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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节

      而据她所知,其还准备在第二次肉身凝炼完毕后,就去天衍宗后山秘地里的雷池蹲着,瞧得它都想薇薇儿也去那待着。
    若是这样,韩穆薇想着估计她们最近就可以出发去往世俗寻那个上古传送阵了,如果能寻到,那在离开之前还要上报宗门,对其进行记录。
    “峰顶呢?”她问道小天菩:“凤鸣的情况如何了?”
    “挺好的,”整个逍遥峰小天菩都有关注,它就等着韩穆薇醒来一一汇报:“除了三次灵力暴动,一切正常,”炼化天凤翎羽和真血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会爆体而亡。
    韩穆薇放心了,拿出了符纸平铺到茶几上,取出流金玉液,后唤出琼衍琅笔开始画战咒符,落笔起运,自然流畅,月字闭合,一点明心,嗡的一声虚影回落,一张战咒符完成。
    “在去衡元界之前,我打算备两百张战咒符,”画完一张战咒符,韩穆薇开始调息。
    小天菩小心翼翼地收起这张刚刚完成的月战咒符,点首认同:“有备无患,”毕竟那个褚喜云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十年前的那场妖兽动乱,虽然以妖帝呼啸的死,六大妖王垂首认和带领万妖退至席夏山以南为告终,但掩在暗处的那些腌臜事,天衍宗也没瞒着,而褚喜云这个人也被推至风口浪尖。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妙音门门主吉音娘子与褚喜云的情也毫无意外地被翻了出来,要说这其中的推手吗?那肯定不是天衍宗,不过因这事,东洲尸魔门的日子倒是好过了不少。
    妙音门本就势弱,在妖兽动乱时虽开始并没有受到大力攻击,但自三宗六门一寺院围杀万兽森林后,真本事有多少就现出来了。这也让合欢门看了一场大笑话,毕竟一直以来妙音门都是以“窈窕淑女”自居,而合欢门则是“妖艳贱、货”。
    吉音娘子与褚喜云的事暴露之后,妙音门的合体老祖亲自过问,而三宗五门一寺院均盯着,甚至暗里要妙音门以及吉音交代褚喜云的事迹。吉音对褚喜云也是情根深种,竟自逐出宗,离开了苍渊。
    她倒是一走了之,但妙音门就惨了,顶替了尸魔门成了苍渊修仙界的眼中钉。此次三宗六门一寺院开山门招收弟子,据传妙音门辖下的修仙城镇是冷清得很。
    每日里不是画战咒符,就是调息修炼,有条不紊又是一年,韩穆薇画好第两百张战咒符后,终于打开了洞府外的法阵,宣布出关,而这时其弟韩穆旸和韩穆箫均已闭关冲击元婴境。
    来到逍遥峰后山石场,韩穆薇找到了正在拿着把万斤石锤锤炼玄铁的钟珠珠,她上前拱手行礼:“尘微拜见珠珠姑祖,”十一年不见,珠珠姑祖的背影还是与她极似。
    钟珠珠早就感知到小薇子的到来了,她停止捶打,将手中万斤石锤往上一抛,后转身蹲马步稳稳地接住:“不错,这十一年没有荒废。”
    见着姑姑姑祖的正脸,韩穆薇露了惊喜:“姑祖,您变得已经有七分似您了,”只是头上没了龙角,双目形状依旧像了杏仁。
    提到长相,钟珠珠不禁叹了口气:“这十一年来我日日想着爹爹,”她以为这样自己就会长得越来越像爹,结果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好在小天菩在炼制肉身时给了她一头钟氏天刑古神卷。
