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禾微当然不知道。
    “天道之中，一切皆有可能，我能靠杀人提升修为，自然也能靠杀人来反抗天道，若是有朝一日，连这天道都敌不过我，那我有何必要惧怕他？”
    叶禾微无言。
    “而你……你也和我一样。”魔尊看他的眼神之中带着怜悯：“不过是打了正义的旗号，我们两个却没有任何区别，你可别忘了，在这之前，你也是个杀人如麻的魔尊。”
    “……！！？”
    叶禾微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抬头朝他看去。
    他穿越的事情他自然不可能告诉任何人，这天底下也就只有沈寒舟知道这件事情，可这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在害怕？”那人的手轻轻地落在了他的脸上，冰凉无比。
    叶禾微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地避了开来。
    “你大概是忘了。”他轻叹一声，道：“当初可是我送你过去的。”
    “……你！？”
    “你果真忘了。”那人肯定道。
    叶禾微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不敢确定他话中的真假。
    “天道能做到的，我能做到，天道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迟早有一天，我会凌驾于他之上，不过是穿越时空而已……我亲手将你送到过去，传授于你功法，却被天道那个小人横插一脚……”那人冷冷地哼了一声。
    叶禾微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下一刻，一双冰凉的手轻柔地落到了他的头顶，亲昵的抚摸着。
    “别怕。”那人僵硬地放柔了声线：“你本该站在我这边的。”
    第120章
    叶禾微问了他的名字, 那人反倒是先愣住了。
    “名字？”魔尊十分苦恼的思索了一下，却怎么也想不出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我好像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叶禾微诧异：“没有名字, 那别人该如何称呼你。”
    “那些人喊我宗主，你们喊我魔头, 还有的人喊我魔尊。”魔尊说：“我的称呼有很多，你想要叫哪个就叫哪个吧。”
    叶禾微无语：“那以前呢？你还没有变成魔尊之前，总应该有名字的吧？”
    这人又低头沉思了片刻。
    他想了又想，依旧苦恼地摇头：“想不起来了。”
    “……”
    “我活的太久了。”他说：“我亲眼看着人类的朝代变换，那时候还有修真者满天在飞，人类也没有越过修真者的前头上去……总共多少年，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叶禾微试探地说了一个他上辈子认识的魔尊的名字：“……这个人, 你认识吗？”
    他回忆了一番, 依旧摇头。
    他顿了顿，又问：“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21世纪，2017年……你有多久没有从这里出去过了？”
    他的皮肤是许久没有见过天光的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也几乎也可以看见皮肤底下的青色血管。
    听到是2017年, 这人沉默的更久了。
    他开口道：“我上次出去的时候，还是三位数……”
    叶禾微无言。
    那他至少也活了一千年了。
    他和沈寒舟上辈子也活了不到一千年，尽管他们的修为领先同龄人众人，可在这个老怪物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的。无妄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成立的门派，更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成了他的修为的一部分，可以想象的到的是, 累计到现在，那已经是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恐怖力量了。
    叶禾微不敢和他硬碰硬。
    他偷偷抬起眼皮打量了眼前的人一眼，和眼前人冰冷毫无温度的视线对上，又立刻移开了目光。
    叶禾微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心中又有一些庆幸。
    如果真的交起手来，他也没有能够战胜这个人的自信，或者说，一点自信也没有。还好，虽然不知道这人是打了个什么主意，可看起来，他对这人并不是没有任何用处。
    好像意义还挺深重的样子。
    叶禾微状似不经意地抬起了头来，问道：“你说，是你将我送到过去的？我之所以穿越，都是你的缘故？”
    “没错。”魔尊欣然点头。
    “可我记得，我是死了以后才穿越过去的，在我死之前，我也不认识你，你也说了，你已经很久没有离开过这里了。”那他们就更没有曾经见过面的可能性了。“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会选中我？为什么只让我穿越到以前？”
    叶禾微：“你让我穿越到以前，修炼你的魔功，后来我又死了，是不是也是你让我穿回来的？”
    “你又死了？”魔尊茫然：“你什么时候又死了一次？”
    “……就在上辈子。我死了以后，就又穿回来了。”
    魔尊仍然是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之中透露着茫然。
    叶禾微眨了眨眼，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