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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欲擒故纵?
    要是亲她一口,不知她会是什么反应。
    仔细一看,除了胖点,肌肤像雪娃娃一样瓷腻白皙,倒也不是难以下嘴。
    在宁汐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额头被一个酒气缭绕的温软物覆上,重重亲了她一口。
    宁汐哑然呆住。
    旁边的几位歌女不乐意了:“天呐,大人怎么能亲这种人,这不是天鹅亲癞□□吗。”
    “大人今晚还没碰贱妾呢,居然被这头肥猪捷足先登,奴家不依。”
    “亲了这种胖女人不会恶心吗,隔夜饭都得呕吐出来吧。”
    萧去病听着周遭和他本该一样想法的言论,竟觉得也没那么严重,嘴角甚至泛着一丝丝残留的杏仁奶香,并不令人厌恶。
    他还捏着宁汐的小下巴,视线上移,对上双泫然欲泣的眸子。
    萧去病桀桀嘲讽:“摆那副委屈的样子给谁看,哦,难道有我这样的绝顶美男子肯亲你,你激动得哭了?”
    为什么,她只不过从小养在农庄,被养得壮实了点。
    不过没有教导过闺秀的礼仪,行事随意了些。
    为什么这些人的嘴巴如此恶毒,要取笑一个完全跟他们不相干的人。
    宁汐说好的不在意,眼泪还是啪嗒啪嗒往下掉。
    她挣开萧去病的手,扭头跑出大帐。
    手中一空,空气里还残留淡淡的杏仁奶香。
    萧去病捻捻手指,不屑的嘁了声,当打发了一个小丑一样。
    他继续寻欢作乐,不过伸手想拿酒时,酒瓶全空了……
    萧去病眯了眯眼。好个手脚灵敏的胖丫头,小瞧她了。
    耳边还萦绕歌女舞姬们的嘲讽声,萧去病却不怎么融入得进去,没有搭话。
    平心而论,他真的在取笑那个丫头吗,他不过,喜欢愚弄人的游戏罢了。
    仔细回想,他纵览林林总总的美女,知道那胖丫头的五官其实很不错的,如果她才十三四岁,倒也是个长得讨喜的小妹妹。
    萧去病看着面前的空桌子,暗奇自己想远了。
    深夜,他喝退所有服侍的人,结束了一天的荒唐生活。
    吹熄了灯,他自己脱了衣裳,安眠入睡。
    打那后,宁汐想尽量减少出现在指挥使面前,煮好了药膳,都叫那些莺莺燕燕帮忙送进去。
    萧去病明显感到伙食有所改善,就问饭是谁做的。
    有想邀功的舞女撒谎,被萧去病识破,不敢隐瞒,说是那晚那个胖丫头做的。
    萧去病得知后没说什么,也没排斥,每天津津有味喝着宁汐换花样做的药膳。
    清净日子过了没两天,宁汐有一日,意外撞到两名军官在说悄悄话。
    “指挥使又犯病了,这回病情来势汹汹。”
    “那怎么办,抬回城里就医?”
    “就怕半道上死了,责任全是我们的。我想,反正指挥使那臭脾气,从来不愿看大夫,死了也不关我们的事。就这么着吧。他死了,我们还落个清净。反正想法子,别让责任落我们头上。”
    宁汐大吃一惊。
    他们可以推卸责任,她不可以啊。
    指挥使的饮食起居,这五日都是她在负责。指挥使一死,她难辞其咎。
    宁汐也不顾忌之前受到的侮辱了,连忙跑进营帐里查看情况。
    果然,指挥使像虾米一样痛苦的躬身在地,呼吸急而短促,随时要提不上气来的样子。
    宁汐把他扶起来,用额头贴他额头试温度。
    萧去病嘴唇嗫嚅:“你、你这个胖子,离我远点,别想轻薄我。”
    宁汐哭了:“大人,该怎么救您,您得的什么病啊,是不是急性哮喘?”