    这个好像没有什么效果?韩穆薇不由得轻笑,看着她毫不费力地举着万斤石锤,再观其气:“您的肉身与神魂更加契合了,”当她的神魂与肉身完全契合后,就将成为一个真正的个体,除了不能背叛她。
    “对,”这也是钟珠珠唯一高兴的事:“你来寻我是不是要启程去衡元界了?”不知道为什么褚喜云不死,她这心里总是不踏实,想来是褚喜云那个人太玄乎。
    韩穆薇点首:“是的,”她该准备的会在近日准备好,“如果您这边方便,我们一月后就出发去世俗。”
    嘭一声,钟珠珠将石锤扔在了地上,拍了拍一双白皙的手:“我随时都可以,你去忙你的事吧,忙好了就来此寻我。”
    “好,”韩穆薇再次拱手行礼后,便告退了。
    ……………………
    一个月后,两个身形一样,长相略有相似的女子进入了大姜朝充州城,她们便是韩穆薇和钟珠珠。
    “当年我筑基后心境跟不上,便只身来往世俗,”韩穆薇回忆着往事:“可还未等我入世俗就在云边遇上了钟老祖宗,”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百姓,她按着记忆走向了曾经石家夫妇摆面摊的那条街,“后来又是金城秘境的现世。”
    钟珠珠认真地听着她的叙述,两眼看着路边的小摊:“我以前也随爹爹入过世俗,”那个时候她才丁点大,爹爹总要给她掩去头上的龙角。
    “麦芽糖、花生糖喽……”
    听到叫卖声,钟珠珠顿住了脚,待年轻的货郎从身边经过时,她叫住了他:“给我来十文钱的麦芽糖,”这是第一次入世俗,她爹爹买给她的零嘴。
    买了麦芽糖,钟珠珠分了一块给韩穆薇,自己拿了一小块放入嘴里,剩下的则包裹严实收了起来,啧吧了两下嘴,香甜的味道弥漫口中,她不禁弯起双目:“还是那个味道。”
    韩穆薇传音问道:“珠珠姑祖,上古时期世俗中就有卖麦芽糖的吗?”不要怪她浅薄,在她的意识中,上古时期就是部落时代,那时候的生活水平应该是很低下的。
    钟珠珠闻言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上古与现今只是个轮回而已。”
    “额?”韩穆薇嚼着喷香的麦芽糖,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我就是在充州遇上的石家夫妇,”也正是因为此,她才赶上解了世俗韩家的危难,只是来到曾经的小街,还是叫她大吃了一惊。
    仅仅拐了个弯而已,这天地怎么就变了?韩穆薇和钟珠珠两人盯着不远处的那座高耸巍峨的庙宇,二人均是瞠目结舌,再见矗立在庙宇前高约两丈的铜像,她们不禁咽了咽口水。
    过了足有十息,韩穆薇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珠……珠珠姑祖,你瞧那个卷发铜像像我吗?”她这次入世俗并没有大变,只是稍稍修饰了一番,把卷发换成了长直。
    钟珠珠仔细分辨着:“应该就是你,”卷发杏目鹅蛋脸,还有这一身广袖束腰留仙裙,不是她是谁,“瞧着庙宇的样子,好像还是国寺,”若不是小薇子立身天刑了,想必这人间功德定是富足,不过没有功德,信仰之力不会消,“既然来了,咱们就进去上柱香吧。”
    韩穆薇老脸一红,她当年除去国师府真的不存什么大义大情,仅仅是因为国师府动了世俗韩家,触碰了她的底线。
    这国寺建得确实很气派,门口还有官兵把守。韩穆薇和钟珠珠走上前去,官兵则递上两束香,关键还不用出银子,难怪人来人往香火这么盛。
    入了寺内,韩穆薇看到了盘坐于庙宇之上的金身,顿时心中开始发虚,这得花多少金银?且既是国寺,那定是不止一处,大姜朝皇室不会为了这点虚头巴脑的东西劳民伤财吧?
