第一次有女子表明心迹,如同第一次拿到一个新奇的玩具那样兴奋,然后别人告诉他那玩具只是给他看看,并不是他的,无法避免的有些失落罢了。
    从那以后季月然果然不再提这茬,一如既往的教导小花儿与另外两个学徒,小花儿看明白自己的心意,也不再会对着季月然扭捏脸红,不过却更加努力的学习,为了早日让大姐享福,也为了早日能独当一面,给师父长脸,成为跟师父一样的人。
    这事儿这样就算告一段落,小花儿绣的花样子越来越好看,越来越有模有样,卖出的绣品也越来越多,小花儿自己屯的工钱都有了十几两银子。
    中秋的时候大郎依然领着阿男与两个闺女进了城,一家人一起过团圆节。
    团团圆圆两个小姑娘快一岁了,越发显得粉雕玉琢,轮廓也越来越清楚,都开始咿呀咿呀学说话了,旁人逗她们,她们就笑得甜蜜蜜的,要多招人喜欢就多招人喜欢。
    之前团团圆圆还不会理人的时候,虎子就特别喜欢逗弄她们,如今笑得这般讨喜,那可真是一发不可收拾,散学之后虎子就迫不及待把团团圆圆接在手里,一手一个逗得起劲儿。
    不过虎子体力有限,一手一个抱一会儿就有些吃力,他怕摔了小侄女儿,赶紧把圆圆塞在了阿品手里,“我手好酸,小品子你快帮忙抱一下。”
    阿品手忙脚乱小心翼翼把圆圆接了过来,白了虎子一眼,“抱不起就别抱,这突然塞过来,若是我没接好摔了怎么办?”
    虎子嬉皮笑脸撞了阿品一下,“小品子你手长力气大,你舅我放心,你一定接得住的!”
    圆圆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以为在逗她呢,咯咯笑个不停,小肉手捏着阿品的一根手指不松手,阿品觉得整个人都快要化了,忍不住伸大拇指捏了捏圆圆肉乎乎的手背,笑得没鼻子没眼的。
    虎子看着一直别扭又不苟言笑的阿品露出这个笑容,又如同大虾一般两头弓在一头抱着圆圆,好笑的同时也一阵恶寒,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虎子伸手拍了拍阿品,嫌弃道:“我说小品子,你能不能别笑了,笑得你舅一身鸡皮疙瘩。”闻言阿品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看不下去别看。”
    虎子撇了撇嘴,小品子这态度差别也太明显了,变脸变得真快,正想挤兑一下阿品,却感觉腿上有一股热流蔓延。
    虎子有些不明所以,一脸茫然把团团从腿上移开,就看到腿上湿了一大片,“这,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在灶屋帮忙的三郎探出身子道:“二哥,阿品,洗手吃饭了……唉?二哥你尿裤子啊?”
    虎子闻言就开始跳脚,“谁说我尿裤子!是团团尿的!这要怎么办啊?”虎子双手捧着团团,不知道要如何是好,团团却毫无做坏事的自觉,一个劲儿的在笑。
    阿男闻言从堂屋跨了出来,一脸无奈把团团接过去换尿布,“虎子你也去换换衣裳吧,顺便洗洗吃饭了。”
    虎子哭丧着脸,只得去换衣裳,阿品幸灾乐祸道:“活该!”虎子路过阿品身侧,顿了顿突然冲过去把沾尿的那个地方,往阿品身上蹭了蹭,然后转身就跑,留下阿品黑青黑青的脸。
    ……三郎赶紧打圆场,“咳,那个……阿品,二哥他性子就这样皮,咱别跟他一般见识,快洗洗吃饭了,今晚上饭菜特别的丰盛,可别凉了!”
