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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殷北望一脸的黑线,沉默半晌,最后问道:“不要说别扭,就说这样穿怎么样?回答好看或者不好看。”
    殷北望再次刷新了南溪对他的认知,很惊讶,完全没料到这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居然会讲出这么“不要脸”的自恋话。
    不过他这么穿也是还可以的,南溪实话实说:“唔,行吧,就是显得很年轻,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样穿,是受啥刺激了。
    殷北望知道了南溪的答案,扬唇笑了,毫不在意地说:“有时候人嘛,就得换换风格,看着新鲜。”
    南溪只当他脑子抽风,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了,这个点儿蒋亦恒应该醒了。
    殷北望瞧见她看表的动作,不动声色地问:“你要出去?和你学长?”
    “嗯。”南溪去冰箱里拿了两片吐司,抹了抹果酱,咬了一口。
    “今天去哪儿玩?”
    南溪咽下一口吐司,摇头:“不知道,学长他在北京上过大学,哪儿都去过。”
    殷北望想了想,于是献言道:“要是不知道去哪儿的话,今天中午我们就请他来家里吃饭吧。”
    南溪也拿不定主意,只说:“那我打电话问问他。”
    殷北望看着她拿出手机拨过去电话,只听她说:“学长,你今天想要去哪儿……啊,你不知道啊,那这样吧,你来我家吃饭吧,正好我……我老公在家,嗯,好,我家在……”
    我老公?殷北望看了她一眼,好像这是她第一次这样称呼他。
    南溪说过去地址后,就挂了电话,对殷北望说:“走,咱们去超市买点儿菜,学长要来。”
    殷北望笑笑,从沙发上站起来,直接到门口置物柜里拿出车钥匙。
    两人准备坐电梯下去,正好碰上邻居在等,邻居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太太,瞧见殷北望夫妇,笑呵呵地和殷北望说:“和媳妇儿一起出去玩儿啊。”
    殷北望回道:“我们去超市买菜。”
    他们走近了,老太太仿佛才看出殷北望今日穿着和往常不大一样,满眼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南溪见老太太这样,抿紧了唇,忍着笑,又看了眼仿佛毫无察觉的殷北望。
    殷北望自然是知道老太太心里在想什么,只觉无奈。
    最终,在踏进电梯的那刻,老太太还是说了出来:“北望,你这身衣服是你媳妇儿给你买的吧,看着就有活力,显得你更年轻了。”
    还是这老太太会说话,憋着笑的南溪瞟了眼殷北望,目光正好被他捕捉到,只好说:“殷医生,恭喜你又赢得了一位老太太的认可。”
    殷北望知道她在挖苦自己,他懒得再跟她说什么,抬腿迈着大步走到了停车的地方。
    ***
    超市。
    本以为只是请人来家里吃饭,做点儿上得了台面的菜就成,比如糖醋里脊,木须肉什么的,可是真到了超市里,听见南溪嘴里嘟囔着的话,殷北望就傻眼了。
    “学长爱吃蒜薹炒肉,这一把蒜薹应该是够了。”
    “他还爱吃什么呢?哦,对了,还有蚂蚁上树,要买点儿粉丝,梅菜扣肉也爱吃……”
    殷北望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黑,眼神异样地看着南溪,心道她怎么这么清楚那男人的口味,就刚才说的这几道菜,他自己还没吃过她亲手做的呢。
    这么想着,心里也越来越不舒服,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殷北望顿时觉得很烦,就连南溪跟他说话也没听见。
    “殷、北、望!”
    被南溪这强大的声流给唤醒了,殷北望好似还闹不懂什么事,还问她:“怎么了?”
    南溪双手掐腰,横眉冷对,愤愤地说:“还问我怎么了,跟你说话不搭理人呗,你要是不想跟我逛超市,你可以拒绝,老走神儿算怎么回事?”
    这次南溪是真的生气了,殷北望也气,有些话就直接从嘴里说了出来:“你买的这些菜都是你那位学长爱吃的,南溪,好歹你也考虑考虑我的胃吧。”
    哟,这是,这是抱不平了?
    南溪心情突然间多云转晴了,笑眯眯地问:“哥哥,你是吃醋了吗?”
