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暮神色自然地说：“凡事都有第一次。”
    路然虽然好奇是什么让姜暮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但是他并没有多问，而是冷淡地说：“不过我还是得告诉你，女主角并不是说给你就给你, 我先安排你和导演见一面, 至于定不定下你，要看导演。”
    姜暮嗯了一声，透露了一个消息, “听说赵德文新签的艺人, 也要争取这个角色。”
    路然还不知道这件事, 闻言笑道：“你是说林楚楚？”
    姜暮点头，“嗯, 是她。”
    林楚楚最近因为在和秦澈炒绯闻, 知名度暴涨，赵德文签下她的事情，路然也是知道的。
    他挑眉看着她，言语间透着一丝冷淡，戏谑地说：“你要是连她都比不过，你就可以直接解约了。”
    姜暮静静地看着路然, 脸上流露出自信的光彩：“那是自然。”
    路然看了她几眼，然后起身打了个电话，叫进来两个人。
    “介绍一下，这两人是杨笑笑和程雪一，以后杨笑笑是你的生活助理，负责你的生活上面大大小小的事情, 以后你的行程安排就问她, 有什么需要也找她。程雪依, 是你的执行经纪人, 负责你的工作安排。”
    姜暮看向面前的两个女生，她们的风格截然不同。
    杨笑笑比较年轻，扎着马尾，穿着一件卫衣，看着很有活力的样子。
    程雪依成熟一些，短发，妆容精致，白色的雪纺衫搭配包臀短裙，干练优雅。
    姜暮很快就记下了她们的名字和职责。
    三人交换了联系方式，还分别加了微信。
    路然接了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
    杨笑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做，打了个招呼也离开了，姜暮就跟着程雪依去了旁边的办公室，谈接下来的工作事宜。
    原本以为只是客套地说几句官方话，没想到程雪依还真有事情要跟她谈。
    “路总帮你接了个广告代言，不过产品还得你先试用一段时间。”
    姜暮愕然，这么快的吗？
    她刚来，路然就已经给她安排好工作了。
    姜暮问：“是什么代言。”
    程雪依从包里拿出一瓶东西递给姜暮：“就是这款夜间植物酵素。”
    姜暮：“……”
    还真是会给她找代言，她一下瘦了这么多，代言这个可真是非常合适呢。
    “这款酵素我自己也有一直在吃的，效果不错，能够提高新陈代谢，促进排油，清理宿便……”说到这里，程雪依不好意思地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你之前有了解过吗？”
    姜暮点头，“听过，没吃过。”
    “这个牌子的酵素是这几年来最火卖的最好的了，但是从来没有用过代言人，这次路总亲自出马，才说了几句话就把这个代言拿下来了。”
    姜暮的表情有些微妙，路然还真是会做生意，今天她才签的合同，代言却早就给她谈好了，看来是早就准备好要负责她了。
    而且以她最近减肥的成效，做这个酵素的代言人真是再适合不过。
    她已经很久没有工作了，所以回来的第一个工作，先从一款知名度高，效果好的产品入手，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程雪依：“没有问题的话，下周就可以合同，这几天你还是照常更新你的vlog，只是顺便让这款酵素不经意在视频里出镜，也不用主动去说，等粉丝自己发现就行了。“
    姜暮把瓶子收进包里，“我知道了。”
    离开公司，姜暮直接回了家，她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收拾东西，她准备从这里搬走，这是之前原主和秦澈结婚的时候买的房子，两人住了这么久，姜暮并不想继续住下去。
    她前几天找中介重新买了一套房子，已经付了钱，昨天去签了合同，房子是精装修的，她也去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入住。
    姜暮刚收拾完，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秦澈的助理打来的。
    说是要来帮秦澈拿东西。
    姜暮说自己不在家，让他改天来。
    助理就站在楼下，看着房子里亮着灯，陷入了沉思。
    他犹豫了片刻，给秦澈打了电话说清情况。
    秦澈知道这件事之后，只说了声知道了，就让助理回去了。
    他刚好在s市，干脆自己去一趟好了。