    钟珠珠并未叩拜,仅是上了一炷香,韩穆薇自然也不会自己拜自己。上完香,二人便出了大殿,也赶巧了迎头遇上一群华衣女眷。
    这群华衣女眷倒是有觉悟,上石阶均未要身边的丫鬟、婆子服侍,只是一个个面上带着沉重,似赴死一般。这番景象竟勾得韩穆薇和钟珠珠停下了脚步,耳朵也不再闲着了。
    “哎呦,这不是石家女眷吗,她们怎么要到来国寺了?”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石家祖上与国寺中供奉的晨薇娘娘有渊源,自这国寺建在此百多年,石家不知道往晨薇寺中砸了多少金银,现在石家遭逢大难,自是要来这晨薇寺中拜一拜晨薇娘娘。”
    “哎……,石家也是倒霉,石家皇后……”
    “嘘……,你说什么呢,不要命了?”
    韩穆薇与钟珠珠对视一眼,不禁凝眉猜测难道姜皇室出了不肖子孙?就在这时,石家一众女眷经过身侧,很快就来到了晨薇大殿前,她们未进大殿便纷纷下跪。
    领头的花白发老妇双目通红,颤着唇诉道:“下民之妇石贾氏拜见晨薇娘娘,”一个实实在在的头磕了下去,不等直起身就已泣不成声,“娘娘,石家……石家大难啊……”
    跪在其身后的一众女眷均跪伏低泣,瞧得韩穆薇是连连眨眼,石家皇后怎么了,被废了?
    “自石家立族以来,就有训示石家女不得入宫,”老妇声泪俱下:“可是……可是皇命不可违啊,”她那小女被迫入宫,为后三十载是如履薄冰,兢兢业业,更是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她每每入京探视都心疼极了。
    三十年了,她明白她闺女心中的苦,姜丰帝虽不是什么昏庸君主,但奈何耳根子软,被那来路不明的女子稍稍挑拨了几句,竟对皇后,对她石家起了疑心,殊不知石家有祖训,石家男儿不得入朝为仕,况且皇后无子无女啊……
    “你可是石宝丫的后人?”
    一声传音惊得老妇顿时就止住了哭,爬满血丝的双目慢慢抬起看向殿内的金身宝像,后连连点首回道:“是,”石宝丫乃是她的曾祖婆母。
    “你带着女眷们先回去,一会本君便去石府,若真有冤屈,本君自会予你们做主,”说来这姜皇朝现在的这位皇帝跟韩家还有些渊源,毕竟其是韩家女韩洛的后人。
    石贾氏大喜,不停地叩首
    钟珠珠又拿了一小块麦芽糖放入口中,与韩穆薇并肩离了晨薇寺:“正好你处理石家的事,我带着地图去寻那处上古传送阵。”
    韩穆薇轻笑说道:“我刚刚有听到石家皇后什么,这不会是一盘宫廷争斗杀局吧?”若真是如此,那她可管不了,须知自作孽不可活,要她插手,除非皇帝不仁。
    “我看未必,”刚刚在晨薇寺殿前,她有仔细观察了一番石家女眷,单从女眷的举止神情来看,这家的家风不错,她直觉这样的人家教出的闺女不会差:“估计是那皇帝有问题,”凡人夫妻大多逃不过色衰爱弛。
    “我会进趟皇宫,”韩穆薇现在只想简单粗暴,且直接地解决问题,她心中正挂念着上古传送阵的事。
    钟珠珠点首:“好,等从石家回来,咱们就去敲打皇帝,”真龙之子,她可从来都没承认过。
    石贾氏带着一众女眷是来去匆匆,急赶慢赶地回到充州东城府中,就立马吩咐管家大开中门,清扫庭院。
    “娘,您这是怎么了?”石家现任家主,也是石家皇后的嫡亲哥哥石玉成匆忙赶回府中堂,见自家娘亲正坐在堂中榻上,才踏实下来。
