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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节

      听得月恒这话,沈珏难得的心头发虚。月恒这话......
    其实,不是苏月恒含沙射影,是她说着说着,有点意难平了。看看,人家结婚都是男人求婚的。可自己呢,好歹还是穿越人士,却......
    苏月恒有点怏怏然了,本来倚在沈珏怀里的身子也抽离了开来,罢了,说多了都是泪,赶紧洗洗睡吧。
    沈珏大气不敢喘的小心跟在了身后,轻轻的将人往怀里拉了拉。苏月恒啪的一巴掌打掉了他的手。
    沈珏却是不放弃,继续伸手。
    沈珏有心做什么事,少有做不成的了。很快,两人一来一往的伸手拍手,如此往返几次,苏月恒却是掌不住笑了。两人这是在玩什么游戏呢。
    见月恒笑了,沈珏心里松了口气。
    趁着月恒松动,狡猾的男人,赶紧再接再厉的伸手,一把将女人搂进了怀里。
    沈珏温热的双唇急切的在月恒如玉的脸庞上辗转。
    男人热热的气息很快包裹住了女人。
    一阵激动过后,女人无力的呢喃两声,动都不想动了。沈珏怜爱的搂着,轻轻拍抚,低头轻啜:“睡吧,月恒。”
    苏月恒迷糊的看了眼男人,很快恬静的睡去。
    待女人睡去,沈珏搂着回怀里温热柔软的身躯,半撑起身,看了女人很久很久。是啊,他还没向月恒求亲呢。
    沈珏低头轻轻将唇印在月恒静谧甜睡的眉眼上。月恒,我欠你的求亲,他日我必定天下为聘。
    沈珏静静的看了月恒很久,方才轻轻抽身起来。
    将锦被小心的给月恒盖好,沈珏方才脚步轻轻的往外走去。
    沈珏径自走到了书房。
    长宁等人已经侯在了那里。
    沈珏看看屋子当中跪着的寿宁道:“爷的规矩尔等是尽知的。本来你二人犯了爷的规矩,当是要重罚的。可既然奶奶已然发话成全,爷也不再拆散于你们。但规矩不可废,你可知?”
    寿宁磕头:“奴才知道。请爷责罚。”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原本以为是逃不出命的,最少也是被爷扫地出门的,可现在,不光是命还在,爷也还继续用他们,受点罚是应该的。
    沈珏看着他徐徐道:“很好。长宁,将寿宁、魏紫二人各惩戒二十鞭子,以儆效尤。”
    寿宁赶紧磕头谢恩:“寿宁谢爷成全。”
    谢完恩,寿宁继续磕头:“爷,此事都是因我而起。魏紫那二十鞭子当是由我来受才是。我愿加倍替魏紫受过,求爷成全。”
    沈珏冷冷的撇了眼寿宁。
    寿宁脊背生寒,爷一向是不喜别人讨价还价的。可是,想着魏紫要生受那二十鞭子,寿宁实在心里难受,只能硬着头皮等爷发话了。
    屋子里的气氛甚是紧凝,众人噤若寒蝉。这时,康宁却是不怕死的咋呼了出来:“爷,我看寿宁哥这提议可以。爷,要是真将魏紫打个二十鞭子,那奶奶肯定会知道的。”康宁在沈珏这里本就是开心果的作用多些,沈珏对康宁一向宽容,这屋子这时候也就康宁能咋呼一下。
    一听康宁这话,沈珏满心不愉瞬间放下。康宁提醒的对,这事儿可不能让月恒知道了。
    沈珏赞许的看了眼康宁:“嗯,你还有点用处。”
    爷夸自己了,康宁咧着嘴巴笑了起来。
    懒得看康宁这傻样,沈珏撇开眼去,对寿宁点了头:“好,既然你要带人受过,那爷就成全你。”
    寿宁赶紧磕头谢恩。
    沈珏不再看他,对着长宁吩咐道:“寿宁责罚六十鞭。”长宁躬身答应,对沈珏这吩咐一点不意外,带他人受过,当然不是一加一这么简单的,加倍责罚当是应当。
    不过,沈珏再吩咐完后,却又开口道:“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六十鞭也不必一次行完,分三次打完也就是了。”
