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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1节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961章 我媳妇儿就是标志
    次日,凤粉黛搬家,五皇子玄天琰一大早就过来接人,看到粉黛领着个孩子,再看看那孩子的长相,心里便有了数。他对粉黛说:“既然接回来了,就好好养着,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弟弟,陪在你身边至少也能哄个人。”
    粉黛淡淡地说:“我知道,要是连这点子作用都不起,那我领他回来做什么?”这是她一惯的说话方式,玄天琰早就被数落习惯了,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自从认了这凤粉黛,在她面前,脸面就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就知道了跟凤粉黛相处的一个原则:要人别要脸,要脸别要人。
    再看看粉黛,说得请冰冰冷冷,却还是紧紧地抓着那个小孩,过门槛时还主动弯下腰去帮那孩子提起袍角,生怕他绊倒了。玄天琰便知道,不管粉黛对他怎么样,但对这孩子,总是有几分真心的。
    有真心就好,他就怕这丫头对所有人所有事都失了真心,最终走上一条不归路去,他拉都拉不回来。如果身边多了个弟弟,或许可以慢慢地让她的心肠软化下来,多多少少有些改变。
    出了凤府,东西都搬上了车,凤粉黛回头看了一眼府门上那块匾额,心里猛地揪起,泛了一阵疼痛。“把匾额摘下来,砸了吧!”她对何忠说:“从今往后,京城再也没有凤府。”
    随着凤粉黛这一句话,凤府彻底从京城销声匿迹。
    新的别院离黎王府不远,就在黎王府后身隔着一街的小巷尽头,是个极精致的地方。玄天琰没对粉黛说起过,这别院原本是他为那个人买下并亲手布置的,就幻想着有一天能把那人接出宫来送进这里,可惜,幻想终究就只能是幻想。当凤粉黛提出想要搬家时,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里。
    这别院不大,才刚刚两进,但却跟凤羽珩的那座郡主府有些相似,里头的布置全部是江南风貌,小桥流水,纵是在冬日里,也显得别有生趣。
    粉黛一下子就喜欢上这里,她问身边弟弟:“小宝,你觉得这里好吗?”
    小孩子点点头:“好,小宝喜欢这个地方。”
    粉黛便特别高兴,还歪着头跟玄天琰说:“你听,小宝都说他喜欢,你这件事情办得真是不错。”
    玄天琰笑着答:“你们喜欢就好,也不妄费我一番心思。”
    这话说起来,在粉黛来听那就是玄天琰是专门为了她而布置的这处小院儿,不由得心中得意。却不知,此时的玄天琰在她的身上竟然又看到了那个人当年的影迹,就好像是那个女子入了这院儿来,正一处一处地转,时不时地回头同他说:“琰,这里好漂亮,我真喜欢这里。”这是他多少年来一直梦想着的场面,可惜,终究不能成真。今日却在粉黛这里让他有难得一梦,玄天琰想,就由着这个丫头任性吧!就当做是那个人,只一瞬间便能填满自己的心。
    粉黛带过来的下人不多,管家何忠,外加一个门房,四个洒扫的丫鬟,她随侍的冬樱,还有自己院中两个粗使。再就是给小宝请来的两个婆子。玄天琰觉得寒酸了些,问了句:“要不要再加派些人手?”