    虽然他不太想见到姜暮，但是只要秦妈妈还活着，他们迟早还是会见面的，而且离婚后，他一直拒绝和姜暮见面，主要是因为姜暮情绪不稳定，现在姜暮好像好多了，他过去一趟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走，也是应该的。
    秦澈手上还有房子的钥匙。
    他到的时候刚好是晚上九点，时间不早不晚，姜暮应该还没睡着，他拿了东西就走，不需要耽误多久时间。
    秦澈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拿出钥匙打开门。
    没想到，他刚进去，正好看到姜暮穿着浴袍从楼上走下来。
    四目相对，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奇怪。
    姜暮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前夫。
    不得不说，他的确有值得让人为之疯狂的长相，作为一个容貌如此英俊的男人，他在演艺圈爆红却不是因为长相，而是因为他的演技和气质。
    但是他又极会伪装。
    他从小有些自闭，性格冷淡又十分寡言长大之后，爱上了表演，于是在外人面前永远是温文尔雅，绅士温和的模样，回到家里才会暴露自己的真性情。
    原主很少看他在家里笑。
    但是原主觉得自己能成为特别的那一个存在，可惜她错了，这一颗冰冷的心，她暖了十几年，都没有暖热。
    最后自己都被冻成了冰。
    “你来做什么？”姜暮的语气轻松而随意，似乎忘记了以前的种种。
    秦澈的心情十分微妙，但他并没有流露出来，而是淡淡地说：“我来拿东西，之前说过的。”
    他没有提到助理打过电话来，姜暮撒谎说自己不在家的这件事。
    提了也没用，不管姜暮承认或者不承认，都没有意义。
    姜暮点点头，“哦。”
    她没有再理睬秦澈，而是自顾自地走到客厅，往沙发上一坐，伸手打开了电视。
    电视里正在放一部电视剧。
    刚好是秦澈演的一部悬疑破案剧，他在里面饰演一个犯罪侧写师。
    这部剧此时正在网络上热播，几乎隔两天就要上一次热搜。
    秦澈自己没有看自己演过的电影或电视的习惯，可以说，他一部都没看过，还不让原主在家里放，所以之前原主要是想看，就得在秦澈不在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看。
    但是姜暮看到电视里放的是秦澈主演的电视，完全没有换一个电视看的打算。
    她懒懒地靠在沙发上，伸手拿起桌上的青瓜咬了一口。
    最近她在减肥，家里的零食都没了，水果也只吃西红柿，青瓜这种低热量的水果。
    秦澈听到自己的声音后皱眉看了过去。
    电视屏幕上，他穿着衬衣和棉质长裤，头发凌乱不修边幅，正在和警察分析自己刚刚得到的线索。
    虽然他扮演的角色形象有些邋遢，但是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帅气。
    姜暮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视，好像完全忘记了秦澈还站在她的不远处。
    秦澈甚至觉得，她一点儿也不在意自己。
    刚才看到他，眼底也没有什么波澜起伏。
    秦澈心里虽然奇怪，但是却安心了许多。
    既然她放下了，那也算一件好事，到时候回去他妈妈见了，兴许就不会那么难受。
    秦澈上楼把要拿的东西用一个背包装好，要离开的时候，秦澈又去了书房，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
    走进书房，他愣住了。
    书房里一片狼藉，放着好几个大行李箱，里面堆满了姜暮的衣服包包还有一些日用品。
    秦澈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他进卧室之后觉得有点奇怪。
    原来就奇怪在卧室和以前比起来，变得很空，梳妆台上没有多少东西了，衣柜的一扇门开着，里面也是空的。
    姜暮这是要搬家？
    秦澈拿着背包出去，姜暮还在看电视。
    她看得也太认真了，压根不在意秦澈在做什么，走没走。
    秦澈的确不适应这样的姜暮。
    以前姜暮都是围着他转的，他到哪里就跟到哪里，他做什么，她就在旁边看着，从小到大，都喜欢粘着他。
    “你要搬家？”秦澈终究还是问了一句。
    姜暮回头，嗯了一声，“房子卖了。”
    秦澈听到这句话，终于变了脸色。
    这是两人结婚的时候买的房子，当时姜暮还说要在这里和他住一辈子，而且房子的设计、软装全都是她一手操心的，根据两人的喜好，每一个细节都很用心。
