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酒不沾
温月觉得这些流氓话,不像是能从席骁嘴里说出去的。
可偏偏在今晚,听他亲口,一字一句,听得分外清晰。不过席骁嗓音沙哑,又懒散遣倦,好听得像是电台男主持。
原来这世界上所有男人,不□□份、高贵低贱,都是一口荤话,满脑精虫。
不。
其他人,相貌平平,家世平凡。
温月不喜欢他们,若是他们对自己说,温月肯定厌恶他们猥琐,性骚扰。
可偏偏席骁样貌出众,就连说这些不齿的话,也能让人心神荡漾。
温月站在楼梯上,喘着气,室内只有厨房提示灯亮着。
俩人隔空对望,一时无言,暧昧骤升。
“你如果不是这样想,我怎会这么说。”席骁理直气壮。
温月不语,他步步走近,“你是我未婚妻,更算我女友。难道男女朋友之间也要相敬如宾,连开个玩笑都不许吗?”
“温月,你到底对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个怎样的理解。”
温月心中一跳,明亮的眸子盯着他看。
在他心里,自己是他女友?
“温月,”这声低唤,无奈又宠溺,“快一年,都没理清楚你我之间的关系?我给你很多时间,让你去适应,去爱上我。”
直到一步一步踏上楼阶,晚风从他身上吹出些酒气。
温月颦眉,离得越近,才发现席骁脸色发红,双眼含春,盈盈一筐的水,深情又悲痛。
温月禁不住他这般可怜乞巧,别人眼里风华正茂,临城最名贵的单身男,此时此刻是在向自己讨爱?
温月心中忍不住发笑,太搞笑了。在大街上说席骁对自己讨爱,有人信吗?
或许有人会为自己打上六街精神病院电话,若脑子正常,也会笑话自己是醉酒胡言乱语。
“我对你说硬了怎么,以后我们是要生儿育女,如何生儿育女,高中生理课上过吗?”席骁低着头,单手扶着楼梯,笑得额发颤动,“不硬怎么让你生儿育女。”
席骁看着近在咫尺的温月,身上馨香阵阵撩人。眼睛适应黑暗,方可看清楚温月低领口那里比其他地方还要白。
只是温月年纪尚小,不穿内衣的胸脯没有胸线。
看得他口干舌燥,吞咽津液,喉结滚动。
温月被他身上强势的气质镇压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席骁身后扣住她后脑勺,让她上身被迫紧紧压他结实的胸肌。
下一秒,如同洪水绝提,脑海天崩地裂。
唇瓣被人含着啃咬,又或是浅浅吮吸,弄得人晕头转向,腿软发痒。
温月使劲力气敲打他肩膀,男人的身体不像自己学校里不爱运动的白斩鸡。
他的胸口、肩膀,还有小腹处不知什么东西,咯得自己肉疼。
温月被吻的身体下滑,纠缠的唇瓣错开,拉出暧昧的银线。
席骁手快,一把握住她的腰,打横抱起,往楼上走去。
温月吓得不清,红着眼叫嚷,“席骁你要疯了?我不愿意,你要做强/奸犯不成!”
“你还要我怎么忍!一年了,你当我是什么清心寡欲的高僧,我就是个俗人,碰都没碰你一根手指头!还要我怎样!”席骁一脚踹开门,将乱踢乱踹的她丢在床上。
接着,席骁压上去。
温月吓哭了,满脸的泪,身体害怕到发抖。
也许是过度惊吓,温月一句话都发不出来。
从来都没有男生这么对待自己过,喝醉酒的席骁就像恶魔。
真的太可怕了。
听到耳边可怜兮兮的呜咽声,席骁将她紧紧扣在怀里,鼻尖蹭了蹭她湿润的脸颊,怒火消去,只剩下心痛,亲吻她的泪,低声哀求,“我什么都不会对你做,就只亲亲你,抱抱你。温月,你才十九,我二十三,你还那么小。我可以再忍忍,忍到你接受我,别怕我,对不起对不起……”
温月情绪波动大,听到席骁对自己的道歉,还有深情告白。
刚才那点惊吓竟然消失不见,化作别异的感觉,缠着一颗心脏透不过气。
原来席骁是喜欢自己的,不是自己一厢情愿。
温月止住泪水,报复性把眼泪鼻涕蹭到压在自己胸口手臂衬衫上。
过了一段时间,温月被男人胸口灼热的温度暖化,渐渐睡着。
房内开着冷气,睡着后的温月一个劲儿往男人怀里钻。
软香在怀,席骁硬了一晚上,无奈酒劲太大,也沉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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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温月日上竿头才缓缓醒来,身边没有什么东西。
摸了摸自己眼皮,竟也没有发红发肿。
坐在床上发呆,温月心想,昨天晚上可是做了一场梦?
那些席骁对自己强吻,唇舌交缠触感那么明显,席骁灼热体温,痴痴情话,都是自己一场思春梦?
温月叹了声气,有些怅然若失。
以前也做过这种梦,被席骁强取豪夺,爱他偏执又痴情。
享受他给自己带来恐惧危险的刺激。
下了楼,见到管家,温月问他,“昨天晚上少爷回来了吗?”
