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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沈卿卿呆住了,李贽还有这种习惯?
    难道他真的如传说中那般洁身自好?
    悄悄抓了抓床褥,沈卿卿忍不住问:“你,为何不喜欢让丫鬟们伺候?”
    问完了,沈卿卿等了很久,才听到李贽的回答:“我的父母若在世,应如岳父岳母一般恩爱。”
    沈卿卿愕然,怎么提到公婆了?
    李贽又道:“三婶母过世后,祖母劝三叔再娶,三叔却说,除了三婶母,他谁都无法容忍。”
    沈卿卿心里某个位置蓦地颤动。
    她好像有点明白李贽的意思了。
    就在此时,李贽忽的重新转过来,熟练地将她搂到了怀里。沈卿卿还没躺稳,下巴已被李贽扶住,下一刻,沈卿卿不受控制地偏过脸庞,李贽俊脸靠近,凝视着她茫然的杏眼道:“我淡泊名利是假,胸怀坦荡是假,唯有洁身自好是真,因为我想像三叔一样,一生只一人。”
    沈卿卿:……
    她一动不动,呆若木鸡,李贽笑了笑,低头亲在她眉心:“睡吧,明日我休息,陪你出去走走。”
    说完,李贽将小妻子的脑袋按到胸口,率先闭上了眼睛。
    沈卿卿还没有从李贽之前的那番话中回过神。
    奸诈如他,竟然只想娶一个妻子厮守一生?
    是真是假?
    沈卿卿没有问出来,自然得不到李贽的回答。
    面前是他结实的胸膛,隔着薄薄的中衣,沈卿卿能感受他的体温,也能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
    听着听着,沈卿卿睡着了。
    .
    再醒的时候,沈卿卿还在李贽的怀里,清晨的禁军统领,剑拔弩张。
    沈卿卿:……
    她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
    挪出男人的怀抱,沈卿卿紧绷的身子终于松懈下来,与此同时,她听见李贽问她:“会骑马吗?”
    那声音低沉清朗,绝非刚醒之人。
    沈卿卿咬咬牙,一边大大方方地坐起来一边答道:“不会。”
    李贽笑:“想学吗?我教你。”
    沈卿卿马上拒绝:“没兴趣。”
    她又没有多少机会骑马,费功夫学那个做什么。
    看出小妻子是真的不想学,李贽就放弃了教她的念头。
    饭后,李贽让玉蝉留在行宫,他单独引着沈卿卿往外走,宫门前,阿荣牵着李贽的骏马早已等候多时。
    “马车呢?”沈卿卿难以置信地问。
    李贽笑道:“马车太慢,不如骑马。”
    沈卿卿还想争取,未料身体突然凌空,竟是李贽将她高高举了起来!
    若非瞥到行宫外的侍卫,沈卿卿差点就叫出声了!
    “坐稳了。”
    李贽已大步走到马前,轻而易举地将沈卿卿放到了马背上。
    马鞍硬邦邦的,仿佛随时都会掉下去,沈卿卿吓得花容失色,直到李贽也跨上马并单手将她拉到怀里,沈卿卿才恢复了呼吸。
    “你……”
    “放心,有我。”
    李贽飞快蹭了下她的头顶,低声承诺道。
    沈卿卿咬唇,骏马飞奔而出的瞬间,她紧紧抱住了腰间的手臂。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今晚是老谋深算的李贵婿~
    ☆、042
    李贽喜欢跑马, 草原广袤, 碧绿之色海浪般一直蔓延到天边, 纵马驰骋其间, 仿佛有无限自由。
    在京城早出晚归的禁军统领罕有这种放纵的机会,所以李贽带了沈卿卿出来, 有乐夫妻共享。
    但李贽高估了沈卿卿的身子。
    一开始, 沈卿卿确实被草原上的景色震撼到了,蓝天碧草清风绿水, 这是京城与江南都没有的壮丽景色。可惜景色给沈卿卿的震撼很快就被骏马带来的震动取代了, 硬邦邦的马鞍颠得她屁.股生疼, 娇嫩的大腿也随着骏马的颠簸磨得难受极了。
    “停下停下!”
