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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谢朝:“你好看。”
    张蕾和商承志在厨房忙活,一个问“什么时候结婚呢”,一个说“都上门吃饭了应该快了吧”。张蕾想想又觉得不满意:“谢朝这样就过来了,很不正式。”
    两人说话声音并不小,谢朝听到了,立刻无声对商稚言比划,意思是:你妈和我意见一致。
    商承志又来了一句:“管它正式不正式,言言老早就喜欢人家啦,墙上贴谢朝的照片都贴多少年了。”
    谢朝:“嗯?”
    商稚言合上笔记本:“有人以为他们说话很小声,别人听不到!”
    厨房里这才没了声音,只传来几丝低笑。
    谢朝没放过她:“什么墙?什么照片?我要看。”
    商稚言:“女孩子的房间是男人可以随便进的吗?”
    “你这样就不讲道理了。”谢朝小声说,“你也进过我房间,有来有往,再进不难,对不对。”
    商稚言在桌下踩他的脚,谢朝笑完又问:“是在灯塔拍的那两张吗?”
    “还有一张,是你没见过的。”
    谢朝忍着疼,他真正好奇了:“你什么时候偷拍的我?”
    商稚言还未回答,手机在桌面嗡嗡震动起来。
    来电的是派出所的民警。陈成才在出城的二级公路上抓捕归案。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之外的事情:
    同事:帅哥,你和商稚言什么时候开始的?
    谢朝:十年前就开始了。
    一段时间后。
    商稚言: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中心又流传起我玩弄男人的传言,说我明明有一个交往十年的男朋友,之前还去参加集体相亲活动。说我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谢朝:……
    商稚言:不知道是谁捣鼓的谎话,我想拧死他。
    谢朝:……
    (本小剧场与上章小剧场无冲突,上章散播流言的是李彧那边的新媒体同事,本章散播流言的是言言这边的社会新闻同事
    (作者:我真他妈严谨,我真棒!
    (两边同事:我们都觉得受到了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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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潘达菌、陆林证婚人川川、冷杉的地雷。
    谢谢赵生、tsunaly的营养液。
    请大家吃芒果慕斯吧!今天的好吃。
    第63章 尾声
    这一周周五,商稚言获得了难得的一天休假。
    但她一早就被电话叫醒,来电的居然是明仔。
    “我看到了!”明仔必须冲电话提高声音大喊,才能压下上课铃声的干扰,“言姐!我在《浪潮周刊》看到你文章了!”
    商稚言一下坐起,连滚带爬冲下楼。
    本周的《浪潮周刊》已经放在门口,还无人翻阅,她抓起就往屋里跑。张蕾和商承志喊她吃早饭,商稚言回了一句:“还没刷牙!”
    她抓着报纸跑上二楼,立刻翻开社会新闻版块。
    这周有“方寸”专稿,稿件占据了整整一版,名字简单直接:《工伤与工伤诈骗:没有赢家的骗局》。
    文章作者是三个人:商稚言,崔成州,李彧。
    商稚言盯着那作者名字看了半天,直看到眼睛发酸。她抓起手机,拍下这个版面,又从抽屉里找出一本大开本的记事本。记事本上密密麻麻地贴着她刊发在《浪潮周刊》或两微一端的稿件,已经有十几页。
    她确实写了许多稿子,但专稿能上“方寸”,还是头一次。
    “方寸”是《浪潮周刊》最重要的专稿栏目,无论社内还是业内,都认可它的分量。能上“方寸”栏目的稿件需要满足数个重要条件,如果是新记者,还需要两个以上的前辈推荐。
    商稚言看着报纸发笑,她想起父母还没看,又放下了剪刀,再一次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自己写的稿子。
    报道的引言从杨一青的话开始:【“计划已经做得很详细,我们也试验过,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掉下来的那一瞬间,我已经后悔了。”】
    陈成才,他的两位同伴,还有杨一青、林健,和工业园另外两个企业里的工伤事件当事人,商稚言为了这份专稿,几户不眠不休地过了一周,周旋于工业园、吉阳装配、派出所之间,采访到了所有应该采访的人。
    崔成州出院后第一时间回到单位,被张小马和主任骂了一通又灰溜溜回家,临走时还不忘鼓励商稚言好好写。李彧和新媒体的同事也忙得天昏地暗,不断修缮视频新闻的内容,终于在周五这一天,配合着《浪潮周刊》专稿的面世,在两微一端同时推出了相关推文。
    电子阅读时代,两微一端比纸质周刊更容易转播。有视频、有照片、有经过处理的音频,报道在微信公众号和浪潮社客户端发表后仅数小时,已经迅速传播开。
    商稚言回到单位时,正看见李彧顶着两个黑眼圈从会议室里走出。他冲商稚言扬手打招呼,压低声音:“新媒体和你们的主任都快疯了。”
    商稚言一愣:“为什么?”
