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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

      他含住了纪望的唇:“就算是我死了,也不会让你有事。”
    接着他的嘴唇猛地一痛,被纪望咬破了,伤口靠近里面,祁薄言尝到了自己血的味道。
    祁薄言舔着下唇:“哥哥,我是不介意你给我留标记,不过我马上就要上镜了,这伤口太暧昧了。”
    “害怕曝光?”纪望问出了不像他会问的话。
    祁薄言撑起身体,他的头发落在纪望的脖子,胸口以及被玩得通红的那处。
    “你想公开吗?”祁薄言眼睛发亮,好似只要纪望点头,他就立刻发微博昭告天下。
    纪望哭笑不得,他就不该问祁薄言这些。
    祁薄言的答案他早该懂的,祁薄言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们俩的关系。
    “暂时不要。”纪望说。
    祁薄言摸上了纪望的腿,在那手感极佳的皮肤上来回摩挲,即便他此时有心无力:“为什么咬我?”
    “因为我不喜欢你刚才说的话。”纪望答。
    纪望抓住了祁薄言摸他大腿的手,拉到自己的面前,目光在腕部上的伤痕停了会:“什么时候的事?”
    祁薄言压低手腕,不太想让纪望看。
    纪望:“是被关起来那会吗?”
    祁薄言的目光从纪望的眼睛,再到嘴唇,将他面上的每一处都仔细看去,并成功地找到了纪望隐藏得很好的痛苦。
    这么多日过去了,纪望始终没有缓过来。
    祁薄言用不是很在乎的语气道:“那时候脑子不是很清楚,做了傻事。刚划开就后悔了,捂着手腕出来找李风,他被我吓了一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了这事,祁向南终于到医院来看他,说对不起他。
    没多久,祁天就出事了。
    祁薄言不知祁向南也会在那辆车上,不过对于祁向南的死讯,说实在的,祁薄言没有任何感觉。
    遗憾的是祁天没有一起死。
    或许他就不是一个正常人吧。
    为了不让纪望在他自杀过这件事上纠结,祁薄言转而提起别的话题:“李风跟我是同病房的室友,他也挺倒霉。”
    “大学的时候得罪了人,被人弄进来,连大学都没能读完。”
    “后来我就把他带了出来,我的意思是让他去念书,他不肯,说想赚钱,我就让他当了我助理。”
    纪望仍盯着祁薄言的手腕,没顺着话题往下说。
    “哥哥是不是太心疼了,心疼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祁薄言说。
    纪望回神道:“是啊,你说怎么办?”
    “跟我结婚。”祁薄言面不改色地说着不可能的话。
    纪望却答:“好啊。”
    祁薄言就是随口一提,完全没想到纪望会同意。
    纪望抓着祁薄言的腰,翻身将人压在自己身下:“你想要孩子吗?r国有人造子宫,如果你想要……”
    祁薄言想都不想:“不要。”
    纪望:“为什么?”
    祁薄言:“我知道你肯定是个好父亲,你会花很多精力去照顾那个孩子。但占据你所有注意力的人,只有我一个就够了。”
    这话任性且直白,纪望轻笑道:“你跟孩子吃醋?”
    “不可以?”祁薄言坦荡道。
    纪望:“没什么不可以,这个理由我喜欢。”
    他们靠在沙发上聊天,不知不觉,两人抱在一起睡着了。
    纪望已经连续一个礼拜都在做噩梦。
    白日他都作出很正常的模样,只有晚上来临时,噩梦也随之降临。
    他总是能在梦里看见祁薄言被绑在病床上,被折磨得脸色发白,痛苦挣扎。
    而不管他在梦里怎么拼命,也根本无能为力。
    他不断地跑着,直到脚下踩了血。
    毫无生气的祁薄言躺在地上,大量的鲜血从他手腕里涌出。
    这个画面纪望已经梦到过很多次了,每一次都是新的折磨,他伸手要捉住梦里祁薄言流血的腕,而现实里,他同样抓住了一只手。
    无名指上戴着戒指,温热的,好看的,搭在他腰上的手。
    纪望缓缓地吐出口气,看见祁薄言沉睡的脸,他庆幸自己没有惊醒祁薄言。
    可下一秒,祁薄言睁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梦到什么了?”