    听得自家爷的吩咐,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撇嘴,爷,你就欲盖弥彰吧。您还怕无人可用的?您不就是怕一次将人打狠了,一个不小心让奶奶知道了跟你急吧?当然了,在积威深重的沈珏面前,众人也只敢腹诽一二,面上却也不敢露出分毫的。
    寿宁跟魏紫的婚事就此定下。
    三日的时间也很快过去。
    朝廷恩科之日很快到来,这日天还未明,镇国公府的长安院已然灯火通明。
    沈珏步入朝堂之期已然到来。
    第153章
    苏月恒亲自送沈珏到了大门处。
    沈珏翻身上马,坐在马上,回首看了眼苏月恒。
    苏月恒目含坚毅的朝他笑了笑。这一眼,真是如千言万语。
    沈珏点头回视,旋即,远望了前方一眼,策马远去。
    苏月恒站在门口,看着沈珏那意气风发的背影,看了许久,许久。自此之后,也许一切都不同了。
    今日朝廷恩科,京中才俊云集。
    都是京中子弟,众人大多相识,不过,今日不同于往日,众人见面早没有了平日里的言笑盈盈、虚与委蛇。眼里的紧张、提防、警惕一样不少,相识之人见面不过点头之交。
    沈珏给人的感觉本就是难以亲近的,今日亦然。面上挂着温润浅笑,眼里距离甚远。
    今日恩科,虽然是各部考各部的,但考试的地点还是放在了皇城的太和殿前。不过是试卷不同而已。
    这次恩科跟建光朝的殿试制式差不多。建光帝甚至也亲至殿前,巡视一番,看看在自己手中的创下的盛举。看着眼前才俊云集,虽然不知道最终能从中遴选出多少有用之才,但光看这堂堂皇皇的气势,也足以让君王大悦的。
    宣布考试开始后,建光帝龙颜大悦的离开。
    众人也开始准备开始备考。题目公布后,沈珏大是满意,这次出题之人,很是务实,出的都是实用的策论,跟各部事务息息相关的专属事务的考题。
    人的心境不同,答题的视野角度自是不同。从方才沈珏拿到题目后的心里的思量,也足以看出,沈珏没有从一个考生的角度看问题,而是从一个上位者的角度在看问题。
    如此,沈珏的答题自然不凡。
    沈珏本就眼界过人,思路开阔,今日这策论答来,还真是指点江山。今天本来就是准备一鸣惊人的,于是,对关于兵部的自由论述之题,除了对兵部的弊病、前景的论述而外,沈珏是毫不犹豫的将月恒跟自己说的做账的改革之举也放了进入。
    今日考试,规定的时间是在掌灯之前交卷,可不过申时初,沈珏已然答完。
    沈珏答完之后,也并未有藏拙,检查之后,第一个交了卷。
    沈珏交卷之时,众人俱还在奋笔疾书,沈珏此举甚是显眼。有那心智薄弱之人,甚至被沈珏此举给扰的心神大散。
    沈珏交完卷后,在侍者的引领下走到前殿,准备等候出宫。皇宫重地,规矩森严,当然不会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沈珏神情闲适的等在了殿中。
    等了一阵,侍卫示意沈珏可以出宫了。
    沈珏缓缓起身,徐徐往外走去。一步一步。
    很好,不待沈珏走出门时。身后却是传来了太监气喘吁吁的声音:“沈公子请留步。”
    沈珏心里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果然来了。
    当然要来请的。
    沈珏这份儿考卷一呈上去。只刚刚打开,一股笔扫千军之势顿时溢出纸面,考官们还没开始看卷子的内容,却已经先被这份儿气势惊了一惊。
    惊的不止是这一星半点儿,通篇卷子不光字迹龙蛇飞动、行云流水,这其中的论述更是指点江山,大开大合,真是真是气势斐然。考官拿着这卷子大是惊叹。
    如此惊人之作很快就呈上了主考官陈阁老的案头,陈阁老看着眼前的这几份儿卷子,心里大是震动,想不到,今日竟然能看到如此佳作。