    如今说卖就卖了。
    秦澈有些没想到。
    “为什么？”秦澈问。
    姜暮疑惑地看着秦澈，“不能卖吗？”
    秦澈说：“不是，只是好奇问问。”
    姜暮说：“因为以后不会住了，想重新开始。”
    秦澈点头：“也好。”
    姜暮的视线又重新回到电视上，没有再看他，好像电视里的他比真实的他更吸引人。
    秦澈看着姜暮，只觉得眼前的人已经和他记忆中那个女人完全不同了。
    姜暮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半干不干的，她一扭头，看到秦澈还没走，问了句：“你东西找到了吗？”
    秦澈：“嗯。”
    姜暮：“那你还有什么事吗？”
    秦澈：“没事了。”
    他以为姜暮是要下逐客令。
    谁知道姜暮说，“要不你陪我喝点酒吧。”
    秦澈愣了愣。
    不等他说话，姜暮起身去了厨房，拿了一瓶红酒出来。
    “这瓶酒你还记得吗？”
    秦澈的视线落在酒瓶上，他的记忆立刻回到了两人结婚的那天。
    姜暮送了他两瓶酒，一瓶是在他出生那年产的酒，一瓶是她出生那年产的酒。
    其中一瓶在秦澈拿到影帝奖杯的时候拿来庆祝喝了，另一瓶还留在家里。
    “我们一起把这瓶酒喝了吧，扔了也可惜了。”
    姜暮一手拿着酒一手拿着两个酒杯。
    酒杯里已经倒了酒，随着姜暮的步伐，红色的液体在酒杯里摇曳。
    秦澈有些迟疑。
    姜暮却笑道：“不方便就算了。”
    秦澈看着姜暮，心想：就当是给两人这段婚姻一个结束。
    这些年，姜暮要求的事情，他基本上都没有满足过她。
    姜暮在沙发上坐下，将另一个酒杯放在茶几上，然后兀自喝了一口。
    秦澈缓缓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看了她一眼，然后端起了那杯酒。
    秦澈说：“没什么不方便的。”
    姜暮静静看着他，然后举起杯。
    她的眼眸微微眯起来，一边喝酒，一边观察着秦澈。
    刚才秦澈来，姜暮就想到了一个东西。
    当初谢茜茜知道原主和秦澈一直没发生关系，就送了她一个东西，说是能促进夫妻关系，让她适当用一用
    原主不好意思，担心事后秦澈生气，就一直没用。
    姜暮刚才倒酒的时候，往其中一个杯子里放了点这东西。
    就是秦澈手里拿着的那个杯子。
    这瓶酒的年份不差，所以味道还不错。
    秦澈喝了两杯之后，本来想差不多该走了，但是姜暮提醒了一句，“你开了车来吧？”
    秦澈点头。
    “这么晚了，找代驾会不会不方便，要不叫你助理过来。”
    秦澈想到他来之前已经让助理下班回去了。
    但是现在也只能再叫他来。
    姜暮淡淡地说：“要不然你睡客房。”
    这其实是个比较好的办法。
    他喝了酒不能开车，现在离开打车很可能被拍到，叫代驾也不好，之前就有代驾偷拍卖照片的事。
    就只是在客房住一晚而已，明天一早就离开就是了，也不用再喊助理来一趟，助理住的地方好像也比较远，过来也要将近一个小时了。
    秦澈本来只是有些动摇，但当他看到姜暮冷淡的模样时，他便决定留下。
    “可以。”
    既然姜暮都不在意，他有什么好矫情的，两人只是离了婚，又不是仇人。
    何况之前同床共枕都睡过，现在他住客房，两人也不用尴尬。
    姜暮听到他的回复，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指着那瓶酒，说：“那把酒喝完吧，我记得你酒量不错。”
    秦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姜暮的声音娇娇柔柔很好听，他的身体也有些燥热。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脸不知何时已经红了，只是他自己没有察觉。
    姜暮早就发现他变得不对劲，但是这也是在预料当中的。
    她给秦澈又倒了一杯酒，然后换了个坐姿，她本来就只穿了浴袍，动作间，两条腿在他面前交换位置，浴袍滑到大腿上面，肌肤还泛着莹润的光泽，有些晃眼。
    她观察着秦澈的反应，想知道待会儿他情动的时候会怎么样。
    她等不及要在秦澈难以忍耐的时候，撕破他高冷的外衣，打碎他禁欲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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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