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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如今这俱身体由她掌控,原主那空洞的美貌之外,又多了几分仙气的飘逸,自然更美。
    不是郁青自大,她若想,没有谁可以抵抗住她的诱惑。
    刚才花夫人母女俩这般急着将她赶出众人视线,恐怕也正是意识到这一点了吧。
    所以说,这位人间界的仙尊不但气量小,而且还很……好色?
    朗朗乾坤下,区区一介小凡人,竟然也敢觊觎她堂堂花神娘娘……真是岂有此理!若是她那几个徒弟在场的话,定会揍的这登徒子仙尊皮开肉绽。
    老四说不定还会让这位仙尊从此往后,再看不见任何的人间美景。
    可不是郁青危言耸听吓唬人,这是有先例可循的。
    当初尚在天界时,一位仙友与她在天京大街上偶遇。惊鸿一见之下,顿时仙心荡漾,于是便日日在她花神殿前徘徊,意要与她结为仙侣。
    郁青无意糟蹋对方心意,便出面拒绝,免得对方痴心空付了。
    谁知这新贵二次见郁青后,仙心从荡漾升级为疯狂,不但没有知趣退开,反而变本加厉,把郁青的出面拒绝说成是两人的相会,到处传扬,且日日在郁青花神殿前念些酸溜溜的诗词。
    以至于天界一度传出花神娘娘不日将要大婚的谣言,被婚的郁青一气之下关了殿门。整个天庭的鲜花也随之凋零。
    旁的仙友见状,跑去好心提醒那位仙友:“郁青仙子虽好,可她那四个徒弟却不是好相与的。这位仙弟,还请惜命啊。”
    仙弟是位刚飞升不久的新贵,尚不知花神娘娘无心觅仙侣一事,更不知她那四个徒弟是如何“丧心病狂”的护着她。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闻言,那新贵昂首道:“我心悦之,何错之有?”
    结果当天那新贵便知道自己错了。
    当天晚上,那新贵寝殿中的大床上莫名其妙多出无数个窟窿来;待到第二天,那新贵忽然又莫名其妙亢奋异常,载歌载舞,满天街乱窜,还撞倒了掌管天界功德箱的仙使,致使八千八百十八万功德洒落人间。
    那新贵不但仙面尽失,还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就背上了倒欠天庭八千八百八十八万功德的巨额债务。
    这些功德可都是钱啊。
    一想到自己未来百年都要在还债中度过,那新贵一下子就傻眼了。
    自那以后,这位新贵再不敢痴缠郁青,每天白天忙着赚钱还债,晚间就抱着被褥哭哭啼啼。如此熬了三五十载,生生熬瞎了一双眼。
    可惜啊,徒弟们都不在了,她自己现在也弱小可怜的不堪提,这可真是……虎落平阳遭犬欺。
    弱小可怜的郁青在心底默默叹了声气,叹完气后就忘了自己弱小可怜的现状了。
    她抬眸望向巫九言,本能地好心提醒对方道:“这位仙尊,我知道我长的美。你们也常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然,您非我所喜类型,所以,还请仙尊不要倾慕与我。莫要痴心空付了才好。”
    巫九言:“…………”
    众人倒抽口凉气,花玄吓的一口酒水喷出,心中大呼:“完了完了完了!混账东西如此打脸仙尊,花家这下要被她连累死了!”
    早就嫉妒红了眼的花灵月更是大叫道:“花染儿!”
    倒不是怕被郁青连累。
    情|动中的少女已经没有那么多脑子想这些了,花灵月想的是:她花染儿不过就是一个小妾生的破烂玩意儿罢了,得了仙督的青睐不说感激涕零,还如此不识抬举,就该打死了扒皮!