    “滚。”萧去病冰冷皱眉。
    宁汐粗略检查一番,大约能检查出是这个病。
    死马当活马医,她去军营药房里找相应的药。
    可这里贮存多是针对上战场受伤士兵的外伤草药,针对哮喘这种特殊病症的药,几乎没有。
    宁汐便背了竹篓,带上镰刀,上山采药。
    半个二更,宁汐闯进没有点灯的营帐内,指挥使还倒在地上不起。
    她探了探他鼻前,气息仿佛匀净许多,是好转的迹象。
    这种病重在防治,好不容易采来的药还是要用的。
    宁汐不清楚这里的格局,找不到油灯在哪,便摸黑解开了他的衣衫。
    她找了两种药,内用和外敷的。
    宁汐用嘴嚼烂药草,敷到萧去病的胸膛上。
    偶然间,她手指碰到一块奇怪的,凸起的骨骼。
    “好摸吗。”
    恰这时,一道仿佛含着地狱岩浆的幽冷嗓音响起,拂手像对待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宁汐一掌抡飞。
    “咳咳咳,大人。”宁汐重重摔在地上,呛咳不已。
    萧去病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像在和一个死人说话:“没有人摸过我的身体,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他在黑暗间依稀瞧见一个轮廓。
    他伸手成钳,对准那个轮廓的脖子。
    没有料到的是,那个轮廓自己朝死亡靠了过来。
    影子掠过他的手,直直向他扑来,倒在他的敞开的胸膛上。
    两片柔软的东西,正碰在他那块奇怪的凸起骨骼上。
    萧去病头皮一栗。
    第54章 萧去病过去二
    走你!磕到什么破玩意儿, 这么疼。
    奔波一整天又被甩飞出去导致暂晕的宁汐,撞到这一下又清醒过来,疼得眼泪汪汪。
    蓦然,黑暗中亮开一盏灯, 整个大帐变得明亮起来。
    萧去病掌着灯盏, 透过火光看到小姑娘水润的眸子, 她正在摸着亲到他骨骼的唇。
    喉咙上下动了动,萧去病指着胸膛上的凸起处:“你喜欢它?”
    这……变态, 什么都敢说。
    其实他的神色并不如这句话语般温馨, 顶着头顶晦暗不明的脸庞,宁汐有一种说错一个字就会死的感觉。
    可要说喜欢……猪骨头都比他的肋条讨喜呀,还能炖汤喝。
    宁汐实在没有我很喜欢的那种演技,木然着脸道:“还好。”
    女孩儿端正坐着, 乖巧得像只纯净无暇的雪娃娃, 她眼底的平静淡然令萧去病眉梢不自觉挑起。
    外人看到他的怪异, 有嘲讽的、诧异的、怜悯的,连母亲都是哭天抢地、时时叹息的。
    萧去病暂时压下掐死目击者的冲动,挨她坐下, 幽幽道起:“这种凸起的骨骼, 叫鸡胸, 因为它,还有其它一些病症,我自小便不能劳累,有时什么也不做,都会有生命危险。你想说什么?”
    我……没想说什么啊。
    你诉苦就诉苦,还要强行拉人安慰一番不成。
    她这么胖,谁安慰过她。
    宁汐垂眸思索, 小心翼翼道:“大人,其实您的病,包括凸起不是很严重的鸡胸,都可以矫正治愈的。您才十六岁,身体还在发育当中,痊愈的几率很高。只不过,恕我直言,您性情执拗,有时,十分的不配合医者。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结果。”
    “我父亲贵为亲王,我身为长子,以后将承袭爵位,母亲从小对我寄予厚望……”
    好气!问她什么想法,听了又自言自语。
    宁汐撇撇嘴,沉默的枕在膝上聆听。
    “可我注定要让她失望了!生下来就比旁人体弱多病。母亲和旁人聊天,有长舌妇拿我戳母亲的痛脚,她只能隐忍垂泪。四岁,我还长出这种奇异的骨骼。第一次看病,医者当面慈悲怜悯,背地里却跟他夫人说,富贵人家也不过如此,享受得多了,便报应到子孙后代的身上。我就再也不愿给人瞧病……”
    才四岁,心思挺沉重。
    宁汐忍住打呵欠的冲动:“何必在意那些酸人酸话。”
    “我想靠自己证明和别人没有不同。七岁的冬天,我和其它玩伴噗通跳进河里泅水,结果呼吸不过来,险些溺死在水中。十一岁,我跟皇爷爷去围场狩猎,我自己拼命打了二十只猎物,想着,总算没在众兄弟中垫底。可点算下来,我的猎物有五十只,有勋贵子弟觉得不对劲,说要彻查,结果查下来,是我的随扈,为了帮我,多放了猎物在里面,结果连我自己猎的二十只,都被人嘲笑不是我自己猎的……反正怎么努力,我在大家眼里都是个废物,我就废物给他们看。”
    “我之所以来到这,是因为家里人嫌弃我,叫我来走个过场,给外人塑造一个允文允武的假象。呵呵,你出去可千万不要拆穿,否则我。”
    萧去病扭头,对上一双含水笼烟的眸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萧去病:“看我做什么。”
    宁汐转过头,酝酿措辞道:“大人,你戾气太重,心胸太窄了。你自身心态带来的影响,可比这些疾病恶劣多了。这些病,又不是不治之症。我就跟师父学了一些这方面的方子,改日写给你吧。”
    “呵呵,”萧去病冷笑:“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么多吗。”
    宁汐咯噔一下,想到话本里一句经典台词:“因、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说着,对方果然像她伸出了地狱里的魔爪。
    宁汐紧紧闭眼。
    萧去病才留意到,她头发上满是落叶和泥土,脖子手上都有刮伤,狼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