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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而她此时被关在牢房内,司清玉微微踉跄的站起身子,走到牢房前看向外面,却是何物都无,整个牢房安静的就像世间徒留她一人。
    司清玉眉头紧锁,捂着胸口只觉这里压抑的叫人喘不过气。
    她走到一个角落坐下,虽然司清玉现在完全不明真相为何那些人要关她在此,但是她倒是真的想看看那个幕后之人,如此对她紧追不舍,莫不是对她有何误解?
    司清玉叹了一口气,微微拢了拢衣襟,这个地牢阴冷潮湿,正常人若是在这待个几天恐怕都会染上一些寒气。
    她双手抱膝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想着对策,可按现在看来唯一的可能就只有见这幕后之人了。
    ......
    回乡镇的酒楼内,洛少煊有些不耐的敲着桌子。
    为何子良还不来找他?
    现在都酉时了,他还想和她快些用晚饭呢,莫不是她忘了。若是这般他定要给她点惩罚,洛少煊不愉的想着。
    可是不知为何。
    洛少煊手轻轻的抚上心口处,他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甚。一脸燥意的挥袖将茶案上的茶具扫落在地,冷着脸夺门而出。
    而医馆这边赵四喜此时在药柜上双手撑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门口,时不时便哀叹一句:“唉......司大夫怎么还没回来啊!太阳都快下山了。”
    赵四喜无聊的趴在柜上,一脸怏怏的模样。
    蓦然感觉门口有人走了进来,赵四喜惊喜的抬头:“司大......”没等她喊完,抬头看见的却是洛少煊一张森冷布满阴霾的脸。
    赵四喜身子一抖,干笑的看着他:“原原来是洛公子啊......”
    洛少煊将医馆内扫了一圈,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双眸阴鸷的看向赵四喜,声音似要冻伤人:“她人呢?”
    “司司大夫她没没有同我一起回来......”赵四喜声音都在打着颤。
    “什么?”洛少煊眯着凤眸危险的看向她,脸色愈发可怖,一字一顿:“你说她没跟你回来?”
    赵四喜简直快要哭了,这洛公子当真是可怕:“我在村子里没见着司大夫,我以为司大夫先回来了,所以跑回来之后才发现司大夫不在...... ”
    洛少煊死死的攥紧拳头,忍住要将她脖子拧断的冲动,他咬着牙眼里闪过一丝猩红:“那你为何不来告知我?”
    “我...我以为司大夫是叫村民请进屋子了,所以才没瞧见,打算在医馆等她......”看着对面男子的脸色愈发的吓人,赵四喜垂脑袋不敢与他对视。
    “若不是子良重视你。”洛少煊目光冷冽的看着她,后面的话没有再说,冷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待洛少煊消失在门口后,赵四喜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全身都在发抖冒着冷汗,她方才,方才真的以为洛公子会杀了她。
    第44章 疼痛
    司清玉在牢里已经呆了一天一夜了。
    期间她未见到任何的人, 没人给她送饭或者送水,也因为地牢的潮湿身上的湿气愈来愈甚,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无力。
    她抚着额头坐在角落里, 不明白抓她来这里的人到底何意, 也不来见她,难道是想将她这般活活饿死?
    司清玉自嘲, 看来他们是想让她当一个饿死鬼。
    她扶着自己的膝盖勉强站起来,吸了一晚的潮气, 呼吸道难受得很,捂着鼻子走到牢前抓着牢杆看向外面,哪怕知道不会有人回应她, 还是忍不住拍了拍牢杆:“有没有人?咳咳咳......”
    刚一开口喉咙便一阵痒意, 干涩的咳嗽起来。
    司清玉扶着牢杆蹲在地上, 剧烈的咳嗽, 她感觉自己的喉咙又干又痛, 咽口水都难咽。一股晕眩恍惚感袭来,司清玉揉了揉眉心想站起来往里走,却没走两步便摔在了地上。
    头好晕......
