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西西挠了挠下巴，挺难为情的，扭捏道，“前几天摔了一下。”
    “行了，小瘸子就别搁这儿站着了，回头再摔着。”方北伸手架住他胳膊，无奈道，“先进屋，就你一人在家？吃饭没？”
    方西西单腿蹦着摇头，“没有，爸妈今天忙，要晚上才能回来，我本来打算定外卖的，结果手机丢楼上了，跳上去好累的。”
    方北啧了一声，松开手把他丢在客厅中间，转身往厨房走。
    南瑜把两个行李箱推到墙边放着，再扶着方西西坐下，方西西睁着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他，“嫂子真好看。”
    “你能不能……”南瑜一顿，小声道，“不要叫我嫂子。”
    平时在群里聊天的时候喊一喊就算了……现在当面这么叫，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
    方西西往后靠了靠，双手合十，“对不起啊嫂……呸呸呸，我叫习惯了，一定改一定改！”
    “改什么？”身后传来方北的声音，两人同时回头看过去，方北空手从厨房出来了，表情看上去还有那么点儿无奈。
    “怎么了？”
    方北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方西西，“阿姨今天也没来？厨房里一点东西不剩你都不知道，饿死算了！”
    方西西惨叫，“阿姨这几天请假，我哪儿知道早上爸妈把我送下楼的时候没给我手机啊……电视一个比一个难看，我都快无聊到发霉了，还没吃饭，你还凶我，是不是亲哥！”
    方北长手一伸，拧着方西西的耳朵转了一下，坐到南瑜身边才松开手，“那你一人儿饿着吧，我跟南瑜出去吃饭去。”
    “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方西西生无可恋地趴在沙发扶手上撒泼，“爹不亲哥不疼娘不爱，我是地里一棵无助的小白菜……”
    “你别哭了。”南瑜看不下去了，拍了拍方西西的肩膀，皱眉看向方北，“不要欺负小孩子。”
    “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方北无辜地摊手，把南瑜的爪子从方西西身上拿开放在自己腿上，“再说了他小个屁，就比你小一岁，明年就成年了他。”
    “是一岁半。”方西西一秒钟变脸，抬起下巴瞪着方北，“我饿了，我要吃饭，嫂子也饿了，饿着我没关系你要是饿着嫂子小心爸妈回来抽你。”
    方北气笑，“饿死你。”
    方西西嗞哇乱叫。
    南瑜忍着笑阻止了方北继续欺负他弟弟的行为，拉着方北的胳膊，低声道，“哥，吃什么？”
    方北挑眉，逗他，“我下面给你吃？”
    南瑜一愣，“什么面？”
    方西西面无表情地钻过来，唾弃自家哥哥，“哥，亲哥，咱能不能要点儿脸。”
    南瑜这才反应过来方北刚刚在说些什么，脸一红，结巴道，“吃、吃饭吧，我饿了。”
    方家两兄弟这才停战。
    三个人往沙发上一趟，方北拿着手机打开外卖软件一家一家的念着名字。
    “我要吃炸鸡！”方西西说。
    方北充耳不闻，偏头问南瑜，“想吃什么？”
    “炸鸡！”方西西喊道。
    “韩料怎么样？还是中餐？吃中餐吧，到时候去韩国集训吃正宗的韩料，你带我去怎么样？”
    “炸鸡炸鸡！”
    “对了，点只烤鸭给你尝尝，有空了咱们再去店里吃？”
    “炸！鸡！”
    “我们家阿姨做的炸酱面挺好吃的，等她回来了让她做给你吃。”
    方西西双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哑着声音喊，“我就是死，也要在棺材里用腐朽的声音喊道，我要吃炸鸡……”
    方北笑出声，把手机丢给他，“去，吃什么自己点，饿死鬼投胎的吧你。”
    因为不是饭点儿，不到半小时几家外卖就全都送到了，炸鸡、烤鸭、主食铺开摆了一整桌，旁边还放着几杯加了冰的奶茶。
    方西西海豹似的鼓掌，“我妈要是在家绝对不允许我点这么多外卖。”
    说完又拿出方北上楼给他取下来的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方北嫌弃地看着他，“又不是小姑娘，吃个饭还要拍照纪念？”
    “你不懂。”方西西深沉道，“我妈今早出门之前特意嘱咐我了，让我时刻汇报家里的情况。”
    方北丢了副透明手套给他，“说什么了？”
    “不告诉你。”方西西神秘兮兮地把手机送到南瑜面前，嘿嘿一笑，“嫂……呸呸呸，你看。”
    南瑜抓着一块炸鸡放在嘴边，吃也不是，只好就着这个姿势低头看向他的手机屏幕。
    是方西西和方女士的聊天窗口，方女士发来的一连串语音被方西西点成了翻译文字。
    【你哥把人带回来没？】
    【带回来了？那就好，你告诉你哥，我们晚上就回来，让他先带你嫂子吃点东西再休息会儿，明天咱们再去酒店吃饭。】
    【你？你这个腿跟着他们出去也不方便，先在家吃外卖吧，不许点太多垃圾食品。】
    【都在家点外卖？吃什么了？你说你哥这么大个人怎么一点都不会心疼人，人南瑜好不容易来一趟咱们家，第一顿就吃外卖？】
    【……等我回去在收拾他。】
    “谢谢阿姨关心。”南瑜抿嘴笑了笑，“我吃什么都可以。”
    方西西把手机拿回去回复了几句，然后才收起来开始吃东西，吃东西也堵不住他的嘴，吃两口说两句，还老控制不住自己的嘴，一口嫂子一口呸呸呸，把方北听的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