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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0)

      一路上,傅年一直紧紧牵着他的手,一时一刻都没松开过,他明白容溪此时的心情,想用这种方式让容溪感受他的存在,让他清楚无论如何他都不是一个人。
    来到病房外,张建军见容溪过来,连忙迎了过去,却直接无视了傅年,说:少爷,您终于回来了,老爷子一直在等你,快跟我进去吧。
    爷爷,他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会?这三年容溪一直都有关注容平的身体状况。
    是容臻,容臻拿着高尔夫球杆打了老爷子。张建军说着不禁红了眼眶,说: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老爷子。少爷,快,老爷子强撑着一口气,就是想再见您一面,耽误不得啊。
    容溪下意识地看向傅年,傅年抱了抱他的肩膀,说: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容溪点点头,跟着张建军走向病房,门口坐着的容岑面色阴沉地看着他,说:你还有脸回来!
    容溪直接无视他,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往日精神抖擞的人,现在躺在病床上,脸上带着氧气罩,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褪去了强势的外壳,他也不过是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
    容溪来到病床前,握住了容平的手,小声地叫道:爷爷,爷爷,我是容溪,我回来了。
    容平的手动了动,随后挣扎着睁开了双眼,他费力地拿开氧气罩,虚弱地说:容溪,你回来了。
    爷爷,我回来了,您好好养着,会没事的。容溪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
    容溪,我快不行了,只有一个心心愿,你要答应我,否则我我死不瞑目。
    爷爷,我不会离开傅年,也不会娶妻生子。除了这些,您说什么我都答应。这是他的底线。
    你你容平激动地看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爷爷,这是我的底线。
    容平激动的眼神慢慢变成失望,他缓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身上有了气力,说:告容臻故意谋杀,把那两个孩子抚养成人,挑一个继承嘉华,否则我死不瞑目。
    孩子?
    容臻的孩子。
    听着容平的话,容溪心里只觉得一阵发冷,如果告容臻故意谋杀,那容臻就难逃一死,那这两个孩子就不再跟他有关系,至少不会受其影响。容平就算到死,也在算计着容家的传承。
    好。容溪点点头,就算他不告,容平一旦撑不过去,警局那边也会按谋杀来处理。只是容溪心里的悲伤在听到这些后,竟淡了几分。
    容平没再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容溪,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气,仿佛在说:我就在天上盯着你,盯着你是否完成我的遗愿。
    容平的葬礼后,律师宣读了容平的遗书,嘉华集团归容溪所有,容岑只得到容平名下的两处房产。容岑不服气,闹着要鉴定遗书的真假,到最后不过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容平不怕傅年会得到容家的财产,毕竟在国内,还没有认同同性婚姻的法律条文出台,而且他了解容溪的为人,既然答应了他,就一定不会反悔。
    银行八个亿的欠款,即便是容溪一时间也拿不出来,他只能提前放出田南度假村预售,才算是缓解了嘉华的危机。之后他又如数召回不合格的电器,声明将无偿对顾客进行退换货处理,并给与一定优惠作为补偿,一系列的处理后,嘉华的声誉终于又得以挽回,半年后,终于由亏转盈。
    医院产房外,傅年和容溪坐在长椅上等着,虽然对这个孩子谈不上感情,但以后毕竟要一起生活,总要过来看看的。
    这孩子要是早出生两天傅年看着产房的大门叹了口气。
    在两天前,容臻就因为故意杀人罪被执行了死刑。
    世事无常,他们父子应该也不希望相见,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命运。
    对容臻来说,这个孩子的到来毁了他所有希望,让他从高高在上的容家大少,变成了死囚,他对他只有怨恨。对孩子来说,没有这样一个自私自利又狠毒的父亲是好事。
    那这孩子和他妈妈,你打算怎么办?
    爷爷生前跟她们签了协议,给了她们一大笔钱,孩子生下来,就再与她们无关。
    那她们万一改变主意呢?
    十月怀胎,骨肉亲情,怎么割舍的下。
    那她们就拿不到一分钱,还要自己抚养孩子。如果他们的孩子是唯一的,或许还会拼一拼,把孩子养大,将来继承了嘉华,那她们后半辈子就可以过奢华的日子。只可惜有两个,谁能成为嘉华的继承人,就成了未知数,她们赌不起。
    傅年点点头,心情有些复杂。
    产房的门被推开,护士抱着孩子走了出来,说:你们谁是14床的家属?
