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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虞清嘉轻轻提了提眉:“白蓉?她是你的人?”
    慕容檐对此丝毫没有惭愧、过意不去等情绪,他十分坦然:“既然你买下了她,那她以后就是你的人,你大可放心。还有白露,必要时亦可一用。”
    “白露?”这下虞清嘉是真的吃惊了。她早就觉得白蓉不对劲,但是她着实没想到,白露竟也和慕容檐脱不了干系。难怪慕容檐对虞清雅的行动了如指掌,这样一来就都说得通了。
    虞清嘉若有所思,对慕容檐的身份生出许多猜测。慕容檐在虞清嘉狐疑的目光中依然老神在在,他不在乎暴露身份,不过,慕容檐点了点虞清嘉的眉心,挑眉道:“记得你的同心结。”
    虞清嘉捂住额头,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片刻后,微不可见地“嗯”了一声。
    .
    今日是虞老君入土的日子,虞老君辈分高,年龄也大,她去世的消息传出去后,来虞家吊唁她的人络绎不绝。
    虞清嘉这一整天也累得不轻,等宾客陆陆续续散去后,她才终于有功夫歇一歇。
    隔间是专门供守灵的女眷落脚歇息的,好几个隔房叔伯母正在隔间里说话。虞清嘉坐下后,丫鬟给她呈上热姜茶,说:“秋日地上寒气重,娘子今日跪了一整天,现在不妨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虞清嘉淡淡点头,她伸手端起茶盏,掀开盖子吹了吹热气,仿佛嫌烫一般,用茶盏慢慢撇着水上的茶沫,
    隔房一个叔母看到了,羡慕道:“六娘怎得还有姜茶?怎么我们没有?”
    虞清嘉放下茶盏,笑道:“我自小身体寒,这才总是备着暖身子的药,让婶母见笑了。”
    隔房婶母笑道:“无妨。年轻小姑娘自然要娇贵些,六娘先趁热喝茶吧。”
    虞清嘉嗯了一声,掀开茶杯吹气。茶水即将入口的时候,从屋外突然窜进来一只猫,虞清嘉手没抓稳,一杯茶顿时洒在地上。
    隔房婶母被吓地“呀”了一声。她看到好端端一杯热茶全洒了,不由皱眉:“哪里来的野猫,怎么在灵堂到处乱窜?快来人将它赶出去。”
    丫鬟们手忙脚乱地跑过来赶猫,野猫舔了舔地上的水渍,看到有人过来,它露出嘴里的尖牙,威胁地对着丫鬟们低声呼噜。野猫弓起腰,正要发力跳跃,突然尖锐地喵呜了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隔房婶母对嫌弃地掩着鼻子,内心里多少嫌弃,虞清嘉怎么连杯茶都拿不稳。她正要指挥丫鬟们,突然看到猫一蹬腿不动了,很是吓了一跳:“它怎么了?”
    白蓉护着虞清嘉退到后面,低声说:“好像是死了。它舔了地上的水就不动了,这水里,该不会有毒吧?”
    第111章 离去
    “有毒?”虞家隔房的婶母狠狠吓了一跳,她“啊”地惊叫一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其他丫鬟们也慌了,呼啦一声散开,猫身体两边立刻腾出很大一片空地。隔房婶母用帕子掩着鼻子,惊恐地煽动身前的空气:“这猫怎么就死在这里了?什么毒?哪里来的毒?”
    虞清嘉已经由白蓉扶着站起来,她敛袖站在一边,说:“我也不知道,若不是碰巧跑进来一只猫打翻了水,恐怕这姜茶,已经进入我的肚子了。只差一点,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了。”
    隔房婶母听到这话汗毛直竖,她搓了搓小臂上爆起来的鸡皮疙瘩,迟疑道:“太玄乎了,不至于罢?”
    “怎么不至于呢?”虞清嘉语气轻缓,看着隔房婶母耐心说道,“婶母您想想,幸好今日这杯茶是端给我,幸好被一只野猫打翻,若是换成别人,谁能防备着茶水里面有东西?这只猫只是舔了一点,马上就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如果被人全部喝下去,那恐怕,虞家就又要再添一桩白事了。婶母现在觉得不至于、无所谓,可是,谁知道对方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呢?”