    独独花夫人一下子雀跃起来:很好很好,得罪了仙尊,这下仙尊肯定不会再替这小贱人做主了。
    从郁青说出灵力尽失那刻起就一直紧绷着神经的花夫人,此时此刻终于长长松了口气,唇边也开始有笑意荡开。
    就在众人战战兢兢等着巫九言大怒时,安静的落针可闻的荷风苑内,忽然响起巫九言的轻笑声,旋即便听他道:“哦?那姑娘喜欢什么类型的呢?可否告知本座一二?”
    众人:……仙尊竟然没动怒?!他还打探人家姑娘喜欢什么类型的男子?!!
    满室宾客呆如木鸡,花夫人唇角的笑意直接僵死掉了,就听郁青道:“这个嘛……”还真不好说,因为她之前根本没这方面的心思。
    歪头想了一会儿,郁青道:“我喜欢的男子,要静若处子,动若脱兔,文可作诗抚琴,武可上天入地。”
    老四的诗就作的特别好,比如说: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1
    老四还有一手好厨艺,尤其是他做的那个豪华鸡排堡:一个馒头切成两半,中间夹上嫩绿的青菜、金黄香脆的鸡排,还有外焦里嫩的煎鸡蛋,再撒上一层椒盐……简直是仙界美味。
    哦,对了,老四还会酿酒:不同与众仙友以及世人常喝的酒,老四的酒是用葡萄酿的,酒色橙红鲜亮,酒液还带着丝丝甜味……琼瑶玉浆都无法与之媲美。
    想到这,郁青又认真地补充道:“……还得会做饭,会酿酒。”
    众人:……您这是找丈夫吗?您这是找男仆吧!姑娘您快上天吧,咱这凡间的大地已经装不下您了!咱这里可是夫为妻纲!
    花玄更是吓得恨不能拍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可他不敢。他这会儿只敢缩着脖子瑟瑟发抖。
    花灵月则要被郁青气笑了,心说:“你一个花奴生的破烂玩意儿,这辈子能嫁出去就不错了,你还敢要求这么多……真该将你先扒皮,再打死!”
    唯有花夫人真的笑了,心道:“很好很好,小贱人如此不知死活,仙尊必然是要动怒的!”
    花夫人顿时又满怀期待地望向巫九言。
    却听巫九言笑道:“就这些吗?”
    就这些吗?
    什么意思?
    仙尊他怎么还没动怒?
    花夫人愕然,唇边的笑意再次僵死掉。众人更是愕然,所有视线皆都齐刷刷地投在了郁青身上,就见那姑娘一本正经地颔首道:“嗯,就这些吧。”
    她站在那里,安静着,微笑着,如水般灵动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惊惧,宛如一朵迎着风雪盛开的雪莲。
    众人望着郁青,只觉得眼前似有一束光团炸开,一时间竟是看的晃了神,反应过来后,后,暗暗抹汗:……这叫什么?仗美行凶吗?
    巫九言哈哈笑道:“那是不是说,只要有这样一位男子出现,姑娘您就会下嫁与他?”
    郁青:“……是的。”
    这天上人间,哪里还能找得出第二个老四来呢?
    想到老四,郁青眉目间染上一抹怅然。巫九言唇角却高高挑起,道:“还望姑娘您,记住今日所说的话……日后切莫要食言啊。”
    郁青道:“本神……咳,本身我说过的话,从来就没有食言过的先例。”她说完,望着这位突然间就变的很高兴的男子,蹙眉腹诽:“刚才莫名其妙生气,现在又莫名其妙高兴起来,这位仙尊看来喜怒无常的很呢。”
    当下便道:“还请仙尊查验我是否有灵力。”这才是正事。
    巫九言也道:“好。”
    这下一点迟疑都没有了,当即就伸指撘在了郁青手腕上,众人还没从“仙尊竟然没有大怒”的惊愕中回过神,巫九言就已经收回了手指,道:“这位姑娘说的是事实,她身上,的确没有灵力浮动的痕迹。”
    众人:……不不不,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仙尊您为什么不生气啊?这位姑娘刚才可是当众拒绝了您呢。面子呢?您作为仙尊的面子不要了吗?