    阿品自然是恩怨分明,不会无故迁怒,当即也就把手里的圆圆递给大郎,去洗了洗手开始吃饭。
    今年大郎地里的庄稼依然没有收完,过了节还得赶回去收庄稼,不然庄稼在地里时间长了,若是下雨就不好了,它该烂了。小桃红十分舍不得阿男与大郎回去,左留右留把阿男一家留了几天,终究还是要回去收的。
    把阿男与大郎送到牛车上,看着他们越走越远,小桃红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大家伙儿能都不用干活,衣食无忧,然后就能日日待在一起玩了。
    想着小桃红握了握拳,要努力存钱,待翻过年去,就能有一家自己的铺子,到时候赚的钱比现在多,就能让阿男与大郎把地卖了,全都搬到城里来,大郎还可以跟着跑跑腿打打杂啥的。
    打算着日后好景,小桃红心情好了许多,伸手捏了捏身侧柳二郎的大手,笑道:“二郎,咱们回吧,回去多做些点心家什,卖许多的钱。”
    柳二郎侧脸看着小桃红,也捏了捏小桃红的小手,“成,卖许多的钱。”
    两人相视一笑,转身慢悠悠往回走,走了不远却见到一个熟人。
    看着对面又长高了一截的莫楠竹,小桃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们足足有两年没见过了,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莫楠竹不止长高了,轮廓也变得阳刚了不少,不可否认莫楠竹的皮相十分出色,不过在小桃红看过季月然之后,莫楠竹就不如最初那么惊艳。
    莫楠竹显然也认出了小桃红,他望着小桃红夫妇两笑了笑,“许久不见,你过得可好?”
    ☆、第74章
    出于礼貌,小桃红自是也望着莫楠竹笑了笑,“挺好的,你呢?来县里办事吗?”
    莫楠竹笑容不减,“我也还成,我进城是来参加秋闱的。”
    经莫楠竹一说,小桃红才想起来,今年到了三年一次的科举,八月初九就已经开始举行乡试。莫楠竹四年前就过了小考成为童生,只是因为当年的科举没有把握,便没有参加,今年莫楠竹已经二十出头,确实应该来参加一下,若是再错过,可得再等一个三年。
    “那你已经参加了吗?既然遇到,要不要去我们家坐坐?”小桃红本是说说客套话罢了,没想到莫楠竹道:“初十我便已经进了考场,只是还未挂榜,不知道结果如何,去你们家会不会给你们添些麻烦?”
    柳二郎伸手握住小桃红的手,看向莫楠竹道:“既然我们是老乡,你与小桃又是熟识,去坐坐也无妨,不会有太多麻烦的。”柳二郎自然知道当初莫楠竹对小桃红的想法,也知道莫楠竹与钱晓雪之间的事情,不过他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还不至于冷脸相对。
    “那,在下就叨扰一番了。”莫楠竹说着跟在了小桃红身侧,与柳二郎两人一同朝他们家走去。
    跨进门莫楠竹便一直打量着小桃红家这个不大的院子,与院子里柳大郎等人。小桃红给莫楠竹拖了一条小凳子,“来坐这里,你等等我给你倒杯水,我们家院子不大,将就一下。”
    小桃红给莫楠竹倒了些水,给家里人介绍道:“大哥,娘,这是上杨镇莫里正家的独子莫楠竹,我们是老乡,来参加今年秋闱的,莫公子可是上杨镇的风云人物,也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
    因为钱晓雪的事情,导致爷爷对莫楠竹印象坏了,不是很待见莫楠竹,于是爷爷没有说话,默默做着手里的木活儿。
    柳大郎却与莫楠竹没有什么恩怨,他一边打磨手里的家具,一边笑呵呵道:“认得,上杨镇的人都认得莫公子,只不过我们认识莫公子,莫公子可不一定认得我们呐!”
    莫楠竹抿了口水,看向柳大郎笑道:“以前不认识,这下不就认识了吗?”