    隔房婶母被这个可能性说得冷汗涔涔,是啊,出门在外,很多女眷都尽量不吃东西,少惹争端,可是谁会防备水呢?方才虞清嘉差点中招,隔房婶母还心存侥幸,然而现在婶母一旦想到自己也可能成为受害者,她马上就站不住了。
    “这怎么能行?堂堂虞家,在自己家里竟然还能有毒,这还了得?茶水里的毒是谁下的?”隔房婶母说完后看向端茶的丫鬟,那个丫鬟本来就很紧张,见此情景更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夫人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虞清嘉低头扫了对方一眼,说:“婶母,有人混在虞家下毒,居心叵测,在事情未明了之前,还请婶母不要说出去。此事事关重大,须得请长辈出马才能决断。”
    虞文竣收到消息,和几位族老急匆匆从前院赶到后厅。他们到达时看到后院不正常的沉寂着,一个丫鬟跪在门廊下,急切地想找人传话。虞文竣飞快地扫了一眼,大步走入灵堂:“怎么了?”
    虞清嘉蹲身给几人问安,然后说:“我在隔间休息时,吩咐丫鬟去小厨房端姜茶。丫鬟端来姜茶后,外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进来一只野猫,正好将茶水打翻了。打翻了水倒不要紧,可是猫舔了一点点水,没过多久竟然断气了。六娘觉得此事非同寻常,自己不敢做主,便差人去请几位族老和父亲过来,望族老谅解六娘的冒昧。”
    虞文竣和几位族老听到猫死了的时候脸色都非常严肃,这种时候还哪有人计较虞清嘉的事。他们围在空地身边,仔细看了野猫的情形,几个人都若有所思。
    虞文竣问:“这茶是谁端给你的?嘉嘉,你可碰到这杯茶了?”
    “没有。”虞清嘉摇头,“我才刚刚拿起来,没来得及喝就被野猫撞倒了。不过说来也奇怪,这杯茶药效很大,可是颜色和寻常茶水无异,若不是碰巧被野猫扑倒,恐怕我就毫无防备地喝下去了。 ”
    虞文竣听到后脸色极其难看,这里可是虞家,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虞清嘉动手,这简直是对虞家和他的挑衅。几个族老也觉得事情棘手,他们问:“茶水是谁端上来的?”
    “厨房的一个丫鬟。”虞清嘉说,“她现在在外面跪着呢,六娘不敢擅自做主,便让人将她看押起来,等候长辈发落。”
    几位族老低声商讨什么,他们说了一会,然后对虞清嘉说:“六娘,此事我们自有决断,之后必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你先安心回去歇着吧。”
    虞清嘉点头应下,可是却并没有行动的意思。虞文竣看出来不对,问:“嘉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虞清嘉行了一个大礼,低垂着头说:“父亲,族老,有一句话,六娘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事?”
    “那个丫鬟将茶水端上来的时候,色泽口味和普通姜茶无异,我嫌烫,所以才等了一会,结果不小心被野猫撞翻了。那只野猫如今已经死了,可见茶里下了剧毒,可是我端着茶时却丝毫看不出来。六娘才疏学浅,不知道世上是不是有一种奇药无色无味,如果果真有,那老君的死,是不是也有问题?”
    “什么?”一个族老震惊地喊出声来,虞文竣也沉着脸,对虞清嘉说:“嘉嘉,这种话不能乱说。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先前总觉得老君走的太突然了,今日不小心打翻了这杯茶,我才突然意识到,或许,老君也是误食了有毒的茶水,才会突然病逝。要不然,老君身体一直坚朗,怎么会突然就恶化病故呢?”
    堂中众人都沉默,虞清嘉也沉住气,不说话也不催促,只是微垂视线看地上的砖。毒杀长辈不是小事,说是惊世骇俗也不为过,若是这种事被人告发,那整个家族都要跟着蒙羞。解决虞清雅一个人,没必要拉整个虞家陪葬,所以虞清嘉没有当众将事情抖露出来,而是直接将事情摆到虞家几个当权人手中,让他们自己去查。
    族老进来的时候,虞清嘉已经让人将闲杂人等都清出去了,所以现在也不怕消息泄露出去。一个族老脸色铁青,怒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老君已经入土,你现在说已故曾祖母的闲话,该当何罪?”
    “如果六娘冒犯了老君,六娘甘愿受罚。”虞清嘉不卑不亢,说道,“可是,如果老君是被人暗害的,那我们不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是真正让老君不得瞑目。何况,上次是老君,这次是我,谁知道下次他会对谁下手呢?如果不把背后这个人揪出来,那虞家众人都有危险。”
    族老们相互看了一眼,都脸色惴惴。一个人撑不住了,问:“你说背后有人下毒,你有什么证据?”