    “你回来得正好,”石贾氏抬首,眼神越过儿子看向庭中小路:“准备马车,今天我就要带着文昭元皇后娘娘赐予曾祖婆婆的玉印,去见皇帝,”她要问问他还记不记得,当年下旨后其亲至充州求娶时说过的话。
    石家皇后涉嫌戕害皇嗣被圈禁在坤宇宫,现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石家被抄家灭族,近日石玉成已经安排亲信秘密送走一批孩子,现在这当口他是真不想他娘去国都:“娘,皇帝已经被那周氏迷得神魂颠倒了,您与他谈什么少年夫妻,往日情分,他是不会听的。”
    “是啊,”石玉成的妻子石花氏凝着眉说道:“皇帝若是有所顾念,就不会只听周氏一言,不信发妻圈禁皇后了。”
    她是真不明白,自家小姑子无子无女,为后三十年一再拒绝抱养子嗣,这样做还不够明显吗?皇后和石家压根就不想掺和夺嫡,可是总有人不放过他们家,“说到底,还是咱们石家家财太招眼。”
    “不是家财招眼,”石贾氏叹声道:“我去年入宫,有遇着那位周皇贵妃,她问晨薇娘娘美不美?”现在回想,周氏只怕不是普通人,眼睫一颤,她顿时屏气,摆摆手,“你们都先下去吧。”
    石玉成夫妇对视一眼,虽有不解他们娘这是怎么了,但还是依言先退下了。
    待儿子、儿媳离开后,石贾氏亲自将堂门关起,后转身垂首去了内室,瞥见一抹红,她立马下跪叩首:“石贾氏拜见晨薇娘娘,”果然和传下来的那幅画中是一模一样,百年多已过,晨薇娘娘还是喜着红衣。
    听到这称呼,韩穆薇面上的肌肉不自禁地抽了抽,后抬手:“你先起来吧,”晨薇娘娘?晨薇娘都比这正经。
    “晨薇娘娘,您就让下民之妇跪着吧,”此刻不跪更待何时,石贾氏直起身,慢慢地抬首上望,面目朦胧,这应是仙家手段,到此她信了:“娘娘,小女沉茵绝对不能会做出戕害皇嗣的事,她无儿无女啊。”
    这一点戳中了韩穆薇的心:“皇后为何会无儿无女?”她和珠珠姑祖已经在充州城中转悠了一圈,也知现在这石家皇后与皇帝结合有三十载,按理应该不会膝下空虚。
    提及这个,石贾氏就老泪纵横,手拿锦帕紧捂着嘴:“呜呜……,”她的沉茵命好苦啊,“沉茵刚刚嫁入皇家头几年……因为年岁小,我私下里让她暂时谨慎点,待年岁大些再生养。”
    “可谁知沉茵满了双十年华后,明明身子康健,却每每怀喜不过三月就丧,几次三番下来,沉茵就发现不对了,一碗绝嗣药……彻底断了念想。”
    韩穆薇怎么在这其中品出了一点熟悉的味道:“宫里的太医怎么说?”当年国师府就是这么对待姜帝的子嗣,现在皇后为何也成这般,难道是国师府又死灰复燃了?
    “不止太医查了,就连民妇也偷偷带了专精女病的老嬷嬷进去宫中为沉茵看过,”石贾氏摇了摇首:“没用的,谁也查不出是什么原因。”
    这么邪乎?韩穆薇眼神微动:“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丰帝有一周姓皇贵妃四个月前有了喜,只是未满三月就突然小产了,周皇贵妃一口咬定是吃了皇后宫中的膳食,孩子才没的,一哭二闹地要丰帝为她的孩子做主,”说到这石贾氏再次泪如雨下,嘶声裂肺地说:“可是谁为我的沉茵做主?”
    “这周氏什么时候入宫的?”刚刚石贾氏在外说的话,韩穆薇也带了一耳,那周氏好像对她很感兴趣。
    石贾氏对周皇贵妃是一点善感都没:“皇后入住坤宇宫第六年,丰帝南下时带回来的,说是出身农家。但其刚入宫的时候,民妇有见过她,细皮嫩肉的,那手跟玉似的,这样的女子怎可能出自农家?”