    年纪大,收敛心思的功力真不是盖的,殷北望端着架子说:“我只是觉得你也太了解你那位学长了吧,连他爱吃的菜都知道。”说完,他觉得这话不对劲,但已经收不回来了。
    这话一说,南溪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家伙就是在吃醋,只是不好意思承认罢了,这把她的心情给美丽的呀,无法言说。
    南溪也不拆穿他,给他个面子:“这不是先给客人挑嘛,放心啊,有你爱吃的菜,别着急。”
    听完这话,殷北望的脸有些抹不开,她这语气就跟哄小孩似的,怎么这么不爱听呢!他都三十五岁的人了。
    总之,这两次来超市都是这么不顺利,他这次还是犯了上次的毛病,走神儿的对象还都因为男人,真是够够的了。
    买完菜后,时间就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回到家没多久,南溪就接到了蒋亦恒的来电。
    蒋亦恒已经到楼下啦,南溪赶紧下楼迎接,而殷北望在厨房择菜洗菜。
    南溪带着蒋亦恒一出现在家里,殷北望洗了手就从厨房里出来了,于是两个大男人成功“会晤”。
    “你好,我是蒋亦恒。”
    “你好,我是殷北望。”
    ☆、第25章 chapter25留学打工
    夫妻两个把蒋亦恒迎进屋里,南溪接着去厨房做饭,殷北望在客厅里服务客人。
    殷北望有一套上好的陶瓷茶具,南溪说过蒋亦恒平时也有喝茶的习惯,这时候正好拿出来招待。
    在煮茶的过程中,殷北望开口问:“听小溪说,你们很早就认识了。”
    蒋亦恒点头,“对,她大四到美国做交换生那年认识的。”
    茶沸了,殷北望端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说道:“你尝尝,我朋友给的茶叶,口感还不赖。”
    蒋亦恒尝了一口,连连点头称赞:“是不错,口感香甜,不涩。”
    殷北望笑笑,将话题又转了回来:“小溪在美国那么多年,多亏你照顾了。”
    “嗨,我也没做什么,在外面都互相帮衬着呗,更何况南溪也能吃苦,特别有韧性,我还记得她做交换生那年,一边学习一边打工,上完课就去学校旁边的餐馆当服务员,每天累得要死要活的……”
    “当服务员?”殷北望皱眉,他是第一次听到南溪在国外留学发生的事情,她打工,他是知道的,当初她在b大上学的时候也打过工,正好被他给碰到。
    那时候腊月九寒天的,冷风嗖嗖地吹,就见她穿着羽绒服,哆哆嗦嗦地站在超市门口发传单,鼻子也冻得通红,实在受罪。
    蒋亦恒饮了一口茶:“那可不,当服务员的工资一点也不高,我到现在都很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找这样的工作,以她的才能完全能找个临时翻译的工作。”
    他记得那时候问她,她表情很淡,只说‘这样消耗体力的活儿,能让我暂时忘记很多烦恼’。
    蒋亦恒不知道那时候她发生过什么,只觉得她的神色实在晦暗,不过她大学毕业那年回国办手续,再次回到美国的时候,情绪明显变化了许多,变得爱笑了。
    关于南溪选择的工作,无论是发传单还是餐厅服务员,殷北望也不知道她那时的想法,她自从上了大学后,不知不觉两人之间的关系就疏远了。
    第一次,殷北望对于南溪大学四年,研究生两年的生活格外好奇,她会不会在这几年里有过感情生活……
    “对了,你多大了?”蒋亦恒见殷北望今天的打扮,显得很年轻,但摸不准多大岁数。
    殷北望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微笑着说:“三十五岁。”
    三十五岁!蒋亦恒惊讶,竟脱口而出:“和南溪差七岁呀。”原来南溪喜好大叔口味的啊。
    “不是,差八岁,她二十七岁了。”殷北望纠正。
    蒋亦恒这下真的疑惑了:“啊?怎么她跟我们说的都是二十八岁?”
    “她虚岁二十八。”殷北望是这么解释的。
    这种情况殷北望不是第一次遇到,早在南溪上大学的时候就有过类似事件,南溪在外一直报的是自己的虚岁,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有的地方说年龄时习惯报虚岁,有的地方习惯说周岁。
    只是他们家都说周岁,恰恰南溪例外,每逢说起这个,弄得他们挺不解的,南溪也什么都不说。
    ***
    南溪做完饭菜喊殷北望过来帮忙端到餐桌上,蒋亦恒也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糖醋里脊放进口中。
    “嗯,还不错。”蒋亦恒毫不吝啬地给出赞美,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几乎都是他爱吃的,惊奇地说:“你还真给我来了一桌。”
    南溪撇嘴:“你都那样说了,不做的话,你又得念叨我了,我可不想我的耳朵受摧残。”
    蒋亦恒咧嘴笑了,嘴欠地说:“你这样做,不怕你老公有意见呀。”
    南溪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
    这时候殷北望说话了:“你来我们家里做客,肯定是要准备你爱吃的饭菜,我有什么意见?”
    看这话说得多么……官方!
    蒋亦恒不信他没意见,要是真没什么想法的话,就证明一个问题:他……心真大,这么毫不怀疑南溪的爱。
    饭后,南溪和蒋亦恒在客厅里说话,蒋亦恒见殷北望在厨房洗碗,不由啧啧道:“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我们从小就认识呀。”南溪说。
    青梅竹马?蒋亦恒皱眉,“那你们从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一年前呀,就是我刚回国的那段时间。”原谅她为了和父母解释的那一套说辞吻合而撒谎。
    “一年前是你们第一次交往?”
    南溪像看外星人似的看他,反问道:“那还能是第二次?”
    蒋亦恒有些纳闷,觉得他们的关系有些乱,从小认识的,到现在才在一起,时间线拉得也忒长了吧,这中间两人是怎么产生感情的?
    于是,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你俩不会是父母之命吧。”
    南溪闻言瞥了他一眼,似假非假道:“我还奉子成婚呢。”
    蒋亦恒哈哈大笑,却没当真。
    “对了,要不要促进一下你们的感情?让他吃吃醋?”蒋亦恒起了玩心。
    南溪倒也没立马拒绝,反问他:“你又想做什么?”
    “你跟我关系这么好,如果让他知道我追过你,会怎么想?”
    蒋亦恒说话不顾忌,声音也没有控制,南溪条件反射性地看向厨房里的殷北望。
    厨房开放式,客厅和厨房也离得不远,只要不是刻意压低说话声,对方肯定能听得见。
    南溪不确定地看向他,只见殷北望洗完手冲她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收回目光,南溪这次压低了声音,对蒋亦恒说:“不要这样说,学长,我知道当时不是你在追我的,我很尊重他的爱。”
    这个“他”,蒋亦恒知道不是指殷北望,是那个让人感到温暖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