    虞清嘉指着地上的野猫,说:“这就是证据。若是族老们还不信,六娘还有一个冒失的想法。”
    “你且说。”
    虞清嘉用眼神示意白蓉将东西取出来。虞清嘉指着托盘,说道:“这是老君临终前最后穿的衣服。族老想必也知道,院里这缸鱼已经养了许多年了。”虞清嘉说着将托盘端到鱼缸边,将整套衣服倒在水里。水缸里睡莲已经枯了,能看到两条红色的鲤鱼在水中自在游动,它们感受到水里落下东西,飞快地游上来觅食,飘逸的红色长尾在水中轻缓地摆动着。虞老君的衣服已经全部浸湿,过了没过久,方才还美丽灵活的鱼肉眼可见地变迟缓,然后双双翻肚皮死了。
    众人哗然,虞清嘉用白蓉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手,说:“老君去世前便穿着这身衣服,六娘当天赶过去给老君擦身时,正好看到地上有水痕。六娘觉得蹊跷,便让丫鬟将老君临终前的衣服收起来,打算等事情了结后烧给老君。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地方上用到了。”
    虞文竣大受震撼,原先虞清嘉险些中毒就够让他生气的了,现在他竟然意外得知,虞老君的死可能不是意外。虞文竣脸色阴沉,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虞文竣让人把衣服捞起来,说:“即刻去查,老君去世那天,都有谁去过老君的屋子。”
    虞清嘉听到这里,眼中划过冷清的光。一人做事一人当,虞清雅自求多福罢。
    .
    虞清雅听说自己埋在厨房的一个钉子被关起来了,她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看。虞清雅赶来时,正好遇到虞清嘉出门。
    两人擦肩而过,虞清嘉眼睛都没分给她一眼。虞清雅心里突然重重跳了一下,她从前得宠,无论在哪里丫鬟都不敢得罪她。虞清雅以为这回也是如此,可是她尝试了很久,只模模糊糊问出个大概。
    然而只是大概影子,就已经足够让虞清雅慌神了。
    虞清雅匆匆挑了个没人的地方,拼命呼叫系统:“系统,他们好像发现药的问题了,听说还要查那一天谁去过老君的屋子。系统,这该怎么办?”
    相比之下,系统还算沉着。系统自信道:“不会的,系统商店提供的药无色无味,这个时代不会有人检测的出来的。”
    虞清雅却觉得不对劲,虞文竣要查当天去过虞老君屋里的人,这样一来迟早会查到虞清雅身上。虞清雅问心有愧,若是真的到这一步,那她就完了。
    虞清雅急的站都站不稳:“你此话当真?”
    “当真。”系统说,“阿尔法毒药远超现在的毒素提取水平,这个时代根本无人匹敌。”
    虞清雅心里多少安心了些,可是她才刚刚松了口气,忽然脑子里划过什么,她整个心脏顿时紧缩:“可是,我根本没有给虞清嘉下毒,他们是从何处得知茶水有问题的?”
    虞清雅答应了系统“毒杀主角”的计划,可是虞清雅毕竟长了脑子,她也知道如果短时间内连续两个人以同样的死状莫名疾逝,那无论她做的多天衣无缝,都难免引起怀疑。所以这次,虞清雅根本没有动手。
    虞清雅后背突然生出浓重的寒意,她没有动手,那虞清嘉所谓的毒茶,所谓无色无味的剧毒,都是从何而来?
    .
    近郊庭院里,虞清嘉回到家,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立刻去后面寻找慕容檐。
    “狐狸精,我回来了。”
    虞清嘉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然而这次,她话音落了许久,都没有人用那种冷淡的,微微含着笑意的嗓音回答她。
    虞清嘉心里倏得咯噔一声。
    “狐狸精?”
    第112章 许约
    “公子,赵军在边关大肆散布谣言,说耿老将军被皇帝迫害,现在已经悄悄死在狱中。边关本就多是耿家亲信,听到这些传言后军心大乱,赵军趁着人心涣散,在中秋夜带五万人马偷袭潼关,现洛阳告急。”
    “公子。”一个蓄着长须、文质彬彬的人接过话,他身穿青布长袍,宽袍大袖,身体清瘦有余,看着却并不健朗。他掩唇咳了两声,说道:“赵军五万人马来势汹汹,中秋那天潼关城郡守忙着大摆宴席,庆贺节日,疏忽了城中防守,再加上先前赵军派了大量细作混入城中,大肆宣传耿老将军已经死在狱中,不日尹轶琨就要来边关清算曾经反对他的人。军民人心惶惶,赵军趁机偷袭,潼关不出两日就被攻破。潼关一旦城破,西都洛阳危矣。此地易守难攻,而赵军所需粮草援兵可以从长安源源不断运到边境,待赵军在洛阳一带站稳跟脚,前有河汉天险,背后靠着赵地国境,赵军再无后顾之忧,一旦长安、洛阳形成掎角之势,邺都之困近在眼前。”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何军师所言有理。此次洛阳告急固然是北齐之危,但同样是我们的机会。现在边关风声鹤唳,众说纷纭,谁都不知道耿老将军到底有没有遭毒手,偏偏又逢外敌攻城,若是我们在这个时候稳定住边关局势,之后抛出公子身份,恐怕立刻就能吸引一大帮随众。常山王倒行逆施,荒淫无度,早已惹得民怨沸天,公子是时候替天行道,为太子殿下和东宫正名了。”
    慕容檐银冠束发,一身黑衣,端坐在纹理深致内敛的檀木凭案之后。他的银冠上刻着细长的魑龙纹,一枚银簪穿过暗扣,将长发紧紧扣住。没有了头发遮挡,慕容檐的眉目一览无余,美的锋利又英气。众谋臣群情激动,大谈特谈,而慕容檐却始终平静冷淡,他修长的手指搭在桌案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广说完之后,看到慕容檐没有应话,低声提醒道:“公子?”