    花灵月这下则是彻底嫉妒红眼了。在她看来,郁青有没有灵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仙尊竟然没当场拍死郁青,难道仙尊真看上了这么个破烂玩意儿了?
    花灵月又恨又急,直摇她娘胳膊。花夫人自己都慌的快站不住了,再让她这么一通摇,骨头差点没散架,眼珠一转,忙对郁青道:“染儿啊,你妹妹年纪小,孩子心性,自己走路不小心摔了跤,就怨到你头上来了,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啊。”
    谁推的谁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赶紧把这事揭过去吧,可千万别再深究了!
    花夫人心中拼命祷告。
    郁青瞥了花夫人一眼,淡淡道:“好,我不跟您女儿一般见识。”
    我跟您一般见识。
    一个人的灵力,是不可能无缘无故散去的。
    花染儿召唤她上身的条件里,虽然没有复仇一求,而只有圆梦一愿。可这个愿,哪怕没有花染儿在背后要挟,郁青自己也会顺势而为。
    所以,郁青觉得自己应该为花染儿做点什么。毕竟借用了人家的身体。
    想到这,她望向巫九言,道:“仙尊,请问您可查出了我为何没有灵力?”
    这话一出,花夫人刚要吐出的气瞬时又被堵住了,憋得脸色发白,身子直晃,郁青伸手扶住她,道:“夫人这是怎么了?为何抖的这么厉害啊?”
    花夫人道:“我我我……我没事……”
    郁青笑的意味深长,道:“没事就好。”继续望向巫九言:“仙尊?”
    巫九言瞥了眼面色惨白的花夫人,再看看郁青,心下了然,道:“姑娘的金丹被人用掌力拍碎了,所以才会一身灵力悉数散尽。”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如今这世道邪祟横行,灵力简直比金银还要更为重要。而没有金丹就没法修炼出灵力。
    所以说,毁人金丹,那就等于夺人钱财害人性命。
    这可是丧大德的恶毒事。
    作者有话要说:
    声明:
    关于1的解释:这首《静夜思》出自诗仙李白之笔,非老七原创,亦不是老四原创。引用这首诗,是因为老七觉得这样会比较容易点明老四的来处,毕竟我们都会背《静夜思》哈~~
    第8章
    花玄当即就愤怒了:愤怒不是因为女儿被人毁了金丹,愤怒是因为竟然有人胆敢把手伸进他花家来害人!
    当他这个家主是摆设吗!
    当他花家与仙尊的交情是假的吗!
    而且我花玄那么多儿女,你说你害哪一个不好哇,怎么偏偏就挑中了这个最不能害的下手呢!
    偷偷瞥了瞥眼底暗云翻滚的巫九言,花玄心中暗暗叫苦,知道这下没法再躲着当哑巴了。
    不但不能躲,还得立刻马上现在就跳出来表示愤怒,如此才能表明自己对此一无所知、才能把自己摘巴干净了。
    想到这,花玄腾地站起,拍桌怒道:“我花玄虽无能,可家中子女却也不是谁人都能欺负的!”又转目望着郁青,一脸悲痛道:“染儿啊,爹的好闺女,都是爹不好,都是爹没能保护好你……爹愧为人父啊!”
    郁青:……
    请问是花染儿给她的记忆出问题了、还是这位家主当真有病?为何画风如此不对??
    别说她不解,就连花夫人母女俩都是满脸震惊。
    尤其是花夫人,眼睛都瞪成了铜铃,就听花玄道:“染儿,爹可怜的闺女,快告诉爹,到底是谁害了你?”
    郁青:“……我不能说。”
    花玄:“有什么不能说的?染儿,你别怕,只管大胆说,爹就是拼上这条性命也定要为你讨回个公道!”
    郁青:“……那我说了啊?”
    花玄:“说!爹给你做主!”
    郁青:“哦。”她望向花夫人,淡定道:“毁我金丹的,便是这位夫人。”
    一众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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