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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导是不是重生的_125

      “什么?!”守河拽着曜金的手,猛地往墙角一扑,堪堪躲开那把能将地面劈出裂纹的巨斧,曜金被带的差点用脸撞地,还不等他站稳,面具人就已经重新挥起了凶器,挟着呼啸的风声,径直朝守河的脑袋而来。
    这一斧理所当然的又空了,守河凌空一跳,擦着斧头的面闪过这一击。狼人躲在旁边差点被波及,但外面到处都是面具人,更要危险,想想还是抱着他的24寸液晶显示器躲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早知道我应该和岑禛一起走的。”守河望了望身旁‘每移动500米就要休息’的‘嫖客’,忽然灵机一动,就在面具人再次发动攻击之前,一脚把他踹进岑禛逃跑的缝隙里卡住,接着将曜金往床上一塞,“抓牢床别掉下去!”
    曜金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正想问这光秃秃的床板他能抓哪里,结果就看见守河单手抄起床底,另一只手拽着他的腿,这就扛着他和床嚯地站直身,横冲直撞地把集装箱墙壁顶出一个大洞,随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狼人:“……”
    *
    不出岑禛所料,面具杀手加入斗奴场之后,战斗立即呈现白热化,不止面具人在疯狂而残忍地杀戮,战奴们也在为自身的苟延残喘而向同伴挥起屠刀。
    特别是在这人群密集,先前相对和平的红灯区,入目无处不是腥红的鲜血与断肢残骸,耳边充斥着惨叫嘶吼和利刃子弹没入骨肉的声音。
    岑禛的双眼几乎被染红,也再嗅不出血液以外的气味,一颗子弹擦过他的左腿,蹭破了他腿腹的皮,岑禛没有为此停下脚步,但紧接着又是一连三发子弹,从同一个角度而来,两发射空,第三发又是擦过,给岑禛左手臂留下一道火辣刺痛的伤痕。
    “……”据他观察,所有面具人使用的都是在感官方面极具威慑力的大型近战武器,比如满是尖钉的狼牙棒,铁锤或者斧头,像这样躲在暗处放子弹的必然只有奴隶。
    岑禛不是什么你射我四发子弹,我还会放过你的良善人士。就在方才被袭击的几秒内,他已然确定了对方所在的方位,如果没有角色卡那个不许使用武器的限制,他完全可以就地捡一把枪,三秒之内让那个蠢货脑袋开花。
    ——可惜没有如果。
    他就近选择了一处掩体,贴墙之后才发现脚边躺着两具尸体,其中一人腹腔整个被打开,白色的肋骨外露,脏器肠肉和一些红红黄黄的物体全部淌到外面,另一具尸体显然是眼前恶心惨状的罪魁祸首,他的手指甲尖利如刀,一条手臂浴血,嘴角还残留着肉屑,而他的后脑骨被砸碎,脑浆四溅,很可能是享用战利品是被其他战奴偷袭。
    按道理放冷枪这种事,应当像打游击战那样,开一枪换一个地方,否则很容易被发现反杀,但奇怪的是那个袭击岑禛的人并没有从小巷里转移,她四次射击失败,又见目标人物警觉地躲进了掩体后面,很是懊恼地重新将枪上膛,然后继续猫在原处寻找下一个合适的猎物。
    她的角色是执行秘密任务的狙击手,开局一把枪,如何射击、如何狙中全靠悟性。来到这里之前,她不过是一个环宇宙旅行家,手里一部摄像机仗着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等落到了奴隶市场才知道现实世界有多可怕。
    幸好抽到了狙击手,限制是一旦开枪便必须保持在固定地点一刻钟,万一抽到了什么需要硬刚的角色,他们热爱和平崇尚艺术的矮人族还不知道能打得过谁。
    矮人狙击手一心一意地架枪瞄准,她没有发现一个黑发蓝眼的男人出现在她身后,她也根本无法料到会有人悄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更何况这个人眨眼之前还小心地避让他人,行走在阴影中,一看就是食物链底层的弱者。
    在这样混乱的斗场中,将后背暴露在他人眼前是大忌,岑禛决定就此给她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矮人对自己的处境仍旧是一无所觉,她的射击水平实在太差,□□在他手中还不如一块板砖,正当她再一次射歪,空弹壳弹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时,冥冥之中她忽然有了什么预感,矮人全身汗毛直立,惊恐异常地回过头,只见一道阴影就在她身后不足半米处,来人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高高扬起的手,正对着自己的脖子直劈下来。
    “啊!!”
    矮人控制不住音量,捂住脸大声地尖叫起来,死到临头,她脑中走马灯闪过了家人朋友和过去,就是没闪过反抗和闪躲。但矮人意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头顶一道奇怪的闷响之后,时间就仿佛静止了一般,反而是身侧似乎压下来另一面阴影,还带着像是喘息,又像是哽咽的啜泣声。
    岑禛没有想到自己的手刀会被一个面具人接住,而且这个面具人来得太过突兀和迅猛,就连他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
    哨兵的体能在宇宙间已知的种族中已然属于第一梯队,除非碰上中阳人那样的变态,几乎不可能有人做得到秒杀他们。
    但等到面具人抬起脸,露出那双被雾蒙住的灰绿色眼睛时,岑禛瞬间就了然了。
    伪装成面具人的连御一站定,不到半毫秒,浓郁的哨兵发情期信息素就将岑禛团团围住,掺杂着刺鼻的硝烟和血腥味,直冲向导腺体。
    “连——”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呢?!”
    不等岑禛将哨兵的名字说出口,一连串的质问就俨然抵达他的耳畔。
    “她是谁!”
    “你为什么要从她身后拥抱她?”
    “……”难不成发情期还会使人眼瞎?岑禛缓缓散发自己的信息素和精神力,“我那是要杀她。”
    连御一把攥住岑禛的衣领,哭喊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岑禛:“……”你到底给自己脑补了多少剧情?小心等我明年发情期来,那一个月我一定折腾死你。
    他无奈地按住连御后脑,摘下面具,再让他把脸埋在自己的颈项边,这个动作无疑极大地安抚了哨兵崩溃中的情绪,连御抓着岑禛衣领的手用力到泛白,却出奇没有反抗岑禛的这个动作。
    他的胸膛因哭泣不自禁一抽一抽的,有种奇怪的可爱,岑禛拍拍他的背,将视线放在了连御的身后,矮人女瘫坐在那里,而此时,她正压抑着食指的颤抖,努力将枪口对准了岑禛的眉心。
    这样近的距离,她没有道理射偏,而且一旦击中,岑禛必死无疑,很可能脑浆都被高速旋转的子弹射熟。
    别怨我,矮人想着,要怪就怪这该死的奴市。她狠心扣下扳机,伴随着一声枪响,她被人一拳打中小腹,剧痛之中她呕出一口鲜血,只感觉插在面具上羽毛近在咫尺,柔软的尾羽拂过脸颊,还有不知从何而来的微凉液体打在下巴,下一秒她整个人飞了出去,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岑禛没有看清连御是如何推开他,又是如何把矮人打飞的,但凭他对连御的了解,以及小巷尘埃落定之后的状态,他可以在脑中完美还原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