    慕容檐漆黑的眼神投过来,冷淡地朝他们瞥了一眼:“我知道。”
    他比何广等人更了解宫廷内幕,也更了解慕容氏的宿敌,北赵贺兰氏。潼关距离洛阳不过百里,历来是齐赵边境必争之地。如果几日内不能将潼关控制住,北齐的大片腹地平原都将坦露在赵军马蹄下,再无阻拦。
    他当然也知道,他和北齐的利益一致又不完全一致,这种时候北齐国危,却恰恰是他的大好时机。只有灾难发生之后才能显示出救世主的必要,他现在这个时候应该召集人手,备粮筹军,密切关注着边境和朝廷的动静。一旦时机有利,就立刻揭竿而起,抢夺底盘的同时,也抢夺军队和民间的声望。
    然而这一切都建立在同一个基础上,那就是离开虞家,回到军中。
    慕容檐从几年前就渴望着这一天的来临,他渴望战争和鲜血,渴望用自己真正的名字,打响最后一战。慕容檐并不惧怕死亡,可是,虞清嘉还没回来。
    她回虞家为虞老君守头七,晚上来回赶路不方便,这几日便暂时住在虞家。慕容檐有许多许多事情不放心,比如虞清嘉回来了见不到他会不会乱想,她会不会遇到别的男子然后傻乎乎被骗走,她独自一人去面对系统会不会吃亏。慕容檐甚至担心,他前天私下给她的那包毒药,虞清嘉会不会忘了怎么用,或者会不会使用不当而伤害到自己。
    其实有白蓉在,这些都不是问题。慕容檐早吩咐了白蓉,不要让虞清嘉自己动手碰到毒物,白蓉也不会犯下这等疏忽。然而知道是一回事,等离开这件事突然摆在面前时,慕容檐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担心。
    何广见慕容檐良久不应,他暗暗皱眉,肃容道:“公子,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公子卧薪尝胆三年,等的便是这一天。起兵时机稍纵即逝,公子切不可犹豫。”
    其他人听到后也齐刷刷跪倒,深拜在地:“公子,您必须得走了,请三思。”
    慕容檐的银冠在昏沉中几乎发出光来,发冠将视线拔高,让人更加注意他出众拔群的眉眼,矜贵漠然的气质。慕容檐眼睛一动不动,静默地看着跳跃的烛火。
    他有些遗憾地想,虞清嘉答应给他的同心结,现在还没编完呢。
    .
    虞老君正式入土,虞清嘉也生了一场绵长的病。
    她这一病就是一个月,时节已入深秋,昨夜降了霜,今日一起来,窗外的枯草都被霜打的青紫。白蓉把窗户支开一条缝,然后点了新的熏香,为屋里换新鲜空气。
    白芷抱着熏了暖香的衣服,轻手轻脚走过来,看到白蓉后低声问:“娘子还在睡觉?”
    “应该是。娘子昨夜喝了药就直接睡了,我半夜起来看的时候,娘子发了一身汗。发汗后身体就舒服了,娘子又好几夜没有睡好,今天应该能多睡一会。”
    白芷和白蓉在木隔外低声交谈,虞清嘉躺在床上,听着窗外风的声音,渐渐失神。
    那天在虞家,她的姜茶里有毒,之后又正好被野猫打翻,这世上自然没有这样一连串的巧合,虞清雅也不会蠢到七天之内连续下毒。她姜茶里的药,是自己放的。
    那个端茶的丫鬟是虞清雅的眼线,本来就不坏好心,虞清嘉将计就计,趁着丫鬟不备自己在茶里混入药粉。野猫也是虞清嘉提前找来的,发现下毒后所有人都本能地防备凶手,同情受害者,很少有人想到,往水里下毒,还有谁比自己动手更方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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