管家摇头,“没有见到少爷回来。”
温月苦笑,原来自己做了一场比往日更加逼真的春梦。
没过几天,温月忘记那晚的事,碰到故作镇定的席骁,粗心大意,愣是没发现席骁时常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己。
席骁换了辆比较舒适的车,让女佣把俩人行李收拾好。
温月立马猜到席骁要带自己回乡下,可是看女佣把席骁的行李搬出来后,温月疑惑,“我要回家,你要去干嘛。”
席骁打开车门,将她摁在副驾驶座上,“我有陉县好友最近要结婚,作为好友肯定要过去一趟啦。”
温月见席骁和以前一样,对自己就像对待普通朋友那样,一点都没多往前迈上一步。
不知为何,心里空荡荡的,温月却想起‘梦里的席骁’。
路途遥远,温月闭上双眼,在脑海里继续幻想,若是那个席骁再不要脸一点,是否会坐实强/奸犯的罪名。
到了陉县龙玉镇,温月下车,要去拿行李,却被席骁挡在一旁,看着他拿着行李,走进乡镇三层楼小别墅内。
爷爷喜爱花草,外面种满一圈花花草草。
整个镇上大家都知道东街这边有个房子,跟城市别墅一样好看极了。
爷爷见到席骁,先是一愣,这人一看气势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而看到跟在席骁身后,表情不自在的温月,勉勉强强笑着,以为是温月将男友带回家。
温月听从温臣易的话,从未告诉别人自己和席骁的事,就连老爷子也没有告诉。
老爷子这一辈子,厌恶惯豪门肮脏事,若是知道温月被迫成为席骁未婚妻,定是会将席骁双腿打断。
在席骁向爷爷恭敬介绍自己时,温月跑到席骁身边,暧昧地挽住他的胳膊,娇声娇气对爷爷说,“爷爷,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在临大交的男朋友……”抬头看着席骁与自己看起来就差了许多年岁,“在临大读大三。”
席骁先是疑惑,后来见她有些勉强,便也不去拆穿她的谎言。
接下,爷爷又问了席骁一些事,温月都没把东西搬到楼上,直接替席骁回答。
家住临城广安区,家里独生子,父母公务员铁饭碗。
平平淡淡出身,爷爷都信了,除了这人气质高贵,模样出众,一身名牌,还真信他是普通家庭出身……个鬼!
爷爷轻咳一声。“温月,你去把你东西搬到楼上。”
温月只好点头,临走时,冲席骁好一阵挤眉弄眼,希望他能懂得自己苦心。
而温月刚一上楼,老爷子靠在沙发上,喟叹一声,“你到底什么身份,竟然让小丫头撒谎瞒着我。”
席骁笑了笑,“在临城开了家小公司,估计温月觉得官比商好,一听公务员就觉得光辉伟大。”
温月心不在焉,随便收拾了东西,下楼后,见爷爷与席骁相谈甚欢,脸上带着笑,松了口气。
“爷爷,我和席骁有事要出去一趟,晚饭就不回来吃啦。”
爷爷只好摆了摆手,放他们出行。
在车上,席骁忍不住问她,“你为什么不把我真实身份跟爷爷说。”
“其实吧,爷爷不知你和我是联姻关系,温家人不让我对旁人讲,维持温晨的颜面。”提及温晨这个名字时,温月小心翼翼观摩他的脸色。
发现对方一如平常,没什么特别的,便松了口气。
陉县青山绿水,诗人李白曾在此处游玩,留下不少关于当地美景的诗。
近年来,除了乡镇保持原生态。县城坐拥山水环境,已经有许多现代化的便利,有种亦舒小说中山城背景的立体形象。
席骁带她见到一对与席骁同龄的男女,温月恭恭敬敬叫对方哥哥姐姐。
席骁朋友,模样普通,带着金丝边眼镜,文文气气的一个男人。
而她女朋友中分红发,涂着大红色口红。
一件深蓝宽版牛仔外套,毅然一个时尚女郎的模样。
看着不好惹,对男友颐气指使,男友一看就是很爱她,被骂也是笑呵呵。
男人叫李威,是席骁八竿子打不着的穷亲戚。
而李威和席骁关系很好,揽着肩膀,称兄道弟。
李威带他们来到自己县城里的婚房,买了当地高度黄酒,听说比二锅头还来劲。
李威女朋友李媛席,与09年快女李媛希只差一个字,但是俩人都是美女。
在客厅小桌子上,电磁炉放上鸳鸯锅,席骁不吃辣,不能吃辣,而李威李媛希,包括温月,都爱吃辣。
旁边支了个小桌子,放上羊肉卷、羊肉丸子、小火腿、蔬菜,还有一些叫不上名的野生菌菇。
李威给席骁倒上满满一杯酒,笑着递过去。
席骁沉着脸,摆了摆手,手指着温月喝的可乐,“给我一罐这个。”
温月眨了眨眼,“我以为你们都喝酒,所以只买了一罐。”
席骁直接伸手拿过可乐,灌了一口,冲劲太大,颦眉。
其实味道还挺不错。
温月撇了下嘴,那可是自己喝过的呀!
李威和李媛席相视而笑,无奈摇头,意味不明。
锅开了,先下羊肉卷滚出肉油出味儿。肉从嫩红色变为土褐色后,夹了一筷子到李媛席油碟里,“席骁,你以前可是能一口气喝两斤黄酒,今个儿怎么了,一滴酒都不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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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骁无奈,席骁叹气:这酒虽好,不能贪杯啊。更何况,喝多了酒……会乱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