    司清玉倒在地上模模糊糊的看见有人打开了牢门, 有两个人走到她面前直接一人一边架起她的手臂将她抬出了牢里。
    她看着两人将她抬至一个木架上,双臂以大字型绑在架的两边,然后两人一声不吭的站在旁边。
    司清玉在她们抬的过程中清醒了些, 她挣扎着想挣开紧紧束缚她手臂的绳子,却丝毫没有用处。司清玉喘了两口气看向站在一旁的女子,声音沙哑干涩:“你们到底是谁?抓我到这里到底何意?”
    两个女子都面无表情, 似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
    司清玉深深的皱着眉头,知晓她们不会回答她这个问题,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可否能给我一碗清水?”
    终于,一侧的女子有了些反应,她瞥了司清玉一眼:“死期快到了,还喝什么水。”
    动了动被绑得充血发麻的手,司清玉无力的苦笑:“死前能喝上一碗清水也是一件美事,毕竟渴死可不好受......”
    “嗤”女子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继而又面无表情没有再理会她。
    唉,这人当真是小气,只是一碗水罢了,这般都不愿意,看来接下来不好受了。
    前面的木门被打开,进来了一个穿着灰色衣袍的中年女子,中年女子冷冷的看了司清玉一眼,转头吩咐一旁的女子:“可行刑。”
    “是!”
    女子走到不远处放置刑具的地方,抽出了一条长鞭,这条长鞭似是特制的,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司清玉甚至能看见鞭上那些干枯发黑的血迹。
    女子拿着鞭子走到司清玉面前,对着她阴测测一笑:“司大夫,对不住了。”
    话里却没有带一丝愧疚,甩了一下鞭子便想朝司清玉抽来。
    “等等!”司清玉哑声喊道,扯得喉咙一阵发痒,又猛得咳了起来。
    女子看了身后的中年女子,见她点头后才放下了鞭子。
    司清玉半垂着眼看着她手上的鞭子,这鞭子若是抽在她身上,她不得去了半条命,司清玉看向后面似乎能做主的中年女子:“即便是死,我也想死个明白,不知我到底如何得罪你们,你们要这般将我赶尽杀绝?”
    灰衣的中年女子慢悠悠的走到司清玉的面前,冷冷一笑:“得罪了谁你都不知晓?”
    司清玉沉沉的看着她,摇摇头:“我从未对谁表露过恶意,也不曾记得得罪过谁,莫不是这中间有何误解?”
    “误解?”中年女子摸了摸下巴:“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说着她装模作样的拍了拍司清玉的手臂:“唉,司大夫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说完中年女子走开了几步,对着拿鞭的女子使了个眼色,女子点头会意,转回头对着司清玉狰狞一笑,鞭子狠狠的甩了上去。
    “唔!”司清玉闷哼,鞭子从她的左肩斜着抽下,哪怕是隔着衣服都能直接刮掉里面皮肉,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叫她眼前一阵发黑。
    “等等!”司清玉抬眸艰难的叫住正打算出去的中年女子,她喘息了一声:“我......要见你们的主子,既然你不能做主,便叫你们主子来,我想问清楚。”
    “呵,司大夫似乎太看得起自己了罢。”女子嘴角挂着嘲讽,说完冷哼了一声离开了地牢。
    拿着鞭子的女子更是肆无忌惮,笑得一脸恶意,猛的抬起手,每一下都极其用力的甩在司清玉的身上。
    “唔”一阵阵火辣辣的刺痛让司清玉受不住的闷哼,双手条件反射的挣扎起来,却一切都是徒劳。
    一直到最后司清玉不晓得自己一共受了多少鞭,她此刻全身都是血,痛到极致麻木叫她连喊都喊不出声。无力的垂下脑袋昏了过去。
    昏过去的司清玉隐隐听见一些人说话的声音。
    “大人,她昏过去了。”
    “哼,给我将她泼醒。”
    “是。”
    然后司清玉听到了脚步声,一桶冰冷的冷水泼向了她,司清玉狠狠的抽了一口气,伤口疼得整个人都有些抽搐。
    她艰难的半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一个蓝底鹤图的官服,她缓缓的将目光往上抬,只见一个中年女子一脸傲慢的俯视着她。
    见她醒来,中年女子嘲笑了一声:“呦,司大夫醒了?司大夫可能想不到自己也有今天罢?”