    粉黛摇头,却是跟他提了自己的想法:“你要是真有心,就给我两个能完完全全听我话的暗卫,而不是那种我有了吩咐,转回头他们要先去请示你意见的。”之所台这样提,是因为以前玄天琰曾在粉黛的要求下给过她暗卫,可那暗卫虽说跟着粉黛,玄天琰却不放心这丫头任性胡来,以至于暗卫还是认他为主子,不管凤府里有个什么大事小情,不管凤粉黛交待下来做什么事,暗卫都要先向玄天琰去汇报。这事被凤粉黛发现之后,第二天就把两名暗卫给玄天琰退了回去。
    今日又提起这个要求,玄天却不似以往那般对其进行劝说,反到是很痛快地答应下来,并承诺晚些时候就送到。他甚至一再地跟粉黛保证:“你放心,这一次我再不驳你的心意,暗卫给了你就是给了你,从今往后你就是他们的主子,哪怕你让他们提着刀来杀我,他们也是必须得干的。”
    凤粉黛冷哼,“我杀你干什么?”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得意的。她一直都觊觎凤羽珩身边有忠诚的暗卫跟随,在京城,暗卫虽说不是很出奇的存在,但也不是一般的夫人小姐身边就能有的,达官贵人会养,就像从前的凤瑾元那般,可也是要下很大的工夫花费极高的代价。再就是皇子皇孙身边有暗卫相随,以彰显身份,而且他们的暗卫都是亲自培养的,并非像凤瑾元当初那般,要从江湖组织手里雇佣。
    如今,她也要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暗卫了,这让她觉得无形当中,自己跟凤羽珩的距离又拉近了些,再也不像从前那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玄天琰帮着她张罗了一上午,晌午又一起用了膳,之后回了黎王府去。走时,看着粉黛站在院子里的腊梅树下相送,还轻拽了拽了他的衣角帮他抻平褶皱,那种“粉黛就是那个人”的感觉又袭上心来。他情动之下,抬手揽上粉黛后脑,将人轻轻往怀里一带,在她额间印上了一个细细绵绵的吻。
    粉黛毕竟是小女孩,被这一吻弄得脸颊发烫,待反应过来时,玄天琰却已经走出她的小院儿。冬樱在边上羡慕地说:“五殿下待小姐真好。”
    凤粉黛有些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那到底是位皇子,玄家的儿郎都生得俊朗,五皇子的相貌虽不及玄天冥玄天华那般出众,却也是一般人比不过的。能得到这样的一个人悉心呵护,她凤粉黛就是再骄傲,对方的相貌身份也足以把她的那份骄傲给支撑起来。只可惜,这丫头从来都不知道知足,她想要的太多,想要赶超的也太多,从前在凤府做为庶女被压抑着的小火苗,已经开始熊熊燃烧了。
    御王府里,黄泉将一张请贴递到凤羽珩面前,“是宫里送来的,丽妃那头要办个小型的宫宴,就在长宁宫里,请小姐三日后赴宴呢!”黄泉对于丽妃很是不待见,她甚至劝凤羽珩:“小姐别去了,银票送到就好,没得必要非得给她那个面子。”一说到银票,黄泉又有些肉痛:“小姐,一百万两啊!有必要送这么多吗?”
    凤羽珩却不这样认为,她说:“一百万两并不多,或非她那日说出那样的话,有了那般心思,我还打算送五百万两的。还有这贴子,黄泉你要知道,贴子既然能送到御王府,那自然也能往景王府和元王府去送。她到底是生了皇子的妃子,就冲着六殿下的面子,大哥和二哥家里的女眷也得进宫去露个脸的。再说,我还是那句话,不冲别人,就冲着六哥,这一趟也是非走不可。”
    黄泉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就是心里别扭着,很是不高兴地又说了句:“就丽妃那心思,真是让人恶心!”
    “丽妃做了什么让你们恶心了?”突然门房被人从外面推开,伴着一股子突然而来的凉气,玄天冥大步而入。“今儿外头可真够冷的。”
    入冬以后,天是一天比一天寒了,凤羽珩赶紧起身上前,帮他把身后的斗篷给摘了去,同时开口道:“就你耳朵好使,我跟丫头闲聊你也要听几分,堂堂御王殿下,你招不招人烦?”
    黄泉掩口轻笑,迅速从屋子里退了出去。早就在搬到御王府住的那日起,黄泉忘川就已经明白“只要殿下在房内她们绝对要闪避”的道理,晚走一步那都是有生命危险的呀!
    玄天冥拧着凤羽珩的小鼻子,把人仔细打量,直盯得凤羽珩就要炸毛,就听他来了句:“本王媳妇儿的确是标志,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惦记着。”
    “滚蛋!”她一把打掉玄天冥的爪子,“胡扯些什么?要真有那么多人惦记,还轮得到你?”