    “是是是,这下就认得了。”得知莫楠竹是来参加乡试的,柳大郎是十分的喜欢莫楠竹,让莫楠竹给阿品他们把经验说道说道,毕竟以后有可能阿品他们三人也是要参加科举的。
    小桃红一家特别热情的留了莫楠竹吃晚饭,莫楠竹也没矫情,便留了下来吃饭,一边与柳大郎聊着天,还跟虎子三郎等人交流科考心得。
    除了虎子有些兴致缺缺之外,阿品与三郎都听得特别认真,时不时提出些许问题,莫楠竹也耐心的一一解答。
    期间爷爷与小桃红默契的没有提及钱晓雪,与莫楠竹那个十分讨喜的闺女,而莫楠竹一直打量小桃红一家,她们的相处模式,她们的日常生活。他们过得很好,小桃红也很幸福,小桃红那幸福的笑容是由内而外的,他们一家人也是真心实意的相互关心。原来真的有人,娶个媳妇愿意兜收别人全家,对外姓人也能推心置腹。
    莫楠竹勾起嘴角笑了笑,这世间真正的好人又有多少?只可惜自己不是,也不曾拥有,凡事还是以自己为重吧。
    吃过饭莫楠竹就起身离开了小桃红家里,小桃红也不曾继续挽留,送走了莫楠竹,也不知道莫楠竹乡试有没有榜上有名。
    莫楠竹的造访只如一粒尘埃,甚至没给小桃红她们的生活引起一丝涟漪,小桃红一家人还是一样忙忙碌碌,忙着存钱,忙着寻访铺面,只待开年便着手开张铺子的事。
    一转眼秋风吹过,化作一阵阵刺骨的寒风,一年又只剩下尾巴,进入了冬天,一夜的北方呼啸,吹白了整个江树县城。
    清晨推开房门,只见院子里积攒一层厚厚的白雪,屋檐条条冰凌倒挂,一呼一吸间眼前便弥漫着肉眼可见的白气。
    虎子对着双手哈了口气,搓了搓手又转身回了屋,把屋里打算看书的三郎给拽了出来,“三郎你看下雪了,还差几天就过年了,今天是不是得下着雪过年?咱们出去玩雪吧,顺便把小品子给叫出来,他一定还在被窝里。”
    三郎无奈道:“二哥,你都几岁了?咱们应该多看看书,出去玩雪冻病了怎么办?还得花钱去看病,多划不来。”
    虎子一拍胸脯,“怕啥?你二哥壮实着呢,哪能那么容易被冻病?”正说着不知怎么的,虎子就打了个喷嚏,虎子揉了揉鼻子,“这不做数,一定是有人念叨我,所以我才打了喷嚏,不是因为天冷。”
    快过年了,因为天气突然变冷,天上还纷纷扬扬飘洒着大雪,小桃红索性就不出摊了,阿品三人已经放假,小花儿也不用去繁锦绣铺,大家伙儿都挤进灶屋,在火塘里燃起大火,一边取暖一边说话。
    虎子因为坚持要去玩雪,他也确实去玩了,三郎阿品都不与她为伍,虎子自己一个人觉得无趣便也就蹦进了屋里,鼻子耳朵都被寒风吹得通红。
    虎子搓了搓耳朵,挤在三郎身边,“这天儿突然就下起了大雪,还差几天就过年了,不知道大哥大嫂今年还进不进城与我们一起过年,这天儿团团圆圆不知道会不会冷。”
    小桃红侧身往外看了看白茫茫的天空,还一个劲儿下雪呢,“我也不知道,本来过年要一家人在一起才有年味儿,只是这雪下大了会不会封路?她们坐牛车进城也不大放心。”
    几人正说着呢,就听闻外面院子里有人敲门,虎子推了推阿品,“小品子快去开门,这儿就你是小辈,还年轻力壮的。”
    小桃红笑着摇了摇头,起身道:“你们烤着火,我去看看。”说着小桃红便出了灶屋,踩着院子里的雪,咯吱咯吱的,打开了院子门。
    门外站着五个人,用方巾把脸都包了起来,肩上头顶堆满了雪花,小桃红都认不清楚这是谁跟谁。
    门外其中一人扯开蒙在嘴上的方巾,说道:“阿红,怎么着?不认得婶儿啦?”