    “吉阳装配和工业园来了电话,劳动局的人也过来了,谈的都是你那稿子。”
    商稚言紧张了:“不会有问题吧?我们核对过很多很多次,没有问题,没有触线……”
    “别怕啊。”李彧笑道,“我和你崔老师反复检查这么多遍,可不是为了留尾巴给别人抓。”
    商稚言这才发现他心情似乎很好。新媒体中心的主任管行政和人事,李彧管业务,现在有当事方来提意见,李彧是不需要出面的,累的是两个中心的主任。他正幸灾乐祸。
    见商稚言笑,李彧脸色慢慢沉下来:“你笑什么?”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啥。”商稚言抓住挎包的带子,一字字地说,“李彧老师,谢谢你。这篇稿子是我工作到现在,最重要的一篇报道。我写的时候没有想过真的能上周刊专栏和两微一端……谢谢。”
    李彧也认真看她。
    “能上两微一端,那是因为你的稿子写得好,事件本身也有意义,和你本人是没有任何关系的。”李彧说,“记者就是这样的职业,你的重量和价值,是用一篇又一篇稿子,一次又一次行动积累起来的。你未来还会有更多重要的稿件,加油吧。”
    两人并肩往前走,商稚言看看他,一脸欲言又止。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还想追求你?”李彧忽然问。
    “总不可能是因为我长得漂亮吧?”
    “你还可以,但算不得很漂亮。”李彧打了个呵欠,他胡子没剃,已经有几分崔成州的邋遢样了,“我不是因为长相才注意你的。你还记得你进浪潮社笔试的时候,写了一篇怎样的报道吗?”
    浪潮社的笔试题目很复杂,最后一题是真实事件的虚拟报道:一个因救火而被烧伤的年轻人,失业后创业,目前已是淘宝首屈一指的花木店铺老板,管理着十几个苗场,年营业额数百万。
    “我当时写了什么让你印象深刻?”
    “大部分人都会把落点放在他有了美满的婚姻、获得了人人称羡的成功上,但有几个人不是。你就是其中之一。”李彧说,“你的落点是,他是勇敢的英雄,他能战胜挫折,实现自己的价值。”
    商稚言有些懵懂,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一点会让李彧印象深刻。
    “你的卷子是我改的。”李彧说。
    商稚言:“哦……”
    “我之所以觉得你很有趣,因为你像我,”他笑着说,“像过去的我,很天真,很执着,相信人之所以为人的价值,有一些很幼稚……但很珍贵的信念。”
    商稚言憋了半天:“你这是高层次的自恋。”
    李彧大笑,在她肩上拍了拍:“你说对了。再见,我得休息了。继续加油,做你该做的事情。”
    商稚言和他道别,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愣愣发呆。
    同事纷纷凑过来道贺,说她的报道写得很好。商稚言打开电脑,又过了一遍自己的稿子。她给谢朝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情。
    谢朝:“嗯,我看到了。周刊上,还有你们的客户端上也有。”
    商稚言点开他的朋友圈,发现他转发了自己的报道。这是谢朝空空荡荡的朋友圈里唯一一条动态。
    他的转发词也很简单:真棒。
    商稚言盯着那两个字默默看了很久。她很想哭,谢朝永远是那个鼓励她、信任她的人。她觉得自己似乎也因此而与别不同了:她是谢朝爱的人,是谢朝心里最好、最棒的那一个,她这样特别,她因谢朝而特别。
    “……我现在好想见你。”商稚言说。
    “那晚上可不要迟到。”谢朝提醒她,“今天余乐生日。”
    商稚言一收眼泪,吓得差点蹦起。她忘了这件事!
    新月医学的研发中心里,谢朝攥着手机,一脸无奈。
    谢斯清奇道:“怎么了?”
    “言言忘记今天余乐生日了。”谢朝放好手机,“言归正传,你来干什么?”
    “你今天不是第一天正式上班吗?”谢斯清举起手里的一个盒子,“我来给你道贺。”
    那是一家谢朝没听过的蛋糕店。自从知道周博是时刻的老板之后,谢斯清没有再光顾过“时刻”,她也没再吃过一口“时刻”的东西。她的执拗谢朝完全理解,也不会劝她看开。
    “你记错了。”谢朝说,“我早就已经正式上班,今天是项目讨论会。”
    谢斯清:“随便吧。”
    谢朝:“……你是来找我玩的?”
    谢斯清:“……是的,家里太无聊了。妈妈和爸爸去公司了,我可不愿意照顾那个小混蛋。他撕了我的设计图,我还没好好跟他算过账!”
    两人说话间,项目组的其他几个人也先后走了进来。小叶背着个沉重的背包,一边走一边在笔记本上写字。他抬头想跟谢朝说话,猛一眼看见谢斯清,霎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整个人站作一根木桩。
    “我妹妹,谢斯清。”谢朝介绍道。
    除了小叶之外,项目组里的其他三个人都认识谢斯清。谢斯清和他们打过招呼后,终于跟小叶对上眼。
    小叶推了推眼镜,转而看向谢朝:“是她?”
    谢朝:“对。”
    小叶激动坏了,把笔记本啪地拍到桌上:“你好!我能看看你的腿吗!”
    谢朝:“……”
    谢斯清看向哥哥:“变态?”
    “对不起,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还穿戴着外骨骼吗?”小叶结结巴巴,全没了之前的泰然自若,“我研究了谢工制作的外骨骼,我想看一看它们在人体上是怎么运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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