    容溪站了起来,说:我是。
    是个男孩,七斤八两,很健康。护士说着就将婴儿递了过去。
    容溪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接的打算。傅年见状连忙接了过来,笑着说:谢谢护士,孩子给我就行。
    护士奇怪了看了容溪一眼,将孩子交给了傅年。
    傅年从来没抱过这么小的婴儿,小心翼翼地僵着身子,唯恐一不小心就把它弄坏了。
    乔兰见状忙走了过去,说:还是我来吧,你抱孩子,它受罪,你也受罪。
    看着小老头一般皱巴巴的婴儿,傅年笑着说:以前总听人说刚出生的孩子很丑,现在总算见到了。
    容溪转头看向傅年,说:走吧,去办手续。
    办完手续,他们就将婴儿接回了家,交给了专门的保姆,他妈妈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原本傅年还觉得有些愧疚,可后来听说孩子的妈妈在医院躺了三天,一次也没问过孩子,也就释然了。
    又是半年过去,两只皱巴巴的肉包子,变的白白嫩嫩又软又萌,被肖琦和肖婷抱着,当起了傅年和容溪婚礼的花童。
    金色的沙滩被布置的犹如花的海洋,容溪心心念念的婚礼,终于在时隔四年后举行。来参加婚礼的,都是容溪和傅年的好朋友,长辈倒也不缺,宋桥的爸妈和容溪的妈妈,也都来到了现场,令人意外的是郭海平和刘曦的出现。虽然人数不多,却分外温馨,毕竟这些人都抱着祝福的心态来参加婚礼。
    肖琦将怀里的容含递给肖玲,拿着手机说:这就是我们的婚礼现场,美不美?
    屏幕上满满的美字飘过,原来他在直播婚礼的全过程。
    就在这时,容溪和傅年的车,停在了不远处,肖琦兴奋地说:万众期待的两位新郎已经到场,走,跟我一起去欣赏帅哥。
    一大早,傅年就被容溪拉了起来,又是试礼服,又是化妆,整个比他连续直播两天还累。不过当他看向镜中的自己的时候,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容溪,说:容溪,这镜子里是我吗?
    容溪抬头看向傅年,眼底也满是惊艳,起身来到傅年身前,笑着说:傅年,我现在是真的垂涎你的美色。
    容溪今天的造型也很惊艳,但相对傅年的反差冲击力要小了许多。傅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嘿嘿傻笑,说:我就说你一定是垂涎我的美色。
    容溪从后面抱住傅年,深吸一口气说:我期待了四年的婚礼,终于要开始了。
    傅年握住容溪的手,也跟着深吸一口气,说:是啊,终于要开始了,竟然还有点紧张。
    车子缓缓开进婚礼现场,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过去,肖琦更是一马当先,拿着手机来到车门前,说:看看,这就是婚车,从这望过去九辆,寓意着长长久久。下车了,下车了,咱们的新郎下车了,我敢打赌,一定是傅年哥第一个下车。
    肖琦正说着,傅年便推开车门下了车,手自然而然的放在车顶,等待容溪下车。
    看吧,我说对了吧,傅年哥对大哥永远这么好。肖琦走到傅年身边,说:傅年哥、大哥,快来跟粉丝们打个招呼,他们可都等了你们好久了。
    傅年将容溪拉了过来,朝着镜头挥了挥手,笑着说:嗨,大家早上好,欢迎来到我和容溪的婚礼。
    两人一起入画,冲击力不可谓不大,弹幕区顿时炸开了锅。
    哇,这是傅年哥吗?怎么会这么帅,难道整容了?
    啊啊啊啊,我死了,这也太帅了!
    老公怎么这么帅,哭死在厕所!不过还是要含泪祝福你们,新婚快乐,长长久久!
    新人入场!司仪的声音远远传来。
    红毯上傅年转头看向容溪,眼底是温柔的笑意。容溪走上前,与傅年十指相扣,两人一起迈开步子,走向司仪所在的方向。
    金色的阳光,金色的沙滩,两人走在花海中间,走向他们心中向往的神圣殿堂,那是爱的彼岸。
    两人在司仪面前站定,深情地看着对方,听着司仪耳边熟悉又陌生的誓词。
    傅先生,你愿意与容先生结为伴侣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
    容先生,你愿意与傅先生结为伴侣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你愿意吗?
    我愿意!
    请两位交换戒指。
    傅年接过宋桥递过来的戒指,郑重地戴在了容溪的无名指上,而容溪也一样。这戒指的内侧刻着两人的名字,以及他们对彼此的誓言。
    现在请两位新郎留下誓言之吻。
    阳光下,两人身影交叠,拉的很长,就像他们未来的生活,甜蜜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