    “怎么轮不到?”玄天冥决定用事实说话,“他们惦记是惦记,但都没有本王惦记得早,就是论先来后到那也轮不到他们。”
    凤羽珩觉得某人的脸皮厚度已经呈直线上升,不过再想想,这人什么时候要过脸?他从来都是无理都能辩三分的主,她又不是头一天认识。于是决定不跟他计较这个,只是把宫里送来的请贴递给他看,然后说:“去还是要去的,想来大哥二哥家里的女眷应该也会出席。我自做主张备了一百万两银票,正好今日跟你说一声。”
    玄天冥挑眉:“媳妇儿这是在跟为夫报备?”
    她点头:“咱们都大婚了,财产自然都是共有的,一百万两不是小数目,我怎么也得跟你说一声儿。”话是这么说,但其实那些钱财是她放到空间里的,跟御王府根本没有半点关系。
    玄天冥当然知道这个理,于是道:“既然你这样说,那这银子就不能你一个人掏,得从御王府帐上出。”他对自己的提议十分赞同,一边说一边揽了小娘子的香肩,一步一步地把人往里间儿带去。为了掩人耳目,还特地将话题做了延伸:“六哥在济安郡帮衬着你打理,你给他银子他肯定是不能要的,到不如给他母妃,也算是还个人情。”
    凤羽珩点头:“你说得对。不过鉴于丽妃心态摆不正,咱们还是不要动用御王府的银子。那一百万两是从盛王府里偷的,八皇子跟丽妃是亲戚,这样一想,羊毛出在羊身上,心里就平衡多了。”
    “媳妇儿说得是。”说话间,二人已走至床榻边,眼瞅着身边美人还在皱着眉思量着事情,某人唇角勾起——来吧!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战术方面他可是很有研究呢!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962章 对付媳妇儿必须得采取措施
    凤羽珩被压倒时,脑子里正在想在南界那最后一战,猛地往床榻上那么一栽歪,猝不及防,反射性地就对身边人进行了攻击。
    玄天冥手脚并用地把人制住,很是无奈地说:“媳妇儿,这怎么还带武力的?”
    她这才反应过来,再看看自己这造型,哪里还能不明白这只狼想要干什么。不由撇撇嘴:“你脑子里一天到晚能不能想点儿别的?”
    某人很认真地说:“白天在朝堂,在宫里,想的都是正经事。可是谁规定的回了家还要想正经事?你男人也是很累的,需要放松。”
    体力劳动更累好吗?她翻了个白眼,试图转移话题:“我跟你说正经事,这几日我一直就在后悔,当初在大漠里,真不该把碧修打死,少了一个指控八皇子的人,以至于那老八依然在京城里兴风作浪。大顺的南边儿被他惹出这么大的祸事,他到是跟没事人一样?”
    “哼!”玄天冥冷哼,“老八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不可能咱们说毁就能毁得掉的。更何况你看老头子这个态度,时不时地打压他一下,但却又都无伤大雅,到像是逗着他玩儿。我早就说过,老头子老了,看不得儿子之间斗得你死我活,这是一方面。但最主要的,是他并不甘心让那个皇位风平浪静顺理成章地传了人。他是大顺国君,他有义务为大君选好下一任继位者,这个人不能只是他偏心于哪个儿子就传给哪个儿子,得看哪个儿子到最后能有让大顺更辉煌的本事。老八在南界生出的事端,你以为老头子看不懂?他其实什么都明白,更明白的是,就算古蜀夺了城,老八上位之后,也是不可能把那些国土拱手相让的。他最终会翻脸,这一点,老头子是他父亲,太了解了。总之,老头子不糊涂,精明着;老八也不糊涂,也精明着;而媳妇儿你,就更不糊涂,更精明着。所以……别跟本王绕开话题,该吃饭了!”
    凤羽珩就觉得一阵邪风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闭了眼,大声道:“我吩咐黄泉备膳。”
    人家没理她,反到是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条丝带来,直接把她左腕上那块凤凰胎记给系了起来。凤羽珩冷目:“你干什么?”