    “没什么。”话音刚落,纪望的声音还有点颤,他把梦里的害怕带到了现实中来。
    他伸手搂紧了祁薄言,额间薄汗,就像劫后余生。
    第80章
    纪望洗过澡后,换上了祁薄言的浴袍,没系,就这么敞着走到了客厅。
    这个别墅没有窗的好处,他现在意识到了,就是无论如何,在这个房子里做什么,哪怕是在客厅里乱搞,都不用担心被拍到。
    纪望湿着头发,手里拿着水杯,掌心几枚药片,来到沙发前监督祁薄言吃药。
    祁薄言睡眼惺忪:“一会吃。”
    纪望把药片塞在嘴里,祁薄言注意到他的动作,眼睛瞬间睁开了,不等祁薄言反应过来,纪望便俯身吻住了祁薄言的唇,将那几枚苦涩的药片渡到了对方嘴里。
    祁薄言迅速地把药片从纪望的舌尖上卷走,推开纪望:“这个药对正常人是有影响的,不要乱吃。”
    纪望把水杯递给祁薄言:“是吗。”
    他不以为意的模样,成功地引起了祁薄言的不悦,祁薄言不接水,直接把嘴里的药片咽了下去:“下次不要这么给我喂药。”
    纪望把水杯放下:“知道了,别生气,快收拾一下,李风马上就要来接你。”
    说完后,他将腰带束上,将湿漉漉的身躯藏进了浴袍里。
    祁薄言这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怎样一副大好春光,纪望旋身离开,祁薄言只来得及碰到那缎面质感的浴袍下摆。
    空气中残余着沐浴露的香味,祁薄言不知道纪望是不是故意,仗着没有柴,使劲点火,反正烧不起来。
    而此时的纪望,脑子里却是一点旖旎的想法都没有。
    纪望舌尖的苦味挥之不去,他在想,这么苦的药……祁薄言吃了许多年。
    他知道他现在的心态不好,不够积极,已经过去的事情再纠结都没有意义,应该珍惜当下,更疼祁薄言,如他所说,甚至给予婚姻的承诺都可以。
    祁薄言当年离开他,是迫不得已,没有不爱,甚至比他想象中对这份感情付出的还要多。
    这些年来,不只是他一个人念念不忘。
    但现在看来,纪望情愿祁薄言分手后不来找他的原因,是因为不爱。而不是因为被关起来,生了病,……还担心害怕碰碎了他,所以迟迟不敢靠近。
    今天纪望在翻陈百和的剧本时,看见了祁薄言曾经留在剧本上的字句。
    同样的疾病,一样的分手重逢。祁薄言认为陈百和不敢接近女主的原因,是害怕病情影响到对方。
    祁薄言也是这么想,所以才等病好了以后才来找他。
    但祁薄言有没有想过,如果他变心了呢,他与别人在一起了,祁薄言该怎么办?
    这简直是不能想的,一想到心脏就酸痛,阵阵难受。
    诸多念头,在脑子里繁杂地充斥着,吵吵闹闹,几乎叫纪望无法静心一刻。
    睡眠质量极糟,影响身体质量,一个礼拜前的低烧绵延到了今天,还是未好。今日在形体课上例行上称,还瘦了五斤。
    小旭惊呆,红姐致电,问他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正在绝食。
    纪望没有绝食,他只是吃得少,用餐时还要反复翻看李风发来的住院视频。
    瞧祁薄言溜达看书,吃饭睡觉。一日五段视频,每段长达三分钟,纪望还嫌不够。
    恨不得化作监视器,把医院里的祁薄言持续记录。
    再这么下去,怕是他要先变成一个变态了,纪望苦恼地想。
    网上关于订婚的风波随着各种辟谣的消息渐渐消退,方盛云的新电影即将上映,这次事件就被定性为恶意炒作。
    薄荷们攻占了方盛云的微博,还搞了个方盛云滚出娱乐圈的关键词。
    纪望不知道祁薄言到底和方盛云谈了什么,方盛云那方除了那日公告,再无发博,对网络上的形式也没作出任何反击。
    可毕竟订婚是真,逼方盛云太紧不好。要是对方不顾威胁,硬是要把订婚的事情锤死,那对祁薄言没什么好处。
    听李风说,祁薄言还抢了方盛云数个代言,包括一个重要的影视资源。
    在送祁薄言去机场的路上,纪望对窝在他怀里的祁薄言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祁薄言目光危险:“谁让他跟你胡说八道。”
    纪望本以为祁薄言与方盛云是有别的恩怨,怎知竟然只为了这个:“就为了这?他胡说八道的那些我又不信。”
    “他存心让你难受不是吗?”祁薄言摸上纪望的脸:“谁让你难受,我就叫他难受。”
    纪望不知该说什么,教训不是,夸也不是。性格极端,知错不改。
    “行了,你别再折腾他,各退一步。当年……他把你从医院里救出来了,不是吗。”在这点上,纪望还是很感激方盛云的。
    即使方盛云对他怀有恶意,这也再正常不过。方盛云是祁薄言的未婚夫,他是祁薄言曾经的前男友,如今的现任。
    要是方盛云喜欢他,那才奇怪。
    迟疑间,纪望小声问:“他喜欢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