    韩穆薇伸出自己的手:“你看看是不是像本君这样?”
    石贾氏一愣,但还是细细对比了起来:“皮肉有几分相似,但您的双手更瞧着更有力,她的不一样,那手像是无骨一般。”
    “我知道了,”韩穆薇将手掩进了袖中:“一会本君便进京瞧瞧,皇后若是无辜,我不会让皇帝伤她分毫。”
    “民妇跪谢晨薇娘娘,”石贾氏心中终是有了一点盼头。
    韩穆薇嘴角抽了抽:“那什么,你就叫本君尘微吧,”晨薇娘娘,她是真听不习惯,“本君多谢石府这么多年免费为晨薇寺提供上好的香,日后不必这般花费了。”
    “不,”石贾氏被惊得连忙叩首:“晨薇娘……仙子于石家有再造之恩,石家上下铭记于心,莫敢忘怀。”
    “好吧,”韩穆薇拿出了此次入世俗时兑换的十箱黄白之物放于地上:“你也起来吧,”说完她就消失了。
    其将将出石府不过半个时辰,石家四辆马车便驶出府,朝着京城的方向去了。
    京城皇宫坤宇宫中,一身着浅紫色襦裙的女子拿着把精致小巧的锄头在庭院中给花草翻着土,其面目沉静,不见丝毫哀婉之色,手下动作十分娴熟,像是做惯了一般。
    “娘娘,您已经忙了半个时辰了,进宫里休息一会吧?”一个脸上已有细纹的嬷嬷端着个盘盏走近,给女子递上茶水。
    女子放下小锄头,走到一旁洗了手才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周氏那边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嬷嬷语带轻蔑地说道:“不依不挠呗,”也不知道那狐狸精是吃了什么,都近四旬的人了,可瞧着还像是二八年岁,老天爷的眼睛真是瞎了。
    女子不禁自嘲道:“她和本宫共事已有二十余载,却还是没悟出本宫品性,”大概是把心思都放在怎么害人上了,放下茶杯后,收起小锄头走向宫宇,“由着他们吧。”
    若是她算得不错,再过半年,姜家的那位仙人——姜宁尘就该回来省亲了。这半年皇帝就算是再想将她碎尸万段,也不敢有所动作,且按着皇族规矩,他现在该斋戒了。
    “娘娘,你就打算这么下去?”时嬷嬷是真的担心上火,这嘴里都被燎了好几个火泡子,她原是石家的家生子,随着皇后进了宫,没多久就梳了头当了嬷嬷,皇后心思淡,她放心不下皇后一人在宫中。
    皇后坐到榻上,理了理皱了的衣袖和裙摆:“不急,时候还未到,”既然她知道姜家那位仙人要回来省亲,那周氏定然也是晓得的,不然她也不会坐不住连那个孩子也伤了。
    月心宫中,皇后和时嬷嬷所提及的周皇贵妃这会正盘坐在庭院中,吸收着月华之光,其面上隐有屡屡血丝游动。直至天明,女子才收功,轻吁一声,睁开一双狐狸眼,双眸之中的猩红渐渐退隐。
    抬手右手,见掌心中的金色又短了一分,心中顿喜,女子眉目之间略有轻松之意:“再有半年,待我吸食了姜宁尘,这根佛线就该彻底被祛除了,”到时她定要去苍渊修仙界走一朝才行。
    韩穆薇自出了石府,就汇合了钟珠珠去往京城。中途她们还特地在那年韩穆薇遇上姜阎的那个城隍庙中休息了一夜,天未破晓,便继续出发了。
    京城的城门刚开,二人就入城了,只是叫韩穆薇没想到的是刚进城,她便遇上了一个熟人:“你怎么在这?”
    面如冠玉,身段颀长的青年男子拱手行礼:“宁尘拜见尘微姑祖,”他也没成想会在姜朝国都遇着这位,心中已替现坐在皇位上醉生梦死的那位哀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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