    “防止你逃跑。”
    她泪!昨晚,前晚,大前晚,在这只恶狼的无度索求下,她一连三晚都一个人躲进空间里。今日就完蛋了,人家做了措施了。她试着往腕上抚去,却发现胎记被盖住之后果真进不了空间,不由得在心底默默祈祷,只愿这只狼今日能人性化一些……
    这一夜,下了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在御花园里的腊梅上压了厚厚一层。
    元贵人起了个大早,天刚蒙蒙亮就亲自带着侍女往御花园那边行去。侍女月秀手里捧着个大陶瓷罐子,一边走一边说:“主子,这事儿奴婢带着几个宫人来就行,大冷的天儿你何苦亲自跑一趟。”
    元贵人摇摇头说:“好事既然要做,那就做到最足,何苦做都做了,却又高不成低不就的。墨儿说得对,不为别的,我就一心想着这些事都是为了他而做的,心里就没有憋屈。”
    月秀轻叹:“主子委屈了。”
    的确是委屈了,因着昨夜积雪下得厚,她又起得太早,以至于打扫的宫人都还没打扫到这边来。她走到园子里的时候鞋袜都有些湿了,却还是坚持着到了腊梅群树下,让月秀捧着那只大罐子,她则用指上的护甲勾住梅枝,专挑花开得艳的枝头轻轻扯动,梅花上的积雪大片大片地落下来,落到那只陶瓷罐子里。
    “都说梅花上的积雪融化之后烹茶会更香,从前我自己都没这个闲情,第一回采摘,却是为了她。”元贵人纵是之前想得再大度,心里也还是有些别扭的。但这种别扭并不耽误她收集落雪,主仆二人足足忙活了两个多时辰,陶瓷罐子总算是满了起来。
    月秀往里瞅了瞅,道:“主子,差不多够了。左右不过一小壶茶而已,用不了太多的。”
    元贵人点点头,“那就回吧,我这脚也冻得够呛,怕是晚上要遭罪了。”
    “晚上奴婢用生姜给您泡泡,可别落下病根儿才好。”月秀赶紧催着元贵人往回走,直到回了存善宫,又命人去用这些雪水煮了茶,元贵人那头也换好了衣装,主仆二人再次带着烹好的那壶茶以及备好的十万两银票出了门,往长宁宫走了去。
    长宁宫经了几日的热闹,今日算是暂时消停下来。特别是她准备办个小宫宴的事经了皇后娘娘批准,各宫各院也都知道了,便也不再上门叨扰,有些还没来得及送东西的,就等着宫宴时再一并过来送。
    当然,丽妃的贴子也不是所有后宫人都收到了的,她也是比较有选择性,送到的基本都是些从前与她多多少少还能说得上几句话的妃嫔。不过这样的人实在不多,算来算去才两三个,她又觉得太没面子,于是捡着婕妤采女之类位份的也送了一些过去。那些人在宫中地位低,能得到一宫主位之妃的邀请,高兴都来不及,一个个儿的都在张罗着厚礼。
    元贵人来时,长宁宫的宫人正在扫雪,厚厚的雪堆在宫院两侧,小宫女们因为主子晋升心情好,还堆了几个雪人。
    这样的情景看在元贵人眼里却是有些心酸,曾几何时她也是一宫主位,存善宫里的宫人们也会在这样的雪天堆几个雪人,她心血来潮,还会给雪人点缀几颗贵重的装饰,而那些装饰在雪化之后自然就赏给了当初堆雪人的宫人。
    现在,这样的场面在存善宫里已经看不见了,她被贬为贵人,住不得正殿,手底下侍候的人也减了许多,整座存善宫都阴霾漫天,谁还有堆雪人的心思。
    看出元贵人面色不好,月秀赶紧小声劝解:“主子别太往心里去,这也许就是皇上的一时兴起,丽妃娘娘能不能守得住这份荣耀,还都不一定呢!”
    “她若是能识时务,肯帮衬着墨儿,那这份荣耀我宁愿帮着她一起守。”元贵人冰冷的话音传来,“可若是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话音落,二人已行至院中,有宫人迎上前来请安,再一路引着她往正殿去。近日来送礼的人多,元贵人来了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人们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正殿里,左儿正帮着丽妃梳头,最后一根发簪刚刚插好,就有宫女来报说元贵人来了。丽妃一怔,下意识地就说了句:“她来干什么?”