    待看清楚来人是谁,小桃红惊喜道:“王婶儿!你们怎么来了!快快快,快进来,外边儿可真冷。”小桃红赶紧把王婶儿几人迎进了院子里,一行说一行伸手给王婶儿拍身上堆积的雪花。
    王婶儿握住小桃红拍打雪花的手,笑道:“别直接用手,凉得慌,会起冻疮的,我们抖落抖落就成了。”
    几人抖落了雪花,走进灶屋小桃红对着家里人道:“你们快看看谁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不止大哥大嫂和团团圆圆来了,还有王婶儿王叔会小江。”
    虎子小花儿等人赶紧让朝一边,又拿了好几个小凳子过来,“婶儿,大嫂,快坐,来烘手,外面一定特别冷,你们怎么不早一些进来?这天儿出门太遭罪了,团团圆圆一定也很冷。”
    王婶儿几人坐定,烤着火,笑道:“我们跟阿男本来说好后天才来的,刚好赶着过年,谁晓得这天儿说变就变,变得这么快,昨儿个还艳阳高照,今儿个就大雪纷飞了!这不,赶牛车的说这雪大约不会停,得翻过年去,担心越下越大进不来,就赶着今儿堆得还不算特别厚,赶紧进来再说。”
    小桃红拿了一些杯子递给王婶儿几人,“进来了就好,来喝口热茶暖暖身子,等雪小一点咱们去采购年货吧!买许多好吃的!”
    小江立刻站起身来,伸手接小桃红手里的茶壶,“桃子姐姐,我们自己来吧,你忙着,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的。”
    既然小江来接,小桃红也就顺势把茶壶递给了小江,在小桃红心里,她们确实都是自家人,用不着客气,该咋的就咋的。
    小桃红才发现小江抽高了好大一截,肩膀都宽厚了许多,声音也变得低沉醇厚了,只是好像皮肤粗糙了不少,又黑又沧桑。
    小桃红忍不住道:“小江你这脸啊手啊的怎么了?怎么比以前粗了不少?不过倒是比以前有男子气概了啊!”
    被小桃红一夸,小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偷偷朝小花儿的方向瞟了好几眼,才笑道:“不瞒桃子姐姐说,今年夏天我们镇上路过一些商队,我就跟着他们出海了,被海风吹多了,日头太毒,就变成这样了。”
    听闻小江的话,王叔瞪了小江一眼,道:“还好意思说,那可是海啊!传说特别大,里面有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好多人都一去不回了,你怎么就这么倔呢!说要去就要去,说什么都没用,你知不知道这半年多你阿娘日日以泪洗面?”
    小江歉疚的看了王婶儿一眼,“对不起阿娘,我只是想着我们日日种地没有出路,出海可以赚大钱,出海的商队却不是时时能碰到的,错过了这次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碰到,再说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王婶儿有些嗔怪的看着小江,“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许这么任性,钱可以慢慢赚,人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啊!”
    “我知道了娘,下次我会斟酌一番的,这次我跟着出海大半年,虽然略有凶险,但是赚的钱抵得上咱们一家辛辛苦苦好多年呢,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有时候火中取栗才是正理。”
    ☆、第75章
    虽然年纪不是很大,但是小江是一个有立场有主见的人,他认为对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见说不动小江,王叔王婶儿只能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未来注定是小江当家,他们说了也白搭。
    而且此次小江跟随商队出海,确实带回了不少钱,与他们家这些年的收入相比,也算得上是一笔巨款。钱不会有人嫌多,能赚钱就好,大伙儿都会存有侥幸心理。
    听闻小江跟着商队出了海,虎子三郎几人都十分羡慕,他们还从来未见过海,小河沟的一些人甚至都不知道有海这个东西。三郎他们只在奇闻异志上见过海的描述,蔚蓝的,神圣的,浩瀚无边的,透着神秘与未知的危险,让人向往又恐惧,而小江只比他们大了一岁,却已经在海上飘了半年之久。
    他们拉着小江问东问西,问大海是不是如同书本上说的那样大,那样可怕,问小江在大海上都做了些什么。而小江说起在海上的经历,立刻显得神采飞扬,滔滔不绝的跟大家伙儿说着一些见闻与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