    “你是......谁?”司清玉气息微弱,虚弱的吐着字。她其实想问的是为何要抓她,为何要这般待她,她做错了什么。
    只是司清玉已经没有力气多问了。
    穿着官服的中年女子伸手抬起她垂下的脸,一脸可惜的说着:“多可惜啊这张脸,想得这般模样也确实是有这能力叫那些小公子趋之若鹜。”
    此时被她捏着下巴的司清玉不得不正面面对着女子,她这时才看清了女子的脸,眼底有一丝诧异,此人竟是穆侯!
    司清玉曾进皇宫面过圣,恰好当时穆侯就在那,她们只有过一面之缘,怎会是她?穆侯抓她是为哪般?她何时得罪过她?
    看着司清玉那满眼的疑惑,穆侯冷冷一笑:“司大夫是想知道本侯为何要抓你?”
    是。
    司清玉虚弱的点了一下头,连着做这般简单的动作都让她觉得异常困难。
    穆侯松开了她的下巴,面色陡然阴沉:“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起合计害死了本侯的女儿,难道本侯不该这般做吗!”
    穆世女?
    穆世女不是自己暴毙而亡的吗?这与她何干?
    司清玉咽了口唾沫,勉强开口:“我与...... 世女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
    “为何?你问本侯为何?你们这对狗男女背着本侯的女儿私下相会,还将她害死,你竟还敢在本侯面前装疯卖傻!”穆侯双目赤红面色狰狞,拿起旁边人的鞭子便狠狠的抽向司清玉。
    “唔”这盛怒下的一鞭子力道可不轻,直接将司清玉侧脸下颚的位置抽出了血痕,司清玉无力的垂下头,嘴角也因为刚刚那一下开始冒血。
    穆侯阴狠的看着她,解恨的将鞭子丢给女子,上前再次捏起了司清玉的下巴:“现在司大夫可知道了我为何绑你?”
    司清玉的眸中已经模糊一片,她看不清东西,她只觉身上痛极了,哪怕上一世死的时候都未经历过如此的痛楚。
    她微微掀了掀唇,却说不出话,她想说世人皆知穆世女发疯屠了洛家全家,而后才自毙,为何这般能怪在她的身上?她不懂。
    “本侯知道你想说什么。”穆侯将手背在身后,向旁边走去:“你觉本侯的女儿是自己暴毙而亡的,不能怪你?”
    “可若是不是你们所害,是你们在她身上放了蛊虫才会叫她这般!”穆侯一脸愤恨的怒吼,她眯着双眼看着司清玉冷笑:“你们当真以为你们能瞒天过海?”
    至此至终都是穆侯在那自说自话,司清玉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就像一具尸体一般。
    “本侯倒要看看那个洛大公子有没有这般本事来救你,若是真来了......”穆侯阴毒一笑,瞥向一边绑着一动不动的人:“那本侯便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如何?”
    绑在木桩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她动了动手指,无力的垂着头,艰难道出最后几字:“别...... 动他......”说完便身子一软再没有动静。
    “哼。”看着昏死过去的司清玉,穆侯看向一边的女子吩咐:“将她关进牢房,等那奸夫来了再一起处决。”
    一旁的女子点头哈腰的应是。
    穆侯回头再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司清玉,只觉心情舒畅,等两个狗男女齐了再叫他们要生不得要死不能,她一路这般想着走出了地牢。
    地牢里的两个女子将绳子解下,将昏死过去的司清玉再次抬回了牢房里,锁上牢门,哼着小曲儿也离开了地牢。
    昏暗的地牢里唯剩下浑身是血仰躺在地上的人儿。
    冰冷的地面带着一股寒意渗入肌肤,司清玉慢慢恢复了一点意识,眼睛微微的睁开了一条缝,视野里一片漆黑,她能感觉到生命力在流失。
    她大概要不行了。
    少煊...... 对不起,她不能给他答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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