    谁知说这话时,元贵人却已经走到殿门口,这话清晰入耳,却是换来她淡淡一笑,然后扬声说:“姐姐来看妹妹,这不是应该的么。”说完,也不用人再通传,自顾地走了进来,当着丽妃的面,认认真真地按着后宫规矩给她行了个礼,口中也道:“嫔妾给丽妃娘娘请安,恭喜娘娘复升妃位。”
    丽妃都看呆了,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这是她这个姐姐干得出来的事?她瞪大了眼睛,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到是左儿机灵,赶紧提醒道:“娘娘快让元贵人起来吧!”
    丽妃这才反应过来,话却有些僵硬,“起,起来吧!”
    元贵人心中冷哼,只道这就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吧,给她高位,她都做不出高位的样子来。不过这样好,这样正便于她摆布。她起身,亲手将月秀捧着的托盘接了过来,摆到丽妃面前的桌案上,这才又道:“这是嫔妾今早特地到御花园的腊梅花上收集的雪水烹成的茶,娘娘快尝尝味道如何。”一边说一边主动给丽妃倒了一碗,捧到面前,“我们走得快,茶还没凉呢!”
    丽妃有点儿不敢喝,心里第一个念头竟是:这茶里会不会有毒?
    可左儿却觉得无碍,元贵人是个聪明有心计的,就算想要毒害,也不至于用这种明目张胆的法子。于是帮着接了过来,劝道:“娘娘尝尝吧,别辜负了贵人的一番心意。”
    丽妃这才敢喝,却也是犹犹豫豫的。不过喝到嘴里却又觉得好,梅花上的雪水,带了淡淡的花香,烹出的茶有一种独物的味上,她很喜欢。这才心情好些,主动开了口:“姐姐快坐。”
    左儿赶紧摆了椅子过来,看着元贵人落座,丽妃这才又道:“没想到姐姐会来,方才的话姐姐可别往心里去。”
    元贵人笑着摇头:“既然叫我一声姐姐,那做姐姐的又怎么会跟妹妹计较。”她看着丽妃,面上露出感慨之色,半晌又道:“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些年咱们都没有多少往来,我这心里其实一直都是堵得慌的。你进宫之前家里就来了信儿,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可是……”她轻叹一声,“都是我没有把你照顾好,让你在宫中受了很多苦。后来皇上又……罢了,不提从前,现在你总算是苦尽甘来,姐姐是真心的为你高兴。”她一边说一边从袖袋里把准备好的银票递给丽妃,“你别多心,我送这个没有贿赂的意思,只是想着你复了妃位,里里外外都需要打点,手头不能没些银子。我听空山那孩子说也备了散碎银子送过来,但就怕有需要大额用银钱的时候,所以这个你拿着。”
    丽妃接过来,一万两的数额让她心头一颤。“这……太多了。”她看向元贵人,“姐姐纵是要接济于我,这也太多了些。”
    元贵人却摇头道:“拿着吧,什么多不多的,咱们姐妹间哪还用得着算计这些。我今日过来,一来是给你尝尝这茶,二来给你送银子,这第三嘛,还是有另外一份大礼想要送予你的……”
    第五卷:皇权争斗,四国颠覆 第963章 将计就计?
    元贵人比丽妃入宫早,年龄也虚长几岁,虽是亲姐妹,但丽妃对于从前在柳府中的记忆却并不深刻,再加上元贵人入宫早,她对这个姐姐也没有太多的印象。
    不过丽妃记不得,元贵人却是有好多事都能回忆起来,包括丽妃爱听戏。她对丽妃说:“我还记得自己临进宫时,家里办宴席,还请了戏班子,最后一出戏唱完,戏班子得了赏要走了,你却哭闹着不想让人家走,想再多听几日,为此还受了父亲了责罚。后来宫中也摆过戏台,我能看出你心中欢喜,可宫里的戏又怎么能是我们说听几出就能听到几出的,就更别提这二十多年的日子。罢了,不说这些,姐姐说的第三份礼就是个小戏班,我前日与八殿下说起,八殿下特地寻了打南边儿来的一个戏班送进宫来,长宁宫不是有个小戏台么,妹妹就捡着这几日,在自个儿宫里听个够吧!”
