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季安定定看他，已经撕破了脸皮，他也没有很好的办法，他当初还期盼琮渊帮他控制住凶兽，如今想来实在是天真极了。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无话可说。”
    “对不起，媳妇，对不起，我，我我……”看他眼底的冰冷，琮渊心抽痛不已，焦躁的快速解释：“我真的没想戏弄你！我不会伤害你，我不想伤害你的，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对不起…………”
    媳妇？听到他下意识的名称，莫季安瞳仁一闪。
    琮渊慢慢滑下去，跪在他面前，双臂抱着他的腰，哀求的喃喃：“对不起对不起对……”
    以为会大战到同归于尽，莫季安愣了一下，隐隐的一个想法冲入大脑。
    琮渊一头金发缓缓变了黑色，可他依旧保持着一份理智，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压制兽性，他有感觉，若是再次发疯，他也许会彻底失去媳妇了。
    亲眼见证他脑袋变色，莫季安呆住了。半晌，冷着眸：“抬头。”
    琮渊缓缓抬头，一黑一金的瞳仁都快溢出水雾，这期期艾艾的表情露出一点惶恐来。
    他知道了，媳妇知道了他的秘密，他肯定就没救了。
    不不不，媳妇是全星际最好的媳妇，一定不会因此讨厌他……吧。
    莫季安定定看那冒出的犄角，“你，到底是谁。”
    “我很丑陋吧。”琮渊垂下眼，“我是琮渊，也是星际口中的黑元帅。”
    灵感闪现，莫季安眯眼：“你……精神分裂？”
    琮渊全身一绷，僵的铁疙瘩似的：“我是。”他眼前已经红了：“你是不是彻底厌恶我了。”
    莫季安沉默。他能平静的面对这个人，已经是极限了。任何人被这般对待都不会开心的。他想狠狠骂一顿，现在却觉得没意思，精神病不能以常理推断。
    琮渊痛苦的握紧拳头，更用力的拢住他的腰。第一次可以正大光明的碰触，难道要成为最后一次么。
    这种破坏力强的蛇精病还是远远的吧。
    莫季安：“一年约定算数吧。”
    不不行！不能放开他！可媳妇已经讨厌他了。琮渊摇着头蹲了下去痛的闷哼出来。
    瞳仁一凛，莫季安皱起眉头，戒备着这个仿佛处于崩溃边缘的人。
    精神病果然不可理喻。
    “不，不！”琮渊半跪在地，单臂拄在地上，一手捂着眼睛，指缝间竟向外留着血：“死也不能放手，绝对不能让他逃开！死也不能，住手！！让他走，不能让他再讨厌我了，不能伤害他……”
    心跟着提起，莫季安鸡皮疙瘩都起出来了，愈发觉得蛇精病神神叨叨。
    “你先冷静一些。”如果这个时候给他一刀会不会报仇了。
    看到琮渊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莫季安心下忐忑，总觉得事态发展更不受控制了。
    好一会儿，那头黑发才渐渐恢复金色，琮渊气喘吁吁的跪在地上目光恍惚。他就当着最喜欢的人，丑态毕露，展示了最肮脏的一面，他果然不配拥有感情，也不能给他幸福。
    他甚至做不到不伤害他。
    不，安安一定会是他的媳妇，他会对他最好，教授也说了他可以好的，他可以治愈的！
    琮渊定定看他，伸出手指：“安安……”
    声音缱绻，若千丝万缕的深情融入这一个称呼中。
    莫季安心下一颤，就算再迟钝，他也彻底察觉出他的情况。带着血迹的手指落在脸上，他下意识身体紧绷，痴迷的样子和凶兽当日一模一样。
    不敢与他对视看他眼底的厌恶，琮渊小心翼翼的凑近，宛若救命稻草般轻轻亲了一下，人侧了头，他只能将吻落在了脸颊上，“安安……”
    想说出喜欢，可他害怕，琮渊不敢听到任何拒绝的话，只能抱着他，抱了许久才静下来。
    媳妇并没有拒绝他，所以，他是有机会的对不对！
    莫季安沉淀了情绪，露出平静无波的眸子：“你冷静了么。”
    被这冷淡的眸子一瞧，琮渊有些心慌，总觉得接下来不是他能承受的起的。
    莫季安：“冷静了我们来谈谈吧。”
    不谈！琮渊嘴唇紧抿。
    “你的情况，我大体了解了。作为旁观者我很同情你。但作为受害者，我无法原谅你带来的伤害。我想你也明白吧。”
    琮渊身体一僵，眼圈有点红：“我，我知道错了。”
    “这婚约并非你我所愿，当日琮渊元帅说过婚姻是双方心悦彼此才是。而一年之内，也约定了不干涉彼此。说实话，最近琮渊元帅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琮渊肌肉都快僵成石头，扣着地面的指头直接戳出几个窟窿。
    “因你的情况，曾经发生的事情我不原谅却也不会再追究。只是以后，我希望琮渊元帅自重。”莫季安语气轻缓，却字字扎心：“还有不足十个月。”
    还有不足十个月……
    脑袋嗡的一声，琮渊握紧了拳，十个月之后呢，他就物色健康的雄性成家生子么？
    “不行！”瞳仁都红了。
    “…………”这只虫子果然有病。
    琮渊抓住他还想亲亲：“你是我媳妇，你是我媳妇！！你可以打我，但你就是我媳妇！”
    就算厌恶他，他也不想放手。
    莫季安呵呵，在拳头上凝聚灵力一拳揍过去，登时将人揍的青了眼眶。说实话，他早就想揍他一顿了，一拳也不太解恨，两个拳头轮流上，狠狠揍了一顿，打的星际第一强者鼻青脸肿，他才松了口气。
    居高临下看着被揍傻的琮渊，莫季安公式化微笑：“恩怨一笔勾销，十个月后不需要琮渊元帅费心，我会去取消婚姻，到时候就彻底两清了。”说罢，揪着他的衣领想要拖出门，他现在看到这个人就厌烦。
    精神病杀人都不犯法的。这个人还是远离为好，之前的屈辱暂且放下。他也不想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侮辱他，只要以后不纠缠他，他也不想再考虑那些令他糟心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