    离开行宫没多远,沈卿卿就一边拍打李贽的胳膊一边痛苦地叫道。
    李贽勒马, 听了沈卿卿的理由, 他哭笑不得。
    “回去吧。”沈卿卿回望行宫, 觉得还是在宫里坐着更舒服。
    李贽抱住她腰, 温声拒绝:“来草原却不切身领略其景, 你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
    沈卿卿忍不住腹诽, 她是为了星空篝火烤全羊来的, 又不是为了这片广袤的绿草。
    李贽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 在她耳边笑:“晚上我陪你吃,白日你陪我逛。”
    沈卿卿不由地红了耳朵。
    “这样慢走还疼吗?”骏马闲庭散步般慢走, 李贽关心地问。
    沈卿卿摇摇头,不颠簸就没那么难受了。
    李贽便一手搂着小妻子,一手松松地攥着缰绳, 任由骏马随心所欲地往前走。
    这般慢吞吞的,沈卿卿的注意力就都落到了背后的男人身上,这种姿势实在令人难以不遐想。
    “我想去河边走走。”为了摆脱与李贽挨得太近的境况,沈卿卿指着远处那条银带般的河流道。
    李贽道好,调转马头,夫妻俩就骑着马慢悠悠地去了河边。
    远看河道狭窄,到了河边沈卿卿才发现这河宽约三丈,深可过膝。盛夏时节,河岸上开着红黄粉白的各色野花,随着他们的靠近,会有蚂蚱陆续跳出来,逃向无人打扰的地方。
    “这水是从哪里来的?”站在河边,沈卿卿前后眺望,却只能看到碧绿的草原。
    李贽指着一个方向,解释道:“那边有雪山,这河源自山间的几股泉水,夏日山顶积雪融化汇聚到河中,水面大涨,入秋水面便会低下去,有的河段甚至会干枯露出河床。”
    沈卿卿望着他所指的方向,不禁心生向往。
    “想去?”李贽低声问。
    沈卿卿立即摇头,看都看不见的地方,离的不知有多少千里,别说骑马,坐马车她都嫌累。
    收回视线,沈卿卿继续欣赏河景了。
    李贽牵马走在她身边,给她讲他以前来草原时遇到的趣事。
    在纯贵妃入宫之前,李贽只是个商人,他曾随着家里的商队来草原贩卖茶盐丝绸,然后再带着塞外的皮毛回江南贩卖。见多识广,李贽既有可谈的阅历,又有风趣的谈吐,沈卿卿就像听故事一样,很快就沉浸在了他的世界。
    “有次商队在塞外一家客栈投宿,门口跪着一身穿孝衣的中原女子,哭得梨花带雨,颇有几分姿色。她自称随父来塞外经商,到了这边被奸人算计,父女俩财货两空,父亲怒火攻心卧床不起,很快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不得已,她只能卖身葬父。”
    沈卿卿听得兴致盎然,这不是话本里常见的故事吗?
    “你买了她?”她看了李贽一眼。
    李贽深深地看着她:“我若是那等好色之徒,以我现在的年纪,膝下早已子女环绕。”
    沈卿卿撇了撇嘴。
    李贽继续道:“我自然没有买她,但我身边的一个姓杜的管事替她葬了父亲,然后收了她在身边。那女人很会取悦男人,一路将杜管事伺候的红光满面,等我们返程时,她已经身怀六甲。回到江南,杜管事抬了她做姨娘,次年,她为杜管事生了一个儿子。”
    沈卿卿忽然不明白李贽为何要讲此事,听到现在,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李贽笑,接着道:“又过了一年,杜管事原配病故,丧事一了,杜管事立即把那女人扶正了。”
    沈卿卿猜测道:“你的意思是,杜管事原配死的蹊跷?”
    李贽颔首:“就如同我的二叔姨娘众多,却一直生不出儿子。”
    沈卿卿想到了慈眉善目的李二太太,果然看人不能只看脸就做判断。
    “从小我就明白,女人多了是非多。”李贽意味深长地看着沈卿卿道。
    沈卿卿:……
    原来他讲杜管事的后宅是为了引出这个。
    沈卿卿扭头,面朝河水,从李贽的位置,能看到她杏眼倒映着粼粼的水波,清澈动人。
    这是一个娇气却心性单纯的小姑娘。
    李贽握住了她的手。
    沈卿卿一惊,下意识地往回缩,李贽紧握不放,声音温柔:“这里无人。”
    沈卿卿脸颊很热,她又挣了几次,挣不出来便绷着脸默许了。
    李贽继续给她讲故事。
    故事很有趣,但日头渐渐升高,沈卿卿嫌晒了,她没有江依月怕烈日的病,可沈卿卿怕晒黑,她的牙很白了,没必要通过晒黑脸来显白。
    “前面有个村子,咱们去那边用午饭。”李贽早有计划。
    沈卿卿点点头。
    两人重新上了马,李贽控制着速度,确保他的小妻子不会难受。
    李贽说的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这么小的村子何谈客栈,但草原人十分好客,一对儿四十多岁的夫妻热情地将两人领进了家。家里还有三个身板壮实的儿子,老大已经定亲,秋天就成婚,老二、老三的媳妇还没着落。
    沈卿卿一出现,三个儿子都显得紧张起来,朴实的黑眼睛总是往沈卿卿这边瞄。
    沈卿卿被他们看得小脸红扑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