    丽妃的确爱听戏,她得能想起小时候家里仅有的几回请了戏班子,她都是怎么听也听不够。今日元贵人送礼真的是都送到了她的心坎儿上,不但有银子,居然还有戏听。当下便也顾不得是八殿下帮着选的戏班,赶紧就叫下人张罗起来。同时也再次向元贵人发出邀请:“后日我预备着在宫里办个小型的宴会,姐姐可一定要来。”
    元贵人自然应下,又坐了一会儿,见戏台子已经搭好,这才告辞。丽妃邀请她一块儿听,她却借口离去,说什么也没留下来。但临走时却是提醒了丽妃:“妹妹不妨多邀请些宫中姐妹,宴会在后日,这两天还是能提前热闹热闹的。当然,也别忘了去请一请皇后娘娘,毕竟长宁宫离着景慈宫这么近,你这头唱戏,皇后娘娘那里是一定能听到的,不请不好。”
    丽妃也觉得是这个理,于是派了几个宫人去请其它妃嫔,自己则亲自去请皇后。
    皇后原本是没心思掺合丽妃这头的事的,可再一转念,又觉得丽妃这个妃位是皇上主张给复了的,长宁宫也是皇上安排住进来的,虽然她已经分析出来皇上这根本就是为了气元贵人,但她是皇后,不管怎么说都得站在皇上这一头,既然皇上要演戏,她就跟着唱吧!于是把这邀请应了下来,只告诉丽妃先行一步,她随后就过去。
    而回了存善宫的元贵人那头,侍女月秀却是在问她:“主子待丽妃娘娘实在是太好了,就算是为了八殿下,也不至于连戏班子都安排下来,太周到了些。奴婢到不是不愿看您姐妹合好,只是怕主子心里头委屈。”
    元贵人闻听此言却阴笑起来,“不委屈,她不是想热闹么,那我就帮她一把。我得让她明白,纵是住进了长宁宫,纵是有了妃位,这后宫之中也不是她想怎样就能怎样的。更何况,也得让皇后那个老东西明白,有的人爬上去了,可却并不是跟她一条心的。”
    月秀自是不明白元贵人是什么意思,但这日晌午过后,坐在长宁台的戏台下面听戏的皇后却是明白了。打从皇后落座,台上的戏目就翻了新,竟是唱了一出小妾斗主母的戏。说是一个大户人家主母不得宠,老爷偏爱小妾,把得个小妾捧得比天高。主母不甘心,想尽一切办法迫害挤兑小妾,可最后还是不得势,更加惹老爷厌烦。
    来别的戏的人不少,后宫里妃嫔们一天天都闲得无聊,或许丽妃的小宫宴引不起她们的兴趣,但有戏听却是让她们蠢蠢欲动。于是这边一请,很多宫院的主子都坐着轿撵来了。
    此时此刻,这一出戏唱得可是人人尴尬,除去丽妃这个糊涂人还听得津津有味之外,其它人皆偷偷的向皇后那边看过去。但见皇后面色极差,盯着台上戏子眼里几乎喷出怒火来,两只原本轻松搭在椅子上的双手也死死扣住,就连在她身后站着的侍女芳仪都沉下脸来,甚至已经瞪到了丽妃那头。
    主母和小妾,放在宫里那不就是皇后和一众妃嫔么,这丽妃疯了不成?
    有小宫女悄悄提醒自家主子:“咱们回吧,省得一会儿皇后发了火,连带着您也跟着倒霉。”
    一句话,算是提醒了很多人。在皇后面前,她们所有人都是小妾,不管是什么位份上的都没有皇后的地位高。如果继续在这里坐着,那就意味着是给丽妃捧场,而给丽妃捧场一事,如今明显是要得罪皇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