    手中这几份儿卷子,随便拎出来一份儿也都是能作为治国之策,传世名作啊。还有那石破天惊的制表之法,可真是实用至极。
    陈阁老大是赞叹,想不到今日竟然一开始就能遇到如此惊才绝艳之作。
    今日不过是为了用人的权宜之举,而且大是京中权贵子弟,说实在,陈阁老虽然身为主考官,原本却也没有将这考试有多看中的,更遑论有准备见到如此惊艳之作。
    如此人才,当是不可放过。如此佳作,当是要第一时间呈上皇上案头的。
    陈阁老惊叹过后,立即带着受卷官,将此卷呈上了建光帝的案头。
    见陈阁老如此喜形于色,建光帝笑着调侃道:“看来,陈卿今天是发现了大才了,竟然如此迫不及待。”
    陈阁老也不否认,顺势一拱手:“如皇上所说,臣今日还真是来恭喜皇上得良才的。”
    一听陈阁老这话,建光帝不禁挑高了眉头:“哦,那朕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等大才,能让陈阁老推崇至此。”建光帝心里真是升起了几分好奇,陈阁老为人一向是谨慎自持的,少有如此喜形于色之时,看来,今日这卷子还真是大有特别之处了。
    建光帝拿起卷子看了起来。
    看完,建光帝龙颜更是莫高深测。心里也是大为震动,想不到今日取士,竟然有人能做的出如此气势惊人之作。
    身为君王,建光帝想的比别人更多些。这卷子确实是大作,可也真是让人五味陈杂。想当年他也曾如此意气风发过,可惜......
    建光帝被这卷子勾起了少心事。
    看了这卷子良久之后,建光帝方才抬眼看着陈阁老问道:“此卷何人所做?”
    这次考试仍然是采取如正经科考之时的弥封之举的,可是,这毕竟不是真正的天下取士。这其中的考生很多都是认识的。方才陈阁老虽然是在里间,但卷子传进来时,有意无意之间,已经有人将这交卷之人的名讳说了出来。
    陈阁老也不做样子,听得建光帝这问话,立即躬身答道:“回圣上,此卷,方才臣已经问过了,乃是镇国公沈崇之长子沈珏所作。”
    建光帝眸光一闪:“哦,竟然是沈珏?”沈珏?是他?
    建光帝微微一示意一旁侍立的大太监王万:“揭开这卷头。”
    王万躬身将卷头揭开,沈珏的名字赫然跃然纸上。
    这下确然无误,还真的是沈珏。
    建光帝轻轻敲击了几下御案,道:“这沈珏呢?叫他过来。”
    于是,大太监王万立即命人去将沈珏叫住引进来。
    沈珏随着引路太监走了进来。
    建光帝高高在坐。沈珏徐徐而来。看着缓缓向自己走来的长身玉立、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建光帝突然心里一跳。真是有一瞬间的恍神,仿佛间,他看到了多年未见的故人。
    沈珏不急不缓的走到近前,不卑不亢的撩衣下拜:“微臣沈珏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珏的叩拜声将建光帝的恍神拉了回来。
    看着跪拜在地的沈珏,建光帝眼神沉了沉,旋即,眸色嘲笑又不动神色的闪了开来。他当然不会是他了。
    这许多年来,他一直没有放松对镇国公府、对沈珏的监看,但这许多年看来,这沈珏不大可能跟那位有关系。
    想到那位,建光帝眸色更是一暗后,又不动声色的在心里轻嗤了一声,当年都不是自己的对手,这许多年过去了,别说那位已经死了,就算他现在站在自己面前又能如何。
    想他御极多年,那人还能撼动自己分毫不成?
    建光帝帝王的骄傲很快让他甩开方才心里那莫名的警然。
    建光帝很快恢复了一个正常的帝王对臣子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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